第9章
卷子應該是高一結束那天，她整理東西時不小心拿的。
那段時間，她和徐忱因為一些事已經有段時間沒說話了。
最後一天，也是交填文理科分科的志願的最後一天，陳沐陽猶豫再三，還是決定報理科，正認真填着志願，徐忱從外面回來，照舊沒有跟她說話。
不知過了多久，他忽然開口了。
他靠着椅子，漫不經心地問：“陳沐陽，你選理科啊？”
陳沐陽點點頭。
徐忱忽然身子一傾，壞着湊近了陳沐陽一點，開玩笑問：“哎，你是不是還想跟我做同桌，所以選理科啊？”
陳沐陽一聽，耳根立馬紅了起來，支支吾吾地說：“不、不是。跟你沒關系。”
說完，她就沒管徐忱，胡亂地收了一下書，起身飛快地朝辦公室走去。等她回來，徐忱已經不在座位上了，陳沐陽趁他不在，快速把自己的東西打包收好，在徐忱回來前走了。
高一就是這樣結束的，後來她和徐忱也沒分到一個班。
陳沐陽正拿着卷子看着，門外，陳涵忽然在叫她。
“姐，爸讓我們去拿西瓜！”
“好，來了。”她收起卷子，夾回書裏。
陳茂山不知道從哪裏買了兩筐西瓜回來，他又急着出車，讓姐妹倆運會家裏。
陳家住的地方沒有電梯，陳沐陽和陳涵兩人一趟又一趟地把西瓜運回家，等弄完，已經累得筋疲力盡，倒頭就睡，一睡就睡到了晚上，連晚飯都沒吃。
陳沐陽一覺醒來，先去洗澡，等她洗完澡出來，床上忽然躺了個人，先是吓一跳，看清楚是誰，一雙眼睛亮了起來。
“怎麽突然過來了？不是說回城裏辦點事嗎？”
沈雁凡一臉疲憊地說：“讓我先歇會兒。”
陳沐陽抿嘴一笑，去冰箱裏拿了西瓜出來，切好，給沈雁凡拿進來。
沈雁凡總算緩過氣來了，開始生龍活虎地講起這兩天發生的事。
“哎，老娘就是出去玩了一趟回來，怎麽就變天了呢？”
陳沐陽知道，沈雁凡前兩天說過，好像是銀行貸款有點問題。
“要不要緊？”陳沐陽問。
“聽天由命吧。”沈雁凡把能做的都做了。
“不說這些不高興的了。跟我說說吧，這兩天在那家民宿，有沒有看到什麽帥哥？”沈雁凡趴在床上問。
“嗯。都是大帥哥。”
“那你怎麽不帶一個回來？”
“你以為是土特産，說帶就帶。”
沈雁凡哈哈大笑：“好你個陳沐陽，還學會耍嘴皮子了。”說着，沈雁凡就要撓陳沐陽癢癢，兩人鬧了好一會兒才停下來。
兩人太久沒見，有說不完的話，一直聊到後半夜才睡着。
***
陳沐陽在周鎮休息了幾天，确定好回程的日子，第一件事，就是和傅晴約吃飯的事，上次已經是怠慢她了，這回陳沐陽牢記于心。
兩人約了好幾次，但傅晴實在太忙了，約來約去，最後約在了陳沐陽回去的那天。
那天下午，沈雁凡開車，帶陳沐陽和陳涵回S市，沈雁凡本來是約了銀行的經理吃飯的，結果被人放了鴿子，心情十分低落，陳沐陽就問傅晴介不介意多帶一個人。
傅小葵：【非常歡迎！】
“要不，你跟我一起去吃飯？”陳沐陽轉頭問沈雁凡。
沈雁凡這時候特別需要人陪，重重地點了下頭，可憐巴巴地說：“還是你對我好……”
就這樣，兩人一起去了傅晴定的地方。
因為傅晴身份特殊，所以陳沐陽讓傅晴定。
一到地方，沈雁凡啧啧了兩聲。
“怎麽了？”陳沐陽問。
“你這朋友……有來頭。”
“嗯？”陳沐陽轉頭看沈雁凡。
“這地兒吧，消費倒是不高，關鍵是……不是你有錢，就能來消費的。”
陳沐陽心裏好奇了一下，她跟傅晴說過了，太貴的地方，她消費不起，讓傅晴看着定，她也不知道傅晴定了什麽地方。
“正好，讓我見識一下這家店到底有什麽魅力！”沈雁凡已經一掃被人放鴿子的失落，忽然精神起來，先一步走進店裏。
這家店是民國的老公館改造的，一進去，就是濃濃的民國味道。
店員把陳沐陽和沈雁凡帶到了傅晴定的包間，陳沐陽一推門，傅晴正在裏面激情地玩着手機游戲。
“小葵。”陳沐陽叫了一聲。
“沐陽姐！”傅晴和陳沐陽混熟後，覺得喊陳老師太生疏，已經改口了。
“你等會兒啊，我打完這局！”
陳沐陽倒是不着急，帶着沈雁凡入座。
沈雁凡翻着菜單，打量了傅晴很久，終于，躲在菜單後面，小聲問陳沐陽：“這個……是不是……明星啊？”
陳沐陽“嗯”了一聲。
“傅晴？”沈雁凡不确定地問。
“嗯。”陳沐陽又肯定地應了一聲。
下一秒——
“啊！！！晴寶！！！”沈雁凡忽然一改剛才的矜持，驚叫一聲，然後一把抱住了對面的傅晴。
陳沐陽：“……”
幸虧這裏隔音效果好！
傅晴眉眼彎彎笑着。
看來她還是有粉絲的嘛。
沈雁凡完全是被陳涵洗腦的，因為陳涵的表情包，都是傅晴。她跟傅晴合照了一個，發到她和陳沐陽還有陳涵的三人小群裏。
陳涵發了一堆自己P的和傅晴的合照。
陳小白菜：【不好意思啊凡姐，我有一堆呢。】
沈雁凡：“……”
陳沐陽笑得不行。
這頓飯，吃得非常愉快，中途，傅晴有事先走了，沈雁凡難得來一次，非要再坐坐，陳沐陽就陪她坐了一會兒。
快十點的時候，陳沐陽去結賬，結完賬出來，沈雁凡卻在跟什麽人聊天，隔太遠，她看不清是什麽人。
不遠處。
“梁助理，你們也在這吃飯啊？”沈雁凡點頭哈腰，哎，誰讓她最多也就接觸到這麽個人呢。
梁柏沒什麽表情。
沈雁凡：“……”
“那個，我們公司的方案，徐總看過沒啊？”沈雁凡試圖打聽一點小道消息。
梁柏依舊沒說話。
沈雁凡：“……”
“呵呵呵，徐總這麽忙，要兩天才能出結果吧？”
回應她的依然是沉默是金。
沈雁凡：“……”
“哎，梁……”
“雁凡。”
沈雁凡正打算發起第N次進攻時，陳沐陽走了過來。
另一邊，沈雁凡見徐忱也正好出來，跟着徐忱一起出來的，還有沈雁凡幾次約都約不到的銀行經理。
完蛋！
沈雁凡覺得要完了！
要是銀行經理在徐忱面前說他們工作室資金情況，那她在徐忱公司競的标鐵定沒戲。
她本來的打算是在拿到标的之前，就把銀行貸款拿下來，現在……
沈雁凡連聲招呼都不敢打，飛快跑到陳沐陽身邊，拉起陳沐陽就走：“沐陽，快走……”
陳沐陽愣了一下，不知所措地跟着沈雁凡走了。
兩人一路回沈雁凡車上，才松口氣。
陳沐陽以為沈雁凡被人欺負了，問沈雁凡：“剛才的人是？”
“哦。放我鴿子的那個經理，還有我正在投标的公司。”
陳沐陽點點頭，問起沈雁凡：“貸款很困難嗎？”
沈雁凡嘆口氣：“反正不簡單。”說完，沈雁凡開車。
“你投标的公司呢？”陳沐陽又問，她對沈雁凡的工作情況不太了解，知道自己沒法幫她，只能跟她聊一聊，解解壓。
“那個啊……估計沒戲。”沈雁凡随口說了一句。
“不過他們那個老總，好像也是一中畢業的，前兩年還給一中建了新教學樓。你說，當初我要是不去市裏上高中多好，還能套套近乎。”說起這個，沈雁凡就開始捶胸頓足。
過了一會兒，沈雁凡像是想到什麽。
“哎，你不就是一中的嗎？”
陳沐陽一愣，不知道沈雁凡打算出什麽鬼主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