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孩子氣的很。

求他是不可能的。

陳沐陽回了條:【那我不洗了……】

徐忱:【……】

回完信息, 陳沐陽真不打算洗了,不就是忍一天嗎?

她躺進被子裏,沒兩分鐘, 渾身不自在。

陳沐陽有一點點潔癖, 尤其是坐完火車飛機等公共交通,除非條件實在不允許,否則她是一定要洗個澡才舒服的。

她在床上翻來覆去了十來分鐘,終于還是沒忍住, 給徐忱發信息:【徐忱……】

徐忱立馬就回了:【?】

陳沐陽掙紮數秒,吐口氣,還是發了:【求你】

就兩個字, 連标點符號都沒有。

徐忱看到信息,嘴角上揚了一下,看了眼計時器,五分鐘的計時才過了三分多點,他合上手機,立馬起身。

所以說, 掙紮什麽呢?

徐忱可太熟悉陳沐陽了。

他走到陳沐陽房間, 敲了下門。

陳沐陽出來開門。

她穿得簡單, 只穿了間貼身的毛衣, 徐忱淡淡收回目光:“我進去看看。”

“好。謝謝。”陳沐陽開門, 還特意把門開得最大……

徐忱:“……”

“是壞了。你這房間太久沒人住了。你去我那洗吧。”徐忱姥姥住的是老別墅, 每年會維護,但是這間房,徐忱不讓人動,其他人也不敢動,徐忱沒想到這裏的設備有些老化了。

“怎麽不動?”徐忱一轉頭, 看陳沐陽還在那杵着,皺了下眉。

陳沐陽輕聲“嗯”了一聲,又自己去試試:“真修不好嗎?”

徐忱咬了下唇,舔了下上牙,雙手卡在腰間,一本正經地說:“你試試把水龍頭往左轉。”

“然後呢?”

“往上拉。”

陳沐陽照做,下一秒,頭上的花灑開始冒出涼水,噴了她一臉。

徐忱湊近了,笑着問:“冷的熱的啊?”

陳沐陽發現自己上當了,直接打開水龍頭,把可以拿下來的那個花灑對準徐忱。

徐忱穿的薄睡衣,這麽一來,衣服全濕了,貼着身。

“好你個陳沐陽!”徐忱上前搶花灑,陳沐陽沒松手,照準他臉噴。

“讓你使壞!”

徐忱抹了把臉,連人帶花灑直接抱懷裏,然後把一邊的水龍頭關了。

這麽一來,兩人緊貼着。

四周忽然安靜下來,靜得能聽到彼此的心跳聲。

陳沐陽一時忘了推開他,一直到一旁有水滴滴下,她才慌亂地推開他,局促地站在那裏,忘了自己要幹什麽。

倒是徐忱,大大方方地從一旁扯了浴衣扔陳沐陽身上,說:“別扭扭捏捏了。去,去我那兒洗,一會兒該着涼了。”

“嗯。”陳沐陽安靜點了下頭,抱起換洗的衣服,去徐忱那兒洗。

“你去洗吧,我下樓坐會兒。”徐忱送她到門口,站在門口說。

“嗯。”陳沐陽背着他應聲,進了他房間,還在心裏嘲笑自己,人家大大方方的,倒是自己扭扭捏捏的。

她吐口氣,目不斜視,直接走進浴室,以最快速度沖了個熱水澡,等她洗完出來,徐忱已經換了衣服,在房門外抽煙。

“我好了。謝謝。”陳沐陽抱着衣服回去。

徐忱看了她一眼,皺了下眉:“頭發怎麽沒吹幹?”

“我回我屋吹就行了。”

徐忱倒是沒再說什麽。

“那我進去了。”陳沐陽趕緊回了自己房間。

身後,徐忱看着陳沐陽那兩條細白的腿,猛吸一口煙,這才回了屋。

陳沐陽回到屋裏,吹幹頭發後,躺進被窩裏,腦子裏卻浮現起往日的種種,在這個房間裏,他們也嬉鬧過無數次。她強迫自己閉上眼睛,但卻無法控制那些回憶蹦到她眼前來。

另一邊,徐忱也沒有好到哪裏去。

屋子裏,好像多了一股清香。

明明她用的是他的沐浴露,可好像味道還是有些不一樣。

浴室裏,所有東西都整整齊齊放着,只有洗手臺上的水漬和花灑滴下的水顯示她來過。

徐忱低笑了一聲,回床上,從床頭櫃上拿起煙和打火機,點了一支煙。

浴袍下,身體某處蠢蠢欲動。

他試圖用煙壓下去,怎麽也壓不下去,像回到和她剛談戀愛的日子。

想她想得緊,也不舍得動。

開始的時候,他去找她,陳沐陽連他賓館的房門都沒進過。

徐忱也無所謂。

這種事,遲早的事,沒必要急于一時。

一直到大二的五一,兩人去外面玩了回來,太晚了,陳沐陽宿舍關門了,沒辦法,徐忱只好把陳沐陽帶回賓館。

看得出來,那天她很緊張。

徐忱覺得好笑。

他又不是要吃了她。

他是真沒那想法。

一開始,兩人坐着看電視,徐忱看陳沐陽實在困了,叫她洗澡睡覺。

陳沐陽還有些羞澀,說不困。

徐忱被她氣笑了,只好明說:“陳沐陽,你怕什麽。我又不看你。”

陳沐陽這才小聲說:“好。”

“等等。”徐忱從包裏拿了條體恤給她,“穿這個吧。”

陳沐陽接了,說了聲“謝謝”,總算進了浴室。

徐忱在外面打游戲,一開始還好好的,只是随着浴室裏花花的水聲,他果然有些心猿意馬了,想也沒想,出了門,在外面轉了大半個小時才回屋裏。

陳沐陽穿得整整齊齊在那坐着,不過沒褲子穿,體恤下兩條腿又細又白,徐忱瞄了一眼,強行收回視線。

徐忱問:“怎麽不睡?”

“還不困。”

徐忱把汗衫一脫,進去洗澡前說:“等我一起睡啊?”

陳沐陽紅着臉低下頭:“沒有……”

徐忱揉了下陳沐陽的頭,吻了一下她額頭說:“睡吧。我洗個澡。”

“好。”

這回她是真聽話了,躺進被子裏,等他洗了出來,她把燈都關了。

知道她是害羞,徐忱也不去招惹她,自己躺在另一邊。

屋子裏特別靜,徐忱聽着陳沐陽的呼吸聲,頭上都是汗。

這他媽太折磨人了!

“陳沐陽?”

“嗯?”

“抱一下可以嗎?”

陳沐陽沒說話,他就當她默認了,爬過去,從身後抱住她。

“緊張?”徐忱感覺陳沐陽都在抖。

陳沐陽應了一聲:“嗯。”

徐忱從身後吻了吻她耳後:“就抱抱。”

徐忱說不動就是不動。

那天晚上兩人就只是單純抱着睡覺了。

陳沐陽大概累了,後來放松下來,倒是睡得舒服,苦的是徐忱,那天晚上不知道沖了多少個澡,第二天起來,還挂着個大黑眼圈。

陳沐陽第二天早醒,要起來,徐忱立馬把人壓住:“再睡會兒,昨晚被你鬧得一晚上沒睡。”

陳沐陽安靜躺在那裏問:“我踢被子了?”

徐忱笑了一下:“嗯。還掀我衣服了,要不是我死死抵抗,早被你糟蹋了。”

陳沐陽忽然安靜了一會兒,認認真真地說:“徐忱,謝謝。”

徐忱也不知道她在謝什麽,不過挺高興。

發乎情止乎禮。

她沒準備好,他不會動她的。

後來兩人出去玩的多了,住的多了,陳沐陽才慢慢習慣了。

兩人第一次探索彼此的身體,是大三的事了,那時候剛開學,徐忱手裏有錢,帶陳沐陽去海南玩。

那天晚上吃的自助餐,兩人喝了點啤酒,回房間前,在沙灘上,又喝了一杯雞尾酒。

酒精助興,到了酒店,一進門,他吻得比平時更熱烈。

陳沐陽似乎也有些情動,徐忱以為她準備好了,剛準備進一步,陳沐陽小聲說:“來例假了。”

徐忱:“……”

後來兩人來D市玩,住到姥姥家。

那天兩人出去玩了回來,姥姥不在,家裏沒人,兩人在陳沐陽房間裏休息。

陳沐陽在看小說,他在趕一個論文作業。

徐忱見不得陳沐陽這麽舒服,指揮她下去拿可樂。

陳沐陽躺在那裏說:“等會兒。這段特別好笑,讓我看完。”

他把鼠标一放,過去撓她:“快去。”

“等會兒。”

“快去——”

“徐忱,你別撓我,我去,我去,馬上去。”陳沐陽最怕癢,笑得停不下來。

“求我。”

“求你求你,別撓了。”

他停了手,她也停下了笑聲。

兩人靜下來,才發現姿勢有多暧昧。

兩人四目相對了一會兒,他吻下去。

陳沐陽回應着。

“可以嗎?”他已經有些動情。

“嗯……”她微微點了下頭。

他感受到她在他懷裏瑟縮了一下。

……

徐忱這輩子都忘不了陳沐陽那動情的樣子。

光想想,徐忱的血都一股腦兒往腦子裏沖。

他猛吸一口煙,給陳沐陽發了條信息:【睡了嗎?】

等了幾分鐘,沒等到回應,又發了條【晚安】,這才掐了煙,滅了燈。

陳沐陽看手機再次閃了一下,把手機反過來,再次忽略了徐忱的信息。

***

第二天,陳沐陽起得早,下來看見徐忱已經坐在,在等她吃早飯了,她笑着走過去,打了聲招呼。

“早。”

“嗯。”徐忱淡淡應了一聲,沒有更多的話。

兩人吃了早飯去接姥姥,路上,徐忱也沒說話,像是心情不好。

難道是因為她沒回他信息?

陳沐陽心裏默默想着,一路都沒說話。

等到了醫院,見了姥姥,他心情倒是又好了。

陳沐陽還沒進病房,見姥姥在那坐着,顧不得徐忱的心情了,先走過去和姥姥說話:“姥姥。”

姥姥定睛看了一會兒陳沐陽,像是不認識。

徐忱走進來,嬉皮笑臉地說:“姥姥,陳沐陽說來看你,非要去做個頭發,你看好看嗎?”

姥姥笑了起來:“好看好看。小沐陽,你來了。”

陳沐陽眼眶紅了一下,好不容易才把眼淚逼回去,笑着說:“前段時間在準備考試,沒來看您。”

姥姥笑呵呵地說:“沒事沒事。小忱子有沒有欺負你?”

陳沐陽笑着說:“沒有。”

“好好好。沒有就好。小忱子從小脾氣不好,他要是欺負你,你跟我說。姥姥替你做主。”

“姥姥,只有她欺負我的份兒。”徐忱半真半假地說了一句。

陳沐陽心裏咯噔了一下。

他是在說她沒回信息的事兒嗎?

“姥姥,我們回家了。”徐忱扶起姥姥。

陳沐陽也拉着姥姥。

姥姥今天心情特別好,連醫生都笑着說:“外甥外甥媳婦在就是不一樣啊。老人家,回家好好休息。”

這麽一路歡歡喜喜回家,大家都很高興,只有徐忱,似乎不太樂意,一路冷着臉。

到了家,徐忱回書房去辦公,陳沐陽陪着姥姥說話。

一直到吃中飯,譚溫書忽然對陳沐陽說:“沐陽,你去叫一下徐忱。”

“哦,好。”

陳沐陽起身,剛準備上樓,譚溫書忽然拉住她說:“徐忱好像心情不太好。不知道是不是生意上的事兒,早上發了一通火。”

是這個原因嗎?

陳沐陽:“謝謝書姐。我知道了。”

她小心翼翼上樓,到了書房門口,剛準備敲門,聽到徐忱正在跟梁柏打電話。

“梁柏,給我盯着點。我下午就回來。”

她手舉在半空中,還沒敲下去,門忽然開了。

徐忱有些驚訝,解着襯衫扣子,可能剛才發過火,還黑着臉:“有事?”

“那個、吃飯了。”陳沐陽還是第一次見他發這麽大火,有些意外,也有些害怕,說完,便轉身要走,還沒走出兩步,手腕被人拉住。

“是不是吓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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