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兩顆蜜糖
這晚, 來自其它賽區的兩強選手聚集在演播廳裏,開始第二場比賽。
這次節目組把來自56個賽區的人分成六只隊伍,以組隊的方式pk。
由于上一次, 阿古和梁景的表現太過出色, 導致原本和普通人比已經很出色的選手都淪為了陪襯。
節目組煞費苦心的以這樣分方式, 來帶動其他選手的人氣。
後臺, 阿古瞥了眼梁景這一組清一色高級定制的旗袍,嘴角微抽!
夠下血本的。
這一表情自然沒躲過一直暗暗警惕她的梁景。
梁景撩起一縷頭發至耳後, 仰起下巴,高傲而不屑的看了阿古一眼。
長發撩起的一瞬間,阿古瞥見她浮光耳釘上一絲隐隐的黑氣,嘴角不自覺漾起微笑。
不出意外,梁景這一組的積分, 又是奇高無比,比上一次的積分還高了兩倍多, 引起了現場觀衆的驚叫,彈幕瘋狂的刷着。
阿古這一組,在萬衆期待中最後壓軸出場,相似的曲風, 相似的着裝, 但是明顯,這一組的表演更具震撼力,更勝一籌。
最後比分又微妙的高出了一分!
梁景嘔的心尖都一顫,眼前一黑, 暈了過去。
第二日在醫院醒來, 看到娛樂新聞頭條,阿古一身高檔奢侈禮服, 正星光熠熠參加葛斯新電影的發布會,被無數閃過燈,記着圍繞,面前十幾個有LOGO的話筒堆的有她半個人高。
現場粉絲尖叫聲一浪高過一浪,連影帝級別的男主都趕不上她的人氣,赫然立在c位。
這場電影發布會,俨然變成了她的主場,劇組所有演員小心翼翼捧着她,企圖在她龐大的粉絲群裏刷個好感,所有記着絞盡腦汁找機會向她提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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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發布會前排觀衆席上,岩逸拿着手機全程錄像,眼睛就沒有離開過她,阿古也常在空隙階段,越過舞臺,凝眸和他對視,然後兩人嘴角牽起一樣的弧度,漾出缱绻的情愫纏綿在空氣中。
梁景隔着視頻,看到岩逸眼裏的柔情眷戀,眼淚一顆顆砸下來,這眼神是她盼了十九年都未曾體驗過的,如今,輕而易舉的就屬于別人。
在這場十九年的緋色缱绻暗戀中,自己深陷其中不能自拔,偷偷歡喜,小心翼翼靠近,飲盡孤獨寂寥,受盡情傷,而他,一絲一毫都不知,和別人情意綿綿,成雙成對。
你知不知道,那個女人,讓自己失去了一個女孩子最珍貴的,留給你的初次?
她剛搶走了你,如今又來搶走屬于我的比賽,電影。
為什麽一定要是她?是誰都可以,為為什麽一定要是她……
如果沒有她呢?
怨憤不甘,像無邊的深海,将梁景吞沒,她雙手用力攥緊身下的床單,腦子裏飄過一個瘋狂的念頭:我一定要毀了她。
岩氏集團總裁辦公室裏,楊明成站在落地窗前,俯視這首都的繁華,心裏湧起無限澎湃。
自己又一次賭贏了。
和利樂的解約風波終于過去,揚天的合作一切順利,如今在成本上,岩氏占有壓倒性的絕對優勢,按自己的預想,只需把牛奶價格下調百分之10%,就能壓死其他公司,讓岩氏十年之內,拿着望遠鏡都找不到對手。
自己之所以在董事會造成所有人反對,而自己一意孤行,立下責任書這樣的舉措,就是為了讓所有董事記得,自己的眼光是多麽獨到,是多麽的高瞻遠矚。
等自己打敗了所有的競争對手,也不必指望楊浩宇,自己就可以理直氣壯的把岩氏改成楊氏,讓自己的名字永遠銘記在楊氏的歷史上,國內牛奶企業的歷史上。
這時,內部電話想起。
楊明成步調的邁了兩步,走到桌子旁,拿起話筒。
“楊總,揚天那邊出事了,一項重要的加拿大原材料斷貨了,好像是被樂利壟斷了……”
他握着話筒的手一緊,腦子裏忽然一片空白。
嘭的挂了電話,聯系揚天的負責人,對方手機立刻傳來手機鈴聲,但此刻聽在他耳裏,更像是一種催命的詛咒懸在心上,等待對方接電話的每一秒鐘被無限拉長成一種煎熬。
但心裏又有一種矛盾的僥幸想法,有點不希望這個電話接通,他又有些不敢聽這個結果了。
然而,下一秒,電話接通,對方确認了剛才事情的真實性,情況其實更嚴重一些:利樂的确在打壓他們,如今這家原材料公司已經明确提出和它們解約,不會再向他們供貨,而這種材料,目前國內還沒有,他們的存貨,只夠用一個月的了。
楊明成縱橫商場幾十年,歷過不少風浪,心足夠硬,得到了确切的信息,反而靜下來,和對方溝通了一會之後,放下電話,微阖上眼,重新開始謀劃。
不知道過了多久,楊浩宇火急火燎的趕過來,人還沒進,焦躁的聲音先傳了進來:“爸,揚天出事了,要倒閉了,咱們怎麽辦……”
楊明成眉毛一皺,有些惱怒:這才到哪,就慌張成這個樣子,大學三年的書都學到狗肚子裏去了。
“急什麽急,我都知道了。”他睜眼開,淩厲的眼角睜開,掃了楊浩宇一眼。
“那咱們怎麽辦呀?你可是立過責任書的,難道就由着他們卸了你的總裁一職嗎?”楊浩宇顧不上楊明成臉上的不悅,直白的問。
“怕什麽,”楊明成嗤笑一聲,忽然覺得,自己有必要給兒子上一課,按下免提,撥通秘書臺電話:“通知各董事高層,明天有重要事情,八點在會議室開會。”
按調電話,擡頭,看向楊浩宇,微笑着說:“你記住了,只要你敢搏,天底下沒有過不去的坎。”
***
環球移民VIP套間裏,韓佳滿意的放下咖啡杯,李戈幫她壓了壓帽檐,帶上墨鏡,兩人一起往地下停車場走。
“馬上就能離開這裏了,什麽感覺?”李戈問。
韓佳微微撇過頭,看向和自己并肩的李戈,側頰雪白清俊,鼻梁高挺,唇角微珉,下颚線條修長,向上挑的眼尾凝着柔情,慵懶,關心,淡漠,玩味,深情,種種矛盾的,沖突的情緒奇異的交織融合在一起,變成一種屬于他特有的氣質。
他會調情,善于制造驚喜,床|上功夫一流,游走在各色女人之間索取,對誰都愛,又對誰都不愛,他的這點壞又從不隐藏。
她是個精致的利己主義者,在別人歲如花似玉的年紀裏信仰愛**時,她便信仰人名幣,如今這個年紀就更不會相信這種東西了,但想到以後若是不能再見到他,此刻竟然有一種莫名的情緒揪扯自己。
這種情緒她以前從未體驗過,以後也不打算了解,因為她如今已經有随心所欲的資本,于是開口說:“和我一起走吧,五千萬如何?”
李戈先是楞了會,反應過來,珉着的唇咧開,目光閃了閃,母指腹在她覆上她的唇摩挲輕輕說:“好誘惑。”
這話很引人瞎想,不知道說的是五千萬,還是她這個人。
韓佳的手摸上他鮮嫩的臉蛋,說:“我下周一的飛機,希望你好好考慮。”
李戈俯下身擁吻,一直将她吻到車裏,親手給她系上安全帶,注視着她的車離開,直到車子轉彎,後視鏡裏再也沒有他的身影。
李戈擦了擦嘴,往不遠處的保時捷走去,拉開車門,上了車。
十分鐘以後,拉開車門,面前赫然站着一位美女,一身紅裙,如墨的長發垂到腰際,漂亮的眼眸裏飄着冷冷的寒意,透過敞開的車門,和陳嶼對視。
李戈一時愣住,陳嶼下車,和李戈說:“你先走吧。”
李戈又看了眼阿古,然後離開。
此時,空曠的停車場只剩兩人,陳嶼站到打開的副駕駛車門上多阿古說:“上車說吧。”
“你想對岩逸做什麽?”阿古伸出手,嘭的關上車門,瞪着陳嶼,仿佛在審視一個居心不良的壞人。
陳嶼被這眼神刺痛了,有些惱怒的說:“你覺得我能對他做什麽?”
這似是而非的反問,更像一種心虛,阿古直白的戳破:“不打算對他做什麽。為什麽要把岩逸安排的人替換掉,真的幫韓佳轉移財産到美國?為什麽要安排人勾引韓佳?”
她邁進一步,擡起頭,眼裏甩着冰刀射向陳嶼,警告說:“別打岩逸的主意,否則我不會放過你。”
“你一定要為別的男人這麽和我說話嗎?”
陳嶼這下是真的怒了,像一頭暴怒的獅子,在爆發邊緣。
他腦袋俯下來,臉一寸寸逼近阿古,霸道的說:“我告訴你,別這麽瞪着我,我不許你為別的男人這樣質問我。”
兩人腦袋靠的很近,雙眼緊緊對視。
“你敢說你對岩逸一點敵意也沒有?我也告訴你,你要是敢動他,我會殺了你。”阿古手中匕首抵上陳嶼的腹部。
陳嶼身體一僵,随後臉上扯出一絲冷笑,“怎麽,還真愛上他了?”
他忽然握上阿古的手,用力往自己的身體裏寸寸推進,鮮紅色的血立刻順着匕首湧出來,他輕輕的說:“殺人要像這樣,一直往裏戳,割破皮膚,血管,腸胃……”
停車場明晃晃的射燈下,陳嶼俊逸的五官,一半掩在光暈之中,一般掩在投影裏。
阿古的腦子裏忽然有什麽東西一閃即逝,“你瘋了?”阿古用力把刀往外抽。
“我是瘋了,”陳嶼蜜色的唇靠近阿古的耳垂,灼熱的呼吸噴在她的耳際,“我受不了,答應我,別用那種眼神看他,好嗎?”
話音落,眼前一片模糊,栽倒在阿古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