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兩屆蜜糖
如墨的黑夜籠罩在城市上空, 偶有幾戶不滅的燈火零星散在黑洞洞的樓宇內。
啓元娛樂辦公室一派燈火通明,十二點整,一早準備好的新聞通告按下Enter鍵, 高速光纖信號無聲無息将消息推送至個手機用戶終端。
窩在被窩刷手機的熬夜黨, 觸到标題的第一時間, 從床上跳起來, 緊接着,無數在睡夢中的愛豆被刺耳的手機鈴聲吵醒。
這夜, 所有愛豆都被一條爆炸性消息攪的睡不着惴—梁景割腕了。
爆料的是娛樂圈著名狗仔,配上了事發地梁家豪宅,半夜急救車出入的照片,急救病歷,失血量達到1100ml, 割腕的緊急搶輸血現場照片,昏迷中的梁景臉色蒼白的一絲血色也沒有, 整個人如一頭受傷的麋鹿蜷縮在床上,看起來可憐極了。
所有人都懵了,她剛剛爆紅不久,正是春風得意的時候, 為什麽要自殺?一定是遇到了特別難過的事。
緊接着, 一波接一波的猛料來襲,岩逸和梁景自小青梅竹馬一起長大,兩人曾是情侶,玉罕是梁景閨蜜, 一步步插足兩兩人感情, 導致岩逸移情。
梁景其實并沒有走出失戀的陰影,還深深愛着岩逸。
爆料配上了兩人從兒時到大的溫馨合照, 還扒出了梁景的微博小號,上面十九年如一日的表達着對岩逸的喜歡,每一字每一句的真情流露,深情款款,都讓人為她的癡心感動不已。
尤其是第一場公演那日,放了一張心碎的照片,配詞是:親眼看着愛了十九年零四個月三天的男人,和別的女人打情罵俏,深情款款,那種滋味有多痛你知道嗎?生不如死,大抵就是這樣了吧。
【梁景正好是十九歲四個月零三天吧,這麽深情的女孩子,岩逸是怎麽忍心辜負的。】
【我都看哭了,這樣美好的女孩子,玉罕這個狐貍精,欺人太甚。】
【我太心疼梁景了,岩逸這個渣男配不上她,玉罕這個賤人,做小三不會有好下場的。】
【現在終于明白韓佳為什麽爆料了,原來連人渣都看不下去去了。】
【贊同樓上說的,我就說蒼蠅不盯無縫的蛋,他們肯定有一腿,韓佳才會爆料的。】
僅僅幾分鐘,岩逸和玉罕的微博下面全是污言穢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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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絲各種要宣稱抵制岩一牛奶,專屬定制。
事情經過一夜發酵,第二天迅速掀起驚天巨浪。
有沖動的粉絲,直接跑去街上玉罕的廣告牌上潑墨,打砸廣告牌。
有人人肉出岩逸的住址和車牌號,用紅漆在車上,房子外牆噴上醒目的渣男賤|女兩個字。
還有人集結在岩氏集團的門口鬧事。
隔着大洋彼岸的韓佳,靠在沙發看到這樣的新聞,笑的差點斷氣。同時有些遺憾,自己還是走的太急了,如果這時候在國內,憑着這些年做總裁夫人經營的人脈,手裏的錢,還是可以再給岩逸狠狠踩上幾腳的。
自己受了他那麽多多的氣,還沒包袱回來呢。
想到這,突然靈機一動,拿起手機,準備聯系國內的幾個記着,剛翻開通訊錄,手裏的手機被人搶走了。
轉頭,是李戈。
“別鬧,”韓佳笑說:“我有正事。”
李戈卻像沒有聽見,反而把它的電話往遠處一摔,薄薄的手機擦着地板劃出很遠的距離,滋啦出刺耳的聲音。
此時美國正是深夜,白色的燈光從頭頂射下,他帥氣的五官,一半掩在燈光裏,一半掩在黑暗中,看不清具體的神色,但那雙烏黑的眼眸,迸發出的寒氣,讓韓佳心裏一驚。
“你要做什麽?”韓佳問。
“這話應該我問你,你想做什麽?”李戈冷冷的說。
“當然是繼續搞臭岩逸,讓他永遠翻不了身。”
“既然你執迷不悟,可就別怪我了。”李戈說完,轉身去酒櫃拿了一瓶酒,用牙咬掉酒瓶蓋,一步步朝韓佳逼近。
“你想做什麽?”韓佳臉上都是不解,一步步哆嗦着往後退。
“很簡單,喝醉了,酒駕,意外身亡。”李戈面無表情的說。
韓佳心下一驚,腦子裏閃過一種猜測,“你是岩逸派過來的?他給你多少,我翻倍給你。”
李戈嘴角掀起一絲嘲諷,“你還真以為錢是萬能的?我主子可不稀罕你這點錢,另外我和岩逸沒關系,要怪,就怪你為了整岩逸,還想拉無辜的惡人下水。”
此時,韓佳被李戈逼到牆上,他一把粗暴的捏起韓佳的下巴,把酒往嘴巴裏灌。
辛辣灼熱的酒入喉,五髒六腑仿佛被被火灼燒。
她瞪着眼眸看向李戈。
李戈讀懂她的意思,緩緩開口,一字一句說:“不用替我擔心,你國內的親人,坐牢的坐牢,對你失望的失望,所有人都知道你來了美國,在這裏,你只是普通美國公民,不再是萬人矚目的總裁夫人,沒有任何社會關系,你的身亡不會引發任何的轟動。”
最重要的是,這裏是陳家的勢力範圍,不會扯出麻煩。
一瓶高度數洋酒下肚,李戈松開手,韓佳開始劇烈咳嗽。
乘着酒勁沒上來,她不甘的厲聲質問,“我們好歹算是一場露水姻緣,你連一丢丢的感情也沒有嗎?你怎麽這麽絕情?”
李戈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你騙了楊明成二十年,都沒有一絲感情,我們不過上過幾次床,你覺得呢?”
韓佳腿一軟,人無力倒在地上,恐懼的往後爬,酒勁越來越大,她意識有些模糊,咬破了舌頭才清醒一些,換上出出可憐的表情,“求求你,放了我吧,我答應你不會再揪着岩逸了。”
李戈一步步朝她邁進,像地獄歸來的修羅使者:“韓佳,我比你自己還了解你,你詭計多端,從頭發絲到腳指頭壞透了,翻臉無情,沒有原則底線,只要有機會,你還會去造謠生事的,你這樣的人,死了才能安生。”
此時,韓佳的意識已經徹底模糊了,李戈像拎小雞一樣,拎起她的後衣領拖到車子駕駛位置上,随後幫她啓動車子,腳放到油門上,車門關上,車子迅速往前駛去。
這棟房子是湖景房,三面環水。
不過幾分鐘時間,和預料中的一樣,車子和人駛進了湖裏。
車子沒入水中,像一頭藍鯨入水,濺起巨大水花,随後慢慢歸于平靜,只剩微微晃動的漣漪,銘記着剛剛的一切。
李戈擡頭看向深邃的夜空,咪了眯眼,幽幽說:“我主子看中的女人你也敢得罪,呵,找死。”
清晨天光微亮時分,醫院走廊裏,光線昏暗,喬裝成醫生的岩逸,護士的阿古,兩人按照剛打探來的消息,推着醫用小推車,往梁景病房裏走。
小心翼翼推開門,梁景還在昏迷,身旁趴着個人,身子半蹲在一張椅子上,手緊緊攥着梁景的手,腦袋枕在手臂上,眉頭皺着,眼窩深陷,頭頂上的白發多過黑發。
借助窗外微弱的光線,岩逸一眼認出來—是梁修。
阿古四處張望了一下,拽了拽岩逸,岩逸回神,快速把牆上的插座快速換成裝有針孔攝像頭的插座,兩人不敢耽擱,立刻轉身往外走。
剛走到門口,一穿白大褂的醫生推門而進。
阿古和岩逸迎着進來的醫生對視了幾秒,一旁原本打盹的梁修忽然醒了,本能的“啪”一聲,随手按下床頭的燈。
刺眼的白光,忽的将黑暗的房間照亮,門口對立的三人,戳在門口的三人特別顯眼。
阿古,岩逸:“……”
梁修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起身打着哈欠說:“醫生,血都輸完了,我孫女怎麽還不醒?”
岩逸的後背緊緊繃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