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尚書公子的青樓史（7）
楚钰迷迷糊糊地睜開眼，腦子裏有些暈漲，似乎藥效還沒有完全過去。
眼前幾乎一片黑暗，只有牆角處的懸窗口露着一絲絲的光線。
她定了定神，硬是壓住慌張與恐懼，強迫自己拾起理智，借着那微弱的光線打量着這間屋子。屋內的空間十分狹小，除了一套桌椅外什麽也沒有，壓抑而凝滞。
只是奈何敵人有天時地利人和而沒有智商。
女孩伸展一下快要麻痹的雙腿，內心默默感謝這個時代專業性太弱的冒牌貨綁匪。
嘴裏沒有塞麻布，眼睛沒有被蒙住，連雙手雙腳都不用繩子捆起來……這不就是把逃跑的機會送到面前嘛？
她耳朵豎了豎，本想起身去窗戶處看看逃跑路線，卻聽到門外傳來的腳步聲。
心跳空了一下。
趕緊倒下，裝死。
門被輕輕打開，有些刺眼的光線射來，楚钰有些不适應地眨了眨眼，幸好是背對門沒有被發現。
“人還沒醒？”
是傅方林微微低沉的聲音。
包娘走上去，用腳踢了踢女孩的身體，畢恭畢敬地說道：“回公子，藥劑用量較大，可能還有一會兒。公子若是等不及的話，我可以直接把楚姑娘送與你的府中。”
“不用。”傅方林冷笑，之前他還是有着納這丫頭為妾的打算，但這一番羞辱下來，自尊心受挫，SM屬性“噌噌噌”地上漲。現在只想好好地折磨她，虐待她，要讓她生不如死。
生不如死的話呢，還是等人醒來比較好。
這可惡的小丫頭，竟敢耍他。
女孩的身體抖了抖，還好屋內光線昏暗，傅方林和包娘二人都沒有在意。
……
“她醒過來立刻叫我。”
他的拳頭緊了緊，扔下這句話，關上房門。
待确定兩人走遠後楚钰才緩緩睜開眼，深呼吸，撫平心跳，默默記下這道仇恨。
她緩了緩神，蹑手蹑腳地走到懸窗處，樓下車水馬龍，看着天色應該是傍晚，正值紅塵閣的高峰期。看高度這應該是三樓，就這麽跳下去估計會直接死掉。
側眼瞧了瞧，發現下面正好有一個小平臺。
天助我也！
女孩心裏一松，喜滋滋地正要打開懸窗，突然眼睛一縮，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
窗戶把手上有一只大蜘蛛。
應該是一只高腳蜘蛛，身體有兩厘米長，八只腳像是章魚爪一樣散開。全身是黃褐色，還有有些許花紋。
她身體一抖，只覺得全身發癢。下意識看看四周，是個黑點都會懷疑有什麽蟲子。
……
牆上貌似還真爬了一只蚰蜒。
她向後退了三步，站在屋子中間才微微松了口氣。
“嘶——”
在她全神貫注對付蟲子時，門緩緩裂開了一道縫。
聽着那聲音，女孩心頭一震，身體僵住。
“別怕，是我。”
是一道熟悉的低音。
“陸昭。”
楚钰繃緊的心這才有些坐落，松了口氣，感受着逼近一分鐘140的心跳，緊咬着嘴唇。
一陣後怕。
想出聲詢問，卻發現嗓子已經發不出聲音。先前一直壓抑住的緊張害怕與恐懼似是在這一瞬間湧了上來，淚珠子嘩嘩往眼眶外面溢，她硬是掐住自己才沒有讓淚水流下來。
“別慌，閉上眼睛。”
陸昭的聲音很沉着，連帶着使女孩也平靜下來。她剛剛閉起眼睛，就感覺到一只手覆了上，暖暖的，很有勁道。
聞着面前之人身上的味道，她竟下意識往後傾，像是尋找到安全感一樣，往他懷裏鑽了鑽。
身後之人身體微微僵住，呼吸越來越沉重。
楚钰瞬間意識到自己出格了，耳根微微泛紅，剛準備稍微保持點距離，就感到抱着她腰間的那只手緊了緊。
心倏然一漏空，像是有什麽鑽進去一樣，癢癢的。
然後她竟聽到窗戶打開的聲音，随即是一陣失重感。
這是——
白起小哥哥？
……
“我不會讓你陷入危險——只要你在風裏，我就能找到你。”
之前她還瘋狂地和基友吐槽《戀與制作人》游戲的瑪麗蘇人設，可是現在這一遭便覺得，有一只能夠帶飛的隊友是多麽幸福的事情。
不過陸昭似乎沒有那麽粗壯的金手指，他更像是在大街小巷的樓頂上跳躍——也不錯啦。
過了将近二十分鐘，才緩緩停下，似乎是降落在平地上。
感受到放在眼前的手一松，楚钰緩緩睜開眼睛。
黃昏的光線不強，她眨眨眼很快就适應。只是看着周圍何曾熟悉的環境，她的心慢慢涼下來。
女孩手緊緊抓住衣角，眼眸微垂，聲音越來越冷。
“你竟知道我住在這裏。”
周圍那一草一木，一房一室，可不正是楚家宅院？
……
“嗯。”對方毫無狡辯之意。
“你調查過我？”女孩手有些抖，尾音上揚，不可置信。
場面異常的冷清，他沒有說話，像是在默認。
“陸昭。”楚钰微閉上眼睛，嘆了一口氣，緊緊咬住嘴唇，“一碼歸一碼，今日的事情謝謝你。但是我這個人什麽都可以接受，就是最讨厭別人的欺騙和不信任。”
她停住，像是糾結了許久，才開口，像是在自嘲：“是我太傻，剛剛還覺得你是一個值得結交的朋友。”
“對不起。”陸昭低頭，卻像是在刻意回避調查之事，“花剎不在，包娘不是我的手下，才會發生今日這麽荒唐的事情。”
楚钰冷笑一聲：“我剛才說過，最在意的不是這個。”
随即又深吸一口氣，道：“算了，你也不懂。這樣，我之前也算救過你一次，你也幫助我逃離了紅塵閣，我們就這樣兩清，互不相欠，我也不再怪你調查一事。”
……
“對不起。”
楚钰最不喜歡聽的就是“對不起”這三個字，事已至此，一句簡單的道歉有個屁用？
心裏沒來頭的一陣煩躁：“你有完沒完，我都說了各走各路你怎麽還這樣婆婆媽媽個不停？要真算賬是嗎，那紅塵閣應該是你開的吧，冤有頭債有主要真這麽算下去，我這身體精神損失費你十個東海夜明珠都賠不起……”
陸昭像是愣住，又像是想到了什麽，竟一腳躍空，兩三秒間便消失不見。
楚钰看着這瞬間空空的院子，又一次感覺是一拳打在了空氣中……
陸昭這是被她……吓跑了？
她有那麽母老虎嗎？
扶了扶額頭，女孩嘆氣。
好像話是說得重了些。
她其實本來并沒有那麽生氣，只是這可惡的姨媽期綜合征再加上之前收到的驚吓，破壞了她的一系列激素水平，搞得和更年期提前一樣。
……
罷了，吓跑了就吓跑了吧，反正他們之後也不會有什麽交集。
想通這點後，楚钰便回屋中坐定，戳了戳休息中的小系統，又一次回到了熟悉的虛空。
【宿主，你臉色不要太好……又有人惹你了？】
什麽叫“又”？楚钰覺得有些好笑，她明明是一溫柔善良的黃花閨女。
不過今天發生的事情頗多，她沒心思和系統閑聊，便直切正題：“你剛才所說的位面出問題，所以這個世界的劇情都有BUG，是怎麽回事？”
【呃……】系統像是在組織語言，【月球的形成的理論，撞擊說知道吧？】
楚钰點了點頭。
這是一個20世紀80年代中期提出的理論，說是地球早期受到一個火星大小的天體撞擊，從而撞擊碎片從本體分裂而形成了月球。這個理論有很多人支持，但也有一些質疑的聲音。
系統看出楚钰所想，嘆了口氣才道：【撞擊說之所以受質疑，是因為那個天體根本不是自然形成，而是在一個巨大星球撞擊這個位面而分裂出去的一個碎片。若非如此，太陽系位面早就毀滅了。】
女孩瞳孔一縮，有些不相信，但卻沒有插話。
【我知道你可能一時接受不了，但的确童言無欺。原先這個位面受我和哥哥合體穩固，正負相平衡才完整。但撞擊之後我和哥哥在昏迷狀态被抛到虛空，又在各種宇宙天體的沖撞下分離。幸好我在兩年前醒來，才穩固了自身狀态。只是哥哥還不知道在哪裏……】
系統的聲音有些哭腔，但楚钰還是處于震驚狀态，接受無能，把這段話回味許久才開口問道：“你的哥哥？”
【嗯，他叫正派優點制造系統，現在不知道在虛空的哪個地方，不知道有沒有醒來，要是被心懷不軌之人撿走那就麻煩了……】
……
正派優點制造系統？
她目瞪口呆，原來知道有個反派弱點制造系統就已經很狗血了……這還出現一個兄弟版？
“呃——它的宿主是會像我一樣被迫做任務嗎？”
【不，因為哥哥為了保護我承受了大部分的沖擊力，現在還沒有蘇醒，所以很有可能被壞人控制，從而利用他尋找到我，然後通過我們來控制住這個位面。】
卧槽？！
楚钰再次呆住了。
那豈不是說她随時都有生命危險？可不可以解綁這個雞肋的拖油瓶？？
【黃牌警告兩次：系統一經綁定無法解除，想一想也不行。】
又是那不知道從哪裏傳來的蒼老的聲音，楚钰真想一頭撞牆。
……
拖油瓶還這麽霸道。
女孩撇了撇嘴，問道：“那這樣為了打老怪總得給我一堆粗壯的金手指吧？”
系統弱弱地回答道：【你也看到了，現在位面不完整，我也無法控制，只有這些雞肋的功能。】
楚钰要吐血：“這設定都是誰規定的？這麽坑爹……”
【天道老頭。他控制着這個大千世界，但只會維持基本的秩序，不會幫助任何一方。所以只有靠我們自己……在找到哥哥變完整之前，我也控制不了我的功能。】
女孩眯眼。
說實在這個系統也挺可憐的，可是她更可憐啊，莫名其妙就被綁定，還不能解鎖。
這算是共生死同存亡？
女孩咬咬牙，道：“行，我幫你，我們一起努力不被Boss幹掉。我第一個任務算是完成了吧，獎勵拿來。”
系統似是眼前一亮，立刻湊上前去，聲音甜甜的：【宿主就知道你最關心我啦。天道老頭說，因為你第一個任務沒有開啓副本，所以獎勵有些克扣。第一個獎勵是賜予你靈根，只不過原來你可以選擇特殊靈根：雷電、風雪、光明、黑暗、時間和空間，現在只能在基礎靈根金木水火土裏面選擇。】
……
卧槽，靈根？？？
她這是要……要走上修仙的不歸路？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君：唔，關于小行星撞地球的解說純屬胡言亂語~大家不要被這麽一小虐吓跑，作者親媽黨，不虐感情線。所謂小誤會只是為了後面發糖更甜找一個借口（下一章就有小甜餅）~1V1，不會有第三者，不會有第三者，不會有第三者，重要的事情說三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