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發狂
中央大學的實驗樓有它單獨的區域。
董曉曉離開教學樓後, 需要穿過一條茂盛的梧桐樹小徑，方可抵達。
這裏是三座紅磚六層老樓，呈雙L型拼接在一起。她看了眼手裏的資料, 得知李教授居然占據了整個東側樓，感慨李教授在中央大學的地位。
他是一位勤勉的科學研究人員，通常徹夜敖在實驗室內不出來。于是, 她的導師試驗課也被安排在了這裏。
董曉曉的門禁卡尚未辦下來, 她給顧問打了求助電話。
沒一會，實驗室一層的大門打開。一名身穿白色大褂的女孩走了出來。
她的頭發略顯淩亂, 帶着一個黑框眼鏡。
“曉曉。”顧問一下子挽住她的胳臂。
顧問是個顏控，很喜歡董曉曉的美貌, 對待她的态度情不自已的多了幾分熱情。
“大課感覺如何？”
董曉曉笑眯眯的點了下頭, 說：“受益匪淺吶。”
兩個人走入實驗樓，一層非常安靜，鴉雀無聲。
顧問摸了摸鼻尖, 尴尬地說：“去年, 導師搞能量穩定性研究的時候催化劑沒控制好, 造成了爆炸事件。現在的一層剛修繕完。”
原來如此。試驗需謹慎……有生命危險呀！
董曉曉和顧問來到二層，身邊走過幾位穿着實驗服的師哥師姐, 彼此點頭打了個招呼。
“咱們先去見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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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曉曉點頭應聲。
她提前在網上做過功課, 查詢過李教授的基本信息。
這位教授平民出身, 學生時期的成績并不突出, 憑借獎學金拿下中央大學博士後學位, 留校任教。直到他通過實驗, 提出了一個新觀點才聲名漸起。
他認為，這世上存在一種元素。它可以破壞能量體的穩定性。具備這種元素的人，在其漫長的異能修煉過程中會升級很快。不具備這種元素的人, 即便早期有驚豔之色，卻後勁不足。
這個觀點後來被許多異能者認可。
李教授便用他自己姓氏的第一個字母，給該元素命名為L。
他後來的研究一直致力于尋找到這種元素L，不過卻一無所獲。這已經是他在中央大學任教的第三十個年頭，還有兩年，他就要退休了。
董曉曉由衷的希望這位熱衷于學術的老頭，能夠得償所願。
不過，網上也有人說李教授脾氣非常不好，像是一塊又臭又硬的石頭。
他似乎也因此得罪過很多人。其中要數馬各達醫藥公司的首席科學家駱天放最為出名。
兩個人去年曾一起競争過科學界最具含金量貝爾納醫學獎終身成就獎。
最終以駱天放勝出結束。
其關鍵性因素就是評委會許多同行不喜李教授寡言冷淡的性格。最終，他們以李教授尚未真正找出L元素為由，轉而吹捧實用性科學圈第一人的駱天放值得獲得終身成就獎。
而這位駱天放，也是個妙人。
他像是李教授的反面人格。駱天放含着金鑰匙出身于頂級世家，從小熱愛發明，六歲就有了屬于他自己的專利研究，此後一路以天才之名，走向人生巅峰。
他的研究方向更商業化，比如董曉曉吃的能量糖豆，以及當下許多關于能量體補給的保健品基本都來自于他的工作實驗室。後來，他成立了馬各達醫藥公司。
這家公司在能量體相關醫藥産品、保健品、副食等方面完全是壟斷型銷售。也不是沒有人提出過這種壟斷型企業的風險。
但是，駱家是傳統的古老世祖，他們交好許多強大的異能者，以至于這種言論根本登不上傳統的新聞媒介。至少在能量相關副産品研究上，小型公司完全沒有出頭機會。
即便是有過稍放異彩的新公司，結局也多是無法拒絕駱家的金錢誘惑，被收購合并。
最終，馬各達醫藥公司的規模越來越大，無人可敵。
董曉曉一邊心不在焉的思索着，一邊被顧問帶入最裏間。
李教授正在用顯微鏡觀察什麽。
那是一位滿頭白發的老人。他的身材消瘦，挪動切片的手背皮膚褶皺。
他看了一會切片就擡起頭，輕輕嘆了一口氣。
“教授。”顧問喊道。
李教授轉過頭，看到董曉曉，愣了片刻說：“你就是小宸的女朋友呀。”
顧問愣了下，念叨小宸？
李教授擦了擦桌上的鏡片，戴上眼鏡，笑着說：“我看過你的身體測試報告了，非常不錯。沒想到送人情的特招，反倒是發現了個好苗子。而且你的能量體很穩定，特別适合給別人做淨化。”
董曉曉笑眯眯的說：“那就好，争取未來給師門增光添彩。”
李教授和顧問同時愣了片刻，沒想到這丫頭還蠻自信的樣子，倒也大大方方不扭捏。
李教授對董曉曉多了幾分好感。
董曉曉環顧四周，發現桌子上是一份關于能量體穩定性的報告文學。
她忍不住提問，說：“老師，你們都說我能量體穩定。可是我剛才聽大課講，越是穩定的能量體其實越級作戰能力越差，後勁不足吶。”
李教授笑了笑，道：“這個是針對初始潛力值低于100pi的人。你潛力值的綜合評定将近200pi，未來充滿無限可能。全看你個人的努力和造化了。”
顧問見董曉曉依然眉頭緊蹙，附道：“穩定性三個字，最早就是針對100pi以下能量體誕生的一個學術用語。因為坦白講，100pi以上的能量體很少有絕對穩定的存在。基本上每次從空間出來，大家都是膨脹的不得了，不存在穩定性的概念。”
董曉曉漸漸明白，這時，身後傳來一個熟悉的男聲。
“李老師。”
董曉曉回過頭，映入眼簾的是大課多次提問題的李輝。他居然是李教授帶的本科生。
董曉曉在顧問的介紹下和李輝打了招呼，若有所思。
顧問私下告訴她，李輝為了破解他潛力值pi數的穩定性，多次尋求李教授幫助。原來，李教授初始潛力值也是低于100pi。他年輕的時候對此耿耿于懷，這才走向了潛力值能量體的研究之路。
李輝和李教授說了幾句話，不知為何，教授臉色一沉，變得分外嚴肅。他表示要和李輝單獨處理一些問題，于是董曉曉來露個面就可以下課了……
董曉曉想起了駱小少爺的事情，婉拒了顧問的午飯邀請。
她剛下樓梯，就看到駱小少爺靠着一層樓梯口的扶手發呆呢。
他的肩膀上蹲着一只長毛狗。
“汪汪。”長毛狗興奮的叫了起來，駱嘉益也看了過來。
“你來的倒是早啊！”董曉曉随意的說。
駱嘉益聳了聳肩，走了過來，說：“你也挺早啊。這邊實驗室的一層都空着呢，咱們随便找個房間說事兒吧。”
……
董曉曉哦了一聲。
二人進入了一個實驗室房間。
駱嘉益把灰灰放在實驗室的桌子上，說：“它叫灰灰，今年五歲。它的爸爸媽媽從小陪我長大，前陣子在一場意外事故中喪生了。它是那場事故中唯一的幸存者。但是從此以後，它的身體就出現了問題。”
“具體症狀是什麽？”董曉曉問道，她伸出手摸了摸灰灰的皮毛，後者發出了舒服的嗯哼聲。
“它會突然發狂……但是不自知。”
“發狂？”董曉曉皺眉。
“類似于我們的能量體爆炸。但是我帶它去檢測過，它除了本身的血液污染病外，并沒診斷出其他的病情。”
……
“你見過它發狂的樣子嗎？”董曉曉問道。
駱嘉益搖頭，說：“它在我面前從來不發狂。但是我兩周前去郊區度假，那個莊子上養了大概50多頭羊，全死了。血肉模糊。我調出了監控，發現是灰灰幹的。後來還發生過兩次我不在它身邊，它就發狂的事情，直到咬死了我妹養的兩頭兔子。我妹妹想背着我弄死灰灰，反而把自己弄傷了，我後媽和我爸就怒了……”
……後媽……看來每個世界的豪門恩怨的素材來源都差不多。。
“他們要處死灰灰，我不同意。我妹更狠，要把灰灰送到動物安定院那種生不如死的地方。我爸爸居然同意了。然後我那天就是半路從管家的車上把灰灰調包出來。為了遮人耳目我特意去坐公交車，沒想到遇見了你。灰灰就跟發現新大陸似的，總是追着你，我其實很不能理解。”
……
“你帶他看過病嗎？”
駱嘉益點了點頭，說：“全中央區的獸醫都看過了，包括給一些能量體研究方面的專家，看不出任何問題。最主要的是，灰灰也不喜歡那些專家碰它。我懷疑你能量體是特殊的，所以它老想接近你。我想你或許可以真的幫助到它……”
……董曉曉觀察了一會灰灰，擡頭問道：“你帶吃的了嗎？”
“啊？”
駱嘉益愣了下，從書包裏拿出零食，說：“我還真怕會耽擱時間，所以買了些食物。”
“好，食物和狗留下，你出去。”董曉曉吩咐道。
“什麽？”駱嘉益呆住。
“我的習慣，如果你不接受我就不看了。”董曉曉堅定的說。
駱嘉益蹙眉，看了看狗，又看了看董曉曉，點了點頭，說：“那我在樓道裏等你。”
“哦，對了，央幣轉到這個卡上。”董曉曉從小包裏掏出邵奕宸留給她的一張銀行卡。
……駱嘉益無法置信的看着她，說：“女人，你很過分啊！”
“速度。”董曉曉翻弄着灰灰，沒空搭理他。
駱嘉益抿住下唇，通過手腕處的芯片操作了一番，沒一會，董曉曉就接收到銀行短信。
入賬三萬央幣。餘額1030000央幣。
原來這卡裏邵奕宸給她存了一百萬央幣吶。
董曉曉心頭一暖，臉上揚起一抹笑意。
“你出去吧……”
駱嘉益沒好氣的掃了她一眼，直截了當的表現出不高興的樣子憤然離去。
董曉曉看了他一眼，突然跟上他的步伐。
駱嘉益以為董曉曉要和她客氣幾句，站在門口，想等董曉曉率先開口。
沒想到的是，門被關上了。
他還聽到了董曉曉上鎖的聲音！！！
駱嘉益深感自己的智商被侮辱了……
他對着緊閉的試驗室大門，有些回不來神。這時，顧問從樓上下來要去吃午飯，看到駱嘉益露出驚訝的表情，問道：“駱小少爺來我們實驗室幹嘛？”
駱嘉益臉色一沉，他不要面子的嗎？
駱嘉益淡定的扭頭看了一眼不遠處的衛生間，說：“上個廁所……”
顧問挑眉，沒再多言。
她同駱嘉益擦肩而過的時候，提醒道：“一層是女廁哦。”
……駱嘉益臉色更鐵青了。
實驗室內，董曉曉對此一無所知。
她鎖好門，擔心萬一異能使用完畢後渾身虛脫又犯餓，被駱嘉益占了便宜了咋辦？
畢竟她那麽好看……
董曉曉一向自我感覺特別良好……
她把灰灰放在桌子中央，兩只手嘗試性的輕輕撫摸着它的頭。灰灰舒服的嗯哼了兩聲，黑眼珠慢慢渙散起來，沒一會變睡着了。
董曉曉感覺自己的手指被什麽包裹着，暖暖的，有些灼熱。
她把兩只手放在眼前，仔細的觀察。
然而，她什麽都沒看到，不過，她分明感受得出，她的手正在發熱。
她把手再次放在灰灰的額頭，然後移動到唇角，小肚子，還有尾巴上四處探尋，尋找着一種可以和她共鳴的能量體。
當她把手放在灰灰的小jiojio的時候，一股奇怪的感覺出現了。
而桌子上的灰灰，消失了……
狗呢？
作者有話要說： 下章喜迎邵爸爸回歸~
讀者大侄女們：爸爸何時見？
邵爸爸：明天見！還帶了糖和小甜餅哦。
延遲的感謝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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