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三部隊和北辰條甚至整個皇城守衛軍團臉色更加難看了
作。
老侍官一時沒了話,顯然也是認同北域王的話的,要是申屠默寒最後真說不來,那北域王如果強硬的要求,申屠默寒肯定會懷疑,但是如果他們就這樣離開帝都,豈不是更糟糕了?非但沒把狼引出羊窩,反而把他推的更進去了。
值得慶幸的是,在他們忐忑擔心的當口,申屠默寒來了。
飛艇從帝都機場出發,緩緩的駛過帝都城牆上的空中隧道,消失在帝都城內。
……
北若三人跟着歌滄瀾上了其中一截升降機最頂層,跟他們坐在同一層裏的全是王族和跟王族頗有關聯的貴族。
北若一上來就對彩虹島和這根輸送管有極大的興趣,身為科學家的她一看就知道光是這一根管子需要消耗的資源和所需的技術含量有多少,忍不住想,雖然已經進入了末日時代,但是不得不說,他們的科技水平和他們帝國是有的一拼的,如果不是因為他們的資源有限,又似乎從來沒有平行時空這種概念,或許他們也能研究出時空飛船這種東西的。
他們所在的範圍圈外形成一片真空,十分的安靜,連呼吸他們都不敢大聲喘一下,因為歌滄瀾,也是因為歌滄瀾身邊那一只巨大無比的蛇。
陌堯臉色有點怪異,說不出是陰沉還是愉悅,他自己也挺糾結的,高興申屠默寒沒能跟他們一起陪歌滄瀾度過生日,又生氣那家夥竟然在這一天連句生日快樂都沒跟歌滄瀾說的就走了,他那是真愛嗎?哼,絕對不是真愛!
其他幾人面面相觑,偷瞄着歌滄瀾的臉色,可偏偏,她依舊是那副冷冰冰的模樣,叫人根本無法看出她的喜怒哀樂。
歌滄瀾沒理會這群人,嘴裏含着話梅,只是忽然想到了什麽,冰冷的目光掃過四周,掃過獨自一人坐在角落裏低着頭看書的天鳳,坐在沙發上被幾個女孩圍着的天琅,最後落在不遠處的天琊身上,“天蒼呢?”
“大哥?”天琊怔了下,有些沒反應過來的看了看四周的人,“咦?大哥沒跟我們一起上來嗎?是在我們之前就上去了嗎?還是跟父王博士他們一起出去視察了?”因為平常天蒼哪怕跟他們在一起,也只是淡然的靜靜的坐着聽他們講話,偶爾才會插插嘴,所以直到剛剛,如果歌滄瀾不出聲,天琊還以為天蒼還跟他們一起呢。
不過就算現在他們突發現在天蒼不見了,也沒有覺得多意外,實際上天蒼要是一直都在,那才奇怪呢。天蒼就是因為呆在帝都外各地的時間比呆在帝都內時間多,所以才被廣大人民所熟知,并且熱愛,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什麽的,他們早就習慣了。
歌滄瀾看向天琅,對方朝她露出空靈絕美的微笑,叫他邊上那些女孩子眼底酸溜溜的,偏偏還得對歌滄瀾露出谄媚讨好的笑。
歌滄瀾冷冷的轉開眼,看向坐在角落裏的天鳳,她穿着青色的連衣裙,顯然已經孤僻習慣了,安安靜靜的坐在那裏看書,也沒有人去跟她搭話。歌滄瀾的視線存在感太強,天鳳身子抖了下,小心的擡起眼,跟歌滄瀾視線一對上,立刻就慌張了起來,顯得手足無措,手上的書也啪的一聲摔地上了。
“有、有什麽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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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蒼去哪兒了?”
“哥哥前天晚上說去彩虹島,然後就沒有回來了,我去控制室那裏問過,他們說哥哥有從彩虹島下去。”天鳳小聲的回道,四周聲音都很小,在歌滄瀾跟天鳳說話的時候還徹底靜了下來,所以并不妨礙別人聽清天鳳在說什麽。
天蒼的終端關機了。
北辰玲和秦由乃幾人說悄悄話,“皇太子殿下會不會是悄悄準備禮物去了?”
“不是送花麽?”
“他經常送花啊,估計也覺得沒有創意……”
升降機到達彩虹島,進入停機凹槽內。
一輛輛校園巴士已經準備好了,歌滄瀾幾人和北辰玲他們分手,乘上彩虹島上的小研究所那邊派來的車子
彩虹島依舊是老樣子,唯一改變最多的,就是彩虹島上的人對歌滄瀾的态度,其次就是整個學校的氛圍,被歌滄瀾雷霆改造過一次後的效果十分明顯。
歌滄瀾回命脈層雨林裏的木屋去休息,北若帶着狂風在彩虹島上閑逛,陌堯跑到雨林隔壁的農場牧場裏去了,對于他們陛下吃進肚子裏的東西,作為執事的他是非常的看重的。
也許是因為這片雨林的關系,歌滄瀾東西和藥後,這一覺睡的十分的沉,等她再睜開眼的時候,木屋外面一片漆黑,只有門口一盞昏黃的小燈亮着。
“鈴鈴鈴……”桌面上的終端座機響了起來。
歌滄瀾伸手按下通話鍵,男人低沉好聽的聲音傳出,“晚上好。”
“什麽事?”依舊是那樣冰冷的幾乎沒有溫度的聲音。
“聽說今天你生日,給你準備了一個禮物,不過恐怕得你自己去取,過時不候。”那聲音裏帶了幾分笑意。
歌滄瀾挂了電話,在原地站了一會兒,裹上外套走了出去。
她關掉門口那盞昏黃的燈,四周陷入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之中,她站在院子裏,擡頭看着沒有一粒星光的夜空。
三十秒後,一顆流星從漆黑的夜空中劃過,然後兩顆、三顆……越來越多,越來越多……
悄無聲息,也并不如煙花般絢爛,它們成群結對的從北域的天空劃過,然後消失,哪怕北域甚至是彩虹島上的人擡頭看,也絕對看不到,因為,他們看不到真實。
歌滄瀾仰着頭看着,那一抹抹銀白色倒映在她黑亮冰冷的眸子裏,隐約的,仿佛有一抹微不可查的淺淡笑意随着那些耀眼的流星一閃而過。
他說:“我送你一片短暫卻絕對真實的星空。”
借花獻佛,聰明的男人。
歌滄瀾坐在秋千上,這場流星雨一直持續了十分鐘才結束,直到天空又剩下漆黑一片,歌滄瀾才站起身走回去把燈打開,此時,屋內的座機又響了起來。
歌滄瀾以為又是申屠默寒,哪料想錯了人。
“我在校園層升降機控制室,我有東西要給你,你快過來吧。”撲面而來的春風般的柔和,除了天蒼之外,在她的記憶裏并沒有第二個人能給她這種感覺。
他就說了這麽一句話,就挂了電話。
歌滄瀾面無表情的看着座機,伸出手指按了回撥鍵,那邊卻沒有人接了。
……
落日大學的宿舍是有熄燈時間的,一般晚上九點半就要熄燈,所以此時校園層裏很安靜,只有校園巴士和少數的工作人員在走動,連道路兩邊的燈都沒有開全。
校園巴士緩緩的在升降機的停機場前停下,然後又開走,盡忠職守的在設定的路線轉一圈又一圈。
歌滄瀾面無表情的看着前方陰暗的停機場,大概是因為主控制室是在下面運輸館內,這個控制室的作用不大,漸漸的就廢掉了,成了單純的傳輸管道口的大門。
這裏一個人都沒有,靜的可以聽到呼吸聲。
歌滄瀾才往前走了幾步,忽的,她鼻尖動了動,嗅到了什麽,眼瞳一動,快步往前,一腳踢開控制室的門,門外遠遠的路燈蔓延過來的陰暗的光線将屋內朦胧的照亮了些許,于是歌滄瀾看到了那束沾着猩紅鮮血的白色花朵,以及邊上散開在血泊中的細長黑發,還有那張漂亮蒼白的側臉。
天蒼瞳孔渙散的看着天花板,一柄刀子紮進他的腹部,邊上還有好幾道刀口,很顯然,兇手曾經兇狠的,一下又一下的将刀子送進他的體內,好像跟他有什麽深仇大恨。
歌滄瀾站在門口,影子被身後陰暗的光線拉長着壓到了他身上,她神色冰冷,似乎在她意料之內。
她走過去,步伐一如既往,緩慢,卻又叫人覺得壓力十足。
“是誰?”她蹲下身,黑色的衣角沾上了他的血,看着天蒼,問道,
天蒼大概已經開不了口了,歌滄瀾面無表情的掃過他的傷口,還有還在不斷從他體內流出來的血,算了下,兇手應該才跑沒多久,站起身準備往外走,腳踝卻驀地被緊緊的抓住,回頭,看到天蒼看着她,目光急切,眼角劃出一滴滴淚水,毫無血色的唇瓣顫抖着,聲音啞的好像要用盡了他最後的力氣,“……生病了……這個世界……土地……還有……人類……都病了……救救……救救它……求……”
歌滄瀾居高臨下的看着他,聽着他斷斷續續的說着,然後面無表情的緩緩蹲下身,握住他抓着她腳踝的手,冰涼的聲音在這陰暗血色中尤為冰寒,“天蒼,雜碎之所以被稱之為雜碎,就是因為他們總喜歡自取滅亡。”
------題外話------
發現有點看不懂的親回頭看看上一張最末梢,黑果改了一點
V7 擋箭牌
“誰在裏面?”一束強光打了過來,一個值班人員站在門口,目瞪封口的看着歌滄瀾和躺在血泊中的天蒼,“啊……啊!”
軍隊飛快的趕了過來,天蒼被送去醫學院搶救,歌滄瀾暫時被扣押在彩虹島軍務處。
那邊正在研究所廚房裏準備大餐的幾人一聽到消息,立刻什麽也顧不上的奔了過來。
“怎麽回事?出什麽事了?”北辰玲有些着急,歌滄瀾不在命脈層好好呆着,怎麽一眨眼就鬧出事情了?而且還跟皇太子殿下有關系!
“小姐你沒事吧?”北若狠狠的瞪了四周盯着他們的軍人,上下打量着歌滄瀾,一副擔心她被這些軍人怎麽樣了似的,叫看守歌滄瀾的軍人們覺得十分冤枉,誰敢對她怎麽樣啊,皇太子殿下正在搶救,而且歌滄瀾是不是犯人也還不确定呢!
比起他們的緊張,歌滄瀾只是坐在椅子上,冰冷的黑眸看着手上還未清洗掉的血跡,還有掌心那一朵沾血的白色花朵,臉上沒有表情,叫人無法參透她的心思。
這種戲碼并不少見,無非就是栽贓陷害,不過對于歌滄瀾來說,這種雜碎戲碼不需要放在眼裏,或許用這個來逼出北域王的秘密也不錯。只是她有些沒想到的是,對方竟然會對天蒼下這種手,大概插了他有四五刀,刀刀傷害極大卻又不會讓他立刻死去,這到底是惡意,還是只是為了讓天蒼活着見到她?按理說,天蒼這樣性格的人,哪怕是有人為了皇太子之位,也不會下這種手去折磨他的。
于是,是因為嫉妒?怨恨?誰會對天蒼嫉妒和怨恨?天蒼死亡,誰得到的好處最大?
“檢查結果已經出來了。”一個戴着白色塑膠手套的人從裏間裏出來,“刀子上沒有找到任何人的指紋,現場也沒有找到任何除去有關于皇太子殿下和歌滄瀾殿下以外的線索,彩虹島上的檢測系統,也因為歌滄瀾殿下的身體狀況處于關閉狀态,也就是說,除非等皇太子殿下安然無事,否則暫時無法确定對皇太子殿下下手的人是不是歌滄瀾殿下或者任何人,歌滄瀾殿下依舊是第一嫌疑人。”
“什麽……”狂風一聽,立刻就整個人都不好了,他們陛下做事一向光明磊落,是她做的就是她做的,不是她做的就不是,什麽嫌疑不嫌疑的!簡直就是侮辱!
歌滄瀾擡手阻止狂風,面無表情的看向說話的人,“沒有證據的話,應該就沒有拘留我的權利。”
“是的,但是我們會守住彩虹島,在謎題還未解開之前,你恐怕不能離島一步。”
這對歌滄瀾來說,根本沒差。
就在此時,辦公桌上的一個座機響了起來,那人接起,下一秒臉色驟變,“什麽?!沒有搶救過來?!怎麽會……”
對方既然敢對天蒼下手,自然不可能讓他活着,天蒼由于失血過多,在還未進入急救室的時候,心髒就已經停止跳動了。
哪怕是北若幾人聽到這個消息,都不由得覺得有些難以置信,有種不真實的感覺,天蒼……那麽好的一個人,怎麽會突然就……
“怎麽會……我以為他是去給滄瀾準備生日禮物去了,怎麽……”北辰玲不敢置信的道。天蒼死了嗎?北域的皇太子死了?幾乎受到全民擁戴的天蒼死了?天啊!
歌滄瀾驀地擡眼看北辰玲,“天蒼知道我生日?”
北辰玲點點頭,“是啊,我告訴他的,聽天琊說我跟他說完後他就跑彩虹島上來了,我們還以為他又想送花給你呢……”
歌滄瀾低頭看向掌心的花,眼眸微微的眯了起來,擋住有些複雜,冷的叫人如墜冰湖的黑眸。
“不管怎麽樣……”
“砰!”大門猛然被重重推開,一群穿着黑色袍子的人衣訣翻飛氣勢洶洶的走了進來。
屋裏的軍人們紛紛站起身,看着這一群人眉頭狠狠的皺了起來,那身黑袍和上面的徽章,十分明顯的标志,這群人是神學院裏的人,也就是說,是教會的人。
他們氣勢洶洶的朝歌滄瀾走去,叫陌堯等人立刻站到歌滄瀾前面擋住,警惕的看着他們。
“糟了。”秦由乃眉頭皺起,低聲自言自語般的說道。
“怎麽了?”夜雪聽到,立刻追問,自從上次去了皇宮參加宴會後夜雪就知道,秦由乃家雖然不是貴族,可家裏卻是帝都上流圈子裏最有錢的暴發戶,名字是不好聽了點,可他們家卻比貴族圈那些人還要有能耐,很多別人不知道的事,他們家都有渠道知道。
歌滄瀾伸手把擋在身前的人撥開一些,面無表情的看着明顯透着一股“來者不善”氣味的人。
為首的男人一臉嚴肅的出聲,“我是神學院院長,教會彩虹島分會負責人丁傲,現在以‘神罰者’的名義,就皇太子殿下被殺事件,将外姓公主歌滄瀾關押接受調查!”
“等等,丁院長!”軍務處負責人臉色微變,連忙出聲。他們本是帝都外的境內守衛軍團的軍人,因為歌滄瀾的原因才替代原本的第三部隊成為彩虹島的守衛軍人,對于歌滄瀾這個人難免比其他人多了些情緒,此時教會若是插手,只怕……
丁傲直接擡手阻止他繼續說話,嚴肅着一張臉說道:“天蒼殿下是被真神奧賽丁賦予使命的王子,受到全體教會信徒的敬仰,如今天蒼殿下出事,教會必須插手!否則神一定會降下災難在北域的,別忘了昨天淩晨的大地震!那是神的警告!”
秦由乃暗自點頭,沒錯了,和她想的完全一樣,教會一向是靠着牆頭草搖擺的方式來讓信徒更加忠心,讓不是信徒的人也對他們心有敬畏,比如當初天蒼開始在北域人民中名聲遠揚之時,他們立刻就站出來說神使者收到了真神奧賽拉的旨意,祝福天蒼并且還賦予他造福百姓什麽什麽的的使命,被洗腦的教會信徒們自然相信,其他非信徒也因為天蒼的原因對教會頗有好感,現在他們要用這種名義對歌滄瀾做點什麽,還真有點名正言順的味道。
更重要的是,教會的信徒,實在太多了,衆口成铄,一人一口口水,可以淹死歌滄瀾的。
“你們想怎麽插手?別忘了,就算是教會,也沒有淩駕于王權之上的權利!”要有,那就是造反了,他們可是守衛王權的軍人。
“是這樣沒錯,所以我們只要求,在真相查明之前,歌滄瀾殿下由我們教會關押看守,以防某些人因為私情,做出對死去的天蒼殿下和其他罪犯都不公平的事。”意有所指的掃了眼在場的軍人。
他們臉色都不好了。
“我想這需要經過軍部開會才能做出決定。”
“當然。”丁傲看向歌滄瀾,眼神淩厲中透着些許古怪,“神會傳達旨意給使者的,該如何讓罪人贖罪。我希望,等軍部決定下來,你們親自将這位公主殿下送到神學院這邊。”說罷一揮衣袖,轉身帶着人離開,那寬敞的黑袍翻飛,如同烏雲一樣的飄走散去。
丁傲信心滿滿的模樣,叫衆人都有些擔憂。
歌滄瀾卻似乎絲毫不在意的樣子,回命脈層睡覺去了,原本還想在12點前開個小派對的人,此時也沒了心情。
這深夜,有什麽在不安分的進行着。
醫學院宿舍樓,各宿舍樓早已熄燈,此時已經是十二點多了,可四年級這邊還是有幾個學生睡不着的坐在走廊上玩終端或者電腦。
“急救室那邊的燈滅了耶,你們說歌殿下救起來沒有?”幾個湊成堆的人坐在走廊上,側頭就能看到那邊醫學樓一樓一間急救室的窗戶,剛剛急救車過來的時候他們看到了,很容易猜到肯定是哪個大人物出事了,要不然不會醫學院的教授們都起來急忙趕去,而想來想去,他們就想到了歌滄瀾,覺得那裏面的人肯定是歌滄瀾。
“肯定救起來了,我聽說一直病着的人才不容易死呢,一直沒病的人,突然生病才可能出事。歌殿下身體一直不好都好好的活到了現在,這會兒肯定還得沒事。”
“歪理。”
一群人小聲的說笑了一會兒,突然想到了什麽,側頭看向不遠處獨自一人坐在一個宿舍外的女孩,有人探頭過去喊她:“嘿!二公主殿下。”
那邊的人一動不動的,似乎根本沒聽到有人喊她,于是這邊一個女孩站起身走了過去,一眼就瞄到了天鳳正拿着終端在不停的打電話,屏幕上顯示的人是“哥哥”,她拍了拍她的肩膀,吓了天鳳一跳。
“……什麽?”天鳳還有些驚疑不定的看着後面的人。
“嘿嘿,不好意思啊二公主殿下,不小心瞄到了,這麽晚你還給皇太子殿下打電話呢?”語氣随意,哪怕喊着她“殿下”,也沒有多少尊敬,實在是這女孩太沒脾氣也太沒存在感了,這樣的人還偏偏是一個公主,這一點叫不少女孩覺得不喜歡,她哪怕跟天鸾一樣嚣張跋扈也好,大家都會覺得她是公主理所當然,可天鳳這樣,只會叫人覺得不甘,憑什麽這樣的人能生在王室,高她們一等?
“有什麽事嗎?”天鳳點點頭,眉宇間露出些許擔憂,握緊了手上的終端,那邊“終端已關機”的提示聲隐約的還能聽到,天蒼也不是第一次怎麽也聯系不上了,可不知道為什麽,這一次她竟然不安到難以入眠。
那人神秘兮兮的湊近她,“就是想問問你,我們能不能趁歌殿下還在病房裏的時候去探望她?”最好能趁機抱上她的大腿!
“啊?”天鳳疑惑的看着她,茫然的搖頭,“我不知道啊,要去看她的話,得問研究所那邊,歌滄瀾殿下的身體狀況,是由研究所那邊負責的。”也就是說,就算歌滄瀾要做手術還是需要在病房裏躺着,也只會在研究所裏進行,能不能去探望,得問研究所那邊,問她幹什麽?
“欸?”對方露出“原來同樣是公主你竟然跟歌殿下不熟啊不過想想就理解了”的眼神,叫天鳳臉頰微微發燙,覺得有些難堪的低下頭,耳邊又傳來那人的聲音,“那剛剛在急救室裏的人是誰?能讓教授們都出動的人,肯定是大人物……”
天鳳瞥了眼已經關了燈的急救室,不甚在意的低下頭又繼續擺弄終端,那一聲聲的“您所要聯系的終端已關機”叫她越發的煩躁不安起來,奇怪,到底怎麽了……
翌日。
北域王和申屠默寒搭乘的飛艇在淩晨五點剛剛到達北域南部最邊境,去年是從北部開始,所以今年從南部開始,他們會從最邊緣開始視察,會踏足每一個大小城市城鎮,一是為了鞏固王權的威信,二是為了安撫人民。
南部的國牆外面就是蟲海,那些蟲群産生的巨大磁波嚴重影響了南部邊境地帶這一塊的網絡,所以北域南部是信息最最無法迅速到達的一塊。
于是,他們不知道,此時網絡上已經炸開了鍋,消息比插了翅膀還快的迅速傳播到了各個能夠順利接收到網絡信號的區域。
皇太子天蒼遇害,兇手疑是外姓公主歌滄瀾?
皇太子殿下身中數刀不治死亡,案發現場只有外姓公主歌滄瀾!
等等等等,各種把天蒼的死亡和歌滄瀾搭上邊的标題和內容在網上傳瘋了,人們大多數是不相信的,根本不願意相信,天蒼是歷代王族來唯一一個靠着雙腿走遍北域,踏足每一個貧苦城鎮的王族,他跟他們住同樣的房屋,吃一樣的營養劑,絲毫不嫌髒的擁抱每一個孩子,給他們講故事,跟他們玩游戲,對他們的粗鄙露出寬容包容又溫暖的笑容的人……他怎麽可能會被殺?怎麽可能就這樣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不可能的,絕對不可能的!
可不多時,幾張圖片又出現在了網絡上,天蒼插着刀子躺在血泊中的、天蒼被醫生緊張焦急的推進急救室的、天蒼毫無血色安安靜靜的躺在病床上的……那樣的安靜,好像永遠也醒不過來了……
無論在哪個國家,哪怕整體看上去再繁榮,也一定會過得貧苦的人們,因為大同只是太過美好的理想,社會是金字塔形狀的,總會有人生活在最底層,而如今在北域,這些最底層最先怒起,因為他們擁有的太少,所以不會容忍被人搶走僅有的東西,為了心中的那一點點溫暖,可以豁出命去,而現在,那抹溫暖聽說被扼殺了,那是要他們的命啊!
無數的電話幾乎讓帝都軍部的系統癱瘓,全部都是要求給他們交代和解釋的,所有人都在問,這到底是真的還是有人惡作劇,天蒼怎麽樣了?天蒼在哪裏?他是否還好好的,讓他出來跟他們說句話!
“到底是誰把這些東西弄上去的?!”軍部總部內會議大廳,一塊重芯被重重的砸在古銅色的橢圓形長桌上,北域軍部總司令凱恩·斯圖大怒,目光冷厲的看着下面位置上的各部門負責人,哪怕這已經是個頭發花白的老人,也幾乎不出手管事,可其威嚴還是叫衆人心驚膽戰,背脊僵直。
“現在總部已經被百姓圍起來了,如果不給他們一個交代,他們能把牆都推倒進來把我們都殺了!”凱恩眉毛都豎了起來,“國王陛下那邊信號無法接收,邊境南部的那位将軍也因此一直無法參與我們的視頻會議,如今這種情況,只能由我們軍部先斬後奏的處理了!”
“網監局你們那邊的辦事能力已經讓我失望很多次了。”凱恩看向網監局局長,那人臉上滿是汗水,聞言更是恨不得跪下磕頭謝罪,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他們所監管的網絡被入侵,被發布一些不允許發布的東西……
會議大廳內氣氛緊繃到了極點,好一會兒,凱恩雙手背在身後,嚴肅出聲,“沒辦法了,事情發展到了這種地步,我們無法隐瞞皇太子殿下的死亡了,直接公布吧。”
“司令!”白鑲琦将軍大驚失色,“不行!皇太子殿下在民衆中的聲望太高,公布他的死訊,他們一時之間根本無法接受,到時候一定會……”
“安撫民衆和維護王權就是你們的責任!”凱恩打斷他的話,不容置喙,眼裏一片冰涼,“不管如何,通知彩虹島那邊,先把歌滄瀾殿下交給教會,然後讓教會幫忙出面安撫群衆,圍攻的群衆裏多的是教會信衆,只要教會出面,一定會讓情況不那麽糟糕,暫時先用歌滄瀾殿下轉移群衆的注意力,以免王權受損……”
“司令,這對歌滄瀾殿下不公平。”諾也将軍出聲說道:“還沒有證據證明是她下的手,而且我也相信,以歌滄瀾殿下的為人,不會做出這種事。”
“只要她不是兇手,遲早能洗清冤屈,現在的重點是,我們需要一個替罪羔羊來承受群衆的怒火!否則軍隊被人民群衆圍攻,王權威信下降,日後我們再難管理北域!”
“沒有保護好天蒼殿下本就是軍部的失職,怎麽能因此就讓無辜的人……”
“她是不是無辜還需待定!”
諾也将軍臉色微青,這幾句争吵,讓會議大廳內的氣氛更加緊張起來,好一會兒,諾也将軍冷冷的出聲,“請原諒我身體不适,無法繼續參與會議。”說罷,原本坐在椅子上的諾也将軍消失了,那是虛拟影像,其實諾也将軍還在北部邊境。
天蒼之死引起的後果,出乎意料的大,廢城等地區的人們反應最為激烈,一邊哭一邊大鬧,勢要他們給出交代,否則他們可以去搶劫飛艇攻擊帝都。
而此時彩虹島,氣氛同樣緊張糟糕,從天蒼死亡的消息出現在網上那一刻,就注定今天落日大學不可能正常開課了。
天蒼的屍體還安安靜靜的躺在醫學院裏,整個彩虹島安靜壓抑的仿佛暴風雨來臨之前。
歌滄瀾坐在木屋內面無表情的浏覽網頁,看到軍部剛剛公布出來的天蒼的死訊,以及隐約的表示兇手可能是歌滄瀾,只是還沒有證據什麽什麽的。
他們在轉移群衆的視線,這種做法對于歌滄瀾來說,其實很熟悉,特別像曾經那些人,還沒開打就已經把腦袋伸出去給別人踩,還口口聲聲說是敵方太厲害了,讓人們去怨恨敵方,他們自己躲在角落裏慶幸。
“太過分了!”陌堯臉色黑的能滴出墨來,北若已經氣得快喘不過氣來了,狂風紅着眼眶蹲在角落裏捶地。
“很聰明。”歌滄瀾意味不明的說道。
“什麽?”
“那位兇手。”歌滄瀾淡淡的應聲,她本以為是栽贓陷害,沒想到那人的段數比想象中高了不少,那個人,大概根本就沒有準備什麽後續來證明她是兇手,看看現在的狀況就知道,不需要證據證明她是兇手,因為天蒼的死亡而失去理智的人們的怒火足以将她這個嫌疑人焚燒致死,而軍部這些人,為了轉移群衆的怒火,也會把她推出去當替罪羔羊。
“陛下!都什麽時候了,你還有心思誇獎那個混蛋!”北若都快歇斯底裏了。
“陛下,你是不是……另有打算?”陌堯試探的問道,歌滄瀾不可能不明白那些陷害的戲碼,可她昨天還是一個人去了那裏,可是陌堯很明白,天蒼這個人歌滄瀾是很有好感的,跟申屠默寒不一樣的那種好感,所以他不确定,歌滄瀾到底是另有盤算,還是只是因為知道天蒼可能會出事所以才沒有多想的趕過去的,聽說再聰明的人在在意的人和事上面就容易智商急降。
按理說陌堯跟了歌滄瀾那麽久,應該知道她到底是不是會出現那種失誤的人的,可從小到大,歌滄瀾在意的只有歌滄遙,歌滄遙又從來沒有給歌滄瀾拖過後腿,所以陌堯無從考究。
歌滄瀾還未說話,那邊一隊軍人上來了,客氣卻不容拒絕的要求歌滄瀾跟他們到神學院那邊去,他們寡不敵衆,時空飛船也在他們手上,手上的武器在上來彩虹島之前就被沒收了,北若等人也沒有異能,乖乖聽話,似乎是理所當然的。
------題外話------
嗯,也許晚上會有二更,也許沒有,望天……
V8 墜毀
命脈層內,氛圍緊迫壓抑。
奉命而來的軍人臉色也不見得有多好看,軍令不可違,而且比起整個軍部,歌滄瀾的重量輕上很多,哪怕她是北域王最寵愛的公主。
歌滄瀾揮手讓擋在她身前的幾人讓開,現在這種情況,可不是硬碰硬能成的。
“請不要讓我們難辦,歌殿下。”為首的軍人說道,卻有些慚愧的低下了頭顱。
“你們這些自私的家夥!真是臭不要臉!憑什麽……”北若張口就要一番臭罵。
歌滄瀾淡淡的出聲打斷她,他們根本不會給她拒絕的機會,現在這麽客氣,只是因為心裏覺得慚愧,再拖下去,等軍部被北域人民逼到急了眼,只怕只會立刻把她當成殺人兇手來對待。
她冷冷的看着對面的人說道:“只是收押?”
“是。”軍人低着頭應道。
“在這期間你們會竭盡全力去調查事情找出真兇?”黑亮冰冷的眼眸仿佛早就看穿了一切般的看着他們。
“……是。”軍人的頭低得更低了,聲音有些沒底氣了起來。現在這種情況,軍部能不能扛住群衆的壓力,歌滄瀾能不能等到洗清嫌疑的那天,真是個未知數,按照軍部那邊的說法,如果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他們只能不管真相如何,先犧牲歌滄瀾來保衛王權!
歌滄瀾用腳趾頭想,也知道他們的盤算。
面無表情的看着他們,直到看到他們開始心虛的冒冷汗,她才緩緩出聲,“我可以去神學院,不過在那之前,我要先去一趟醫學院,我要見天蒼。”
……
彩虹島氣氛很壓抑,歌滄瀾跟着那些軍人從研究所出來,就看到有不少學生甚至工作人員都站在研究所前面的路兩邊,一雙雙目光注視着她,有些陰沉,有些厭惡,有些怨恨……
滿腔怒火,都對準了這個被推出來的擋箭牌。
不久前才被當成北域大恩人的人,一轉眼又成了全民仇視怨恨的對象,比起已經深入人心的皇太子天蒼,歌滄瀾在他們心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