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你的一切都是朕的(19)

很快的, 為主人公設計的另外一個用來刷數值的旱災劇情開始了, 前朝一時間更是忙亂起來, 而且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這旱災跟米稻扯上了關系。

司天監的官員們放話說, 這旱災是上天降下來的刑罰, 只道是皇上被那狐貍精變的太監蒙蔽了心智,所以才會行此暴|政, 只要皇上處置了那個太監,一切都會好轉。

朝臣們聽了紛紛附和。

對此,齊昭只冷笑着說了一句“放屁”,然後依舊該幹嘛幹嘛、該幹誰幹誰去了。

米稻從小柳子那裏聽到這些故事之後, 就經常一臉憂傷地站在窗前, 看着天上的大太陽:“爸爸,我好委屈, 他們都在誣蔑我。”

系統:“哪裏誣蔑你了?”

米稻據理力争:“我明明是當妖姬的男人, 他們憑什麽說我是狐貍精?難道我長尾巴了嗎?哦不等等——哦豁,我突然覺得好像有尾巴也不錯,可以用來……”

系統:“哔——”

米稻被系統“哔”得很無辜, 他無力地捂住胸口,忍不住留下淚水:“爸爸, 為什麽連你都要這樣對我?你知道我有多難過嗎?我的美貌,是一種罪過!是我!拖累了我的皇上。是我!傷害了天下的百姓。啊!我的心吶……好痛……”

負責伺候和看守米稻的太監和侍衛們聞者傷心,見者流淚。

等了半天,系統冷漠臉:“演完了嗎?”

米稻:“演完了。”

系統:“好玩嗎?”

米稻:“嘻嘻嘻嘻嘻……”

系統:“……”唉它怎麽養出這麽一個傻兒子。

結果, 大概是因為米稻過于得瑟,別人看不過眼,所以很快他就被人綁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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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前朝發生的事情有點多,所以齊昭不得不留在書房加班,于是米稻就自己吃完了晚飯,在禦花園裏散步遛彎。

米稻現在出門,背後都是跟着好幾個禁衛軍的。下人們都生怕他這個“寵妃”出了什麽問題,自己被皇上拿去開刀。所以,天天被幾個大漢跟着的米稻可以說是安全感十足,哪兒都敢去。

于是米稻自己遛着遛着,就走到了比較偏僻的地方。

看着夜黑風高的,正是行不軌之事的好時機,米稻就問系統:“你說前面那個假山裏面,會不會有人?”

系統:“為什麽會有?”

米稻:“因為那是聖地啊!妖精打架的聖地啊!你看好幾本小說都這麽寫的,什麽主角深愛着渣攻,結果在假山那裏看到了渣攻和別人你侬我侬……哦豁,我覺得很有必要過去看一看。”

系統想了想就說:“也有幾本小說寫,炮灰走進了假山,然後淹死在池塘裏的。”

米稻:“……”

米稻看着不遠處黑魆魆透着涼風的假山,以及墨水一樣的池塘,暗搓搓地收回了試探的前腳。

嗯,不作不死,他還是不過去了吧。

然而就在米稻轉身打算回去的時候,他突然被人從後捂住了嘴巴,手一綁,麻袋一套,他被人扛走了。

系統:“叮!宿主已觸發隐藏支線劇情,劇本完成度不變。”

米稻驚呆了:“卧槽發生了什麽?!”

系統:“有人想請你去喝喝茶,死不了。”

米稻放心了,但是又難過起來:“……那我今晚的色|誘計劃怎麽辦?”

系統:“涼拌。”

米稻:“這不應該啊,我的侍衛小哥呢?”

系統:“都被放倒了。”

米稻有點驚訝:“三個禁衛軍啊,你是認真的嗎?”

系統:“在劇情面前,一切高手都是菜雞。”

米稻癟癟嘴,惋惜他那即将失去的性生活:“唉,行叭。”

于是米稻就只好象征性地掙紮了幾下,然後被人一掌劈暈了過去。

等米稻醒過來的時候,他發現自己被人五花大綁了起來,而且眼前坐着的人,正是被軟禁在寝殿裏的鄭太後。

這是什麽展開?!誰來跟他解釋一下?!

還沒等米稻縷清楚前因後果,就聽座上的鄭太後開口了:“你就是何安?”

米稻上一次見鄭太後,正是五年前鄭太後闖進福明宮,叫人打他板子的那一次。

五年過去,本是豐韻猶饒的鄭太後,現在早已是鬓發斑白,人老珠黃,就是撲了粉也掩蓋不住那滿面的皺紋。

米稻偷偷觀察了幾眼,對系統說:“你說她是不是換了洗發水?怎麽掉發這麽嚴重?”

系統:“啥?”

米稻一臉凝重:“她這牌子的粉底也不行啊,卡粉,沒有我上次見她用的那一款好。”

系統:“……你為什麽這麽熟練啊?”

米稻:“哼哼,那當然是因為我滿腹經綸博學多才人見人愛花見花開……”

系統:“叮!恭喜宿主獲得稀有頭銜‘婦女之友’。”

米稻:“……”

米稻的手被束縛在身後,沒辦法起身,一旁站着的李富貴李公公就走了過來,把米稻扶起來跪好。

米稻看了他一眼:“哦豁,這人也掉發,不得行。”

系統:“……”

米稻跪穩了之後,就回應道:“是,太後娘娘。”

鄭太後問:“在皇帝身邊待了幾年了?”

米稻道:“回娘娘話,十年有餘。”

鄭太後聽完停頓了一下,片刻才道:“擡起頭來。”

米稻就只好把他的盛世美顏擡了起來,緩緩地望了過去。當一個絕代妖姬,就要有絕代妖姬的亞子,絕對不能因為見對象他媽而亂了陣腳!

系統一臉冷漠地掏出了瓜子。

鄭太後眯起眼睛将米稻上下打量了一番,唇角劃出一抹冷笑:“你這閹貨倒是有幾分姿色,怪不得那小畜生會被你迷得神魂颠倒,失了神智。”

米稻聞言拳頭一緊,他皺眉低下眼來,沒有說話,心中憤懑難平。

幾分?怎麽可能才幾分?他長得那麽好看,太後一定是在嫉妒他!

系統:“咔嚓咔嚓咔嚓……”

鄭太後自然是有一雙銳眼,見他倔強的神情中帶着怒意,倒反是忍不住笑了:“呵,你倒還對那小畜生有幾分情義,竟敢為他生哀家的氣。”

米稻低下頭只道:“奴才不敢。”

“奴才?”鄭太後語氣中帶着玩味,視線掃過米稻那一身料子上好的白衣,“你且看看你自己的模樣,又哪裏像個奴才的樣子?哀家可是聽他們說了,你如今便就是被人叫聲‘娘娘’,怕也不為過。”

米稻聽罷哽在了原處,目露哀戚,竟是不知道能說些什麽,因為太後說得太對了。

“罷了,把他的嘴堵上。”鄭太後一甩袖,靠回了背椅上,閉了眼,眉目間滿是疲憊,“等着吧。”

米稻被李富貴塞了一團帕子在嘴裏,一時間,大殿裏徹底地沉靜了下來,只餘下窗外風過的聲響,在偌大的殿中回環不息。

米稻結合人設和劇情稍微想了一下,就明白過來,鄭太後在等齊昭。

這段時間來,鄭太後一直被軟禁在她自己的寝殿裏,而她又屢次召見齊昭未果,所以才不得已把米稻綁到她的寝殿裏來,好見齊昭一面。

米稻問系統:“齊昭還有多久到?”

系統:“快了吧。”

米稻聽完搖頭嘆息:“唉,我家皇上也太鋪張浪費了,花錢如流水啊。”

系統:“???”

米稻:“春宵一刻值千金啊。”

系統:“……宿主您可閉嘴吧。”

過了小片刻,只聽寝殿大門一敞,“铮”的一聲利劍出鞘,米稻身旁的李公公将一把長劍擱在了米稻的脖子上,望着從門口緩步入內的齊昭,渾身繃緊,戰戰兢兢如履薄冰。

米稻就覺得李公公的手一抖,自己的脖子上差點兒被劃了一刀。

米稻:“……這大兄弟能不抖嗎?我怕疼。”

系統安慰道:“宿主請放心,一刀下去就删檔重來了,不疼的。”

米稻:“哦豁……”

鄭太後此時睜了眼,看着一臉寒色的齊昭道:“皇帝,你來了。”

齊昭走到了米稻的身邊,側眸與米稻對望了一眼,這才對上座的人毫不客氣地說:“母後敢這樣做的後果,想必母後心裏明白。”

鄭太後就道:“自然是明白,若是哀家敢動這人一絲一毫,只怕皇帝不會讓哀家死得太容易。”

說完,鄭太後揮了揮手,讓李富貴撤了下去。

齊昭見狀冷哼了一聲,遂道:“母後明白就好。”

鄭太後又道:“皇帝日理萬機,便就是哀家,也難見你一面。今日出此下策,是有要事與你相商——皇帝近來,只怕是被老五那小子鬧得頗不容易吧。”

太後話中的老五,指的正是主人公齊昀。

齊昭神色微變,倨傲望去,等鄭太後的下文。

鄭太後鳳眸微眯,開門見山道:“皇帝,将你舅父從獄中放出,好生待着,如此一來,我與他手底下的人,皆任由你差遣,如何?”

米稻:“……”

哦豁,這可不太行啊。

鄭氏一族雖已垮臺,但百足之蟲,死而不僵,眼下鄭氏在朝中留下的殘餘勢力,還是在一定程度上影響着整個朝堂的局勢,這對齊昭而言,無疑是一份極大助力。

要是鄭太後這個BOSS和齊昭這個BOSS聯手了,那主人公齊昀還玩個毛線?

米稻以為齊昀會考慮一下的,卻沒想到齊昭聽完,竟是嗤聲笑了:“母後,您這話,說遲了。”

鄭太後神色大變,手狠狠地攥緊了座椅兩側的扶手,她聲音冰冷地問:“你這是何意?”

齊昭道:“舅父早已在獄中畏罪自盡,兒臣不想母後竟是不知。”

“齊昭!!!”鄭太後拍案就起,一聲怒喊幾要刺穿人耳鼓,“我要殺了你!!!”

殿中一片死寂,只剩下鄭太後急促的呼吸。

齊昭望着上座那個通紅着雙眼的婦人,不知為何,竟會覺得有些許釋然。

他向來知道,他的母後厭惡極了他,目光裏頭的恨意濃重得幾乎要将他溺斃。

他曾不止一次想過,若是有朝一日,他能一句話就把這人拖去淩遲的話,那該會有一種怎樣的暢意!

可在這一刻,看着眼前這一個風華不複、滿面憔悴的婦人,齊昭驀地覺得,那一切都變得不那麽重要了。

齊昭遂是淡淡道:“至于母後的舊部,兒臣自會妥善處理。”

鄭太後僵在原處,說不出一字半句。

齊昭不再去管她,朝米稻走了過去。這個笨太監正被粗繩捆綁着跪在地上,嘴裏塞着帕子兩腮鼓鼓的,圓溜溜的眼睛盯着自己看,這副可憐巴巴的模樣瞧上去倒有些許滑稽。

齊昭神色一松,頓時只覺又好氣又好笑。

可當他走近些許,視線落在了米稻頸側的那一霎那,他瞳仁驟縮,面色陡轉陰鸷。

望着那一道被劍刃刮出的紅痕,他登時只覺渾身上下血液凝滞冰冷徹骨,心中如飓風掀起了一陣狂怒。

這些人竟敢傷他!

好大的膽子!

齊昭冷冽的目光掃過了整個宮殿,尤其是在那李富貴的身上多停留了片刻,咬牙寒聲道:“來人!把這宮裏伺候的全都拖出去,杖斃!”

殿中太監宮女聞言,登時跪地求饒,磕頭如搗蒜。

趙公公應了一句“是”,招手讓殿外侍衛進來,把太後宮裏人全都拖了出去。

齊昭彎腰打橫抱起了米稻轉身要走,米稻還一臉面癱地在心裏“啊啊啊啊啊”,就聽鄭太後突然狂笑起來。

齊昭回頭看她。

鄭太後笑完,眼中滿是諷刺,她揚聲道:“齊昭,你這性子倒是與哀家有幾分相似。可惜了,若是你與那老畜生長得不那麽相像,哀家興許還會對你好些。”

齊昭平靜地看着她,抱着米稻的手臂收緊了些許,他淡道:“朕不需要。”話落離開。

他只覺得,只要有了懷裏的這個人,旁人對他的一切好意,他都不需要。

·

米稻就這樣被齊昭一路抱了出去,連繩子都沒解,嘴裏的帕子也沒有拿掉。

米稻沒辦法說話,只好擡頭看着齊昭,就見他一臉淡漠,說不出是生氣了還是沒生氣。

米稻就問系統:“爸爸,你覺得我家皇上生氣了沒有?”

系統:“問這個幹嘛?”

米稻盤算道:“這個嘛,要是他生氣了,那我肯定是要陪他睡一覺消消氣;要是他沒生氣,那我就可以執行今晚的原定計劃了嘿嘿嘿。”

系統:“……這有什麽差別嗎?”

米稻斬釘截鐵:“有!刺激程度上的差別哈哈哈哈哈!”

系統:不想說話.jpg

然而,還沒等米稻琢磨出到底應該幫齊昭消氣,還是執行計劃的時候,米稻就看着齊昭把他直接抱到了今晚他遛彎的禦花園裏去。

米稻:“???”

這人要帶他去幹嗎?賞月嗎?

結果米稻沒想到的是,齊昭居然把他抱到了今晚他被人擄走的假山前。

晚風飕飕地一吹,米稻低頭看看深不見底的池塘水,再擡頭看看一臉冷漠的齊昭。

米稻:“卧槽!他不會是氣到想把我給淹了吧?!”

系統:“怕什麽,你不是早就被閹了。”

米稻:“……”

這時,就聽齊昭說了一句“退下”,趙公公就帶着宮人們趕緊散去。

然後齊昭把米稻帶進假山裏一放,居高臨下地看着他,眼底直冒火氣。

“柳和安。”齊昭眯了眯眼,伸手掌住了他的臉頰,聲音低沉,“朕是不是還沒教過你,不該你一人來的地方,你不要來?”

米稻搖着頭,一雙濕漉漉的眼裏閃過一絲害怕,嗚嗚地叫了幾聲。

借着明亮的月光,齊昭看着眼前這一人被束縛着的可憐模樣,他喉頭微動,一雙眼變得愈發幽深起來。

口中的帕子被齊昭取下,可還沒能等米稻說個一字半句,齊昭就把他按在了山壁上。

齊昭咬着他的耳廓,喑啞道:“朕倒要看看,下次你還敢不敢一個人過來。”

米稻:“!!!”

卧槽!野外捆綁二合一!!!

他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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