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乖,叫哥哥(14)

聽着公孫禦說出的那句話, 米稻有些沒反應過來。

米稻愣愣地問:“禦哥哥這是什麽意思?”

公孫禦松開了米稻, 扶住他的雙肩, 盯着他的眼神極為專注:“阿慈,你且聽我說, 蕭清瑞并非蕭伯父伯母所出, 他不是你的親生哥哥。”

米稻眼睛睜大了些許,神色略顯惶然, 心中惴惴不安。

停頓了片刻,米稻突然輕快地笑起來道:“禦哥哥許久不見,你怎麽也同阿慈開起玩笑來了?”

公孫禦蹙眉認真道:“阿慈,我沒有在跟你說笑, 蕭清瑞他其實……是我父親的私生子。”

米稻臉色大變, 一把揮開了公孫禦的手,驚叫起來:“你胡說!哥哥怎麽可能不是我的親哥哥?他怎麽又會成了你爹的私生子?!哥哥待我那麽好, 待爹娘也那麽好, 爹娘也待哥哥好……”

說着說着,米稻眼角就是一濕,他擡眸瞪着公孫禦, 神情很是較真,甚至有些微愠:“禦哥哥你不準再亂說, 也不準同我開這樣的玩笑,我是當真會生氣的!”

對!他要生氣了!兒子你不要瞎說!不要剝奪他作為弟弟能對蕭清瑞亂來的權利!

系統:“……”

公孫禦知道米稻的性格,嘆了一口氣,從一旁取過了一沓信放在了米稻的面前, 對米稻說:“阿慈,這些是我在整理我父親遺物時找到的,你看看吧。”

那疊信件早已泛黃,看上去已經放了很久了。

米稻有點緊張,問系統:“爸爸,這是啥?我好方……我兒子不會真的找到我哥哥不是我哥哥的證據了吧?”

系統:“你打開看看不就知道了。”

米稻有些遺憾:“那我以後豈不是就不能光明正大地占蕭清瑞的便宜了?”

系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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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稻伸手去拿那些信,拆信的時候整只手都在顫抖。

拆了信只見,這是蕭清瑞他小爹當年寫給公孫老爺的書信。

開頭幾封,是兩個人在談戀愛的時候寫的東西,看起來有點歪膩,最後一封則是他小爹的絕筆信,上面寫着已育有一子,會把他撫養成人,此生絕不負老爺。

米稻看完松了一口氣:“爸爸,你看這沒有實錘呢!我得趕緊回去,趁着我還是蕭清瑞他弟的時候,再摸一下他的腹肌……”

系統:“宿主,請問我能不能錘死你?”

米稻:“爸爸你輕點,我怕疼。”

系統:“……”凸!

米稻看完了手裏的信,皺起眉頭,一臉不相信地對公孫禦說:“禦哥哥,你莫要拿這些東西糊弄我,你爹有否私生子,又和我哥哥有什麽關系?”

公孫禦知道米稻會這麽說,又從袖中掏出了一封信道:“這是蕭伯父寫給蕭清瑞小爹的信。”

米稻這下是徹底地愣住了。

他木讷地接過信打開一看,只見信上筆跡萬分熟悉,信中大概寫着“請摯友放心,已與夫人言明,定會照顧好清瑞,将其視為己出”這樣的一段話,細細一辯,無論是措辭還是筆跡,都是蕭老爺的無疑。

公孫禦道:“阿慈,蕭清瑞不是你的哥哥。”

米稻只覺難以置信,眼淚從眼角滑落了下來,打在了信紙上,洇濕了一片。

哦不!他沒有辦法繼續吃蕭清瑞的豆腐了,天啊他好難過……

公孫禦看着米稻垂眸落淚的模樣,心中憐惜,不禁一步上前抱住了米稻,撫摸着米稻的腦袋:“阿慈別哭。”

米稻被他安慰着,卻一點兒也不好受。

米稻:“統統,我好酸,我的金|主哥哥變成了別人家的哥哥。”

系統:“……”

米稻:“而且這個別人居然還是我的兒子……不對,等一下,那我跟蕭清瑞不就變成父子了嗎?卧槽父子好像——”

系統:“叮!由于您的發言過于危險,您已被管理員禁言30秒。”

米稻:“……”哦豁。

米稻這時一把推開了公孫禦,他流着眼淚,揚起臉倔強道:“禦哥哥,對不起,我沒辦法信你,我要去問哥哥。”

說着米稻就要走。

公孫禦一聽到米稻這麽說,急忙拉住了他:“阿慈不可!”

他怎麽敢讓阿慈去找蕭清瑞确認此事!

公孫禦想起,他無數次從遠處看到這對兄弟時,蕭清瑞望着米稻的眼神。

是漆黑的、是幽深的、是濃重的、是不可自拔的。

那樣的眼神代表的是什麽,公孫禦再明白不過。

是赤|裸|裸的欲念。

是早已僭越兄弟綱常、甚至世俗倫理的獨占欲!

在查到了蕭清瑞的真實身世之後,公孫禦終于明白了,蕭清瑞為何會厭惡他,為何會屢次三番将他擋在門外——蕭清瑞對自己不僅僅是對公孫家的仇恨,還有來自一個男人的瘋狂嫉恨。

那個人從一開始就不曾把阿慈當弟弟看待過!

公孫禦根本不敢想,蕭清瑞到底在盤算着什麽,阿慈被他死死地護了三年,一無所知。而時至今日,蕭家二老早已不在,若是讓蕭清瑞知道阿慈得知了真相,他又會對阿慈做些什麽!

公孫禦用力地拉住米稻:“阿慈,你絕不能将此事說與你哥哥知。”

米稻扭轉手腕,想從公孫禦的手裏掙脫,又急又哭道:“為什麽?”

對對!快!兒子你快阻止我!

公孫禦不知道該如何跟米稻解釋,只得苦苦勸道:“阿慈,信上早已寫得很清楚,那字跡更是蕭老爺的字跡,你又為何不信?”

“字跡興許只是僞造的。”米稻停下來,看着公孫禦,神色痛苦,卻不得不繼續說,“對不起,禦哥哥,你是我最好的禦哥哥,我自然願意信你,只是眼下你我皆有各自的立場,為了蕭家,我不能單聽你的一面之詞,就疏遠我的哥哥。”

公孫禦僵住了。

米稻又啜泣起來說:“再者……再者,就算哥哥他……不是我的哥哥……我……”

說着,米稻眼淚流得更兇了:“在這世上,我也只剩下哥哥一個親人了。”

公孫禦只覺心口刺痛,他抱住了米稻,道:“不,不是的!阿慈,如果你願意,我也可以做你的親人,我——”

這時包廂的房門被人一把推開,只見門外公孫禦的侍從們全部被壓制在地。

蕭清瑞邁步進來,他面色平淡,甚至是帶有一分笑意,卻看着公孫禦與米稻二人的目光裏似有流火,隐隐之中是萬分濃烈的怒意。

米稻:“……”卧槽賊刺激!

公孫禦看見蕭清瑞,當即就把米稻一拉,護在了身後。

蕭清瑞看着公孫禦拉着米稻的手,覺得萬分紮眼,只想當場命人拔刀,将公孫禦的手斬去。

蕭清瑞道:“阿慈,過來,我們回去。”

米稻抽噎着,乖順地想走上前,卻沒想到被公孫禦大力地給拽住了,抵在了身後。

米稻驚了一下,着急地小聲道:“禦哥哥,別這樣……”

蕭清瑞道:“公孫少爺,不知你這是何意?”

公孫禦一咬牙,頂着蕭清瑞極具威懾力的視線道:“蕭清瑞,你憑什麽不讓我見阿慈?今日我請阿慈來此處一敘,你又憑什麽能帶走他?”

蕭清瑞輕笑一聲:“就憑我是他的哥哥。”

說着,蕭清瑞上前一步,面不改色地握住了公孫禦的手腕,攥得他慘叫一聲,把米稻給松了開來。

蕭清瑞将米稻攬進了自己的懷裏。

公孫禦氣急,想要再奪,卻被随後迎上來的侍衛給扣住了。

公孫禦道:“蕭清瑞!你幹什麽!放開我!”

聽着公孫禦不斷掙紮的聲音,米稻拉了一下蕭清瑞的衣服:“哥哥,不要傷禦哥哥……”

然而蕭清瑞就像沒聽到一樣,溫和地對米稻說:“阿慈,天色不早了,我們回去吧。”

說着他不容抗拒地将米稻打橫抱起,下樓進了馬車。

馬車上兩個人都沉默着沒有說話。

米稻對系統說:“爸爸,我難過……”

系統:“難過啥?”

米稻:“我和蕭清瑞的兄弟情要走到盡頭了。”

系統:“哦。”

米稻很委屈:“這樣以後就沒人給我零花錢,沒人親我,也沒人有腹肌給我摸了……”

系統:“哈哈哈哈哈。”

米稻:“……”嗚哇這系統太過分了!

回到了蕭家,蕭清瑞卻沒有放開米稻,就這麽将他一路抱進了書房。

進了房中,蕭清瑞直接将米稻往書案上一放,兩臂一撐,生生将米稻困在了身前。

蕭清瑞的瞳眸極深極幽,聲音卻是萬般溫柔:“阿慈,公孫禦都跟你說了些什麽?”

米稻心頭發顫,眼淚落了下來:“哥哥……禦哥哥說,哥哥不是我的親哥哥。”

蕭清瑞聽罷目光微閃,擡手用指腹輕柔地抹去米稻的眼淚:“是麽?那阿慈怎麽想?”

米稻哭着說:“哥哥,我不相信……哥哥你告訴我好不好?禦哥哥說的都是騙人的,哥哥就是我的哥哥,永遠都是我的哥哥……”

永遠?

蕭清瑞眸眼漆黑一片。

從三年前起的那一天生辰,他就再也無法當這一人的哥哥。

他想得到他,想擁有他,想獨占他的一切,想看他只因自己哭、只為自己笑……

想瘋了!

天知道這三年來的日日夜夜,每每他看見這人的時候,他是有多想直接将這人抱進懷裏、鎖在身邊,哪怕這人不情願,哪怕這人哭着說不要,他也要一遍又一遍地疼愛他!

蕭清瑞看着眼前啜泣不止的米稻,看着他濕漉漉的雙眼,看着他紅潤的唇瓣,按捺在心底深處多年的欲念,在這個瞬間徹底爆發。

他不是他的哥哥。

他從未想過要永遠當他的哥哥!

蕭清瑞的手指從米稻的臉頰滑下,将他下巴一擡,狠狠地吻了上去。

米稻瞪大了眼睛,眼裏寫滿了難以置信。

米稻:“居然……居然!啊啊啊啊啊——!!!”

系統:“……”

米稻:“這是不是意味着我以後不僅有人給零花錢,有人親,有人給摸腹肌,還能過上性生活?!哦耶!爸爸我愛你!”

系統:“……”它太難了。

米稻劇烈地掙紮起來,可蕭清瑞控制着他的力道悍然,根本沒有給他半點逃離的機會。

米稻哭喊起來:“哥哥!不要……”不要停!!!

蕭清瑞将米稻的聲音悉數吞下,強硬地禁锢着他,似是想把三年來欠下的一切,全都讨要回來。

一吻罷,米稻軟在蕭清瑞的懷裏,早已泣不成聲:“哥哥,為什麽……”

蕭清瑞溫柔地捧着他的臉頰,吻去他眼角的淚水,輕輕地說:“蕭雨慈,我不是你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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