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我很寂寞

白枳沒有立刻把周立耘被抓的消息告訴李輕舟, 李輕舟仍舊戰戰兢兢地護送白枳上下學。一次,白枳的律師來找他,剛好在談關于起訴周立耘的事情,李輕舟在房間睡覺, 一下子彈起來。

“他已經被抓了, 為什麽不告訴我?”李輕舟怒吼。

白枳理直氣壯地說, “我以為我說了。”

“你沒有。”李輕舟記得清清楚楚。

“我忘記了,對不起。”白枳認錯的速度很快。

李輕舟瞪他。

律師笑着分開他們, “能給我十分鐘的時間, 讓我把話說完嗎?”

李輕舟點頭,然後尴尬地回去房間。

白枳把自己的意願大概說了一下,律師就走了, 這件事情由他出面, 不需要再麻煩白枳。周立耘這個人, 這輩子都不會再有機會靠近他了。

夏日, 蟬鳴, 陽光。

白枳的計劃是在這個學期結束, 就離開城北高中, 去法國讀大學。他本來打算低調離開的, 但因為他考上的學校很牛逼,校長迫不及待地将這個消息散布出去。

現在, 整個城北高中的人,都知道白枳要離開他們學校了。

城北高中的大部分人抱着扼腕的态度, 他們學校的美貌扛把子要走了。

“今年的校花選舉在什麽時候?”

“下半年。”

“但是白枳要走了。”

Advertisement

“規定不是要現任校花一起參選的嗎?”

城北人一合計, 決定要把校花校草的選舉,改成上半年。

“好!”白枳給自己加油打氣。

李輕舟不解地看着他,“你有那麽想要當校花嗎?”

白枳做了一個比肌肉的姿勢, “我有自己的想法。”

“我看你就是太多自己的想法。”李輕舟跟他一起走在路上。

白枳推着輪椅,準備換道。

就在這一瞬間,不遠處傳來了摩托車的聲音。

白枳一愣,一輛摩托車行駛在人行道上,并且在飛速朝他沖過來,沒有絲毫減速帶打算。一只手拉住白枳的輪椅,然後用力将他扯回去。白枳的輪椅還沒有穩下來,那一輛摩托車就從白枳的面前飛過去。

李輕舟将白枳拉了回來,寒着臉看着那行駛過的摩托車,“我*&%……$!”

這一連套粗口,白枳已經很多年沒有聽到李輕舟說過了。他看起來非常生氣,然後低頭望白枳,“你沒有事吧?”

“沒有。”白枳餘驚未消。

李輕舟不說話,然後推着他的輪椅,将他帶到了他們此行的目的地,一家奶茶店。李輕舟将白枳帶到角落坐好,趁着沒有人看見,他彎下腰,一下子抱住他。“還害怕嗎?”

白枳的眼睛睜大,然後反手抱住他,“嗯。”

兩人抱了好一會兒,李輕舟才松開手。

“不過,我們來這裏做什麽?”白枳眨了一下眼睛。

“不是你說要喝什麽芋泥啵啵奶茶的嗎?”李輕舟拜托他了,“你自己說過的話,自己可以記住嗎?”

白枳揮手,“芋泥啵啵奶茶太膩了。”

“那你要什麽?”李輕舟去點單。

白枳想了想說,“給我要一杯茶吧。”

李輕舟的拳頭硬了。

第二天,餘秋舫來到一班,告訴李輕舟一件事情,“你又在論壇上出名了?”

李輕舟疑惑,他最近什麽都沒有做。

“有人偶然拍到你在千鈞一發之際,救下了白枳,免了他被摩托車撞飛的視頻。”餘秋舫跟他彙報,“借這個機會,你前段時間救下了一個被不良學生威脅的學生的事情也被宣傳出去了。”

沈林擡頭。

“第三名同學,你也有興趣嗎?”餘秋舫笑着看坐在李輕舟旁邊戴眼鏡的男生。

沈林說:“他救下的被人要錢的人就是我。”

餘秋舫:“呃……”

沈林總是被不良少年找上門的原因很簡單,他的家挺有錢的,而且看起來也好欺負。

餘秋舫繼續說,“還有你上次解救了被隔壁學校男生搭讪的我們班班花。”

“李輕舟是在學雷鋒嗎?”白枳覺得好笑。

李輕舟也無奈,“最近總是讓我碰上這種事情,我也很無奈啊。”看都看到了,總不能轉頭就走吧。

“做得好,做得好。”他們不是想要嘲笑李輕舟。

因為這些事情,李輕舟在校草投票中,突然得到了很多的票數。

餘秋舫有疑問,“你怎麽還在校草的隊列裏面?”Omega不該去校花那邊嗎?

沈林說:“他長這樣……進不了校花那邊。”

這裏還有一個Alpha在校花大賽裏面呢,一個Omega在校草候選人那邊有什麽好稀奇的。

投票進行了十五天,今年城北高中的校花依舊是白枳,校草由李輕舟當選。

“我們學生會做了一些改革。”學生會的人過來通知他們,“我們決定在今天放學後的社團大會,給你們頒發校花跟校草的桂冠。”

李輕舟快要羞恥死了,“你們能不能不要搞這種東西?”誰要在全校學生的面前,戴上塑料做的桂冠,然後被宣布自己是校草。那得是多厚臉皮的人,才能淡然自若地站上去領獎。

唐璜指着白枳,“他就一口答應了。”

李輕舟皺眉,不敢置信地轉頭看白枳。

這個人的臉皮也太厚了。

白枳咳嗽,“唐璜之前幫了我很多,現在他拜托我去參加一下領獎,我不能拒絕。”

李輕舟無奈,“既然你都去了……”

“耶!”看李輕舟松口答應了,唐璜高興地跑了,離開之前,他朝他們兩個人敬禮,“放學的時候,早點過來。”

白枳目送唐璜跑走。他離開後,李輕舟撐住腦袋,懊悔得不得了,“到時候我會想逃跑的。”

白枳已經答應了唐璜,一定會帶着李輕舟去參加領獎活動,于是乎,一放學,他就緊緊拉着李輕舟的手,将他扯到後臺。

今天的節目有很多,他們兩個人領獎是在倒數的環節。

白枳緊緊拉着李輕舟,害怕他趁自己不備就跑了。

衆人聚集的典禮,在講臺上說話的人,碧藍的天空,漂浮的雲。

李輕舟想起了一年半以前的事情,“在我跟沈林待在待機的後臺,準備上去演講的時候,你究竟在哪裏?”他有點好奇了。

白枳說實話,“就在你的背面。”

李輕舟皺眉。

白枳笑了,“你走上去以後,我立刻就過去了。我坐在那裏,近距離看你演講。李輕舟一出現的時候,下面的學生就像掉進滾水裏面的蝦子一樣,争先恐後地跳起來,想要看到你。”白枳說實話,“我好吃醋。”

帥哥無語,“那你整天對我抱抱親親,是不是有更多人吃醋?”

“也是。”白枳暫且把那天的事情翻頁了。

“同學們,同學們,接下來是重要的時刻!”唐璜在做主持人,他平常安安靜靜的,一站在講臺上,人就像脫缰野馬,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城北高中第一屆,校花校草頒獎典禮即将開始,大家都在網上投票了嗎?”

“投了!”下面的人揮手。

“就是大家的選票,把這兩個人選上來的!有請今年的校花跟校草!”

“哦哦哦!”高中生做什麽都累,就起哄最有勁。

白枳松開李輕舟的手。

他抓得太久了,李輕舟的左手手腕都被勒紅了。

“趕緊的!”學生會的人在催了。

李輕舟推着白枳的輪椅,将他推上講臺!

看到他們,學生們更高興了。

有史以來的壯舉,他們選了一個Alpha校花,跟一個Omega校草。

學生會買了兩個塑料皇冠,給他們兩個人戴上。

“來來來,笑一笑。”唐璜特別來勁。

李輕舟僵硬地扯開嘴角,笑得非常勉強。

白枳正了正自己頭上的皇冠,他覺得剛才的人戴歪了。

“要不要親一個啊?”唐璜故意這麽說。

“不要!”學生們說不要的聲音蓋過說要的。

“我也是開玩笑……”而已。

唐璜的話沒有說完,因為白枳在他問要不要親一個的時候,突然伸出手,抓住了李輕舟的手臂,然後把他往下面扯。

李輕舟腳步踉跄,差點摔到白枳的身上。幸好他及時站穩,停在了白枳的面前。

兩人的眼睛對上,白枳琥珀色的眼睛眯起來。

李輕舟覺得大事不妙。

白枳快速地在李輕舟的臉上親了一口。

“草!”下面的人心碎了。

白枳高興地揮手,“明年的校花,要加油哦!”因為他明年就不在了。

李輕舟後知後覺,然後臉紅了。

值得一提的後續是,因為白枳的騷操作,明年又沒有多少人給李輕舟投票。大部分人表示,白枳親上李輕舟的時候,他們的心還沒有碎,李輕舟臉紅的時候,大家的心才被碾壓成碎片,然後散落了一地。

此時是夏日最炎熱的時候,學生放暑假了。

白枳收拾東西,離開了城北高中。

随着他的離開,城北高中的所有有關平臺上,關于那個學生跟家庭教師私奔的所有相關帖子都被删除了。

夏蟬站在樹上,陽光落下,風吹過,樹葉搖晃。

李輕舟打着哈欠,頂着一頭亂七八糟的頭發從家裏的床爬起來。

黃悅溪打開了他房間的門,站在門口教訓他,“放假回家也不幫點忙,一整天只會睡覺、吃飯,我養的是一個兒子,可沒有養一頭豬。”

李輕舟将手伸進背心的下面,拉了拉短褲,“你到底想要我做什麽?”說話做事能不能直接點。

黃悅溪指着往市場的方向,“去買菜!今天中午我會回來吃飯。”

“好。”李輕舟推開被子,打着哈欠站起來。

此時是陽光正好的時候。

李輕舟去了一趟市場,拎着兩袋菜回家。

暑假放了有十天了,李輕舟回到蘇南,過着悠閑的生活。偶爾他會路過白枳的家,白枳原本的房間,二樓的窗戶緊閉着。

那裏是擁有他許多記憶的地方。

李輕舟将手插在褲袋裏面,晃晃悠悠走回家。

在路過白枳家院子的生活,一個聲音喊住了他,“李輕舟,你好像大叔啊。”

李輕舟一愣,然後僵硬地轉頭。

白枳站在門邊,笑着朝李輕舟揮手,“暑假快樂。”

他的頭發順順貼貼,在風中微微飄起來,然後又落下。每逢夏天,白枳琥珀色的眼睛就更加明亮,好像寶石遇到光一樣。

“你不是說要去法國嗎?”李輕舟瞠目結舌。

“是要去啊,但是我媽媽的工作還沒有收尾,我要等她一段時間。”他在臺階上坐下,“城北太無聊了,我就想着來蘇南待一段時間。”

李輕舟看了他的家一眼,“你的叔叔跟嬸嬸一定會露出嫌棄的臉吧。”麻煩鬼又來了。

“唔唔。”白枳搖頭,“他們去度假了,現在家裏只有我一個人。”

“他們一定是知道你要過來,所以才跑的吧。”李輕舟堅信,他當初可是親眼見證他的叔叔跟嬸嬸是這麽因為他而崩潰的。

白枳撇嘴,對他的話感到不悅,“我哪裏有那麽讨人厭。”

李輕舟聳肩。

白枳捶了捶大腿。

“你的輪椅呢?”看到沒有坐輪椅的白枳,李輕舟覺得很不習慣。

白枳說,“輪椅放在裏面,醫生讓我盡量不要再坐輪椅。最近腿腳沒有事,所以我就不用輪椅了。”

李輕舟同意醫生的意見,“坐久了,屁股會變大。”

白枳被他氣笑。

“我要回家了。”李輕舟指着小賣部,“我等下還要去看店。”

“去吧。”白枳站起來,“我把衣服收拾一下,晚點去找你。”

他來到蘇南,就是想要見李輕舟而已。

李輕舟知道這件事情。

白枳揮別李輕舟,然後轉身回到別墅裏。

他在這個地方住了四年。

走上二樓,将窗戶推開。因為他的畫都挪走了,所以房間顯得有點陌生。

只有從窗口吹進來的風,依舊和當年的每一天都一樣。

白枳興奮地用手撐在窗口,半身都探了出去。他張開嘴巴,将風吞進去,然後滿意地笑了出來。

一切都跟以前不一樣,他的心得到了某種解放。

就在他露出大大的笑臉的時候,樓下的道路上,有個穿着背心短褲,像個大叔一樣的少年人走出來。李輕舟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吵死了。”

“我明明就笑得很小聲!”白枳朝他的方向喊。

“這樣也吵死了。”李輕舟低頭笑了。

笑容有幾分溫婉的感覺。

白枳是這麽覺得的,但是他不能直接這麽對李輕舟說,否則自己又會被教訓的。

去法國讀書是白枳的夢想,他以前覺得最大的阻礙就是他的心魔,對于人群的恐懼。現在他才發現,阻礙在某時某刻變成了李輕舟。

他要離開有李輕舟存在的街道,去往某一個陌生的地方。

自由的心可以飄去任何一個地方。

但是想念一個人的心,只能停留在某個人的身旁。

白枳将裝着衣服的行李箱一扔,立刻跑下去找李輕舟。

李輕舟正無聊地坐在小賣部裏面,他撐着腦袋,看着乏味的電視節目。

白枳跑到他的對面坐下,“你今天也穿得太随便了。”李輕舟穿衣服一向有品味,今天卻像一個老爺爺。

李輕舟打了一個哈欠,“連續幾天打游戲,已經懶得找衣服穿了,再加上最近看見的人,不是我家媽媽,就是來小賣部買煙買酒的大叔,穿得再好看也沒有用。”

白枳揶揄地看着他,“跟你告白的青梅呢?”

他說的是紀南昀。

李輕舟咳嗽一聲,感覺到空氣中都是醋味,“人家早在高中談了新的男朋友了。”雖然前段時間分手了。李輕舟有從白枳的身上學會一件事情,有些話,不需要說得過于明白。

“诶,你們還經常聯系的嘛。”白枳笑着說。

李輕舟解釋,“我跟餘秋舫、紀南昀有一個群,偶爾會聊天,我們兩個人基本上不單獨聊天。上次她交了男朋友,所以很高興地告訴我們。”

白枳的雙手放在桌面上,笑吟吟地看着李輕舟。

這個人是真的不懂,還是假的不懂?

“做什麽?”李輕舟斜視他。

“如果有一天我跟以前告白過的人說,我交了男朋友了。”白枳說,“我的意思一定是想要告訴他,看看,我不是沒有人稀罕,我也是有人喜歡的。”

“是是是。”李輕舟也知道紀南昀有這層意思。

白枳看向李輕舟的眼睛,“還有,我一定會想,你快點察覺到一件事情,我就要離你而去了,如果你在乎我,就快來把我搶走吧。”

李輕舟聞言,一時半會沒有反應。

白枳嬉皮笑臉,看起來異常調皮。

李輕舟用無名指抓了抓眉毛,“不是任何人都跟你一樣說話轉彎抹角的。”

白枳的眼睛追着他的無名指。

李輕舟放下手,“她只是單純給我們彙報近況。”

白枳從桌子的對面站起來。

李輕舟擡頭看他,“你今天很活潑”

“今天都沒有什麽客人。”白枳伸了一個懶腰,扯開話題。

“做生意這回事。”李輕舟習以為常,“看運氣的啦。”

白枳坐上桌子。

李輕舟慶幸自己最近都在擦桌子。

白枳伸出手,用食指挑了一下李輕舟的下巴,“來接吻吧。”

“嘛,我是不介意。”反正現在也沒有客人。

白枳笑着,然後朝他彎下腰,湊到他的面前。李輕舟看到他的臉在自己的眼前放大,自動自覺地閉上眼睛。白枳親了上去,先是淺淺的一個吻,然後将嘴巴打開……

李輕舟穿的太顯眼了,白枳幹脆伸出手,從他的背心下擺,将手伸進去。

就在他的手要摸到臍環的時候,門口傳來了聲音,東西掉落。

李輕舟立刻睜開眼睛,驚悚地望過去。

餘秋舫跟紀南昀來了,摔東西的是紀南昀,餘秋舫的視線落在白枳的身上。

“你不是瘸的嗎?”紀南昀驚訝地大叫。

李輕舟紅着臉退開。

怎麽他們兩個人總是在做親密的事情的時候,被人抓到。

白枳淡然自若,他從桌子上躍下,然後假裝想起來什麽,“我還在煲水,我先回家了。”說完,他跑了。

留下捂着臉的李輕舟,面對被各種各樣的事實沖擊的兩個朋友。

因為餘秋舫的大嘴巴,黃悅溪知道了自己的兒子在跟白枳交往的事情。

“你很行嘛!”黃悅溪現在想要跑出去放鞭炮,“我一直聽說Omega會釣Alpha,沒有想到,這件事情會發生在我的兒子身上。”

李輕舟瞪她,他十分害羞,害羞到了極點,整個人看起來就是在生氣,“夠了,別再說了。”

“有什麽好害羞的。”黃悅溪笑呵呵,“對了對了,我前段時間找到了你跟小柑橘小時候的照片,你要看看嗎?”

李輕舟驚訝地擡起頭,“我要看。”

星河懸空。

白枳在自己家的天臺,坐在沙發上,靜靜欣賞着。

就在他樂于享受這一份寂寞的時候,樓下傳來了呼喊聲,“小柑橘!”

李輕舟大概是知道白枳不願意讓別人知道他的這個外號,所以有其他人在的時候,不會喊他小柑橘。白枳走到欄杆那邊,探下身,“怎麽了?”

他的危險動作吓到了李輕舟,“我給你看照片。”

白枳跑下樓,給李輕舟開門。

“什麽照片?”白枳打開冰箱,拿出一瓶飲料給李輕舟。

李輕舟給他展示手中的本相冊,“黃女士找到了她跟白芙讀書時候的照片,還有我跟你小時候的照片。”

白枳饒有興趣地跑過去。

李輕舟坐在沙發上,攤開相冊,“看,就是這一張照片。”

那是在醫院拍的照片,剛出生不久的李輕舟躺在嬰兒床上,白枳趴在床上,眼睛閃閃發亮地盯着新生嬰兒。

就如同他們所說的那樣,他跟李輕舟,在很久很久以前就見過了。

白枳好奇,“剛出生的小孩都那麽醜的嗎?”

李輕舟皮笑肉不笑,“你在內涵誰?”

白枳笑嘻嘻,然後翻相冊,“哇,李輕舟長大了。”他翻到了李輕舟有六七歲樣子的照片。

那時候的李輕舟,已經長得很像他們當初再次相遇時候的樣子了。

白枳随便翻了翻,還翻到了他跟李輕舟在水族館拍的照片。

李輕舟告訴他,“我看還有位置,就放進去了。”

白枳現在跟李輕舟坐得很近,他故意湊前去,幾乎跟李輕舟貼着。

李輕舟心跳加快。

“你知道嗎?”他的手覆蓋在李輕舟拿相冊的手上,“你那時候說要來見我,我真的、真的、真的非常高興。想不出理由,就是非常高興。”

“我也很高興。”李輕舟說實話。

“為什麽?”白枳的嘴巴貼着他的臉頰,沿着他的耳朵親去。

輕柔又細密的吻,讓人的心癢癢。

“因為我要去見喜歡的人。”李輕舟時隔多年,終于承認了。

“呵。”白枳笑了。

李輕舟覺得很羞恥。

“我去法國以後,放假會回來找你的。”白枳說,“就在你再稍微長大後的發情期回來好了。”

李輕舟聽出他的暗示,任由他調戲。

“因為你是我的,所以我離開的期間,不能喜歡上別人。”白枳朝他要一個承諾。

李輕舟故意說,“要是我喜歡上別人呢?”

白枳天真無邪地笑了笑,“我也不知道。”

李輕舟覺得,自己好像會死。

白枳拉住他的臍環,将他壓在沙發上,“不打乳環嗎?”他詢問道。

“你要是喜歡,自己去打。”李輕舟看着他的臉。

白枳用力扯了一下。

李輕舟倒吸一口氣,然後罵白枳,“不要這麽大力,會疼的!”

白枳不停,笑得愈加燦爛,“今晚住下來吧,這個家空蕩蕩,我很寂寞啊。”

“你才不寂寞。”李輕舟吐槽。

他的世界就他一個人也能缤紛多彩,李輕舟就沒有見過比他還能自尋快樂的人了。

“我本來是不寂寞的。”白枳承認,“但是遇到你以後,就很寂寞了。”

這是一句需要思考的情話。

李輕舟安靜了一分鐘,然後慢慢想通,“嗯哼。”

“今晚住下來吧~”白枳撒嬌。

李輕舟無奈,“你一定是知道……”

“知道什麽?”白枳眨眼睛。

“知道……”知道你說什麽我都會答應你,知道我對你的偏愛,所以才會每次都這樣對我。

“你不說的話,我可什麽都不知道啊。”白枳翹起來的腳踢了踢。

他明明就是知道。

李輕舟可鄙視這種人了。

白枳就在蘇南度假了。

在熟悉的地方,會遇上熟悉的人。

在白枳出門買醬油的時候,他撞到了一個人。

“啊!啊啊!啊啊啊!”少年看到了他,發出了三段高音喊聲。

白枳微笑,他看着陌生的臉龐,腦子在快速轉動,他認識這個人嗎?

“你還記得我嗎?”高大的少年興奮地指着自己。

白枳随便猜了一個姓,“趙那誰?”

“不是。”少年很失落,“白枳!我是陶孑孑啊!”很快,他又重新打起精神來!

“桃姐姐!”白枳想起來了。

看着小學時候的男神,陶孑孑難掩激動的神色,“之前我突然搬家,學校也換了,沒有來得及通知你。”

白枳一臉冷漠。

不,那種事情不用告訴他。

陶孑孑深呼吸。

他的動作太誇張了,白枳覺得自己的呼吸變得困難起來。

“你有男朋友了嗎?我還是很喜歡你!如果你不介意的話,請跟我交往!”陶孑孑一口氣喊出來。

白枳眨眼。

“不好意思,他有男朋友了。”小賣部的看店員工走出來,他站在白枳的身後,一手撐在門框上,“你還在他男朋友的門邊跟他告白,你是不是想讨打?”

“李輕舟!”陶孑孑認出這個臭屁的人。

李輕舟另一只手按在白枳的肩膀上。

“怪不得你私下打我那麽多次!”陶孑孑破案了。

李輕舟微笑,“你說什麽呀?”李輕舟擺出聽不懂的茫然臉。

“我不會放棄的!”陶孑孑指着李輕舟,宣戰,“白枳,你跟那種小人在一起,不會幸福的!”

白枳咳嗽一聲,“我挺好的。”

陶孑孑不願意聽他的話,倉皇失措地跑走了,“我不會放棄的!”

白枳目送跑遠了的少年,他問李輕舟,“你以前都做了什麽?”

李輕舟說,“我不記得了。”

在夏天,人果然就是毛躁。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李輕舟:在人前親我,你在想什麽?

白枳:宣告物品所有權。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