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戒指

白枳把黃悅溪生病的事情, 告訴了白芙。白芙在三天後立刻跑來了醫院。

她來到的時候,黃悅溪正坐在病床上,跟白枳以及李輕舟說話。

白芙是跑過來的,她氣喘籲籲, 然後在黃悅溪驚訝的眼神中, 奔跑過去, 一下子抱住她。

“我不會讓你有事的!”她緊緊摟住黃悅溪。

“我本來就沒有什麽事。”黃悅溪的腦袋靠在她的肩膀上,微微笑了。

白枳拍了拍李輕舟的手臂, 讓他起來。他們兩個人站起來, 出去,把門關上,讓她們好好說話。

李輕舟這幾天沒有睡好, 整個人有揮之不去的疲倦感。他錘了錘大腿, 然後在門邊的椅子上坐下, 他坐下後, 拍了拍旁邊的位置, “坐這裏吧。”

白枳坐下去。

李輕舟等他坐穩, 立刻将腦袋擱到他的肩膀上去, 閉上眼睛, 沉沉睡去。

白枳抱住李輕舟的肩膀,轉頭看他。

白芙在病房裏待了一段時間, 等她出來的時候,就看到在外面相親相愛模樣的兩位少年。因為黃悅溪的事情, 白芙現在有點煩躁, 但是她又不能在醫院裏面吸煙。

“你決定了嗎?”她問白枳。她沒有說她句子中白枳決定的事情,但是白枳會聽明白的。

白枳的手抱緊李輕舟的肩膀,“我決定了。”

白芙靠在牆壁上, “随便你。”她淡淡說道。

“媽媽怎麽想?”白枳忍不住問她。

白芙無奈地笑了,“就是覺得緣分真是妙不可言。黃悅溪轉院的事情我來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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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你最近也忙。”白枳已經答應李輕舟了,“我來辦吧,還有護工幹什麽的,我已經讓子勳去找了。她的病還在初期,我會聯系好好的醫生,讓她可以盡快治愈。”

白芙點頭,她熟悉自己的兒子,一般十幾歲的小孩是辦不定這些事情的,但是白枳可以做得很周全。

“我們還有一個多月就要去法國了,在那之前處理完吧。好好處理,有辦不妥的事情再找我。”

“好。”

他們在對話的時候,李輕舟就醒了。

白枳做事非常效率,他很快就處理好黃悅溪轉院的手續,醫院在蘇南最繁華的地方,離李輕舟他們的家有一定距離。白枳還找好了護工,現階段的黃悅溪還沒有什麽事,但是遲早李輕舟需要去上學,到時候就沒有人照顧她了。

黃悅溪很滿意,“她做飯比我家小兔崽子好吃多了。”

小兔崽子給她一拳,“愛吃不吃!”

“你有沒有搞錯!我是病人!真是白生你這塊叉燒!”

兩人對罵起來,看起來精神十足。

看着他們兩個人鬧的白枳反而累下來了,他這幾天要處理的事情太多了,白天都在醫院,只能晚上回去處理事務,好幾天沒有睡好。

在吵吵鬧鬧的聲音之中,白枳坐在椅子上睡着了。

聲音漸漸消下去。

白枳低下頭,陷入甜美的夢境中去。

李輕舟跟白枳一直陪在黃悅溪的身邊,然後,不知不覺就到了快要開學的時間了。李輕舟要動身去城北,白枳在他出發的前一天,去到他家幫忙收拾東西。

“對了,你的生活費。”黃悅溪生病了,恐怕現在沒有多少閑錢,白枳在找自己的銀行卡。

“不用了。”李輕舟無奈,“你當自己是我的家長嗎?”

白枳想了想,然後扔掉手上李輕舟的衣服,坐在床上,“那你幫我一個忙吧。”

“嗯?”李輕舟轉頭看他。

“我下周就要去法國了,之前有一個畫商想要跟我買畫,說是這個月來。但是我估算了一下,我那時候人已經在法國了。你幫我把畫拿給他,他會開價的,你稍微提一下價格。然後賣畫的錢,你就拿去當生活費吧。”

李輕舟掉轉頭去看他。

白枳說:“給你的跑路費,至于能有多少錢,看你自己的本事。”

李輕舟說:“我會幫忙的,但是錢還是給你留着吧。”

“沒有關系。”白枳慵懶地躺在他的床上。

李輕舟放下手中的東西,走到白枳的面前。他俯下身,伸出手,摸到白枳的臉,“你最近看起來似乎很累的樣子。”他的眼神帶着心疼的情緒。

白枳蹭了蹭他的手,“應該是因為夏天太悶熱了吧。”

李輕舟找到遙控器,打開空調。

“好多了。”白枳松了一口氣。

李輕舟等了一會兒,房間裏的溫度降上去以後,他轉身跪在床上,然後撲下去,壓在白枳的身上。

“怎麽了?”白枳現在很累。

李輕舟抱着他,朝他的脖子親上去。

“哈哈,癢啦。”白枳笑着躲開。

李輕舟沒有笑,扳住他的臉,親上他的嘴巴。

白枳怔住,然後抱住他的脖子。

“去到外國,不可以看到別的帥氣Alpha就移情別戀。”李輕舟認真到警告他。

“少來。”白枳按住他的臉,“別人不知道,你還不知道嗎?”他本人是個Alpha。

“那你不能見到漂亮的Omega就移情別戀。”李輕舟迅速換話術。

“我就喜歡你。”白枳現在太累,笑容虛弱,“不會看上別人。”

李輕舟親着他,然後手順着他的手臂往下摸。

“色狼,色狼。”白枳扭啊扭。

“不要動!”李輕舟不滿。

“那就……”白枳緊緊抱住他的後腦勺。

……

三天後,李輕舟就提着衣服,跟餘秋舫一起回學校去了。

白枳還有幾天才出發,于是跑去醫院跟黃悅溪聊聊天。

“阿姨你有什麽事,盡管聯系我吧。”白枳在給她削蘋果皮。

黃悅溪看着白枳,眼神忍不住變得漸漸鄙視,“小柑橘。”

“嗯?”

“那個蘋果,別再削了,只剩下一個蘋果心了。”黃悅溪告訴他。

白枳皺眉,然後看向自己的手。

他不會用刀子,一個蘋果沒有了一半的肉。白枳有點尴尬地把蘋果給她,“你先,将就着吃……”

黃悅溪笑了笑,接過蘋果。

白枳在這裏,偶爾跟李輕舟視頻。有一次被老師抓到了,将李輕舟的手機給沒收了。

兩天後,白枳也坐高鐵回到了城北。

白芙跟川行止提前出發了,他要趕明天晚上的飛機。

明天是周五,他希望李輕舟可以下課以後趕來送送他。但是李輕舟的手機被老師沒收了,現在聯系不上他。白枳想了想,撥打了餘秋舫的手機號碼。

“誰啊,大半夜的,不用睡覺啊!”餘秋舫暴躁的聲音響起。

“我是白枳。”白枳說道。

“我勒個去。”餘秋舫蹦了起來,“你怎麽有我的電話號碼?”

白枳懶得解釋這件事情,他直接說,“我要坐明天的飛機離開城北,你幫我轉告李輕舟,看看他晚上8點前能不能去機場送送我?”

餘秋舫沉默了一會。

“信號不好嗎?”白枳懷疑地看着手機。

“诶,行吧。”餘秋舫說。

“謝謝。”白枳誠摯地道謝。

“我就是突然覺得有點心寒,有一種被當成道具人的感覺。”餘秋舫抹淚。

白枳笑了,“謝謝你,秋舫。”

餘秋舫嘆氣,“算了算了,好吧。”

“回來請你吃飯。”白枳答應他。

“好!”

白枳回過神,往四周圍一望。

他的家又空了,東西打包好,早就運去法國了。

白枳坐在沙發上,望着天花板,面無表情。

一晃神,星期五到了。

手機的鬧鐘響了。白枳看着提醒自己去登記的鬧鐘,站起來。所有的東西都有人準備好,他只需要拿着機票、身份證、護照、手機這些東西就可以出發了。

“對,還有一樣重要的東西。”白枳回到自己的房間,打開櫃子,将一個盒子拿出來。

他的呼吸變得急促,緊張地看着躺在手心中的小盒子。

就在白枳蹲在地板上,在糾結跟緊張的時候,有電話打過來了。是李子勳,他催白枳早點出發,晚一點從他家通往飛機場的路上會塞車。

白枳将盒子放在外套的口袋裏面,然後跑下去。

李子勳是專業人士,不會讓白枳遲到的。

白枳到了飛機場,發現還有一段時間,飛機才會起飛。

他百無聊賴地坐在一排排椅子上玩手機,偶爾有人路過,會故意看他,大膽的還會拿出手機,想要拍下他的臉。白枳皺眉,然後将放在大腿上的漁夫帽帶上,結結實實地擋住自己的臉。

他很希望李輕舟可以趕上,在飛機起飛前見他一面。

不然的話,真是太可惜了。

李子勳去買了一瓶水過來,遞給白枳,“老板,差不多到時間了。”

白枳悶悶不樂。

他臉上的表情不太多,于是有變化的時候,都特別明顯。

“老板。”李子勳跟他相處多年,于是有話直說,“你如果真的有什麽重要的事情的話,前面那麽多天,你可以直接去找他的。李輕舟下午下課時間在五點多,再加上城北高中到飛機場這邊的路特別塞,能來到這裏簡直就是未知數。你……為什麽要挑這麽冒險的方式。”

白枳站起來,拍了拍褲子,“因為我是個膽小鬼。他承認了,“有些東西當着本人的面,有被拒絕的風險,如果這之後很難見面了,他就是想要拒絕我,也沒有什麽機會。”

李子勳誠實地搖頭,“我完全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白枳落寞地低下頭,“因為話不是想要對你講的。“

李子勳閉嘴,對不起,是他多事了。

“嗯。“白枳思考,然後擡起頭看李子勳。

李子勳好像看明白他的眼神了,“你有什麽東西需要我轉交給李輕舟嗎?“

白枳還在思考。

李子勳看了一眼手表,着急了,“別想了,快點去檢票吧。再不出發的話,就要遲到了。”

白枳已經準備往檢票口走了。

“在那裏!”不遠處,傳來了少年特有的聲音。

白枳認出那是餘秋舫的聲音,立刻回頭。

餘秋舫跟李輕舟通過門口的安檢,跑了進來。李輕舟的臉上還戴着眼鏡,顯然是下課以後就跑了。他非常着急,連眼鏡都忘記摘下。

白枳摘下帽子。

李輕舟的腳步動了起來,他快步越過餘秋舫,朝白枳跑過去。

白枳的手裏拿着機票,然後他想了想,将機票什麽的,放進外套的口袋裏面去。

他想要顯得比較鄭重的樣子。

“呼。”李輕舟跑得上氣不接下氣,他停在白枳的面前,雙手撐着膝蓋,想要說話,但是需要一點時間恢複過來。

“我以為你趕不上了。”白枳笑道。

李輕舟笑了一聲,然後踉跄着站起來,“總是要來送送你的,東西都準備好了嗎?”

“都準備好了,現在要去登機口了。”白枳告訴他實情。

李輕舟欲言又止地看着他,他當然想要有一點時間,跟白枳同處完最後的一段時間,說些讓他一個人在那邊要好好生活,準時去看醫生之類的廢話。但是現在沒有時間了,他只好朝他擺手,“那你快去吧,有空我會手機聯系你的。”

白枳的手伸進口袋,拿出一個方形盒子,“這個是你今年的生日禮物,提前給你。”白枳嘴巴這麽說着,但是手的動作卻很猶豫。他一下子朝他遞過去,一下子又收回手,根本就不知道他究竟想不想把禮物給李輕舟。

李輕舟懶得跟他扯皮,他伸出手,粗魯地奪過盒子,“快去吧。”他還在喘氣。

白枳低下眼睑,盯着李輕舟,“你要嗎?”

“你都送給我了,我當然就要了。”李輕舟沒有好氣,“又是很貴的東西嗎?”

白枳承認,“這一次的禮物是有點貴。”

“我先收着。”李輕舟看着像根金剛杵一樣釘在原地的白枳,實在不明白這個人的時間觀念,“如果真的不合适,我再還給你。”

“不可以!”白枳緊張地上前一步,“如果你收下了,就不可以還給我了!”他的瞳孔震蕩了一瞬間,然後用前所未有的認真且執拗的眼神看着李輕舟。

李輕舟不知道盒子裏裝的什麽東西,他的動作随便地拿着盒子,“好吧,我收下了,非常感謝,你快走吧。”李輕舟看到李子勳在一旁急得團團轉,差點就要動手拉白枳了。

白枳抿嘴。

“快去,有空記得回來。”李輕舟拍了拍他的手臂。

白枳伸出手,突然抓住李輕舟的衣領。

李輕舟被吓了一跳。

白枳用力拽住他,然後狠狠親上他的嘴唇。

“啊!”李輕舟感覺到白枳咬了他的嘴唇。

“略略略!”白枳朝李輕舟做了一個鬼臉,然後轉身就跑。

李輕舟捂住嘴巴,臉紅了。

城北的飛機場人流量很大,早就有人在注意他們了。在白枳親上李輕舟的時候,周圍有不少人發出驚訝的聲音。

李子勳不需要跟着白枳去法國,他發現白枳離開以後,人群的注意力轉移到李輕舟身上後,立刻發揮自己的職業技能,護送着李輕舟跟餘秋舫,換了一個地方。“晚點我送你們回學校。”他說。

“說起來。”餘秋舫好奇了,“白枳究竟給了你什麽?”

李輕舟的手裏緊緊按住那個盒子,“我不知道。”他沒有看,也猜不出來。

“咳咳。”李子勳有所猜想,他故意慫恿李輕舟,“打開看看吧。”

“去年是送你耳釘吧。”餘秋舫天真地猜測,“今年估計是臍環。”

李輕舟拎着盒子,随意搖了搖,“好像真的是。”

“打開吧。”李子勳想要笑。

李輕舟将盒子打開。

裏面還是盒子。

“哈哈,白枳還挺幽默。”餘秋舫樂得笑了出來,“估計裏面還是盒子。”

李輕舟又打開裏面的盒子,裏面的東西出現在三個人的面前。

餘秋舫本來在笑着的,瞬間就笑不出來了。

李輕舟瞠目結舌,李子勳露出了果不其然的笑容。

盒子裏面放着的一枚價值不菲的……鑽石戒指,分量十足,奢華時尚。

李輕舟的手抖了。

李子勳安慰李輕舟,“訂婚戒指是比較誇張,結婚戒指會簡單很多的,你不用擔心。”

“不是這個問題吧。”餘秋舫無語了,“他剛才随手遞過來的,特麽是鑽石戒指?李輕舟!你剛剛是不是差點沒有拿住,要摔出去?那麽重要的東西,這麽随便就給了嗎?”

李輕舟無法思考。

餘秋舫咳嗽一聲,十分八卦地看着他,“試試。”

“試什麽?”李輕舟還在愣神,

“看看戒指合适不合适。”餘秋舫沒有想到,一個高中生就能收到那麽誇張的戒指。

“不。”李輕舟下意識地拒絕。

李子勳不愧是照顧了白枳多年的人,他一下子就能知道自己老板的意圖,他伸出手,把戒指拿下來,然後簡單粗暴地套進李輕舟的無名指中去,“剛剛好。老板不會做那種買錯戒指的事情的,想也是适合。”

閃閃發亮的鑽戒在李輕舟的手上。

李輕舟怎麽覺得手有點重。

“他什麽時候幫你量的尺寸?”餘秋舫接住李輕舟的手,好奇這件事情。

李輕舟眯起眼睛,細想,“他沒有量過我的手。”

“應該是在你不知道的時候量的。”餘秋舫露出羨慕的眼神,“看不出來,老板也太浪漫了。”

李輕舟的手指戴着戒指,突然覺得自己尚未開啓的後半生,就這樣被拴在了那一個遠離了城北的人身上。

他很想要聯系上白枳,就是現在。

李子勳送他們回學校,抱歉地告訴他,“你如果想要聯系老板,起碼要一周後。老板每次坐飛機,下地以後都會躺一周。”

“哦。”李輕舟到現在都不知道該要怎麽樣面對這件事情。

李子勳建議他,“你把戒指帶去學校,可能會有點危險,平常不戴的時候,可以放在老板的家。就是學校對面的公寓,你應該知道密碼。”前面是紅燈,李子勳剎車,然後拿出一枚鑰匙給李輕舟,“老板家裏的東西搬了很多去法國,但是公寓裏面的東西沒有動,你可以去那裏住,東西也可以放進去。”

李輕舟接下鑰匙。

這一周,還有一件事情。

白枳之前拜托李輕舟去賣畫,李子勳早就收到了白枳的吩咐,将要賣的畫帶去公寓,交給李輕舟。他去到的時候,餘秋舫也正好在跟李輕舟在一起。

“我剛好那天也要去那邊,我跟你一起去見畫商好了。”餘秋舫有點擔心李輕舟被坑。

李輕舟無所謂地答應了。

兩位少年的态度特別随便。

李子勳小心翼翼地把畫放在桌上,他看着畫,再看着在整理學習資料的兩位少年,欲言又止。最後,他還是打算委婉地提示,“這一幅畫,千萬千萬要小心送過去。”

“白枳畫的畫啊。”餘秋舫好奇地跑過去看,“還挺好看的,能賣個幾萬元嗎?”餘秋舫聽說了,白枳讓李輕舟把賣畫的錢拿去當生活費。

李輕舟轉身,他看到了李子勳送來的那幅畫。

是他當年帶白枳去蘇南取景的那一幅,應該是白枳在小學的時候完成的。

李子勳哭笑不得地看着餘秋舫,然後,他轉身,繼續念叨,“一定一定要小心!”

餘秋舫給他保證,“我們一定會很小心的。”

周末,李輕舟跟餘秋舫搬着畫,來到了約定的咖啡店。

那裏早就坐着一個穿着西裝的中年男人,他看到有人搬畫進來,連忙招手,“請問是白先生那邊的人嗎?”

“他稱呼白枳為白先生。”餘秋舫笑了。

李輕舟搬着畫過去。

他的動作多多少少有點粗魯,中年男人擔驚受怕,“慢點慢點。”

“好。”李輕舟把畫放在桌面上。

在他把畫拿過來的時候,男人迅速把所有的水都撤走了,還撲上了一層透明塑料,請李輕舟小心放下。

兩位少年在他的對面坐下。

“你們要喝什麽,輕點吧。”他拿出一副放大鏡,以及一支帶光的細小電筒。“但是水請放在隔壁的桌子。”他怕弄髒畫。

兩人點頭了。

說完,那人就不說話了,他細細檢查畫,看了許久。

他的模樣過于認真,餘秋舫跟李輕舟不敢說話,捧着咖啡,坐到隔壁桌子上去了。

“跟白先生郵件上說得一致。”他滿意地收起工具,“我們這邊已經有價格了,可以讓我先公示一下嗎?”他有禮貌地問道。

餘秋舫推李輕舟上去。

李輕舟想起白枳說過的話,他說要适當提價哦。“你先告訴我,你的出價吧。”他冷靜應對。

男人拿出計算機,按了一個數,然後遞給李輕舟看。

李輕舟看了一眼,傻眼了。

餘秋舫在旁邊數數,“個十百千萬,十萬……百萬!”他的聲音忍不住提高。

男人以為他們不滿意,“我能理解白先生這幾年确實是風頭最盛的新生代畫家,但是在他的前面,還有許多得過更加獎項的畫師,他們的價格也……行吧,我可以加價。”他妥協了。

“你說的白先生,是我知道的白先生嗎?”餘秋舫的瞳孔在震。

“白先生就是白先生。”男人推了一下眼鏡,“他很神秘,從未公開過自己的信息。但是他之前已經用郵件跟我交流過了,我覺得這一次的交易應該是沒有問題的。”他懷疑地看了面前的兩位少年一眼,他們看起來對白先生一無所知,“白先生說他出國了,于是找人來跟我交易。請問,你們是他的什麽人?莫非,是兒子或者是侄子之類的嗎?”郵件裏的白先生說話很老道,他覺得他應該有一定的年紀。

李輕舟沒有說話,既然白枳不願意提,他不會多說。

餘秋舫嘴快,“我們是他的同學。”

男人:“……”

李輕舟:“……”

男人說:“果然英雄出少年,行吧,我再加價。”

最後,李輕舟拿到了一張有七位數的支票。

男人滿意地帶着畫走了,留下冷靜不下來的李輕舟跟餘秋舫。

“兄弟。”餘秋舫說,“你到底釣到了什麽男人?”

李輕舟眯起眼睛,覺得不可思議,“你說,這是不是什麽惡作劇啊?”

餘秋舫搖頭,盯着他手裏的支票,“真可怕。”

一周的時間到,李輕舟可以聯系白枳,問清楚這件事情了。

但其實他并不在意那幅畫的價值,他更想要知道的是,關于那枚戒指的詳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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