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寝室之戰

高二為期五天的軍訓結束後,高二開始上課,高一還要軍訓十天。

高二十七班有自己上課的風格,該睡的睡,該玩的玩,全班同學的書都仿佛是嶄新的。

這期間最大的矛盾就是寝室安排。

原青嶼高中的學生漸漸發現他們的寝室樓層都是最不好的,打聽了之後才知道,得知即将要并校後,高三的學生搬走當天,楓華高中的學生就集體搬宿舍了。

還是學生自己安排寝室位置,把所有好的樓層都給占了。

并校這種事情就好像要了二胎,總得一碗水端平。

軍訓期間,青嶼高中的學生回寝室休息,還要爬到五層或者六層,漸漸地就受不了了,開始和老師抗議。

然而老師一直說會調整,卻遲遲沒有動靜。

楓華那邊的學生得到了消息後,得了便宜還賣乖,主動過來挑釁,說他們白費力氣。“多跑幾層怎麽了?就當是鍛煉身體了,我們也是舍己為人,把鍛煉的機會讓給了你們。”

原青嶼高中的學生不爽了,想搞點事情。

周四那天,青嶼高中男生訂購的東西到貨了。

在寝室門關了之後,他們才搬着東西到寝室裏開箱。冉述從箱子裏撈起一把黑色的水槍遞給了随侯钰:“這、這把帥。”

随侯钰拿來後掂量了一下,還挺重的,灌上水之後估計要更重一些。

就在他掂量的時候,他看到冉述背上了什麽東西。探頭看了看,就看到冉述背着一個白色主體,粉色小裙子的兔子罐子,罐子還連着一根管,管子連着水槍。

原來還可以這樣?

随侯钰誇獎冉述:“還挺少女心的……”

冉述還在研究怎麽系扣子固定水箱,随口回答:“就、就用這麽一次。”

随侯钰戴上了鴨舌帽,還戴了口罩和夜視鏡。以防萬一,換了一件帶帽子的衛衣,套上了衛衣的帽子,在領口系上繩子以做掩護。

準備好武器後,青嶼這邊走廊裏聚集了五十多個男生,都等着随侯钰安排呢。

這事不是随侯钰組織的,也不是他想的主意,然而一群人求着他幫忙。

他不情不願地參加了之後,他一瞬間就成了帶頭人,一群人都問他該怎麽做。

随侯钰也真的是沒轍,只能硬着頭皮接了這個活。

随侯钰對那些男生說道:“不要攻擊貴重物品,目标只是人,還有不要攻擊床鋪,不然他們沒辦法睡覺。”

冉述總覺得不爽:“不、不、不讓睡覺怎麽了?在好的樓層,就讓他們睡不好,不覺得他們幹的事情缺德嗎?”

随侯钰回答:“我們這一次就是警告,讓他們知道我們如果不達成目的,肯定不會罷休。”

冉述又問:“那打、打起來了呢?”

随侯钰沉着聲音說道:“盡可能不要戀戰,還有,不要吃虧。”

安排完他們就行動了,第一批去的是三樓。

三樓的學生大多還沒睡,有的在寝室裏玩游戲,有的在走廊裏聊天,有的還在水房洗漱。

青嶼高中的五十來號人到了三樓之後就開始攻擊了,有組織有紀律,看到人就用水槍攻擊。

接着踹開寝室的門,朝着裏面的人的面部攻擊,噴一下就跑。

漸漸地,三樓罵聲四起。

有脾氣大的直接沖到了走廊裏,結果一出來就看到走廊裏還有三十多號人,一瞬間就把他噴成落湯雞,又罵罵咧咧地退回去了。

随侯钰踹開侯陌寝室門的時候,侯陌剛洗完運動服,打算去陽臺晾衣服,從盆裏拿出來抖落,正在掏袖子。

随侯钰捧着水槍看向侯陌,遲疑了一下朝着他的身體噴水。

侯陌被噴得一激靈,下意識把睡衣扔回床上,朝着随侯钰走過去。

鄧亦衡則是從床上跳下來,問道:“幹什麽呢?!什麽情況?”

随侯钰又朝着鄧亦衡臉上噴水,噴了鄧亦衡一嘴,弄得鄧亦衡連續“呸呸呸”好幾口。

随侯钰噴完就退出寝室,結果侯陌已經追出來了。

走廊裏已經是一場亂鬥了,青嶼高中的男生一早就打算示威而已,得逞了就要撤,一窩蜂地狂奔。

侯陌也是身體靈活、速度很快的男生,常年訓練讓他的反應速度比常人的快一些,他伸手去拽随侯钰的身體,被随侯钰靈巧地躲開了。

結果動作間,侯陌就看到了随侯钰被帽子壓得只露出發尾的頭發,這些發尾都很有特點,卷卷的,齊刷刷地朝上卷着。

這麽明顯的個人特征也不掩飾好了!

“随侯钰!”侯陌立即認出來了。

随侯钰回頭看了侯陌一眼,繼續捧着水槍跑。

侯陌不依不饒,追着随侯钰在走廊裏狂奔。

人群十分混亂,随侯钰身體輕盈地在走廊裏跳躍,越過一個因為地滑跌倒的男生,起身時鞋底還帶起了一串水珠的珠簾,落地時又踩出水花來,接着奔向樓梯。

侯陌窮追不舍,奔跑間就聽到鞋底踩到水窪的“啪啪”聲響,步步帶着水花。

他終于抓住了随侯钰的衣角,順勢用力一拽,将随侯钰拽過來後緊緊地用手扣住他的腰,随後把自己身上的水往随侯钰身上蹭:“真損啊你們,一身水爽不爽?”

被扣住的一瞬間随侯钰的身體便一僵,他看着攬着自己身體的結實的手臂,不由得一陣厭惡,開始劇烈掙紮。

侯陌根本不可能放手,反而更加強硬地扣住他。

兩個人掙紮間随侯钰蹲下身體,侯陌幹脆壓在随侯钰的背上,伸手一同抱住了随侯钰的小腿,将這個人抱成了一團。

這也就是随侯钰身材清瘦,外加身體柔軟,不然旁人都受不住。

被用這個姿勢鉗制住後,随侯钰再難掙紮出來。

恐怕是擒賊先擒王的效果來了。

随侯钰被侯陌控制住後,青嶼的學生都不跑了,停在樓梯間回頭看着随侯钰那邊。

楓華的學生也都聚集到了這裏,鄧亦衡和桑獻到了侯陌身邊站定,兩邊俨然一副要打群架的架勢。

侯陌用力控制住随侯钰的同時問:“他們都幹什麽了?”

鄧亦衡擦了一把臉上的水回答:“就是往身上噴水,其他的什麽都沒做了,不過真他媽的賤!我褲衩都貼身上了。”

冉述想了想後,朝着侯陌這邊走了兩步,開口說道:“你、你把他松開。”

侯陌一聽冉述這句就樂了:“你還戴個口罩幹什麽?一說話就露餡。”

“不、不是,現在的首要問題是你先松開。”

“我不松怎麽了?”侯陌問得還挺嚣張的。

“主要是、是你不松開,你命就沒了,你沒看我都不跟他同桌嗎?”

侯陌納悶地看着被他控制住的随侯钰,衛衣的帽子已經掉下來了,只有鴨舌帽和口罩、夜視鏡還在頭上。

不過,他能夠憑借走廊的燈光看到,随侯钰的脖頸和耳朵都通紅通紅的,對方此時還努力掙紮了一下,他也沒敢松手。

鄧亦衡站在旁邊說道:“他好像确實不願意和別人靠得很近,特別龜毛。”

桑獻從口袋裏懶洋洋地拿出手機來看了看。

侯陌看向桑獻問:“你還有心情玩手機?”

桑獻回答:“不是,我看看你的忌日是哪天。”

鄧亦衡也被啓發了,拿出手機看了一眼後說道:“大師兄,你只要再堅持抱一個半小時,你的享年還能多一天。”

随侯钰被這些人的話刺激到了,又開始劇烈地掙紮。

侯陌快要控制不住了,對鄧亦衡勾下巴。鄧亦衡立即懂了,扒開人群給侯陌開了一條路,接着回到寝室打開了寝室門。

侯陌探頭看了一眼,接着松開随侯钰後就朝着自己的寝室狂奔,仿佛脫了缰的野狗。

進去後就反鎖寝室門不開門,桑獻都被關在了門外。

随侯钰看向那邊,氣得牙癢癢,最後氣急敗壞地從地面上撿起自己的水槍,對着青嶼的學生說:“我們走。”

冉述這才跟着随侯钰上了樓。

侯陌确定随侯钰已經走了,才給桑獻開了門,寝室裏還來了幾個楓華的學生。

侯陌的慫樣瞬間不見,昂首挺胸地質問自己的室友:“我為什麽要跑?!啊?我怕他不成?是他們先來找碴的!”

鄧亦衡想起侯陌剛才野狗狂奔的樣子忍不住撇嘴,不過還是安慰侯陌:“咱就是好漢不吃眼前虧,不跟他們一般見識。大師兄你改名之前姓什麽來着?”

侯陌懶洋洋地回答:“安。”

“嗯,安了,別想了。”

“啧……狗屁不通。”

楓華其他的人問:“我們上樓報複回來?”

侯陌搖頭:“肯定驚動寝務老師了,再上去反而是我們的事情了。”

鄧亦衡嘆氣:“青嶼的人太賤了,沒打架,沒損壞任何東西,就是拿着個破水槍噴人,真調查起來就說是鬧着玩,也不會被追究。”

“就怕他們會鬧到換寝室為止。”

“那就正面來,我們也買水槍。”

侯陌聽完嘆了一口氣,爬上上鋪去睡覺了。

幼稚。

随侯钰将衛衣脫了扔在了地面上,冉述還過來幫他踩了幾腳:“這破、破衣服咱不要了!”

随侯钰還是覺得特別難受,想要去沖個澡。

冉述緊張兮兮地跟着他問:“要不咱、咱們現在下去打一架?”

“我如果去了,一下子連累五十多個人一起被調查。”随侯钰說完,已經進了浴室裏。

冉述擦了一把額頭的冷汗,看随侯钰的樣子還算是冷靜,沒犯病還挺好。

這要是犯病了他可控制不住。

唉,就不該叫随侯钰也參加……冉述開始後悔了。

冉述不知道的是,随侯钰在浴室裏将水開得很熱,還是氣得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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