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淩遲
悸念咖啡廳中,守和悠相對而坐,一人盯着咖啡,神思不屬,一人看着窗外,眼神飄忽。
守在告訴悠她的身世之前,也有想過悠的反應會是怎樣的,不可置信、歇斯底裏、嚎啕大哭、堅決否認,但是都沒想到會是這麽的平靜。
“你……就沒什麽想對我說的嗎?”
“原本有的,可事到臨頭,反而……說不出來了。”
守回過頭來,看着悠說:“你來之前,有人和你說過了吧。”
悠放下手中的勺子,深吸一口氣,平複下雜亂的思緒,才道:“對,師傅他……讓珺姐把事情都跟我說了。”
“你自己是怎麽想的?”
“總歸要去祭拜一番,爸……您還認我這個女兒嗎?”說着,悠的眼中積滿了淚水,吓得守一陣手忙腳亂的。
“當然認,無論如何,你都是我的女兒,乖,別哭了,再哭就不好看了啊。”
父女兩絮絮叨叨的說着過往的事,原本都有些不安的、一顆心七上八下的兩人也終于松了一口氣,無論如何,他們還是有血緣關系的親人,即使沒有,這麽多年的父女情分也不是說斷就能斷的。
四月二十一號,倩的忌日,因為堅和倩的忌日只相差兩天,再加上兩人是合葬,所以守一般都是在二十一號這天來拜祭兩人的,只不過以往是一個人來,現在是三人行。
當然,如果可以,守希望那個第三人(紀)能不跟過來,原本應該悲肅的場景,在紀的‘搗亂’下,完全沒那個心情好嗎!
祭拜完的三人走在回家的路上,悠的心情已經好多了,對守和紀的問題也會認真回答,忽然,正在說着話的三人聽到了一聲大喊。
“前面三個,小心頭上啊!”
頭上?守三人擡頭一看,一個大型的不明物體正以三人為目的地砸了下來,而且速度還很快,守甚至覺得聽到了破空聲。
千鈞一發之際,還是紀反應迅速,一把把悠推開,但已經來不及把也推開,便把守拉到身後,手上一用力,直接把那個不明物體往旁邊一甩,當然紀有注意甩的方向,保證不會甩到悠的身上。
“謝謝你救了我,紀。”還有些驚魂未定的守感激的看了紀一眼,并真誠得向他道謝。
“不用謝,你先去看看悠怎麽樣了,我去看看那個東西,順便找找剛才提示我們的那個人。”
“嗯,我知道了。”說完,守就看向悠的方向,結果看到了一個少年正一邊扶着悠,一邊和悠說着些什麽。
“悠悠,他是?”守立馬上前詢問道,他覺得自家女兒真是越來越優秀了,一會沒看着就有男人圍了上來。
“爸,他是司,剛剛提醒我們的人,爸,你沒受傷吧?”悠有些緊張地看着守,生怕聽到什麽不好的消息。
“沒事,有你師傅在,只是有點受到了驚吓,沒什麽的,悠悠,你呢?有哪裏傷着了嗎?”守看着一直看在那個叫司的男人的身上的悠,一臉緊張。
“剛剛沒注意,扭到腳了。”悠有點不好意思,和紀學了那麽久,居然還會因為不注意扭到了腳,說出去都要笑死人了。
“扭到腳了?!嚴不嚴重啊,會不會很疼啊,還是先坐下休息一會吧,等下讓紀給你看看。”
“沒事……好吧,那就坐下歇會,爸,別擔心,這又不是什麽大問題。”悠看着守緊張的表情,心中一軟,她的爸爸還是這麽疼她,這讓緊張了好幾天的悠終于放下了最後的心結。
“你在這裏坐着,我去看看紀,這位司先生,我們家悠就麻煩你照顧了。”
“沒問題。”
守快步跑向紀,還沒靠近就聞到了一股濃郁的腥臭味。
“我去,怎麽這麽臭啊!”守停下腳步,不再靠近。
“你怎麽過來了?快回去!”紀在守開口後才發現守的到來,這對他來說還是頭一遭。
“啊,我看你這麽久沒回來,就過來看看,還有,悠的腳扭了,你能幫忙看看嗎?”
“扭了?怎麽回事?”
“她沒好意思說,我說,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麽這麽臭嗎?這也太難聞了。”守半是抱怨、半是擔憂的說道。
“有個不太好的消息,你……還是你自己看吧。”紀往旁邊退開了點,讓守看到了他一直在遮擋的東西,只見紀的身後有一個人形長條物體,原本應該是用白繃帶包好的,現在從正中被紀劃開了一條大口子,露出了包含其中的碎肉。
“這…這是!我的天吶?!這到底怎麽回事?”守真的被吓到了,早知道之前雖然是有看過屍體,但也沒這麽的……殘忍,裏面的東西稱之為碎肉都有點勉強,那比碎肉還要碎的,但又看起來十分整齊的一片片的肉。
“不清楚,我沒有感受到任何怨氣,這個時候要是珺在就好了,她肯定會知道這是怎麽回事,不過現在,我們還是先報警吧。”
“嗯,我知道了,我的手機沒電了,你的呢?”
“我沒帶,去問問悠吧,她應該有帶,我在這裏……算了,一起去,別出事了!”
“那走吧。”
可惜,當守帶着紀回去找悠的時候,悠已經不在原地了,包括那個叫司的男人,而地上多了一攤血漬,還有守買給悠的多功能小包,悠很喜歡這個小包,是不可能把小包撕得七零八碎,而且她也沒這個力氣能撕成這個樣子。
“糟了!悠出事了!”紀一看就知道不對,現場還有一股淡淡的、但揮之不去的腥臭味。
守已經手足無措了。
“嘿!看着我!沒事的,相信我,我會平安地把悠帶回來……”
“我和你一起去!”紀的話音未落就被守給打斷了。
“不行!悠跟我修煉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可她還是這麽容易就被人帶走了,這說明對方沒那麽好對付,你現在要做的是報警,然後等我們回來,相信我,好嗎!”守被紀的鎮定所感染,也冷靜了不少。
“放心,我知道該怎麽做的,紀,悠就拜托你了,請一定要平安的帶悠回來!”
“我知道了,你自己也小心點。”紀把掉落在地上的手機撿起來,塞到守的手中,就順着悠留下的痕跡追蹤而去。
守很小心的給自己找了一個躲藏的地方,接着打電話報警,雖然手很抖,但還是成功報了警,之後的時間對守來說十分漫長,今天他和悠、紀是來拜祭故人的,也就是說他們原本在墓地,這附近本就沒多少人家,何況他們三人是走小路離開的,更是稱得上荒野無人,當然,可能沒這麽誇張,但也差不離了,至少警察到來前還打了兩三個電話确定位置。
說真的,和這麽一具屍體共處一個空間還真是……有一種難以言喻的別扭,明明四周寬闊,但守還是覺得很不安,所以當警察來的時候他還是松了一口氣的。
錄完口供,守就要求回悸念咖啡廳,只是因為還有些需要協助的事才沒讓守走成,不過值得慶幸的是,那個地方是有監控攝像的,要不然守絕對是妥妥的犯罪嫌疑人。
經過一陣折騰,等守回到咖啡廳的時候,路邊的街燈已經亮了起來,看着散發着溫暖的黃光的街燈,守卻沒有絲毫放松的感覺,他的女兒、他的朋友都還沒有回來,甚至可能還處于危險之中,這讓他怎麽放松的下呢。
“哐當”門被人粗魯的踢開,但守卻差點落下淚來,踢開門的是紀,而倚靠在他身上狀似昏迷的正是守的女兒,悠。
因為踢門的是老板,倒也沒人去計較什麽,而是在紀的指揮下,幾個女服務生給悠清理着傷口,這事她們還算熟練,只是平時是給流浪貓狗處理傷口,給人處理傷口還是第一次。
“怎麽回事?悠她怎麽了?還有你,臉色怎麽這麽難看,欸,你受傷了,你先坐下,我幫你包紮傷口。”守看着紀手上那一條長長的傷口,頓時緊張起來,雖然已經止血了,但看着就十分恐怖,而且就算守對醫療知識懂的不多,也知道那一道傷口是蹭着動脈劃過的,要是再深一點、再偏一點,那是會大出血。
“沒事,不是什麽大傷,血止住了就好……”
“你也太不關心你自己的身體了,要是感染了怎麽辦!快坐下,我給你清理包紮。”
拗不過守的紀只好乖乖聽話,順便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原來,擄走悠的人正是那個叫司的男人,這點守也有所猜測,出現的時機太巧合了,而且悠不見的時候他也不見了,但沒想到的是……
“他是傀儡?!”
“是的,準确的叫法是傀人偶,要不是他,我們就能全身而退了。”
“能平安回來就好,其他的就無所謂了。”
“那個傀人偶雖然戰鬥力強,但是他的主人确實弱不經風的……”
紀追上司的時候,是在一個工廠內,那個時候他還沒看出司是傀人偶,畢竟這種東西真的很稀少,會做的人實在是不多,就紀所知道的上一個能做傀人偶的人早在十幾年前去世了。
工廠中并不只有紀、悠和司,還有一個坐在輪椅上的少年,雖然氣色不錯,但也掩蓋不了他是個弱雞的事實。
紀并沒有立馬上前,而是在一旁觀察着,等待着救援的最好時機,沒一會,那個少年讓司拖出一個盒子,打開之後紀才發現那是個活人,只是氣息奄奄的,看着就快沒命似地。
那人看着少年,一臉驚恐的模樣,紀能明顯地看到那人身上纏着魚線,露出來的皮膚上都是一道道的刀傷,紀頓時就明白了那個少年做了什麽,那是酷刑之一的淩遲!
“我的天啊,這種死法最折磨人了,那個人也太狠了吧?!”守也吓了一跳,這種死法不常見,因為太麻煩了,說殘忍吧,還有其它更殘忍的酷刑,但在折磨人這方面真的是第一。
紀不可能看着有人在眼前死去而無動于衷,自然是出手救人,只是還是慢了一步,只救下昏迷不醒的悠。
經過一番打鬥,紀才打贏司,不過他只是毀了那個傀人偶,并沒有對那個少年趕盡殺絕,有些事還是交給警方的人來辦比較好,那個少年只是個普通人,紀不擔心他會從監獄裏逃出來,只是也有可能那個少年會直接送去醫院看管起來。
後來,守她們才從珺那裏得知少年殺人是為了能重新站起來,不知他是從哪裏聽來的邪術,說是以四十九人的血肉來重塑肉體,而司則是少年母親留給他的護身符,只是沒想到會助纣為虐罷了,對了,前面的母親就是紀所聽說過的最後一個傀偶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