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碧可的過去
碧可的身世一直是一個謎團,對聯盟的人來說,也是如此。
身世凄慘父母不明的孤兒,突然被發現的人類最後的純血,身上散發着令人無法抗拒荷爾蒙的氣味,他的出現,讓無數的人為他癡迷。
盡管是聯盟的人,但是作為碩果僅存的地球人,整個星際都為他瘋狂。聯盟□□不會放過這個機會,他們讓碧可作為聯盟的文化宣傳大使,為聯盟政府做宣傳。同時給他極高的待遇和地位。
在聯盟的刻意包裝炒作下,碧可的每一舉一動都會備受關注,每次出現在公衆媒體中都會引起大範圍的轟動和報道。他只需要在一些大制作的電影中打打醬油,或是出席一些高規格的宴會、拍賣會或是電影節,就足以長期占據娛樂媒體新聞的頭版頭條。
碧可的容貌并不是最美的,他受歡迎完全是因為他地球人的身份,人們想通過他尋找出更多的地球人,卻發現,通過他的身世來尋找其他地球人簡直是大海撈針,無跡可尋。
畢竟,碧可的身世太過傳奇了。
聯盟的人民普遍将他的身世當做一個了流落在民間的公主的故事:被抛棄在街頭的孤兒,一直被當做普通的星際人長大,童年和少年生活中受盡了苦難和刁難,直到到了青春期,人類的第二特征開始發育,他發現了自己地球人的身份,惶恐不安,極力隐藏,謹小慎微的活着,最後因為一個偶然,才被發現地球人的身份,并立刻被聯盟政府保護起來,一躍成為星際身份地位最高的人之一,享受整個星際的寵愛和愛戴。
這像是個灰姑娘般的童話,星際人都深信不疑。
每個都在等待如同奇跡般改變命運的童話和傳奇,成為教科書上或者是報紙上無數人向往的夢想,轟動然後崇拜。這個世界需要有人被歌頌和傳唱,所以每個人都喜歡傳奇和童話,
但是童話裏都是騙人的。
碧可深知,自己根本就不是什麽地球人。他也不叫碧可,在十六歲之前,他叫凡拉。
“就是個□□,裝什麽清純。”啪的一聲響,凡拉被一個四十多歲醜陋的小個子男人甩在地板上。這是他今晚的客人,卻因為凡拉不願意為他們兩個人服務而給了他一巴掌。
凡拉冷冷地看他一眼:“想兩個人,請付雙倍的錢。”
男人的臉扭曲了一下:“你當我沒錢,你個□□!”
說罷抽出皮帶來要打他,另一個人攔住了他,鄙夷地看了一眼趴在地上的碧可:“算了,這個姿色也是中上,價格也貴,我們選別的。”
小個子想了想,同意了男人的說法,啐了一口:“掃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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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認他們離開,凡拉才從地上爬起來,他的膝蓋摔腫了,臉上浮起一個高高的青紫的手印。他一瘸一拐的走出房間,外面是光怪陸離的走廊,暧昧的聲音和勁爆的音樂充斥着每一寸空間。
凡拉今天沒什麽心情工作了,他準備跟上頭的人說一聲,然後回家休息。他繞過走廊,剛好看見一個衣着妖嬈的舞男靠在牆邊抽着煙。
舞男明顯剛從舞臺上下來,胸口的帶子和內/褲塞滿了錢。舞男一邊吸煙一邊把錢從隐私的地方掏出來,一張張的捋好,放進一個閃閃的挎包裏。
凡拉一瘸一拐的走過去,跟他并肩靠在牆上:“給我支煙。”
舞男看見是他,笑了一下,抽出支煙遞給他:“又被打了?”
凡拉點上火,吸了一口:“嗯。”
舞男捋好一張大面額的鈔票:“你聽話點,也少受些罪,都幹我們這行了,還要那些自尊有什麽用?”
凡拉又抽了一口煙,默默的沒有說話。
舞男捋好了所有的鈔票,下一場就是他,他得快點,把煙丢在地上,黑色的細高跟鞋将煙頭踩滅。舞男拍了拍凡拉的肩膀:“別太固執了,在咱們這行,太固執死得快。”
舞男走了,只留下凡拉一個人,煙頭的光在閃爍的酒吧的光下若明若暗。
凡拉出生在一個貧賤的家庭,母親是個□□,父親是個酒鬼,周圍的鄰居都是小偷和騙子,他從小就知道如何利用自己的身體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同其他在罪惡之中生長的少年一樣,他也同樣步上母親的後塵,早早的出來打拼生活,自己賺錢養活自己。
可是在黑暗中泡的久了,他開始不甘心,他不想再過這樣的生活。絕望,麻木,過一天算一天。
憑什麽他就要出生在這樣的家庭,不能接受教育,不能跟其他人一樣去學校學習,憑什麽他的一生就要與□□、皮條客、騙子為伍,靠出賣自己的身體才能換取明天的早餐。憑什麽他就只能受盡鄙夷和辱罵,不能有一個美好而光明的未來,不能收到崇拜和敬仰。就是因為出生在這樣一個家庭麽?
凡拉想起了雜志上提起的早已經消失的人類,萬千寵愛集一身,站在陽光最燦爛之下的種族。積攢多年的嫉妒和不甘心讓他對這個種族充滿了怨恨。他的房間貼滿了這個種族的照片和海報,每一張都被小刀劃成了一條一條,因為他恨,恨他們先天的優勢,恨他們還未出生就已經注定光明的命運,與他們相比,躲在黑暗裏的自己就像一只下水道裏肮髒的老鼠少年。
可是,怨恨又有什麽辦法,一切都已經命中注定。
今天晚上,凡拉很倒黴,被人打了,上頭也不放他回家,他的臉還是腫的,沒有客人願意找他。凡拉只能坐在吧臺上點一杯最便宜的酒,枯坐着看在鋼管舞臺下嘶吼着的人群。
真想把這裏全部炸光,凡拉默默地想。
他旁邊的人是個潦倒的酒鬼,頭發淩亂,一看就是很長時間沒有打理過,桌子上擺了一堆空瓶子,醉的不成樣子,也不知道有沒有錢付賬,還在胡言亂語:“我.....我是個.....生物....生物學家,別....別他媽瞧不起我,我有...有錢.....”
這種人,酒吧裏見的多了,大家都沒把他當回事。凡拉也是鄙夷這樣的人的,但是今晚有點不順,他鬼使神差的看了酒鬼幾眼。
雖然潦倒,但看起來受過教育的樣子,也許以前真是個生物學家,但是到了這個地步,跟街頭的流浪漢也沒什麽區別了。
酒鬼醉酒中竟然注意到凡拉在看他,湊了上來:“美.....美人....”
凡拉皺着眉頭想躲開,他今天晚上已經夠倒黴的了,被酒鬼糾纏不在他的計劃範圍之內。
酒鬼無知無覺,嘴裏全是酒臭:“你...你想不想....做....做人類,我....我能.....”
凡拉眼光一閃,試探着問:“你能把我變成人類?”
酒鬼得意地笑:“當...當然,我就是.....因為...研究這個被...被趕出....聯盟研究院的...”
凡拉燦然一笑,命運,也不是不可以改變。
第二天,凡拉消失了,熟悉他的人看見他為一個落魄的酒鬼付了酒錢,和酒鬼一起離開,就再也沒有出現過。
凡拉沒有朋友,父母只知道自己,從來沒有去找過他。酒吧裏的人草草的找過幾次,沒有找到,也只當他被人殺死在某個角落裏,放棄了尋找,漸漸地,人們也忘記了在這個酒吧裏,曾經有一個長得還算不錯的凡拉的存在。
凡拉的人生徹底截止在這裏。
在後來的日子裏,他成了這個落魄的生物學家的實現品與床伴,生物學家的确是聯盟生物學院的前任教授,是個天才,但也是個變态和瘋子。他對人類性腺體過于癡狂的研究和慘無人道的研究手法讓他被聯盟生物學院趕了出來。
這麽多年,他一直落魄和憤恨着,而現在,他有了同伴。凡拉不夠瘋狂,但是他有足夠的野心,這讓他能忍受實驗和床上的雙重痛苦。
經過兩年多的實驗,他們研究出了最可行的一個方案,但是卻缺少實驗的材料——有人類遺傳基因的性腺體。
凡拉發乎了他的專長,他到各個地方去誘惑有人類基因的星際人,将他們帶回自己的房間,然後殺掉他們,抽取性腺。實驗進行了一年,他們殺掉了五十六個攜帶人類基因的星際人,将這五十六個的荷爾蒙腺體提取物打在了碧可的腺體內。
那種痛,簡直生不如死。但凡拉挺過來了。
試驗成功後,凡拉第一個誘惑了制造自己的生物學家,要求他給自己做了整容手術,然後毫不猶豫的殺死了他。
于是貧賤的男妓凡拉死了,漂亮的流失在外身世可憐的人類碧可誕生了。
數十年,他以純血人類的身份在整個星際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甚至混上了聯盟總統的床。
直到某一天,聯盟與他親切的談話,要求他到拉姆拉特星上去殺掉一個叫德古拉的人,并答應他事成之後,給他聯盟總統夫人的地位。
碧可答應了,他以一個一個騙走聯邦銀行半數存蓄金的詐騙犯的身份來到了拉姆拉特星。然後看到了真正的純血地球人。
碧可覺得自己的地位受到了挑戰,這個人回到聯盟,自己一定會被分走關注和特權,甚至總統夫人的地位都保不住。
多年來被深深埋葬的自卑與怨恨又重新燃燒起來,他決定利用動亂的機會殺掉這個地球人。李西的能力是聲音可以控制其他人的意識,碧可選擇了他去誘惑并殺掉那個黑頭發的地球人。
但是李西失敗了,碧可氣憤之下将他撕成了碎塊。
動亂開始,碧可覺得一切穩操勝卷,無上的地位和榮譽觸手可得,但是他最終也沒看清自己的結局.....
作者有話要說:
小賤人碧可的悲慘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