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鳳鳴盟

第一天,那個扣泥巴的小屁孩依舊是撅着屁股,看到陸齡恩的時候腦袋連擡都沒有擡,無可奈何,陸齡恩和郁泊就去取水村裏面把那個山大王打了一頓。

第二天,那個小孩不再扣泥巴了,而是蹲在地上扣着橋根,像是跟那座橋有什麽深仇大恨一樣,對于到來的陸齡恩和郁泊只是看了一眼,仍是不理會。

似乎第一天來的時候,那洪亮的聲音不是他發出來的一樣,按照郁泊的指示,他們又沖進了取水村,把那個山大王揍了一頓。

等到第三天的時候,那個小孩看了看陸齡恩,又看了看郁泊,怯生生的把手放在了背後,諾諾的說了一句:“哥哥讓我誰都不能說……”

像以往一樣,陸齡恩騎着那金色的高頭大馬,載着懷中的男人沖進了草寇堆中,站在那茅草屋的門口,陸齡恩明顯能感覺到那山大王出來的速度都慢了那麽一些,說出來的話也不如以往順暢了。

沒了底氣的山大王,只能拿着那把缺了口的柴刀恐吓着陸齡恩:“哪裏來的……兔崽子,竟然……竟然敢來爺爺的地盤……哎呀媽!”

第四天的時候,九條瀑布作為背景的取水村一如既往,只不過橋頭的那個不知名的小孩子已經消失了,四周只有轟鳴的水聲。

陸齡恩看了看四周,确定找不到那個孩子的身影,便對郁泊說道:“我進去看一看。”

取水村有一個很大的空地,在空地南邊有一座最大的茅草屋,也是那個所謂山大王的住所,前幾次來得時候,只要陸齡恩往這邊一站,那人就會雷厲風行的沖出來,只是這一次陸齡恩已經把周圍的小怪清光了,也沒有看到那人跑出來。

正當陸齡恩覺得奇怪的時候,只聽到周圍不知道從哪裏傳來了一陣帶着哭腔的罵娘聲:“兔崽子 !老子今天沒空陪你們玩,嗚……識相的趕緊滾蛋!嗚嗚嗚……”

聽着那渾身肌肉的硬漢的哭聲,陸齡恩只覺得渾身一陣惡寒,郁泊淡淡的對陸齡恩說道:“今天第四天,他不會出來見我們的。”

陸齡恩點了點頭:“那我們今天做什麽?”

這段時間,郁泊只要在線,陸齡恩就會去找他,四天的寸步不離的相處已經讓他們很熟悉了,郁泊低頭想了想,陸齡恩看着他摸了摸自己白淨的下巴,有那麽幾縷長發從耳邊滑落,輕輕掃過他的臉頰。

“回主城吧,我去看看我的東西賣出去了沒有。”

當兩個人策馬回到主城的時候,卻發現主城大門緊鎖,門口熙熙攘攘的圍了一群人。

有的玩家在城外無聊了,就原地打了個地鋪,竟然賣了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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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齡恩的馬在人群中走了一圈,他們兩個不明白這主城為什麽會忽然關上門。

就在這時,郁泊眼尖的看到了旁邊的一個玩家,那人背着一個大竹筐,彎着腰的模樣看起來滑稽極了,在看到郁泊和他打招呼的時候,也笑着湊了過來。

陸齡恩看了一眼便想起來了,這是當初郁泊上線的時候聯系的那個材料販子,想不到現在竟然又遇到了。

其實這材料販子早就看到了陸齡恩,他的馬金光閃閃,走在人堆裏面都特別的惹眼,想不注意都難。

材料販子開心的笑着,對陸齡恩打着招呼:“大佬好呀!”

面對這一見面就賞錢的金主,他的笑容還是非常燦爛的!

陸齡恩絲毫沒有在意,指了指城門問道:“這主城怎麽好好的忽然關門了?是發生了什麽事情嗎?”

材料販子笑盈盈的說道:“山瀾城的城主戰敗,現在主城換了新城主,他們關門正在慶祝呢。”

《盛世》的每個地圖都有一到兩個城鎮,而每個城鎮都會有一個城主,山瀾城占據主城已經有一年多了的時間,這一次倒是不知道被誰擠了下去。

如果有人想占領城池,那麽便可以對其邀戰,對方如果迎戰了便可以開打了。

不同于別的游戲,如果有人已經有了自己的城池,想吞噬更大的城池的時候,需要放棄自己城池才可以攻打別的城池,無論這場戰鬥是輸是贏,總有一方會丢城。

據說新占領主城的是鳳鳴盟,也是一個老幫會了,已經有分幫無數,最近俨然有一呼百應的趨勢,這一次占領主城想必也是早就已經策劃好了的。

這鳳鳴盟的盟主在占領了主城之後是極為高興,便直接關上了城門,不讓任何人進來,只允許自己幫會和邀請的同盟在主城參觀。

以往這種城池換人的事情也是經常發生的,可是普通玩家都不會太在意,畢竟這打打殺殺的只不過是主城門口的牌坊從【山瀾城】變成了【鳳鳴盟】而已。

可是這一次卻直接把主城給關了,這就有點影響玩家的游戲體驗了,可是誰讓主城的城主是他們,人家就算鎖了這城,也沒人拿他們有辦法。

郁泊擡起頭,看着那新挂上去的牌匾,上面大大的燙金字體,寫着蒼勁有力的【鳳鳴盟】三個大字。

看了有幾分鐘,郁泊發現那材料販子還在跟陸齡恩說話,便低聲對陸齡恩說:“既然這個主城進不去,我們就去別的吧。”

三大主城關了一個,還有兩個敞開呢,陸齡恩點了點頭一扯馬缰,那金色的大馬便噴着響鼻轉過頭。

正當兩個人準備轉身離開的時候,只聽到人群中忽然有人叫了一聲:“天上掉錢了!”

郁泊回過頭去,只看到一群身着各異的玩家站在主城的城牆上,而其中的一個身着白色錦鏽華服的男子,腰間佩帶着一把古樸的長劍,屹立在城門之上。

那人擡起手,就這麽輕輕一撒,只見主城上空如同大羅神仙降臨一般,金色的光芒透過厚重的雲彩直射下來,在陽光的照耀下,數以萬計的錢幣傾瀉而下,正如剛才那人呼喊的那般,天上真的掉錢了。

白衣男子的周圍圍着的衆人全都拍手叫好,系統頻道更是如同刷頻了一般刷着那人的名字——鳳鳴盟盟主【樓瑾衍】。

樓瑾衍掃視着城門下的衆人,絕大多數都因為得到了數量不等的金錢而開心雀躍,可是他的眼睛卻被一團金色的身影所吸引。

陸齡恩今天是一身繡金描紅大皮裘,壞繞着郁泊的時候,便把他半個身子都護在了皮裘之中,樓瑾衍看了他一眼,便注意到那人懷中的郁泊。

郁泊和他四目相對,樓瑾衍微微一怔,那目光太過熟悉以至于他已經忘記了自己的動作。

這天上撒錢的動作着實闊氣,只可惜郁泊不稀罕這些錢,而陸齡恩也不缺這個錢,兩個人默契的并沒有去看那些東西一眼,郁泊和樓瑾衍對視了良久,這才把目光轉了過來,悠悠的說道:“我們走吧。”

不知道為何懷中的人忽然情緒低落,陸齡恩雖然帶着郁泊離開了原地,但是卻開口問道:“你認識那個人?”

郁泊并沒有回答他,陸齡恩感覺的出來他不想回答,便換了個話題問道:“你賣的什麽東西?”

“一些材料而已。”郁泊說道:“你當初說全買了又沒了音訊,我這材料放在手裏也沒用,不賣了做什麽?”

陸齡恩這才想起來,自己似乎在幾天前真的說過他的材料自己全包了的這種話,不免有些尴尬的撓了撓臉頰。

等到了另外一個主城——開封,郁泊便從驿站那邊取來了自己的東西。

陸齡恩看着那些材料,像是想起了什麽似的開口問道:“說起來,你有沒有一把叫做【一夜飛霜】重劍?”

“十年沙場君亦老,一夜青絲化飛霜……”郁泊喃喃的說道:“你要這個武器做什麽,那不是上個版本的東西麽,現在……早就沒有用了。”

陸齡恩輕笑了一下:“誰說沒有用的,我的這把【殘陽】升級,是需要用到這把武器的。”

郁泊看了他的那把金閃閃的武器,老一輩的裝備用來升級新裝備,這種事情本來就很常見,陸齡恩看着他的目光,接着說道:“我看你路子廣,我找這把重劍很久了一直都沒有收到,你要是有的話,只要價格不是特別離譜我都可以收購。”

聽聞這話的郁泊只是閉上了眼睛,輕輕回複到:“我會幫你留意的。”

陸齡恩看着郁泊懷中的材料,忽然發現了那個一切的罪魁禍首【邪魅之眼】,奇怪的問道:“這東西為什麽到現在還沒有賣出去?”

“這東西市場價很貴,不是土豪的話沒人舍得買。”郁泊淡淡的瞥了身後的陸齡恩一眼:“當初如果不是你們,我這邪魅之眼早就賣出去了。”

陸齡恩恬着臉笑道:“你不會還在怪罪綠淩吧?”

郁泊說:“你要是覺得我是那麽小氣的人,不如把這東西買走。”

說着也沒等陸齡恩反應,直接把邪魅之眼塞到了他的懷裏,陸齡恩拿在手裏看了兩眼便收在了懷中。

“你打算多少錢賣我?”陸齡恩輕笑:“太貴了我可就不給錢了。”

郁泊想了想,這東西留在他這好幾天也沒有人買,倒不是他标價很貴,比邪魅之眼價格貴的材料很多,只不過游戲中舍得花錢的人并不多而已,因為不是每個人都是陸齡恩。

想通了這一點,郁泊便對陸齡恩說道:“東西先給你用吧,等我想好了價格或者需要你幫忙的時候,自然會開口跟你說的。”

陸齡恩點了點頭:“你以後有什麽麻煩的事情,我都會去幫忙的。”

郁泊卻輕笑了一聲:“我的忙,你可幫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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