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我就是想和小爵爺一起睡!

顧久修也算三生有幸,來到伯爵府的第一餐,便是和大術士隋染同坐一桌,享用——小爵爺吃剩的殘羹剩飯。

雖說是小爵爺吃剩的飯菜,擺盤精致如初,色香味俱全,還是勾起顧久修肚子裏的饞蟲。

金樽清酒,玉盤珍羞。

隋染喝着酒,顧久修則是大口吃菜。

酒足飯飽之餘,顧久修便被傳喚侍寝。

“……”

顧久修一個飽嗝憋在心裏。

隋染晃着見底的金樽酒杯,修長如玉蔥的手指摩挲着雕刻細紋的杯沿,朝顧久修笑道:“放心去吧,小爵爺不會讓你失望的。”

“……”

哪方面不會失望?

顧久修毫不掩飾地擺出一臉懷疑。

隋染仿佛能聽到顧久修的心聲,笑意更深:“你去了就知道。”

聽完隋染的話,顧久修心中陡然生起一股難以言狀的不安感。

隋染托着下巴,摸着自己的嘴唇,笑容顯得意味深長。

……

小爵爺的寝室在南院後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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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久修跟在一臉肅容的寒姑娘身後,寒姑娘帶着他繞過屋後,穿過一道幽深的長廊。

前路幽深,看不見半絲光亮。

然而,走在顧久修前頭的寒姑娘每踏出一步,長廊兩側便亮起明火,懸空的鑲邊金碟托起小團的火焰,照亮腳下的路。

顧久修咋舌道:術士的本領可以直接解決感應燈的麻煩了,簡直趕超現代化。

寒姑娘一路無言,只為顧久修帶路。

長廊的盡頭,是後院大門。

顧久修提腳跨過門檻,渾身一顫,似乎與什麽東西擦身而過,黑頭蛇也将他的手臂蜷縮得更緊,明顯它也覺察到異樣。

寒姑娘轉過臉,總算不吝于開口道:“後院是小爵爺休息的地方,屬于重禁地,初次踏足的人都會觸及結界,身上會留下印記。”

顧久修霎時起了雞皮疙瘩,搓着胳膊,擡起頭強顏歡笑道:“寒姐姐……這個印記是怎麽一回事?”

寒姑娘言簡意赅:“束縛術的一種。”

“……”

“只要你安守本分,沒有心懷不軌,留在身上的印記自然對你絲毫不影響。”

寒姑娘收回視線,往前直走,“不要再耽擱,跟上。”

顧久修心中忐忑,有點退縮地回頭望了一眼。

他們這一路走來,前路的懸空金碟亮起明火,身後的明火卻逐一熄滅……

長廊幽深,猶如黑穴。

顧久修縮着肩膀,硬着頭皮追上寒姑娘。

兩扇雕花紅檀木門被推開。

寒姑娘在門口止步,側身讓道,要顧久修獨身進寝室的意思不言而喻。

“……”

顧久修咽下口水,警惕地擡起右腳,跨進檀木門的門檻。

顧久修一走進門,雙眼匆匆掃視了四周,眼中露出驚豔之色——屋內掌着數盞燈火,銀托懸浮在半空中,裏頭躍動着一團橙色的火焰,外頭罩着精雕細琢的镂空燈罩,點亮一室暖光。

微微上下浮動的燈托,晃動明火,将顧久修牽引入小爵爺的寝室。

吱——

顧久修猛然回頭。

身後的雕花檀木門已然阖上。

顧久修喉結滾動,連他也搞不清自己為何如此心虛,這一路已經接二連三地掉了一地雞皮疙瘩。

寝室裏漂浮着陣陣暗香,稍稍安撫了顧久修的忐忑,他又往前走了幾步,繞過精致的雕花屏,一張挂着輕紗帳的大床赫然出現在眼前。

顧久修總算見到小爵爺的身影,心中不安頓時散去大半,他快步上前,就連語氣都變得輕快道:“小爵爺!”

只見小爵爺已經沐浴後換上睡袍,他正靜默地坐在床邊,小小的身板和身後的大床形成鮮明對比。

顧久修走近床前,小爵爺這才從手中那本扉頁泛黃的古書籍中擡起頭,一雙琉璃淺瞳映上一室暖光,連帶着眼神都變得溫和。

奈何小爵爺擡頭便是眉心一蹙:“怎麽現在才來。”

語氣中的不悅顯而易見。

顧久修摸着圓滾滾的肚子,讪笑道:“剛才那一桌飯菜太可口了,比惜春院的夥食好太多了,我忍不住就多吃了些……”

小爵爺也不再怪罪,随手将書合上,把它擱置在床頭。擡起頭問顧久修:“說說看,你在惜春院都學了哪些本事?”

“啊?”

顧久修略一回想前幾日在惜春院的見聞,又想到他現在是以“男寵”的身份進來侍寝,不由得低頭羞澀道:“小爵爺……你指的是什麽?”

洛予天:“你說呢?”

“啊……”

興許是顧久修心底默認二人之間遲早是俱榮俱損的關系,面對小爵爺的時候倒是不緊張,他大咧咧地上前兩步,一屁股坐在床上,身下的柔軟床榻頓時陷落,觸感尤如水床,舒适得讓顧久修想要哼唧:

“小爵爺,時候不早了,我伺候你睡覺吧!”

洛予天背靠着雕刻祥雲游龍的香木床板,稚氣的臉蛋微微仰起,說:“好啊,脫衣服。”

“……”

顧久修羞澀地擡手扣在腰腹。

小爵爺歪着頭問道:“你的蛇呢?”

顧久修對洛予天沒有保留,一聽便将衣袖裏的黑頭蛇抖落在床上。

黑頭蛇迷迷糊糊的擡起腦袋。

洛予天盯着這條磷光閃閃的小黑蛇,在顧久修“扭扭捏捏”地解下腰帶的時候,小爵爺漫不經心地伸出手撥弄着黑頭蛇的尾梢,随口一說:“你驅使它殺過多少人?”

顧久修已經解下腰帶,被洛小爵爺如此随意的一句話問懵了,“啊?”的一聲,外衣卸下半個肩頭。

表情呆愣,衣衫不整。

洛予天擡起頭,好整以暇地看着顧久修,一雙淺色琉璃眸子泛着暖黃色的光,嘴角的笑意也和懵懂無知的孩童無差別。

“聽說。”

小爵爺托着下巴,眨着純良的眼睛,悠悠說道:“你是因為‘誤殺’子爵侍從才逃入訓練營避難的吧?聽說那名子爵侍從的死狀極慘,唔,似乎是被一擊斃命的?”

說到末句,小爵爺的雙瞳中分明閃動着興奮的異動。

顧久修忍住內心怪異,局促地低頭解釋道:“子爵侍從的死,與我無關……”

“是嗎?”

洛予天不疾不徐地接着說:“唔,如果我是你,我絕對不會在進入訓練營當夜,就蠱惑蟒蛇夜襲訓練營;也不會在訓練營的第三日,就在測試審核當天嗜殺野獸,引人注目……”洛予天話鋒一轉:“我很好奇,你的目的是什麽?”

顧久修毫無防備地對上小爵爺帶着詢問的含笑眼眸。

“……”

顧久修一時語塞。

想想現代社會中的小學生會因為嫉妒同學美貌而殺害對方,是他還天真地以為七歲的小爵爺像他那個年代好坑又好騙。

輕紗帳被紗窗外吹來的夜風撩起帳角,托着明火懸浮在半空的銀碟上下浮動。

顧久修有些冷地瑟縮肩膀,外衣已經半脫,中衣單薄。

顧久修三句假話摻合着一句真話,對洛予天坦白道:“因為我想……趁着測試審核,引起小爵爺的注意。”

洛予天歪頭:“那,引起我注意的目的呢?”

顧久修沒想到小爵爺會這麽難纏,索性耍賴地掀起床上的天蠶絲薄被,悶頭縮進被子裏,“氣急敗壞”地吼道:“我就是想和小爵爺一起睡!”

窗外傳來一聲輕微的忍笑聲:“噗——”

蹲在窗外偷窺的趙進被隋染一把捂住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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