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遠近聞名的黃段子!

等紅骷髅磨磨蹭蹭地回到寝室裏,垂頭喪氣地站在顧久修面前時,顧久修心頭的疑慮就更重了。

“它這是怎麽了?”

顧久修坐在一桌早膳面前正在用膳,嘴巴裏鼓鼓地含着花糕,說話含糊不清,扭頭去問小爵爺。

洛予天摸了摸紅骷髅的腦袋,紅骷髅也親昵地蹭了蹭他的手心,“咔擦咔擦”磨着牙床,以此示好。

顧久修看着關系驟然變得如此親密的一人一骷髅,本來下定決心不想再多搭理洛予天,見到這場面卻忍不住狐疑道:“你倆,啥時候關系變得這麽好了?”

小爵爺眼裏含笑,應道:“你不是說我們是父子嗎?父子關系好不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顧久修“哼唧”一聲,對洛小爵爺的話不置可否,轉頭就對紅骷髅招手道:“小紅帽,過來你親爸這裏。”

紅骷髅一聽顧久修呼喚它,當即扭着一身疏松的骨頭,“咔擦咔擦”地直奔顧久修懷裏。

顧久修頗為得意地瞥了洛予天一眼,以實際行動證明,紅骷髅對他的依賴性遠遠超過洛予天在紅骷髅心目中的地位。

洛予天并不為此感到丢面子,而是問顧久修:“你剛才自稱什麽……親爸?”

顧久修心道,這裏沒有“爸媽”這種稱呼習慣。

他給洛予天解釋道:“對啊,為了咱倆不撞稱謂,我是紅骷髅的親爸,你是它的幹爹,記清了嗎?”

洛予天點點頭。

顧久修閑扯不忘吃早飯,舀了一勺藥膳,一口含進嘴巴,入口即化,清甜爽口。

紅骷髅仰着脖子,嘴饞地盯着顧久修看。

顧久修往嘴裏送的勺子停在半空中,他問紅骷髅:“想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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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骷髅“咔擦”一聲點頭,用力得差點把脖子給折斷了。

顧久修将勺子伸進一盅甜湯裏,勺子還未舀起來,就見紅骷髅張開牙床,在面具的僞裝下,尚且能稱之為大張着“嘴巴”。

顧久修忍俊不禁,舀了一勺甜湯就送進紅骷髅嘴裏,因為紅骷髅的嘴巴裏沒有舌頭輔助,只能依靠顧久修反勺将食物倒進它的嘴裏。

霎時。

“嘩啦啦——”

倒進紅骷髅嘴裏的甜湯一瀉三尺,徑直從紅骷髅的下身“尿”到地上。

顧久修:“……”

洛予天:“……”

紅骷髅當即哭叽:“嘤嘤嘤”。

——

有了喂紅骷髅“喝甜湯”的前車之鑒,苦于不知如何給自家妖獸喂食的顧久修,這才想起被紅骷髅吸過血的姚瑤。

昨日姚瑤被大藥師擡下去救治之後,只由寒姑娘傳來一句姚瑤“暫時性失憶”,就再無聽到她的消息。

顧久修心道:莫不是姚瑤……已經死了吧?

想他第一次沒有經驗,劃破刀口的指頭直接去喂食石蛋的時候,險些就被紅骷髅吸食成人幹,要不是大馴獸師和小爵爺在場,恐怕他現在已經一命歸西,石蛋也沒法孵化出來,姚瑤自然就不用遭此一劫。

顧久修本想去問洛予天關于姚瑤的情況,但是礙于昨晚尴尬的一宿,他心頭的坎兒未平,也就懶得去跟洛予天開口。

且說洛小爵爺兩日後啓程前往鑄劍山莊,這一消息傳遍洛伯爵府上上下下,負責給小爵爺整理行李的寒姑娘更是忙前忙後,忙得暈頭轉向。

午後。

顧久修在後院裏瞎轉悠大半天,這才“逮着”路過的寒姑娘。

“寒姑娘!”

因為紅骷髅還未公之于衆的原因,顧久修也跟着它一起被限制在後院這一片活動範圍之內,好不容易才等到在外忙活半天的寒姑娘踏進後院,顧久修見到她着實很激動。

寒姑娘聞得聲音,正欲繞過寝室的腳步也往回走過來,她問:“怎麽了?”

顧久修心裏想的是,姚瑤在府中的地位不過一粉色腰帶的侍婢,任誰都不會對她太上心,唯有身為東苑南院的寒姑娘會關心着她罷。

顧久修開門見山地問:“我想跟你打聽打聽,姚瑤她怎麽樣了?”

聞得此話,寒姑娘微微詫異。

大抵是寒姑娘以為,顧久修喊住她是想問小爵爺一個時辰前,離開南院去了哪裏;抑或是,午後想要吃點瓜果點心之類的問題,卻不想,顧久修還惦記着那名婢女。

寒姑娘微一颔首,如實應道:“她現在已無大礙。”

顧久修又問:“她記起那日和妖獸同屋的事情了嗎?”

寒姑娘略一停頓,搖了搖頭。

顧久修嘆了一聲,不無可惜道:“诶,我還想問問她,妖獸是怎麽進食的……”

顧久修說出這話時并無惡意,卻因為這無意中說出的一句話,招來寒姑娘的冷哼。

寒姑娘的聲音一貫冷清,此時卻比往日更加冷言冷語:“既然你能成為妖獸馴獸師,又怎會連喂食妖獸這種事情都做不好?”

顧久修卡殼。

寒姑娘道:“因為你那日在衆人面前輕薄的舉動,姚瑤已經從預選侍婢的名額上被剔除;晉升不了侍婢,她這輩子只能留在府內當一名下人,卻又因為她擅闖後院,此時還在刑房領取責罰。”

寒姑娘所說的那日,是指妖獸肆虐的當日,小爵爺和大馴獸師一齊闖進屋的時候,顧久修和姚瑤暧昧的姿勢被他們撞見個正着。

府中選拔小爵爺的侍婢的條件要求,歷來苛刻,這事錯不在姚瑤,也怪不得顧久修,但她就是失去參選的資格。

而寒姑娘對顧久修的怒意,僅僅源自于顧久修今日口出不遜,把姚瑤險些喪命的遭遇一句帶過,關心姚瑤的現況卻是想要問她……當日妖獸是如何進食。

更別提,顧久修明知姚瑤就是妖獸的盤中餐。

……

思及此,顧久修這才明白,為何自己無意中的一句話竟然惹得寒姑娘差點發火。

“寒姑娘。”

顧久修心懷愧疚地低下頭:“我并非有意說出那樣混賬的話來,抱歉……我也是關心姚瑤姑娘的身體,又想到自己上次在孵蛋時,都險些成為妖獸的腹中餐,這才真心實意地想要詢問姚瑤姑娘如何能夠虎口脫險。”

聽了顧久修的話,寒姑娘輕聲道:“罷了,我只希望你能駕馭妖獸為小爵爺效力,而不是……不是去招惹小爵爺,只懂尋歡作樂。”

顧久修:“……”

真正逼得寒姑娘一身怒氣、不待見顧久修的原因是,從伯爵府東苑南院謠傳出去的黃段子,可謂遠近聞名!

顧久修真是小瞧了大藥師趙進的碎嘴巴!

——

今日一早,大藥師悶聲不響地給顧久修治愈好瘀腫,一出小爵爺的南院,路上遇到府裏夥房的領事跟他打招呼:“大藥師,您這是要去哪兒呢?”

趙進應道:“趕着去訓練營當差了。”

這夥房的領事,平日裏和大藥師也有些交情,當即不客氣地笑話道:“您這當差的也是清閑,每日都能晚出早歸,逍遙快活。”

趙進一聽就“嘿嘿”笑道:“好兄弟,此言差矣,你以為我是偷閑不幹活?我這不一大早去給小爵爺的心頭好瞧病呢。”

領事一聽就忍不住八卦:“诶!難不成是顧九又出甚事了?”

趙進“啧”聲搖頭:“倒也不是啥大病,咱們小爵爺正年輕力壯嘛——這顧九,怎麽也經不起再三折騰,少不了傷了腫了,你說是吧?”

領事聽得嘴巴大張:“傷了……腫了……?這麽嚴重?!”

趙進當即閉上嘴:“小爵爺的私事,我也不好詳說。”

……

趙進別過夥房領事,回了自己的住處換了身衣服,再慢條斯理地吃完早膳,這才去到西苑馬廄牽馬。

今日馬廄值班的是李三,兩人哥倆好地打了聲招呼,李三這就湊過來,攀着大藥師的肩頭,笑嘻嘻地打聽道:“大藥師,聽說今早小爵爺招了你去南院給顧九看病,這顧九可是傷到哪兒了?”

趙進微微驚訝,心想這李三的消息果然靈通,卻完全沒有考慮到是他自己散布出去的消息,只道李三這孫子,明知故問還來探他口風。

大藥師瞥了李三一眼,歪嘴笑道:“我看你這不啥都清楚着嘛。”

李三吹着口哨,幫大藥師牽了馬出來,“嘿嘿”笑道:“再清楚也不如您這大藥師,進得了寝室親眼去看的清楚呀。”

趙進翻身上馬,巡視了馬廄一番,挑眉對李三說:“這麽跟你說吧,咱小爵爺要是起了興致,怕是你這馬廄的馬加起來,都拉他不動。”

李三聽罷,拍着大股道:“這也難怪顧九會傷着了。”

趙進撣掉大腿上沾到的茅草,随口應道:“也沒甚傷痕,就是腫了一圈,淤青發紫。”

李三:“……”

這還叫沒甚傷痕?想必平日裏大小傷不斷,大藥師才會如此見怪不怪!

趙進揚塵而去,李三感嘆不已。

……

趙進趕到訓練營時,卻被告知,大術士隋染、大劍師魏衛和大馴獸師謝停三人一同去了惜春院喝酒。

大藥師便又馬不停蹄地趕到惜春院,伯爵府四大高手聚齊飲酒,也作啓程前往鑄劍山莊前的小聚。

廂房裏歌舞升平,酒香四溢。

喝到酒酣耳熱時,趙進就管不住自己的大嘴巴,他敲碗拍桌道:“我看吶,咱們此行都甭擔心小爵爺了,咱們小爵爺如今,可是越發有長進了!”

隋染摟着貼身扭動的舞女,輕笑道:“小爵爺本就無須我們操心。”

趙進斟滿一碗烈酒,豎起食指搖了搖,“嘿嘿”笑道:“你們是不知道,啧啧……小爵爺昨兒晚上,可指不定怎麽着了顧九呢。”

“哦?”

此話一出,立馬吸引來大術士和大劍師的興趣,只剩大馴獸師故作矜持地悶聲喝酒,耳朵卻豎得老高。

“嘿……今早我去看了,顧九後腰那淤青,啧啧——腫得很。”

隋染将貼身的舞女攬進懷裏,手掌撫過身前人的腰肢,意味深長地舔着嘴唇,道:“後腰的淤青……那必定是行房的時候,半身靠在床沿上的姿勢,時間一長,就磨出淤青來了。”

大劍師接過話道:“隋大炮身經百戰,所言必然在理。”

大藥師敲桌點頭:“英雄所見略同!”

廂房裏上菜敬酒的小厮聽罷,出了房門就趕着去通知堯媚兒。

——

劍神峰下,鑄劍山莊。

私塾內約莫十幾個加冠少年,觀之年齡,正與洛予天相仿,三三兩兩地聚坐在一起閑聊。

一玄色華服的束冠少年揚起尾音反問:“洛予天?可是洛伯爵之子,姬侯爵之孫?”

對面的少年連聲應道:“正是。”

“嗤——”

束冠少年搖響手中的骰盅,嗤聲笑道:“他來得正好,咱們可得好好瞧瞧——他的貼身男寵,有沒有傳說中的那麽勾人。”

骰盅一蓋。

“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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