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混亂的年三十

回到家中羅勳将帶回來的餃子放到廚房中去,他們今天其實沒什麽事可做,隔壁的屋子還要繼續晾上一陣才好刷牆漆、鋪設地龍。自家的蔬菜有些需要再種一種、養到能結種子的程度。需要再發芽耕種的植物今天早上才剛放到育苗箱中。暫時貌似沒有別的事情要做了。

小家夥在家中正一面蹦達一面咬拽着一條拴在嚴非特意做出來的鐵把手上的繩子磨牙,将餃子放好後羅勳覺得自己似乎隐隐聽到了些什麽聲音?

“什麽在叫?”羅勳左右聽了聽疑惑地問道。

嚴非也一臉詫異,細聽了下擡手指向——育苗室。

兩人小心翼翼地走到育苗室輕輕推開門,然後一眼就看到了孵化箱中一個小小的鹌鹑蛋不知什麽時候已經破了,一只小小的、濕答答的、黃乎乎的,不過男人拇指大小的小鹌鹑正在那裏茫然地左右張望!

“孵出來了!!”羅勳興奮地抱了身邊嚴非一下,轉身沖進了育苗室。

輕輕将小鹌鹑取出,放到旁邊一個早就做好的盒子中,取過準備好的水和早些日子調配好的飼料。

剛孵出來的鹌鹑十分脆弱,需要較高的溫度和幹淨的飲水、适合的食物。

羅勳很慶幸自己這幾天都在家,不然要是萬一需要出去工作的時候家中的小鹌鹑孵化出來了,餓上半天沒人管的話……咳咳,還說不定會死幾只呢。

仔細地将小鹌鹑安置好,看着它吃了些調和好的飼料,又檢查過還在孵化中的鹌鹑蛋們确認似乎有還有幾只都快孵出來了,這才松了口氣地拉着嚴非走了出去。

“真好,大年三十家裏添丁。”那毛絨絨、黃乎乎的小東西那麽小一團,看着讓人的心都幾乎要化了。

如果不是剛剛孵化出來的鹌鹑比較脆弱,羅勳都有心将它帶出來當成寵物養。

嚴非笑道:“等過幾天又會多上幾只,倒是家裏就熱鬧了。”

大年三十放在末世前雖然因為人們生活節奏的變快、各種傳統的遺失等原因,漸漸變得越來越沒有年味,但在如今末世之中,能夠活下來的人們還是十分欣慰于自己能活着看到大年初一一晚上的星星、早上的太陽。

至少對于國人來說,今天基地中的氣氛要遠比兩個月前的公歷新年來的感慨得多。

能活過這個年,就代表又在末世之中走遠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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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地安置在各處、末世後臨時鼓搗出的大廣播喇叭廣播在晚上八點前後開始播放起提前錄制好、計算着時間錄制好的春晚錄音節目。

因為如今基地內的通訊還沒辦法恢複,所以這臺晚會基本上都是以音樂、歌曲、相聲小品等能用純語言、音樂來表達的藝術形式播放。似乎一下子就将這些娛樂活動推回到幾十年前一般,但這林立在大街小巷的街道上的廣播喇叭在一定程度上讓基地中的衆人多少有了些心靈支柱。

那些家中沒有收音機的人家趁着天氣不算太冷,甚至有不少人幹脆走出家門,聚集到大喇叭下面聽着裏面播放的節目。

一個個認識、不認識的人們聚集在各處,享受着這難得平安、寧靜的節日。

不過這種播音喇叭大多都建在了內城區,外城區因為才剛剛清理、修建好圍牆并沒有馬上安裝這些東西。當然,還有另外一個重要的原因——外城區太靠近圍牆了,萬一聲音過大的話引來喪屍怎麽辦?相比起來內城區就要好得多。

羅勳兩人也早早在回來後就打開了播音喇叭,羅勳從家中孵化出鹌鹑的興奮中冷靜下來,下午又鑽進育苗室研究了一通最後決定改造一下鹌鹑小窩,讓小鹌鹑們孵化出來後可以順着一條通道來到旁邊的小箱子裏,和其他同伴們彙集、吃東西。

不得不說,這些家禽可比人類的嬰兒……不,要比一般的哺乳動物好打理得多,畢竟它們一出聲就能睜開眼睛、自己走動、找食物吃。雖然同樣脆弱,可相比起來哺乳動物們的後代剛一出生時連眼睛都睜不開、只能本能尋找母親乳房、甚至有許多根本無法行動來說,它們這樣已經很不錯了。

孵化箱四周被羅勳用東西攔住了,免得小鹌鹑們一個慌張掉到地上摔個好歹。

這些小小的鹌鹑蛋們彼此之間都只有一兩天的時間差,一旦頭一個有動靜、孵化出來後,後面的自然就也快了,因此羅勳必須提前做好準備。

忙活了一下午,此時兩人正半躺在沙發上。羅勳靠在嚴非的懷中,下意識忽視掉自己以前一直堅持的“上”位者的意圖……當然,從某些方面來說他現在也算是“壓”在了嚴非的身上。

沙發旁的茶幾上盤子裏還剩下了幾個吃剩的餃子,桌上還有一個盤子徹底空了,裏面放得是剛剛被消滅光了的臘腸——這些香腸是原本挂在天花板上迎風飄揚、被羅勳剛剛蒸好後切盤的。

家中這些風幹的雞鴨、臘肉香腸什麽的自從進入末世後羅勳就幾乎沒怎麽動過,一方面是因為冰箱中凍着的還有不少肉類,沒徹底消滅完。另一方面就是這些風幹的肉類能存放更長的時間,畢竟羅勳也不确定他們多久之後才能再弄到肉類——至少一年之內是別想了。

小家夥吃過晚飯、跑去衛生間很識趣地嗯嗯過後,在家中跑了幾圈撒過歡後便也一跳上了沙發,直接趴在羅勳的懷裏求撫摸。

于是沙發上兩人一狗的造型就成了——嚴非抱着羅勳,羅勳抱着小家夥……如此祥和的一家三口。

收音機中傳來各式各樣的歌聲、音樂聲,将原本就安靜的房間中襯托得稍微熱鬧了一些。生物鐘強大的作用下,讓羅勳在十一點左右就有些犯困了,不過他還是堅持地等着,至少等到十二點後、吃上一個大年初一的餃子再準備上樓睡覺去。

于是,雖然末世後的大年夜節目很稀罕,但到了後來他卻沒有多少聽進了耳中。倒是嚴非,因為每晚睡前都要在動用一次異能,而且往往他又會将這種訓練放到折騰完羅勳之後,那時渾身都是汗的自己還會去衛生間在洗漱一下擦去汗水,倒是比羅勳更适應熬夜一些。

兩人靜靜聽着收音機中大年夜的到來、主持人們的倒數計時,就連樓下、那些圍在大喇叭周圍堅持聽節目的人們此時也不由發出了歡呼聲。

大年夜,雖然為了安全考慮基地不允許燃放煙花,但這種過年的氣氛還是一下子因此烘托了出來。

羅勳笑着揉揉眼睛,擡頭在嚴非的下巴上啃了一口:“過年好。”

“過年好。”嚴非也低頭在他的臉上親了一口,小家夥還以為兩個人在玩兒呢,躺在羅勳身上扭動扭動地把狗頭硬往兩人臉中間湊。

推開狗頭,嚴非笑着擡手去拿放在一旁的盤子:“吃個餃子再睡,好歹也算是過年了。”雖然放涼了,但好歹吃一口應應景。

羅勳笑着坐起身來,和嚴非各吃掉一個後還夾開一只餃子,給了一直好奇不停地在他懷裏折騰的小家夥。小家夥鼻子抽抽,随即張口叼住、跳下沙發後便趴在沙發前開始慢慢地啃啃啃、嚼嚼嚼。

“我還說這次的餃子是以菜為主的,以為它不吃呢。”羅勳詫異地看着吃得起勁的小家夥,對嚴非笑道。

嚴非也失笑:“這還不好?對于咱們來說菜可比肉好弄得多,它能吃菜以後也好養活。”

樓道中隐隐地傳來了一些哭聲,聽上去距離并不算太遠。羅勳和嚴非先是驚訝了一下,忽然想到了什麽,在确定樓道裏并沒人開門出來後便沒有出去查探情況——某些時候,人們确實需要痛快地發洩一下才行。

兩人一狗吃過後,盤子裏還故意剩下一個,羅勳起身伸了個懶腰走向衛生間:“刷牙洗臉,準備睡覺,明天就能睡個懶覺了!”

“嗯,明天咱們好好休息一天。”這三天假期明天就剩下了最後一天,兩人昨天折騰了一整天房子、今天白天又和李鐵他們包餃子做飯,明天幹脆在家松散一天,後天就又要去繼續工作了。

忽然,吃掉餃子的小家夥猛得直起身子,雙眼盯向陽臺窗子方向、耳朵也豎的直直的,後腿先是向後一錯、随即朝着窗子的方向“汪汪”起來。

“怎麽了?”顧不上去衛生間洗漱羅勳一下子清醒了過來。小家夥平時不太喜歡亂叫,上次它在家中叫喚的時候還是樓道裏來了一夥賊的時候,因此李鐵等人明明和羅勳他們鄰裏鄰居地住了這麽久竟然一直都不知道他家有條狗,足可見它有多乖。就連今天小鹌鹑孵化出來、樓道中傳來哭聲時,它明明也聽到了聲音卻一直都沒叫過,可現在看它的樣子,這是又發現了什麽異常嗎?

羅勳和嚴非連忙來到陽臺上,仔細觀察陽臺上下左右的情況——植物,無異常。窗外,無異常……

羅勳本以為會不會有賊趁着大年夜出來作案、企圖從房頂上下來擰門撬鎖,可現在看來外面卻什麽都沒有。

可小家夥還在沖着某個方向繃緊身子,口中發出威脅的聲音。

羅勳蹲下去環着它的身子安撫它,嚴非則拉開了些窗子,他們兩人都是謹慎的性格,不會因為叫喚的不過是條狗就忽視掉引發它精神緊張的原因。

“……你聽,外面是不是有什麽聲音?”站在窗口的嚴非最先發現問題,羅勳連忙起身走到窗前豎起耳朵仔細聽着外面的聲音。

大喇叭中的廣播此時已經停了,樓下有些隐隐的人聲、說笑聲以及一些因為思念家人、恐懼末世而引發的哭聲——是剛剛聽過節目回家的人群。可在更遙遠的方向,似乎隐隐的……

——“炮!有人在放鞭炮!”羅勳猛得想明白起那些聲音的來源,驚詫地看向身邊的嚴非。

嚴非也皺起眉頭疑惑地看向遠方:“那個方向……似乎離得有些遠……”

“……不會是外圍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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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輛軍用吉普呼嘯着向着外圍牆某個方向急行過去,遠處有着隐隐的火光和鞭炮聲傳來,他們的車輛剛拐過一道彎便看到了不遠處一片廢墟之中嘻嘻哈哈圍着在一旁放炮看熱鬧的人群。

“馬上撲滅!全都抓起來!”

“哎、哎!憑什麽抓人!”

“放開、放開我!”

“媽媽……”

男男女女的哭喊聲、抗議聲,在被強行撲滅的鞭炮聲結束時被塞進車中而中斷。

在外基地中幾處地方,都有因為燃放鞭炮而被強行帶走的人。

“憑什麽不許我們放炮?!過年不放炮還叫過年嗎?礙着你們什麽了?!”

“就是,被外面那些鬼一樣的東西折騰了這麽久,還不許我們放放鞭炮去晦氣、吓退鬼嗎?過年放炮不就是為了吓唬鬼的嗎!”

抗議聲不絕于耳,讓負責押韻的士兵們臉色變得極其難看。

這些仗着基地圍牆剛剛修建好,自覺基地已經變得安全了許多、他們放鞭炮的位置又不算太靠近圍牆便将來到基地前在外面收集到的鞭炮取了出來,想去去晦氣。

他們的想法不是不能夠理解,可——

“首長!我建議把這些人都派到外面去守圍牆!喪屍對聲音敏感、會被響聲吸引傻子都知道,我看他們就是成心的!”一個小戰士氣得眼圈都紅了,對車中負責維護治安的領導大聲道。

“是啊首長!咱們的戰士大年夜都要在外面守着,可就因為他們亂放鞭炮,外面又引來了多少喪屍?!”

那位負責人沉着臉深吸一口氣,瞪了幾個一臉氣憤的士兵一眼:“讓他們過去幹什麽?添亂嗎!在基地裏都敢放鞭炮招喪屍,把他們弄過去就等着防禦攻勢被他們給毀了吧!”

“可……”可哪能這樣就完了?!原本就有不少喪屍因為基地這裏人類的氣味濃重,這些日子越聚越多,可今天晚上基地裏一有人忽然放鞭炮,竟然讓那些原本就瘋狂的喪屍們更加激動了!還引來了更遠處的喪屍聞聲後突然襲擊了幾處防禦點!他們早就接到了求救訊號,要不是他們的職責是維護基地內的安全,他們早就要出城去支援那幾個站點了!

那位負責人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的火氣,微微搖頭道:“對于他們的處置命令還要聽從上級的安排。”這件事他也做不了準,但從他的想法來說——這些在基地裏添亂的人,就應該扔到外面守圍牆去!

聽到這邊對話的被抓住的人們此時臉色微變,縮着身子不敢再高聲說話,生怕這些兵一個不爽真把自己丢出基地去。他們好不容易才來到基地中、過上了相對安寧的日子,怎麽可能還肯出去?

“大哥,我真沒放炮,我就是聽見動靜過去看熱鬧的……”

“對對,兵大哥,我也沒放過炮!”

聽到幾個比較機靈的人的話後,其餘反應得快的人也連忙表明自己的無辜,原本安靜下來的車廂中又亂了起來。

“都閉嘴!再有廢話的直接把你們丢出去!”一個本來就在氣頭上的士兵舉槍對着上空開了兩槍,車廂中才安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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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地中有人在放炮,雖然不确定放炮位置距離外圍牆是遠還是近?但如今的一級喪屍們聽力可要比最初的喪屍們強得很,羅勳很确定,如果是在基地外的街道上,就算隔着兩條街的路上有汽車經過,這些一級喪屍們都能聽到聲音追過來,何況是明晃晃的放炮聲?

“唉,今晚圍牆外面肯定會熱鬧。”羅勳低聲感慨了一句。

嚴非微微點頭,不過還是笑着安慰道:“放心吧,圍牆已經修建好了不會出大事的。”

羅勳自然也明白,如今的一級喪屍是無法躍上足有三米高的圍牆的。但那些在圍牆外圍、壕溝和木樁、地刺附近負責警戒的和幾處隘口的守衛士兵們恐怕會遇到麻煩。這些士兵原本的作用是為了防止萬一有幸存者投奔過來、又或者有軍方的車輛出入時幫忙起到警戒、殺掉跟來的喪屍們的作用。但在這種時候,他們恐怕會遇到不少危險。

“走吧,咱們該睡了。”嚴非關上窗子,外面的事情他們插不上手、也沒辦法插手。

“嗯。”轉過身,小家夥此時已經老實得不再叫了,甩着小尾巴扭搭扭搭回到客廳專屬于它的狗窩中,趴下準備睡覺。

假期的日子總是短暫而奢侈,羅勳他們在大年三十那天迎來了自家家禽的第一代、第一只成員,第二天一早,他們在孵化箱中又發現了兩只剛剛孵化出來的小小鹌鹑。

三只鹌鹑湊在一起,低低地發出微弱的叫聲,叫得人幾乎骨頭都要酥了。

“等一周左右咱們就能把它們和大鹌鹑們放到一起去了!”羅勳興奮地湊在箱子外觀察裏面三只毛絨絨的小東西——自家的孵化率還不錯嘛,最早的三只蛋竟然全都孵出來了,一個都沒浪費!

嚴非操縱着金屬給小鹌鹑們的腳爪上環好刻着“2.X(X也是數字,代表第幾只)”标記的腳環,用來标注自家第二批孵化出來的小鹌鹑們:“你不是還打算分給他們幾只?”

“等這些小東西長大些的,他們家裏還是太冷,現在給他們他們也養不住。”羅勳輕輕抓起一只今天剛剛孵化出來的,仔細分辨着公母。

“你在看什麽?”嚴非做好腳環後湊過去和他一起看。

“我看看能不能分出公母來……不行,得等它們長大些的現在還是不好分辨。”羅勳遺憾地放下被他蹂躏了半天屁屁的小東西,确定三只鹌鹑都比較健康、暫時不用他們擔心,這才拉着嚴非一起又去忙活別的事情。

懶懶散散地在家休息過最後一天,羅勳和嚴非一大清早便起身穿衣準備出門。

兩人進入樓道後,便見李鐵他們的房間門也打開了,韓立沖兩人招手打過招呼就去敲隔壁1602的房門。

“章溯今天不去上班吧?我記得他會放到初三?”羅勳整整背包帶子,疑惑地走過去問道。

“對,章哥不去,不過我們要叫王铎一起走。”李鐵打了個哈欠,含混不清地說道。

“王铎?他昨天晚上沒回去?”嚴非好笑地挑起眉頭,臉上滿是幸災樂禍的表情。

李鐵、吳鑫、韓立三個立即一臉“你懂得”的表情深深點頭:“何止昨天晚上沒回來?三十那天晚上也沒過去呢!他昨天白天就把自己的東西都搬進去了!”

羅勳帶着一臉好笑地也等在1602的大門口,然後就見大門開,王铎臉色略有些疲憊、但精神極度亢奮地走了出來:“要去上班了嗎?我都收拾好了!”

衆人齊刷刷地先盯上他那略微有些蒼白的面色,随即又看向他的兩條腿。

王铎被這齊刷刷的目光驚得汗毛都豎起來了,往後退了一步:“你、你們看什麽?”

“看你還能不能走路。”

王铎臉上先是一紅,随即挺起胸脯,一臉得意:“切,哥是誰?!”他明明是上頭噠!

忽然,他整個人猛得往前一跌,露出後面緩緩收腳回去一臉不耐煩的章溯:“堵在這兒幹嘛?”

相比起王铎那略有些蒼白的臉色,章溯的面色紅潤、臉上的光彩照人,全身上下散發着一股慵懶的氣息,再加上那雙仿佛能汪出水來的一對桃花眼……咳咳,在場的所有人都用欽佩的目光看向剛剛從地上爬起來、帶着一臉讨好笑容的王铎——要滿足這麽一個妖精,孩子,我們不是怕你被壓在下面,我們是怕你腎虛啊……

王铎一臉标準狗腿笑地巴巴湊到章溯身邊,渾身上下散發着着一股“您要是一腳沒踹爽,那就再來一腳!我絕對不躲!”的狗腿既視感,讓人不忍直視。章溯根本沒賞臉去看這個沒皮沒臉的貨,将外套大衣套在身上走了出來。

“你要出去?”不能怪羅勳他們驚訝,丁少尉那天過來時可是說過了,可以讓章溯在家舒舒坦坦地休息上三天的呢,他今天出去幹嘛?難道那天晚上還有漏網之魚沒幹掉?

章溯雙手一攤:“你們都走了,我自己在家幹嘛?”他家雖然有李鐵他們之前分給他的架子等東西可以用來種蔬菜,可一來他完全不會弄這東西,二來現在氣候也不算暖和,他家的保溫措施還不如李鐵他們那裏呢。三來——他可不想自己一個人呆在家中,寧可跑去醫院虐那些到處亂跑弄得一身傷的病人去,比如多給他們縫幾針、少打點麻藥神馬得~。

還有這麽大公無私不要加班費非要去工作的好員工?衆人默默對視一眼,很識趣地沒多問什麽,嚴非早就打開了大門,正等在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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