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替做嫁衣
在回相府的一路上，芊芊手裏拿着一大疊銀票，興奮地數來數去：“我說小姐，您可真厲害，怪不得您不要月例錢，這些可是夠我們一年的月例錢了！”
藍想想笑了笑：“這算什麽呀，我的傻丫頭，這才是剛開始的訂金，等我再多設計幾身，保你這輩子跟我小姐我有肉吃，哈哈哈！”
“嗯嗯嗯，我相信小姐，相信小姐，”芊芊一邊說着，一邊又低頭數了起來，“一、二、三……”
剛剛出府的莫漪廉，一出門就看到由遠及近的主仆二人。他停下腳步，背着手，肅然而立，等着主仆二人主動跟自己打招呼，他清楚地記的，以前藍想想像個蒼蠅一樣對自己多麽主動。
很快，藍想想也看到了站在不遠處的人，怎麽又是他，每次見到他就沒好事，先是後背，再是胳膊，胳膊上的傷現在還隐隐作痛。想到這裏，她并沒有打招呼的打斷，拉住芊芊低聲：“別數了，快走！”
此時芊芊也看清了前面的人：“小姐，那可是漪廉少爺啊。”小姐今天是怎麽了？她不是很喜歡漪廉少爺嘛。
藍想想低聲催促到：“我知道，不用理他。快走！”
就這樣，莫漪廉眼睜睜地看着主仆二人對自己熟若無睹，他氣急了，沖着擦身而過的二人：“站住！”
他這身呵斥，藍想想可以不理會，可是芊芊作為下人是萬萬不敢違逆的，她轉過身：“漪……漪廉少爺好！”
見藍想想沒有轉過身來，莫漪廉抑制住氣憤，快步走到她面前：“你……你們去哪兒了？這麽晚才回來！”
芊芊見小姐沒有回話的打算，急忙舉起手中的錢：“我……我們……我們……”
“芊芊！”藍想想呵止住芊芊，轉頭不耐煩地看着那張曾經某個瞬間，讓自己神魂颠倒的臉，“我們去哪兒了是我們的事，恐怕跟你沒關系吧，我親愛的的妹夫！”“妹夫”二字專門加重了語氣，好像在提醒莫漪廉注意自己的身份。
“我……你……你別打岔，我是問這麽多錢，你們從哪裏來的？”
藍想想不置可否：“我自己賺的呀！”
“賺的？你們……你們穿成這樣，賺的？”莫漪廉的臉色越來越難看，随即氣得一甩袖子，“你這種女人，我就不該管！順子，我們走！”随即，氣急敗壞地轉身離去。
看着遠去的人，芊芊小心翼翼地問道：“小姐，你為什麽不跟漪廉少爺解釋呢？”
Advertisement
藍想想突然正色地嘆了口氣：“嗨！解釋有什麽用呢，他，很快就是二小姐的夫婿了，我們……還是離他遠一點吧！”
……
“二小姐，聽說城裏最近流行起好幾款新樣式的衣服，大家都說漂亮呢，前兩天我看見大小姐那邊的芊芊就穿了一件，确實挺好看的。”藍芸芸的丫鬟晶晶一邊為她梳頭，一邊饒有興致地說道。
“是嘛？知道是哪位裁縫的手藝嗎？”
“嗯，聽說是邢記綢緞莊的活兒，具體的就不清楚了。哎，小姐，你馬上就要出嫁了，不妨把嫁衣委托給他們吧，那樣式真的很好呢！”晶晶一臉興奮地對着藍芸芸建議道。
“可以啊，不管穿不穿，先讓他們設計一件吧，或許有意外驚喜也說不準呢！”藍芸芸随口一說。
“好好好，我這就通知下人過去說。小姐，您就放心吧，等您穿上那樣款式的衣服”她想起芊芊穿的那件，“肯定能讓漪廉少爺眼睛都看直了呢！”
藍芸芸聽完，臉上羞紅了一片：“臭丫頭，你胡說什麽呢？！”盡管嘴上斥責，心裏早已美開了花兒。
……
藍想想正在房間作圖，芊芊火急火燎地拿着一封信跑了進來：“小姐！小姐！”
藍想想放下手中的筆，一臉無奈地笑道：“我說芊芊，你這毛毛躁躁的脾氣什麽時候能改改啊？慢慢說，慢慢說！”
“小姐，邢掌櫃那邊送信過來，說要趕制一件嫁衣，要您設計一下，還說是……是……”說到這裏，芊芊突然開始猶豫了。
“是什麽呀？你上發條了？”藍想想上前哄逗道。
“哎呀！”芊芊輕輕地推開小姐，“小姐，您別開玩笑了，他們說……說這是為丞相家二小姐趕制的。”
藍想想的手一下子停在半空，臉上閃過一絲不易覺察地尴尬：“哦。”
芊芊看藍想想突然沉默了，知道觸動了小姐的傷心事，急忙說到：“小姐，我這就去回絕他們，這件嫁衣，我們不做了。”說着，拿着信轉身要離開。
“等等，”藍想想叫住她，“把信放這兒吧。”
“可是小姐！”芊芊有些不可思議地盯着小姐。
藍想想努力擠出一絲微笑：“為什麽不做？我藍想想怎麽會錯過賺錢的機會呢？做，當然要做。”
晚上，藍想想把所有人都支開，坐在畫板前拿起了筆。對于莫漪廉，她也不知道怎麽回事，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一見鐘情？又或者，只是因為這具身體原來主人癡戀他的緣故，總之，每次見到他，心都會不由自主地怦怦亂跳，可是，可是，他竟然是妹妹的男人，而且兩個人馬上就要大婚了。嗨，這是命運在跟她開玩笑嘛？
“不想了，還是趕快幹活吧！”藍想想拍了下頭，自言自語道。很快，她就拿出自己的專業素養，一邊想着适合藍芸芸的風格，一邊想着莫漪廉可能會喜歡的元素，可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是，她哪裏知道莫漪廉會喜歡什麽，明明都是自己喜歡的。（叩叩叩）
“請進！”藍想想瞅着畫板說到。
“小姐，別畫了，早點休息吧！”芊芊手裏端着一杯茶走進來。
藍想想接過芊芊遞過來的茶，眼睛始終沒有離開畫板：“芊芊，沒事你先回去休息吧，我馬上就要畫完了。”
芊芊看着興致滿滿的小姐：“小姐，你……你沒事吧？”
“沒事沒事，快走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