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他沒消息
(醫館)
“大夫,他這傷勢如何?”等大夫幫藍軒軒診治完走出房間,永青急忙走上前問道。
“哦,少爺請放心,裏面的公子血已經止住了,不過病人失血過多,回去後需要好好調養,我去開一些調養的方子。”
“哦,有勞了!”永青對着大夫拱了拱手,随後進了房間。
大概一個多時辰之後,藍軒軒睜開了眼睛。
“醒啦?傷口還疼嗎?”永青難得的好脾氣。
“沒……沒事。”藍軒軒皺了皺眉頭,環視了下四周,“這是哪兒啊?”
“這是醫館,既然醒了,我送你回府吧。”永青說着,上前扶住了努力支起身子的藍軒軒。
“恩,會賓樓那邊怎麽樣了?”藍軒軒有些擔憂地問。
“還不清楚,等送完你,我在過去看看!”永青不容拒絕地說到。
……
等到永青再次返回會賓樓的時候,會賓樓早已被收拾妥當,仿佛今天發生的一切只是一場夢一般。他拉住一個夥計問道:“亂黨抓住了嗎?莫将軍家可有人受傷?”
夥計一邊撓着頭,一邊努力回想:“好像……三少爺胳膊受了點傷了,其他人……哦,對啦,後來來了一群官兵,那群黑衣人見打不過就跑了。”
得到消息的永青長長地嘆了口氣,莫大将軍常年征戰在外,經常會有人打擊報複,看來這次回宮,該跟父皇禀報一下,請求對莫将軍一家加強保護啦!
最後環視了一下已經被恢複得差不多的作亂現場,永青本打斷轉身走人,可是眼睛掃過二樓的瞬間,他仿佛記起什麽似的,不顧夥計的阻攔,一個箭步沖了上去。
他因為,再次打開那扇門,就能再次看到那張美得不可方物的臉;他以為,他可以重溫沒有享受完的溫馨惬意;他以為,有個喝得醉醺醺的小姐正在等着自己去照顧。可是,當推開門的時候,看到的,只有空蕩蕩的房間,還有,一塊兒被扯斷的淡藍色面紗靜靜地躺在地上。他無奈地走上前,拿起面紗仔細端詳了好半天:“你到底是誰?我們,還有緣見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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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在永青和藍軒軒走了沒多久,吐痛快了的藍想想舒服了一些,也清醒了一些,外面的吵鬧聲讓她對這個房間不再滿意,索性站起來,跌跌撞撞地自己回了相府。
一回到相府,她就累得趴到床上倒頭就睡。她喜歡這樣飛翔的感覺,整個過程,沒有痛,沒有傷,沒有回憶,沒有癡迷,沒有遺憾,沒有焦慮,有的,只是活着的惬意。
躺下後,她做夢了,夢到自己回到了前世,回到了那冰冷的熟悉,回到了自己剛剛收到得絕症的消息裏,回到了家裏,看着年邁的父母對着自己的照片流淚,看到了想要擁抱卻只是一團空氣的自己。
“媽媽、爸爸、媽媽、爸……”藍想想拼命地舞動着雙手,拼命地呼喊着。
“小姐!小姐!”芊芊聽到小姐的哭喊聲,本來想要沖進來看看怎麽了,可是門好像被人從裏面反鎖了,怎麽推都推不開,只能一邊敲一邊沖裏面喊到。這是藍想想在前世的習慣,她一直都是一個人,她需要安全感,所以醉意中的她進門就鎖門。
“爸……媽……啊!”藍想想被敲門聲驚醒,她穩了穩心神,擦了把冷汗,“哦,芊芊啊,我沒事,放心吧。”
“小姐,小姐,您是做噩夢了嗎?還是不舒服?您……您怎麽把門鎖上了?還有……”芊芊用力吸了吸鼻子,“怎麽這麽大酒味兒啊?您喝酒了?快開門,快開門啊!”
藍想想無奈,她慢吞吞地正要爬起來開門,可就在爬起來的瞬間,她掃見了梳妝鏡前的那張面具,随後慌亂道:“哦,你……你等一下啊,我……我馬上幫你開。”說着,藍想想着急忙慌地将面具糊在臉上,開門前還很努力地用手按壓了幾下。
随着門被打開,那股酒味越來越濃。芊芊一邊扇着鼻子一邊往裏面走:“小姐,您喝酒了嗎?哪裏來的酒啊?怎麽這麽大味兒?您怎麽能喝酒呢,要是讓老爺知道,肯定又要挨板子了。”
“我……呃……當然沒有啦,我是聽說這郁金香如果不用水,用酒澆,能開出別的顏色的花,所以……所以跟廚房要了些,澆上試試。”藍想想指着一旁的郁金香,絞盡腦汁地說到。
“哦!”芊芊有些不信,“不對呀,小姐,你身上怎麽也有酒味兒啊?”
“就是澆花的時候不小心灑上些,芊芊,現在什麽時辰了?”藍想想急忙轉移話題。
“天快亮了!”芊芊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小姐,您等一下,我去弄些熱水幫您洗一下澡,酒味兒這樣濃,就算沒喝,也說不清楚。”
“嗯嗯,去吧!”藍想想見芊芊不再追究,急忙爽快地答應道。
芊芊走後,藍想想揉了揉還有些疼的太陽穴,她,對,昨晚一個人去那個什麽會賓樓喝酒了,然後……然後就什麽都不記得了。至于為什麽喝酒?“嗨!”想到這裏,她深深地吸了口氣,自言自語道,“他,應該不會再來了吧!”
……
确實,連續半個多月,莫漪廉都沒有再來,藍想想不知道的是,他不來不是因為不想來,而是,他在療傷,而且傷勢并不像會賓樓夥計說的,只是傷了手臂,而是整整十多天都昏迷不醒。
那天,為了哄藍芸芸,不讓她過于傷心,帶她去了自己爺爺的壽宴,可是亂黨來時,他既要忙着打鬥,又要安撫柔弱膽小的莫芸芸,由于分身乏術,身上不知挨了多少刀。
藍芸芸幾乎每天都往莫将軍府跑,今天送燕窩,明天送人參,每天都大包小包地帶過去探望莫漪廉,對此,莫家長輩看在眼裏,對這個未過門的兒媳婦也很是滿意。
聽說藍芸芸每天殷勤地跑将軍府,藍想想并沒有多想,其實,是她不敢想,她不想想象兩個人每天如膠似漆地膩在一起,不敢想象自己的猜想,索性,每天十幾份十幾份地畫稿子,試圖讓忙碌的生活阻止自己的胡思亂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