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趁機脫身
下午,禦風依計早早地把永青領進會賓樓的崇鸾閣。至于結果如何,他也不确定,只是禦婷那個丫頭昨日突然神神秘秘地告訴自己,今天畫像上的女子自會來這裏,讓他只管把貝勒爺引進來便可。
永青吃了兩盞茶沒見人來,有些不耐煩:“禦風,你一向做事嚴謹,從不虛張聲勢,這次,不會是為了保命故意拖延時間吧?”
“這……貝勒爺,全我伺候多年的份上,煩請……再等等吧!”說着,禦風向永青行了一禮。
永青無奈,他也不想錯過見故人的機會,只能坐下繼續等。
(叩叩叩)
聽到敲門聲的永青心跳加速起來,他一下子站起身,攔住想要去開門的禦風:“我去!”說着,激動地過去開門。
可是開門的瞬間,看到端着盤子在包間門口戰戰兢兢的夥計,永青的臉立馬由紅轉黑了。
“少……少爺,掌櫃的讓……讓我過來加些溫酒。”
永青不耐煩地擺擺手,讓夥計進去。随後轉頭看了眼緊緊攥着拳頭、越來越緊張的禦風。
就在這時,突然聽到樓下一陣躁動,為了避免尴尬,二人都不約而同地聞聲趕了過去。
“小兔崽子!……來人,給我打!”只見樓下一個長相粗狂的大胡子,沖着身邊幾個人大聲喝道。
“是!”随着幾聲附和,幾個人手拿棍棒沖着地上的一個八九歲的孩子一頓猛打。
那孩子一只手抱着頭,一只手裏緊緊攥着半個燒餅死也不撒手。
“媽的!再讓你偷!再讓你偷!”帶頭的人一邊打一邊痛罵着,直到孩子的身上滲出血,也沒有停手的打算。
永青看到這裏,正要上去阻止,突然被一個清脆的聲音打斷,并吸引了過去。
“住手!”正是剛剛走到會賓樓門口的藍想想,只見她一身輕便神秘的黑色長紗,臉上的黑色面罩蓋住了幾乎大半個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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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盡管這樣,永青還是通過眉眼一眼便認出了那人,那個讓他魂牽夢繞的人。
衆人聽到藍想想的聲音後,紛紛站起身側立一邊,等着老大的吩咐。
那大胡子不曉得來人的身份:“你是誰?敢管老子的閑事?活得不耐煩了嗎?”
藍想想沒有理他,只是徑直走到那個男孩兒面前,将他扶起。
“喂!我們老大跟你說話呢!沒聽見啊?”一個夥計忍不住幫腔。
藍想想拿出手帕,一邊幫男孩擦血,一邊清冷地問:“這個孩子怎麽惹你們了?”
“他偷我們桌上的燒餅!”那人指了下杯盤狼藉的一個桌子。
藍想想低頭看了眼已經幾近昏迷的孩子,和他手裏緊緊攥着的半個燒餅。
“姐……姐,我……我沒有偷,他們……他們已經結完賬要走了,我……這……這是他們剩下不要的。”小男孩忍痛斷斷續續地為自己辯解。
“媽的,叫花子,剩下的也是爺的,爺說喂狗,誰都不能碰一個手指頭!”大胡子罵罵咧咧地,聽聲音像是喝得有點多。
“也罷!這個燒餅算這個孩子買的,這些應該夠吧?”說着,藍想想從胸前掏出一張百元銀票扔了過去。
大胡子接過錢,高興壞了,這張銀票可是夠他帶兄弟們吃喝玩樂大半個月的,随後晃着身子,一臉貪婪地:“這還差不多,算你小子走運,我們走!”說着,帶着衆人離開。
藍想想把那孩子扶到一旁的座位上:“你還好吧?你是不是很餓呀,快吃吧,這半個燒餅是你的啦!”
只見那男孩沒有吃,而是将燒餅往身後藏了藏:“姐……姐姐,我娘親餓得不行了,她……她為了讓我吃東西,已經七八天顆米未進了,我……我得……”說着,男孩就要起身離開,可是此時渾身是傷的他,哪裏還站的起來。
“別動,你娘親在哪裏,我去給她送吃的。”
那男孩努力擠出一絲微笑,仍舊堅持着站起來:“姐……姐姐……娘親從小就……就教我不能随意接受別人……的施舍,這半個燒餅……您……我會還您的。”說完,在藍想想地攙扶下,一步步挪到了會賓樓門口。門口的左邊,一位憔悴的婦人穿着破爛地躺在地上,已經不省人事,只見男孩兒将娘親扶坐起來,掐了手指大小的一口燒餅,便往母親的嘴裏塞去,一邊塞一邊呼喊:“娘親!吃!娘親!吃!……”可是無論他怎麽喊,那婦人依舊一動不動。
藍想想剛想上去幫忙,只見一個黑影先她一步閃到婦人面前,先是試了下婦人脖子上的脈搏,随後一把抱起婦人:“來不及了,我送你娘親去就醫,”說完,對着跟過來的人,“禦風,找輛馬車,把這個孩子,還有……這位小姐一并帶過來!”說完,永青施展輕功飛了出去。
……
(醫館)
永青讓禦風帶着男孩去吃點東西,他和藍想想站在外面等那婦人的診治結果。
盡管摘掉了面具,藍想想還是有些擔心自己被認出來,于是刻意和永青拉開了些距離。
永青一動不動地看着眼前的人,想要開口卻不知道說什麽。被盯得有些不自在的藍想想,不知道這張臉和永青到底有什麽故事,所以不敢先開口。
過了許久,永青終于開口:“是你嗎?”
藍想想一緊張,怕聲音被認出,故意提高聲線:“哦,原來是公子要見我,難道公子與小女相識?”
永青穩了穩心神,誠實開口:“一面之緣!”
“哦!那為何?為何急着與我相見?”她想問清楚,“昨日收到陌生書信,說今日有人在會賓樓的崇鸾閣等我。想必那人定是公子了吧?”為了保住禦風的命,她得在保住自己的前提下,把謊言編圓滿了。
“我……你……你能把面具摘掉嗎?”永青的肚子裏一堆疑問,不知道從何問起,“你姓甚名誰?是哪家的小姐?芳齡幾何?可曾婚配?”
藍想想聽到這裏,長長地嘆了口氣,搞了半天兩人不認識,而且并沒被認出來呀,那她可放心多啦。她拍了拍胸脯:“自古男女授受不清,我本世外之人,随師傅修行至此,不會過久逗留,還望公子見諒!”
“可是……”永青不甘心。
“另外,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強人所難非君子所為,還望公子不要為難他人。”永青聽出來,她這是在為禦風求情。
“你認識禦風?”
“不認識。”
永青見問不出什麽,于是軟的不行決定來硬的,他已經找了她太久,這次,絕對不能輕易放走她。想到這裏,他趁藍想想不注意,一把扯掉她的面紗,沒錯,就是她,那張傾國傾城的面容。
“你……”藍想想無奈扭過頭背對着他,故作害羞,“公子請自重!”
“哼哼,自重?這世上還沒有我永青貝勒想看看不到的人,不知這位仙女一樣的小姐可曾婚配呀?”永青半開玩笑道。
藍想想本來很慌亂,可是聽到這句“永青貝勒”,突然計上心頭,不如就先借這張臉幫這個貝勒妾室的身份擺脫掉,之後,哼哼,只要她不揭面具,看他去哪裏找人:“原來公子是赫赫有名的永青貝勒,實話說,對貝勒爺,小女也是傾慕已久呢,可惜……”
“可惜什麽……”永青急切地追問。
“小女子一生別無所求,只求嫁得有情郎,一世一雙人,絕不與人共享夫君。可惜呀,聽說永青貝勒前幾天剛納得相府大小姐為妾,我們……便是無緣了。”
永青不屑地一笑:“她?哼哼,只要你願意,爺回去立馬休了她。”
“當真?”藍想想驚喜地擡頭看向他。
就在藍想想那柔情四射的桃花眼看過來的時候,永青被這個精靈一樣的女子徹底迷住了,他上前一把攥住藍想想的手:“當真!快告訴我,你叫什麽名字?”
藍想想正在無措,突然看到大夫為那婦人診完邁,正要過來告知,急忙調笑着甩開他的手:“想知道的話,先兌現諾言吧!”說完,轉身向遠處跑去。
“我下次怎麽找你?”永青急忙追問。
“我會來找你的!”說完,藍想想重新戴上面具,跑出了醫館。
“可是……”“公子!”大夫叫住正要追出去的永青,要交代那婦人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