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回憶禍根
都聽到這裏了，衆人豈能饒了他，紛紛張口道：“說說吧，沒準你說的那位高人就能救想想的命呢。”
鐵牛支支吾吾地回憶道：“那……那年我十二歲，跟随堂哥上山打獵，堂哥被猛虎所傷，流……流了好多血，手足無措的我下山找人搭救，可是等我找到人回去救他的時候，他已經活蹦亂跳了，說什麽神醫相救，遇……遇到了神仙。”說到這裏，鐵牛心虛地低下了頭，因為說出這樣的話，連他自己也不信。
“神仙？哎呀，我說鐵牛啊，你怎麽這時候還有閑心跟大家夥開玩笑啊？”衆人聽後，紛紛指責道。
“我……我……我沒……”随着頭越埋越低，鐵牛的聲音也越來越小。
“你說的可是事實？”一直沉默的永叔正色地追問道。
“我……我不知道有沒有神仙，不……不過堂哥确實很好地活……活了下來。”好似想要證明自己一樣，鐵牛突然擡起頭。
“恩！”永叔不再說話，而是若有所思地捋了捋胡子。
旁人見了有些好奇：“不會吧，永叔，你真相信這小子的話？”
永叔嘆了口氣，悠悠地道：“為了想想，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啊，鐵牛，你帶路，我們馬上出發。”
“可……可是……”鐵牛有些猶豫地撓了撓頭。
“怎麽了？”
“且不說那是好久以前的事情了，我也記不清山的具體位置了，再說那山在我老家附近，離這裏……太遠了，我們又沒有吃食，怕……怕是走不到就餓死了。”鐵牛皺着眉頭道。
“嗨！這算什麽！想想買的幹糧你們都帶上。”
“對！對！”
“對，我這裏還有！”
“我也有！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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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紛紛拿出領了好幾天都舍不得吃的幹糧，塞到鐵牛手裏，不一會兒的功夫，鐵牛的面前便堆起一座小山。
“這……這怎麽行？都給了我們。你們怎麽辦啊？都是拖家帶口的，娃兒們可不能再餓着啦！”永叔忙不疊地拒絕道，“況且想想現在這樣，恐怕一時半會兒沒有人再管我們了。”
“沒事，我們人多，人多辦法就多，再說了，我們又不是沒挨過餓，大不了少動就是了。”衆人紛紛迎合道。
“可是……”“永叔！永叔！”遠處傳來的呼喊聲打斷了永叔的話，“永叔，好消息，好消息啊！”
“什麽好消息？想想醒啦？”永叔滿眼放光地看向歡呼着跑來的兩個人。
來人氣喘籲籲地：“不……不是，是朝廷，朝廷發下救濟款來了，縣老爺讓我們明天派代表去領呢。還說，要給我們分地、蓋房子，大家……這一天，大家終于盼來了！”
永叔聽完，長長地舒了一口氣，轉身對着鐵牛：“走，帶上幹糧，我們出發！”
“好！好！”鐵牛笨拙地拾起散落一地的幹糧，“大家等我們的好消息吧！”
“早去早回！”“早點回來！”“我們等你們回來！”“一路平安！”……
……
此時的辜向晚正對着跪在地上的一堆侍衛發愁：“別說了，我是不可能跟你們回去的。”
“公主，吾皇實在是念女心切，不然也不會一次次地讓我們前來相邀。”侍衛俯身央求。
“哼，念女心切，我當初大着肚子回去求他的時候，他是如何避而遠之的，我一輩子都忘不了。”說到這裏，辜向晚的眼裏慢慢的期怨。
“公主，皇上當初也是強國威逼，左右為難啊！”侍衛勸道。
“哼，就在他想方設法想要殺掉我的孩子，逼我嫁給乾國那個昏庸的老皇帝的時候，我們就斷絕父女關系了，你們回去告訴他，不用費心尋了，我辜向晚與他辜戰風再無瓜葛。”辜向晚說完，轉身關上門進了茅屋。被留在原地的侍衛跪了一會兒，知道公主不會輕易妥協，只能轉身撤了出去。
等到所有人離去，茅屋的小院恢複了平靜，辜向晚手裏捧着一塊錦緞帕子痛哭了起來：“丹丹，母親對不起你呀！你現在過得好嗎？你……”“吱呀”突然，一陣風吹來，茅屋的窗子被吹地吱呀亂響，也就是這陣風，将她的思緒再次拉回二十年前。
二十年前，身為辜國公主的辜向晚瞞着父母跑到邺國玩兒，也就是在邺國皇城，她遇上了讓自己心動的男孩子，一位清秀儒雅、名叫馮盈的書生，為了供書生謀得一官半職，她靠自己的醫術，在皇城開了一家醫館，醫館的所有開銷都用來幫馮盈打點上下官員。
幸運的是，一年後，馮盈受到了重用，不幸的是，馮盈做了邺國的驸馬。而辜向晚，在邺國公主的追殺下，大着肚子跑回了辜國，誰料父母知道此事後，大發雷霆，不僅不接受她肚子裏的孩子，還為了巴結乾國，要她嫁給乾國年近半百的昏庸皇帝。走投無路的她，只身一人逃回邺國，生下了女兒。
她本來以為只要自己不再追究，默默地把女兒撫養長大，就再也沒有人忌憚，再也不會受人欺淩，誰知邺國公主苦苦相逼，派了不下千人不斷追殺，非要置她們母女于死地。
也就是那時候，相府的大夫人難産，請她去接生，誰知大人保住了，孩子卻死掉了。
“夫人，經過這次，恐怕您以後，再難有孕了。”辜向晚惋惜地說，身為大夫，這是她的職責。
“什麽？這怎麽可以，如果沒個一兒半女，這相府的後院恐怕要易主了，求求你，恩人，求你幫我找個孩子吧，求求你了。”相府大夫人跪在地上不停地磕着頭。
她本來打算帶着女兒隐居一輩子，可是一方面不願女兒跟着自己受苦，另一方面不願女兒也過被人追殺的日子，索性心生了動搖：“你……如果現在給您個孩子，你能對她好嗎？”
“能，能！我保證，我一定視如己出！”相府大夫人做了個向天發誓的手勢。
辜向晚猶豫了片刻，轉身留下句：“你等一下！”随後從相府後院跑了出去。沒過多久，便抱來了自己出世不久的女兒。
“這……”大夫人一臉驚奇。
“這是我的女兒，剛出生半個月，孩子的父親……死了。我……我不想讓她跟着我受苦，你若能保證對她好，我便送與你。”辜向晚閉着眼睛決心道。
“好！好！我一定對她好，她……唉喲……好漂亮的孩子啊！”大夫人欣喜若狂地接過孩子，瞅了一會兒突然擡頭，“可是她長得也不像我們夫妻兩個呀，這……”
辜向晚愣了下，随後回了句：“放心吧，我有辦法！”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