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你釣我就上鈎

“……”這評價跟她預料的差不多,就是程度更重點。

薛因夢扭臉胡亂抹了把唇上的口脂,展戈和冬茉舞的審美當真不敢恭維。不是嬌豔賤貨就能勾人的好伐,不是頭牌就代表所有男人都喜歡她的好伐,一個個都不懂行情。

“是我污了教主的眼,我這就消失。”她說着從棉被上站起,偏長的裙擺拖地一截,踩得她極度不适。

謝羽笙猶自坐在榻上,蓬松的烏發落于兩肩,單手支撐着下颚,那雙淺碧色的眸子裏似有清水浮動,他就這麽靜靜地瞧着她,不發一語。

棉被落地處到房門沒幾步距離,可薛因夢卻覺得此時氣氛尴尬,非常尴尬,他一定知道自己今晚來的目的,他在看她笑話。

呵,出了這道門,她就當什麽都沒發生過。

正當她的雙手觸上門栓時,一條白色腰帶纏住了她的柳腰,如水蛇一般緊緊繞着她。

“你……啊!”

謝羽笙揚手輕輕一扯,薛因夢順勢一飛便撲到了他身前,她的雙手下意識攀上了他肩頭,壓在柔軟的墨發上。

兩人四目相對,燭光在某個呼吸之後變地旖旎起來。

“教主,我,我想去換衣服。”她連忙直起身,隔着燭光看他,奪目的五官似乎籠了一層薄霧,如夢似幻。

“然後呢,還要繼續來勾引我麽?”他挑着眉看她,嘴角輕啓。

“不了吧,你決定的事神仙也難改,我不給你添麻煩,我比較有自知之明。”

薛因夢邊說邊解腰間的腰帶,她一動,他手中的力道倏地一收。

那腰帶像是帶了靈性,纏地更緊了,讓她再次往前撲了過去。

“教主怎麽會被我……”薛因夢雙手撐着床板,使勁不讓自己靠上謝羽笙。她的腰已經夠細了,不用強制收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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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試試怎麽知道我不會上鈎?”謝羽笙緩緩俯身,視線牢牢鎖着她,嘴角那抹無意的弧度看地薛因夢直想咽口水。

這個男人還是會撩的,也很懂怎麽利用自己的優勢,他的臉有優勢,聲音也有,全身上下都有。

明明是她來勾他,怎麽現在感覺身份互換了。

薛因夢忍不住往後縮了縮,孤男寡女同處一室怎麽看都不對勁,而且還在床上,她覺得不行。

“教主如果真決定明天要去比試,那就好好歇着,我覺得……”

“你覺得什麽,我覺得你陪我一晚,興許我明日比試的勁頭更足。”謝羽笙忍着笑,一手慢慢拉開纏在她腰間的腰帶,随後大手一揮滅了屋內燭火。

“……”這是什麽虎狼之詞。

亮堂堂的屋內一下子陷入黑暗,四周靜悄悄的,靜地她都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窗外的光線隐隐從窗紙中透進,她适應之後才勉強看到他的臉。

此時天字一號房對面正坐着兩個暗中觀察的人,直到燭火熄滅,展戈才露出欣慰之色。

“你在笑什麽?”冬茉舞不解,他這笑怪怪的。

展戈對上冬茉舞後急速收了笑,他給自己倒了杯茶掩飾,“沒笑什麽。”

“他們在裏面做夫妻之間做的事?”

冬茉舞問地直白,驚地展戈差點沒把嘴裏的茶給噴出來,“咳咳咳……算是吧。”

但願教主明日去不了乾鼎山莊。

彼此的呼吸聲在黑暗裏愈發清晰,相互纏繞又相互吸引,合着悸動在心頭萦繞。

“……”這尼瑪誰頂得住。

這氣氛,不說暧昧都說不過去,他不會真想那個什麽什麽吧。

“教……教主,我該回房了,我覺得你真和我鼓掌的話,明天比試的時候會虛。”她頂不住,她開口了。

明天的比試是個體力活兒,所以晚上做運動絕對不是好事。

謝羽笙雖不懂薛因夢說的鼓掌是什麽東西,但是“虛”這個字他懂,全天下男人的禁忌,她竟然敢挑釁他。

“你覺得我會虛?”他攬過她的肩膀按到了光禿禿的床榻上,原本這裏該有的被子被他拿去給她當墊子了。

噗。

薛因夢一看這架勢不由慌了,他不要命了麽。明天的比試不是兒戲,梁雲朗的第一也不是浪得虛名,他上次就傷在他手裏,今晚還敢亂來。

“沒有沒有,我說錯了我不是那個意思,教主怎麽會虛呢,教主明明很實。教主我給你科普一下,臉上帶妝睡覺會影響皮膚,我不想我的皮膚加快衰老,你讓我去卸個妝吧。今晚好好養精蓄銳,我就不打擾你了,祝你明日比武取得好成績。”

薛因夢說地格外狗腿,畢竟現在這姿勢極其危險,容易擦槍走火。實在是時機不對,時機對的話,其實她能接受。

“我房裏可以洗。”謝羽笙單手撐着自己,一手捏了捏她的臉,似乎并沒有要起身的意思。

“我更喜歡用我房間的水。”

“你在質疑我房間裏的水?”

什麽鬼。

“教主你別玩了,我真的要去卸妝,你好好休息不行麽?”

欲哭無淚,明明她是為他好,他怎麽就不懂呢。

“你穿成這樣跑進我的房間,我要怎麽好好休息,我是個正常男人。”謝羽笙壓低聲音,平日素來清冽的嗓音此時微微沙啞且帶了點急促,撓地她耳膜有些癢。

他說的每一個字都在撩她,他的每一個呼吸也在撩她,熱氣在不知不覺中爬上了她的面龐。

她輕聲問:“可你不是說我這樣穿醜絕了麽?”

“難道不是?”他不答反問。

她哼了一聲:“那你還這麽激動,你審美有問題。”

“因為你穿了。”

他這話說地跟嘆息一般,直直鑽入她耳尖,聽地她渾身一麻。

“……”這她是有點頂不住了,不行,頂不住也要頂。梁雲朗對他下手絕不會輕,不能掉以輕心。

“夢兒,你在想什麽?”

“洗臉。”

“……”謝羽笙一怔,随後輕笑出聲,他整了整衣衫起身,“還不起來去洗臉。”

薛因夢直挺挺躺着,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他這轉變是不是快了點。

“嗯?”

他武功好,在黑夜中視物也清晰,完全看得清她面上的神情。她就這麽躺着,直愣愣地瞧着他,呆傻地可愛。

“還不起?難不成你是想繼續剛才的事,原來你……”

“我沒有想!我這就回去洗臉,教主晚安。”薛因夢一坐起便被謝羽笙拉住。“教主有何吩咐?”她顫着聲問。

“在我房裏洗。”謝羽笙說地不容拒絕。

薛因夢頓時懵了,他今晚到底怎麽回事,“啊?我還想換,換衣服。”

“怕什麽,我不能看?”他問地理所當然。

“你能看麽?男女授受不親懂不懂。”薛因夢驚地張大了嘴,他今晚是被人魂穿了麽,出口全是有顏色的東西。她都方了。

“那我看了之後娶你。”

“……好,好啊。”等等,這句話有哪裏不對。

他松了手,像摸吹雪一般地摸了下她的腦袋,“去換吧。”

薛因夢顫巍巍地下床走到洗臉盆前,掬起水就往臉上撲,也不曉得冬茉舞的胭脂是什麽做的,有沒有鉛在裏面,她怕。

她洗了一遍又一遍,搓了又搓,都快把自己的臉給搓紅了。

她洗臉的時候,謝羽笙側坐在榻上看,看她的一舉一動。

洗到臉都疼了的時候,薛因夢才機械地轉過身,适應黑暗之後,她倒是能看清一點房內的布置。

為毛不點燈,他差那點錢麽。

“教主,你為什麽想我今晚留着這兒,你是教主麽,你是不是被人魂穿了?”薛因夢拉着衣襟小心翼翼地問,她實在想不通他怎麽忽然間變了個人。

謝羽笙眉峰一動,淡淡道:“我這裏有三種毒藥,你要不要選一種試試味道?”

“教主我錯了,你是真教主,比真金還真。”

“還換衣服麽?”謝羽笙好整以暇地看着忐忑的薛因夢,逗她真有意思。

她有氣無力道:“不換了。”

他随手拍了拍床板:“不換上來,該睡了。”

“哦。”薛因夢邁着沉甸甸的步子往前走,每一步都走得艱難,展戈和冬茉舞這兩個坑貨坑死她了。

上榻,躺下,她覺得自己跟死魚也沒什麽區別。

“教主,沒被子了,我冷。”

“廢物。”謝羽笙低聲罵道,随後去衣櫃取了一床被褥,直接對着她的頭扔,嚴嚴實實地蓋住了她。

薛因夢蓋好被子躺在裏側,謝羽笙和衣躺在外側,兩人開始同塌而眠。

“教主不蓋被子麽?”

“不用。”

“着涼了容易感冒,我還是再去拿一床吧?”薛因夢說着便要掀被子,謝羽笙一把按住了她的被角,“不用,沒被子了。”

她垂下眼簾不敢看他,“那,這被子給你用吧。”

“不需要。”謝羽笙加重語氣,“還不睡?”

“哦。”薛因夢再次躺下,她很想說,要不我們蓋一床吧,仔細想想又覺得暧昧,像是在邀請他似的。“教主晚安。”

“什麽?”

“沒什麽。”

一陣沉默,夜色如水靜谧,相鄰的兩顆心各自跳動,誰也沒睡着。

薛因夢側頭看了謝羽笙一眼,想想還是把被子分給了他一半,都躺在一張床了,她矯情個什麽勁兒。她拉着被子的一角蓋住他,末了又拉了點。

黑暗裏,笑意從謝羽笙唇角溢出,漾起,他轉身半攬住她,輕聲道:“這樣更好,快睡。”

“嗯。”她估計自己的臉熱地能煎餅,盡管她沒談過戀愛,但看過的小說和電視機不計其數,果然看和親身體驗就是不一樣。

她半靠着他的手臂睡去,嘴角帶笑。

然而謝羽笙依舊沒睡。

明日的比試結果如何,誰都不好說。他清楚她是梁峥的女兒,一早便清楚,但那又如何。他想要的東西,不擇手段也要得到。報仇如此,她也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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