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夢魇随行
葉琉琅沉默，不知如何回答葉琉珏的問題，她不能告訴他，她就是趙如霜，豈能不對趙家感興趣，正在葉琉琅糾結時，鄭千尋端着湯藥進來，冷睨了葉琉珏一眼，走向葉琉琅，将湯藥給葉琉琅，冷聲對葉琉珏說道：“葉公子，我要為小琅施針。”
下逐客令，葉琉琅是個精明人，感激的看着鄭千尋。“有勞鄭小姐對舍妹施以援手。”
“我救她，是因為她這個人我喜歡，跟你們葉家裏的任何人沒一絲關聯。”鄭千尋再次表明态度。
“舍妹能令鄭小姐垂憐，是舍妹的榮幸。”葉琉珏說道。
“你走還是不走？”鄭千尋失去了耐心，沒心情跟葉琉珏羅嗦下去。
葉琉珏叮囑了葉琉琅幾句，邁步離開。
鄭千尋在葉琉琅對面坐了下來，餘怒還沒散完，抱怨道：“一個頂天立地的大男人，居然像婦人家這般羅嗦，我也是醉了。”
“他會這麽羅嗦，只是想多跟你說幾句話。”葉琉琅直言道。
“小琅，你這話是什麽意思？”鄭千尋挑眉問道。
“千尋，精明如你，我不相信你看不出來，他對你有想法。”葉琉琅說道，連她都看出來了。
“哼！”鄭千尋不屑的冷哼一聲，說道：“他是對我有想法，他想對我施展美男計，讓我可以留下來治你的頭疾，真是可笑，我鄭千尋是誰，什麽樣的美男沒見過，豈會被他迷惑。”
“千尋，你也不小了，該考慮一下自己的終身大事了，舅舅跟舅母為了你的婚事，可是操碎了心。”葉琉琅趁機說道，頓了頓，又說道：“我二哥已經娶了西韓的公主，你也該放下對他的執念了。”
“當初我們大家都勸你別嫁給齊蕭莫，結果你……”鄭千尋脫口而出，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麽，立刻閉嘴了，鄭千尋打了打自己的嘴，真是口無遮攔，什麽不該說，偏說什麽。“那個，小琅，我……”
葉琉琅苦澀一笑，悔悟道：“所以我現在追悔莫及了。”
交付錯了真心，愛錯了人，卻執意要嫁，這代價太大了，大得她無力承受，假如她有未蔔先知的能力，愛上齊蕭莫，嫁給齊蕭莫，會讓她付出家破人亡的代價，她一定會望而生畏。
“葉琉珏答應了嗎？”鄭千尋立刻轉移話題，她真的很後悔說出這些話來反駁葉琉琅，只是，愛情這種事情，誰又能說得準，交付出了真心，豈能輕易收回，她從小就愛上了表哥，大家都知道，長輩們也不反對，樂見其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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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感受到，如風哥對她也有情，絕對不是親情，在自己愛的男人面前，他對自己是親情，還是愛情，她還是分辨得出來，感情最不能勉強，如果如風哥對她只是親情，她也不會陷得這般深了。
她以為她會嫁給如風哥，他們的感情已經水到渠成，卻不知道哪個環節出了問題，如風哥毅然決定娶西韓國公主，明明西朝國的公主可以來南齊國，如風哥卻自願抛下一切跟那個公主去西朝國，這讓所有人百思不得其解。
小琅說她對如風哥的執念太深了，她要如風哥一個答案，如風哥一天不給她，她的執念只會有增無減，幾次去西朝國，她都沒勇氣問如風哥要這個答案。
“答應了。”葉琉琅說道。
“不會吧，這麽爽快？”鄭千尋很是意外，這麽危險的事情，葉琉珏居然會答應幫她，他不是很愛自己這個三妹嗎？鄭千尋懷疑，這是愛嗎？愛她就将他推入火坑，還指望着葉琉珏能阻止她，沒想到葉琉珏爽快的答應了。
“開始是拒絕，後來才勉強答應。”葉琉琅說道。
“真有心拒絕，會拒絕到底，再勉強也答應了。”鄭千尋哼哼着，見葉琉琅沒将藥喝完，挑了挑眉，以命令的口吻說道：“不許剩下，喝光了。”
葉琉琅笑了笑，沒再多言，端起藥碗，将剩下的藥汁喝盡，自從趙家出事後，葉琉琅臉上的笑容幾乎也沒了，只有在鄭千尋面前，她才偶爾露出一抹笑。
鄭千尋滿意了，問道：“接下來你準備怎麽做？”
“勤練鳳姣，進宮後全力以赴。”葉琉琅擲地有聲的說道，除了利用一舞在宮宴上脫穎而出，她沒更好的捷徑，只要迷惑住了君王，成為他父皇的妃子，然後慢慢施展她的報複計劃，讓齊蕭莫跟趙芷珊生不如死。
“如霜。”鄭千尋忍不住叫她如霜，很是擔心她，在宮宴上她肯定會見到齊蕭莫跟趙芷珊，這對如霜來說宛如誅心般的折磨。
“千尋，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麽，你放心，我會控制好自己，也會壓抑住對他們的仇恨，我會時刻提醒自己，進宮的目的，不是為了跟齊蕭莫和趙芷珊拼命，而是迷惑君王。”葉琉琅保證道。
葉琉琅越這麽說，鄭千尋越是不放心，如霜不讓她跟着進宮，如果她能進宮，可以助如霜一臂之力。
入夜，葉琉琅被夢魇糾纏着，睡得很不安。
夢中，爹娘死不瞑目，大姐跟二哥用怨怼的目光看着她，趙家其他人對她的指責，還有齊蕭莫跟趙芷珊陰冷而得意的嘲笑。
還有她死前，被一個陌生男子抱住，她想知道那個男人是誰，無論她怎麽做都看不到男子的面容，風中飄來一絲熟悉的味道，那是血腥味兒，不是她的血，而是她腹中孩子的血，她可憐的孩兒，來到她肚子裏才四個月，便被他心狠毒辣的父親給殘害了。
孩子死前無比痛苦的掙紮，他想要活下來，向她求救，可她卻救不了他，只能眼睜睜看着他離開，那種想救而無力救的痛苦無以複加。
“啊！”葉琉琅夢中驚醒，瞬間坐了起來，房間裏一盞燭燈搖曳着光芒，葉琉琅只覺得房間裏的空氣冰冷刺骨，看着熟悉的房間，原來她又做惡夢了。
夢中發生的事情浮現在腦海，葉琉琅驟然輕笑，眼淚從眼角滑落，神情無比悲憤凄怆。
齊蕭莫……趙芷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