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決意獻舞
葉琉琅的聲音雖然柔和卻铿锵有力,引來不少人詭異的目光,從宴會開始,很少人注意到葉琉琅,她穿着素雅,像一株空谷幽蘭,與華麗的皇宮很不相稱。
她若是安靜地坐在一邊,沒人會注意到她,當她走出來時,那股從骨子裏參透出來的氣魄就令人震驚,不得不注意到她的存在。
“這位簡樸的姑娘是誰家千金?”君王沒出聲,帝後忍不住出聲問道。
“回帝後……”
“臣女葉琉琅。”葉琉琅搶先一步打斷葉青山的話。
“葉琉琅。”帝後喃喃念着,目光透過君王,看向一邊的貴妃娘娘。“貴妃妹妹,她是你們葉家的女兒嗎?”
“姐姐說得對,琅兒的确是我們葉家的女兒。”貴妃娘娘捂唇笑了笑,對于葉琉琅這個庶女,她并沒多上心,也沒特別關注,在她心中,葉家只有珏兒跟璃兒,若不是這次要犧牲葉琉琅代替璃兒嫁給齊蕭然,她才不會當衆承認葉琉琅是葉家女兒,更不會同意葉琉琅進宮參加宴會。
“葉家還有這麽簡樸的女兒,以前怎麽沒聽妹妹說起過呢?本宮還以為葉家只有璃兒這麽一個女兒。”帝後抿唇一笑,言語間盡是嘲諷之意。
“琅兒自幼多病,身子骨也虛弱,從未出過葉府。”貴妃娘娘笑盈盈地解釋道,她跟帝後是同一天入宮,曾經,她們是好姐妹,甚至一起對付過前任皇後,在後宮這壇深水中,在利益與權貴的熏陶下,她們從好姐妹演變成敵人,明争暗鬥,互不相讓。
“既然如此,為何……”帝後沒說明,但其意大家心知肚明。
“這段時間琅兒有幸得到鄭千尋的醫治,在鄭千尋卓越的醫術下,琅兒的身體素質好了許多。”貴妃娘娘笑着說道,言語間盡是得意,鄭千尋是誰,鄭家的女兒,能得到鄭家人醫治,身份自是不必說。
帝後目光一閃,她豈會聽不出貴妃炫耀之意,本來是想讓貴妃難堪,不曾想到被貴妃占了上風。
後宮嫔妃争風吃醋,勾心鬥角,她見識過,既然決定要成為帝妃,她就不會後悔,哪怕日後她要卷入紛争中,她也甘之如饴,她最終的目的是報仇雪恨,而不是她們。
“行了,你們就少說幾句,三小姐還沒獻舞,你們就在這裏你一言,我一言,還讓不讓三小姐獻舞了?”齊炫出聲道,擲地有聲,盡顯君王的氣魄。
齊炫都出聲了,帝後跟貴妃只好閉嘴,這一次,顯而易見是貴妃贏了,葉琉琅姓葉,是葉家的女兒,即使只是庶女,也是葉家的女兒,而她也是葉家的女兒。
貴妃忍不住打量起葉琉琅了,她真是大嫂跟璃兒口中的那個葉琉琅嗎?她進宮這麽多年了,葉家對她沒什麽幫助,反而葉家因她成了貴妃而雞犬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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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琉璃起身,路過葉琉琅身邊,特意停下腳步,低聲質問:“你想做什麽?”
“與你無關。”葉琉琅冷睨了葉琉璃一眼,她要做什麽,這是她的事,她沒必要對葉琉璃說明白。
“你……”葉琉璃想發火,可她又不能發火,她只能忍,可她真的很擔憂,如果葉琉琅破壞了她們的計劃,她仍然嫁給了那個殘疾王爺,她一定不會放過葉琉琅,一定會讓葉琉琅陪嫁,讓葉琉琅永遠也逃不開她的五指山,她要将葉琉琅折磨得生不如死。“我警告你,這是皇宮,如果因你連累了葉家,大哥也不會放過你。”
葉琉琅直接不語,她真的懶得理葉琉璃。
葉琉璃暗暗跺腳,回到她的位置上,葉琉琅去換舞衣,其實也沒什麽好換的,怕途中生變,或是舞衣被人動了手腳,即便是葉琉珏,她也無法全心全意的信任,舞衣她就穿在身上,脫掉外袍跟披風即可,她是個姑娘家,不可能當衆脫外袍。
“她想做什麽?”杜夢婷低聲問道。
“不知道。”葉琉璃搖頭,目光未從齊蕭莫身上移開過,這才是她想嫁的男人,這樣的男人才配得上她,至于那個齊蕭然。
不可否認,齊蕭然長相是很出衆,可惜,他身有殘疾,她不可能嫁給一個殘疾人,齊蕭然雖然貴為王爺,又是前任皇後所生,身份尊貴,可他是殘疾人,南齊國的皇位不可能交給一個殘疾人。
白色的舞裙,簡單的妝容,身子瘦小的她顯得愈加單薄,沒有穿鞋,赤腳踩在雪地上,這是冬季,又下着雪,有多冷不言而語。
“三妹。”葉琉珏見狀,臉色一變,欲起身卻被坐在他旁邊的葉青山阻止。
“珏兒。”葉青山使了個眼色,這是皇宮,不是葉府。
“父親。”葉琉珏臉色很不佳,這麽冷的天,三妹居然赤腳,看着他都覺得冷,心疼極了。
“這是她的選擇。”葉青山提醒道。
“她這是想要做什麽?”杜夢婷低聲問道。
“不知道。”葉琉璃搖頭,剛剛葉琉琅說要獻舞,她就覺得驚訝,葉琉琅跳的舞難登大雅,想要當衆獻舞,只是自取其辱。
齊蕭莫見狀,挑了挑眉,目光便回到趙芷珊身上。
齊蕭然勾起嘴角,一副看好戲的心态,從剛才他就注意到她了,這個葉家三小姐不單純。
“乖乖,這是不要命了嗎?”齊蕭夜忍不住吹了一聲口哨,玩世不恭的他,會有此舉也不覺得奇怪。
齊炫也不會說他什麽,自己的兒子是什麽德性,他心裏清楚。
“七弟,你就別憐香惜玉了,她不值得。”齊蕭瀾莫測高深的說道。
“六哥,此話何意?”齊蕭夜裝傻問道。
“七弟,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閱女無數的你,不可能看不出此女心思不純吧?”齊蕭瀾反問道。
“非也,非也,六哥,你多心了,這是冬天,還在下雪,又是在禦花園,在場的小姐們誰不是嬌生慣養,獻舞絕非良策,只聽曲聽琴,你們不覺得乏味嗎?人家葉三小姐義無反顧犧牲溫暖,受着冬日的寒意為我們獻舞,你不心懷感激,反而懷疑人家別有用心,不該啊!不該啊!”齊蕭夜伸出手,等着飄落的雪花落在他手心裏,頓時打了個冷顫。“好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