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修改了一下下,把伊檬機場等南柯的季節改成了秋季

既然要避免中學生迷戀上網,不如從小就別讓他們接觸計算機。”

伊檬話一落,贏得了觀衆席上所有高中同學的熱烈掌聲,能夠以這樣反對國家政策的言語駁回南柯如此犀利直往的語言,實在是太意想不到了。

邢銘和歐陽目瞪口呆地看着淡定從容的伊檬,心中暗嘆,果然巾帼不讓須眉,如今咱們十班也能出一個女英雄了。

南柯的目光隐隐閃過一道光,其中眼神意味暗含贊揚,欣賞。

他也不示弱,更以比之前犀利的語言加以反駁,而伊檬見招拆招,語言能力也不比南柯弱,如此一來,辯論賽就成為兩人的唇槍舌戰,臺下觀衆席上的學生看得津津有味,甚至在臺下小聲嗡嗡地讨論着。

時間過得很快,在校方舉起紅牌,禁止發表議論的時候,雙方正襟坐下,聽着校方領導以及各評委的宣判,這場辯論賽正反方言理有據,雙方不想上下,比賽結果持平,最終關于中學生是否該上網的結論保持中立,雖然這是預料到的。

在那場辯論賽後,有一段時間,在學校裏,南柯和伊檬這兩個名字時常出現在一起,只要有其中一個名字的出現,就必定牽扯出另一個名字,可謂是‘風靡全校’,還被學校同學戲稱一對組合“南柯一夢”。

很多年很多年以後,當伊檬回憶起當年高一時期的辯論賽時,常常想,那場她與南柯各不相讓,據理力争的辯論賽,是伊檬年華裏最美的片段和風景,舍不得丢棄,舍不得忘記,一切都舍不得,只能擱置在心裏回味。

那次兩班的辯論賽後,那場在學校關于‘南柯一夢’的言語持續了一個多月,新的談點代替了他們的存在,這才慢慢淡化出同學的視線。

但是她與南柯相并存的證據,伊檬想她會放在心裏記一輩子,那種感覺很朦胧,帶着點甜甜的,酸酸的各種懵懵懂懂的感覺,那樣的感覺說不清道不明,遇見南柯她會欣喜,她會飛揚,好奇怪的感覺。

新年即将來臨,寒假是唯一的标志,當他們期末考試一結束,全班學生炒作一團,收拾自己的課本,和同學講述着今年寒假的安排。

在往校門口走的路上,伊檬和歐陽結伴同行。

歐陽欣喜地手舞足蹈,“伊檬,終于迎來寒假了,好輕松,伊檬,這個寒假你有什麽打算啊?”

伊檬背着書包面朝前方,不假思索地說:“我想報補習班,補補我的理科,明年開學估計得分文理了。”

歐陽想到這個就有些郁悶,腳踢着地面的小石子,“明年我們就分開了,這個學校真變态,高一下學期就分文理,別的學校就不一樣。”

伊檬笑了笑,開學分文理,她很期待又很矛盾的不想開學,似乎在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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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似乎想到了什麽,“哦,對了,伊檬這次期末考得怎麽樣?據說分文理看這次的考試成績。”

伊檬聳聳肩,卻有些不自信地說:“不知道,應該差不多吧,就是不知道能不能進培優班。”

歐陽驚呼:“培優班啊,學校只招收四十五位學生。”

伊檬撇撇唇,自嘲地說:“是啊,我這樣是不是有些異想天開啊?”

歐陽搖搖頭說:“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志向嘛,希望你能進去。”

伊檬笑了笑,想說些什麽,卻忽然聽見後面有人喊她的名字,她和歐陽同時轉身向後看。

“邢銘?!”伊檬驚訝地說,自從那次辯論賽後,她和歐陽與邢銘也算熟悉了,有時碰見會說話,在班裏也問過對方的題。

邢銘走過來,笑着說:“提前恭祝新年快樂啊。”

伊檬和歐陽也笑着回了句新年快樂。

于是三人結伴同行,邢銘問:“你們選理科還是文科啊?”

歐陽回說:“我文科,她理科。”

邢銘驚喜地說:“是嗎?我也是,伊檬或許我們還能繼續做同班同學哦。”

歐陽這時提醒道:“邢銘,那你要努力了哦,人家伊檬的目标可是培優班!”

邢銘驚愕地看向伊檬:“是嗎?”

伊檬笑,“誰不想進培優班啊?還不知道能不能呢?別聽歐陽瞎說。”

邢銘摸着下巴狀作思考的模樣,“看來我們要做同班同學,我還得下一番苦功夫啊。”

邢銘說完,三人面面相觑,之後哈哈大笑,到了校門口公交站牌上開始等車。

由于不是一路,伊檬只能看着他們倆相繼上車走掉,只留她一人在站牌等待公交,她站立在一旁,無聊地踢着路邊的小石子,之後不經意地朝前方望望公交是否來了,沒看見公交,卻看見了南柯正朝她這方向來。

伊檬反射性地移開了視線,此時的她心中有些小激動,有些緊張,手指抓緊了書包帶子,呼吸甚至有些急促,眼角的餘光瞥見他正朝這裏來,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她幾乎不敢動,眼朝前方,直到他慢慢從她身後過去,伊檬的心還是久久不能平靜。

這時,千呼萬喚的公交終于來了,伊檬擠在人流後面等待上車,在這空檔她眼一擡,似乎在搜尋誰的身影,視線恰好與南柯撞在一起。

伊檬一怔,看見他似是有些驚訝,在收回視線的時候,見他輕輕朝她這個方向輕輕點了點頭,伊檬腦袋一懵,朝自己身後看了看,沒人,心中有個念頭,他這是在和她打招呼?

沒有多想,伊檬颔首回以一笑,匆匆上了車,此時車上也早已沒了座位,她站在後車門邊,倚靠着車內的扶手,目光掃向車廂周圍,搜尋到某個人的身影後,心中又是一震,他也在等這趟公交?為什麽之前一次也沒遇到過他呢?

公交行駛了兩站後,在第三站站牌停下,南柯走過來與她擦身而過。

伊檬從沒這樣離他這樣距離近過,經過目測,他的身高真的很高,起碼得有一米八五吧,雖然只是一瞬,她聞到了他身上清爽薄荷的味道,伊檬知道這站是鳳凰城住宅區,是A市市中心地價最昂貴的富人區,裏面住的不是達官就是貴人。

呼出一口氣,原來他家就是在這裏啊,其實離她家挺近的,下一站新陽小區就是她家。

作者有話要說:

☆、高中小番之上心頭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開始更新正文了,高中番外過段時間再上。

伊檬看開學時,伊檬和歐陽在校門口碰巧相遇。

她看着身邊穿着新衣服的歐陽,笑說:“這寒假去哪兒玩了?”

歐陽甜甜一笑,“去海南,果然是南方啊,天氣就是比咱們這兒暖和,我打算大學往南方考,冬天也不冷,不用穿那麽厚。”

伊檬說:“那就祝你心想事成咯。”

說完兩人相視一笑,朝班裏走去。

上課鈴敲響,伊檬屏息凝視着站在講臺上的老師,她微微有些緊張,因為快要宣布分文理的名單了。

伊檬緊張的狀态連平常大大咧咧的歐陽也傳染了,歐陽緊扣着雙手,心裏念叨着一定要進實驗班,實驗班……

A市一中分一個培優班,四個實驗班,其餘普通班,以學生成績依次分班,雖然這樣對學生不公平,但是校方一般考慮升學率,嚴格分等級。

當班主任公布理科名單的時候,伊檬緊盯着老師,似是怕錯過或漏聽,當老師口中說出伊檬名字的時候,她從未覺得老師的聲音會是如此悅耳,欣喜地抓住歐陽的手,說:“我到培優班了。”

歐陽也笑:“是啊,是啊,你和邢銘很讓人羨慕。”

邢銘是以年級第三十名進入培優班,而伊檬是第四十五名,雖說是最後一名,但是能夠進培優班卻是無比光榮的事。

歐陽也如願以償進入實驗班。

當伊檬和邢銘背着書包進入那個所謂培優班的時候,伊檬滿掃一眼班級,不出意料地看到坐在窗邊座位的南柯,他的頭發似乎剪短了,斜在額邊的劉海沒以前那麽長了,穿着白藍相間的校服,顯得精神奕奕許多。

培優班不像普通班級兩人一桌,這裏獨立一人一桌,并且沒有同桌,自己學自己的,各不幹擾。

伊檬想,這培優班果真如傳說中變态,到了這個班,她連說話都不敢大聲,甚至走路都輕手輕腳的。

老師分配座位,伊檬被分到中間第四排,南柯在她的斜對面左下角方位,伊檬扭頭朝南柯這個方向看,正好與南柯的視線碰撞在一起,明顯地見他眼底閃現驚訝的目光。

南柯意外地笑了,說:“你也被分到這個班了。”

伊檬愕然,沒想到他竟會記得她,連忙回道:“是啊。”

一中是寄宿學校,因為學校名望好,升學率高,引得其他市的人也紛紛慕名送自己的孩子來一中,希望高考可以考個好成績,像伊檬歐陽他們這些本市的人,都會向學校申請走讀證,走讀一年,到高二就必須開始住宿,并且每半個月回家休息兩天再返校,這是學校的規定。

來到培優班,伊檬可算是真真正正感受到了那種學習緊張的氣氛,下課後除了上廁所,其他同學依舊會坐在座位上寫作業,中午大家也不午休,依舊會在教室繼續學習,困了就趴在課桌上打個盹兒,好像高考即将來臨,只剩幾天了似的,可是高考還有兩年半的時間,伊檬想這樣的學習氣氛果然是在那些普通班裏是看不到的,普通班裏也有學習努力的,可總的算下來也就那麽幾個,如果真到了高考眼前,培優班裏的這種狀況才可能出現在普通班裏吧,或許還是心浮氣躁吧。

索性伊檬還算跟得上班裏的節奏,之前她也是這樣學習的,所以還能适應。

也因為是和南柯一個班,彼此接觸得也多了,伊檬知道南柯從高一下學期開學就開始住宿。

不知道是誰在班裏傳了一張紙,上面要求寫自己的通訊方法,無非就是些QQ號之類的,正好傳到伊檬這裏,她寫了自己的號,之後又上下掃了眼上面的名字,瞟到那熟悉的名字,南柯的字果然如他這個人一樣灑脫挺秀,暗暗記下後面的一串數字,又将紙張遞到後面。

一回到家,她沒有像往常一樣奔到自己的書桌前寫作業,反而打開電腦,登上QQ,将刻到腦海中的那串數字打上并且查找,信息立即出來,他的等級不高,資料也很簡單,只有一個網名挂在上面:南柯……也是他的真正姓名。

伊檬托着下巴,眼神若有所思,反複看了看這個號,沒有開通空間,簡單得幾乎沒有他的任何痕跡,似乎不常用,頓時覺得很沮喪,但她還是添加了他好友,需要好友驗證,伊檬打上了自己的名字發送了過去。

伊檬沒有想到居然好幾天沒有得到回複,她每天放學回家都會到電腦前看看,但是收獲的都是失望。

在一個周末,歐陽來伊檬家找她,軟磨硬泡地叫她一起去公園溜冰,伊檬無奈只得放下手中的課本跟她出去,好像公園裏溜冰的人很多。

伊檬和歐陽交了錢,挑了雙合适的直排輪溜冰鞋,戴好護膝和護腕,伊檬穿好後坐在凳子上不敢走,她在這項運動上非常沒有天賦,都是在好不容易學會後,就好一段時間沒有來,自然也就漸漸生疏了。

歐陽穿戴好後,見伊檬愣愣地坐在凳子上不敢動,動作娴熟地滑到她身邊,拉起她的手,說:“我帶着你滑,抓好我了。”

伊檬很不放心将自己交到歐陽手中,雖然歐陽的溜冰技術,她見識過,不算超級棒,那也差不多了,但是還是不放心生怕跌倒出糗。

歐陽拉着伊檬滑到公園裏寬闊的廣場,只見人群層層圍住一個大圈,将廣場幾乎圍住了,她們面面相觑,不知為何,聽從她們身邊經過的人議論說,有個男生溜冰很帥氣……

歐陽伊檬帶着驚奇的目光滑到廣場中,透過人群看見那個男人,她們驚呼,瞠大了雙眼,嘴巴微微張開成一個O形。

歐陽激動地拍着伊檬的肩膀,興奮地說:“伊檬,居然是南柯!”

伊檬驚訝地望着那抹輕盈矯健的身影動作熟練地穿梭在寬闊平坦的操場上,腳下的直排輪似乎只聽從他的安排,按他的動作滑動,無論倒着滑,腳下的動作滑成S形形狀,南柯臉上的表情總是淡定從容,諱莫如深,似乎對所有的事都胸有成竹,伊檬嘴角的笑容漸漸加深,從心底隐隐散發出一種無以言明的喜悅,陌生的感覺在她心底慢慢滋生。

驀地,人群中響起一聲清脆的聲音。

“小柯哥哥,你太帥了。”

只見南柯滑到那個聲音的主人身邊,在她腦門上彈了個腦崩兒,可是在大家看來,動作卻是無比溫情。

伊檬驚訝地望着那個女孩兒,梳着長馬尾,齊劉海,長得很甜美,卻也有着西方人高挺的鼻梁,看起來好像是混血,她腳下也踩着直排輪,手挽着南柯的胳膊,笑容隐隐帶着驕傲,像是炫耀,南柯也是一種無可奈何的表情望着她。

她想,那是他的妹妹?但看長相不像,應該是親戚家的孩子。

此時,歐陽正在廣場教伊檬怎樣滑,可是伊檬像是無根的野草似的,搖頭晃腦,站不安穩,歐陽恨鐵不成鋼,在幾次未果之後,讓伊檬扶着旁邊的欄杆滑,而歐陽自己早已混入人群潇灑地滑去了。

伊檬靠着欄杆,望着腳下的直排輪,不由得喪氣,學了忘,忘了學,循環反複,怎麽也學不會。

正在伊檬垂頭喪氣的時候,頭頂響起熟悉的聲音:“伊檬?”

她突地擡起頭,看見來人,驚愕地說:“南柯?”他剛才不是帶着那個小女生去別的地方滑了嗎?

南柯笑了笑,也靠在欄杆,望着她說:“怎麽不去滑?累了?”

伊檬臉刷的一下紅了,不好意思地咬着唇,嗫嗫嚅嚅地說:“不會……”

南柯說:“怎麽不去學?”

她更加不好意思了,“我同學可能認為我太笨了,讓我抓着欄杆學。”

南柯看了看身後的欄杆,爽朗地笑了,“原來是這樣!”

伊檬聽着他的笑聲,更加無地自容,手一松欄杆,似乎忘了腳下穿着直排輪,擡起腳徑直往前走,不料在下一秒腳一滑,摔倒在地。

南柯見狀,笑得更加開懷了,不過他沒忘了要扶起伊檬,大手使勁拽着她的胳膊向上提。

伊檬拍了拍身上的塵土,無比怨恨地瞪了他一眼,她可沒忘了他是罪魁禍首,如果不是他笑話她,她才不會忘了腳下還穿着溜冰鞋呢。

南柯無奈,“別那樣看着我,好像我做了十惡不赦的事情一樣,要不要我教你?”

伊檬懷疑地看了他一眼,“你行嗎?”她倒不是對南柯的能力懷疑,她覺得自己太笨,似乎誰都教不會她。

南柯下巴朝廣場中央揚了揚,“看到那個穿黃色衣服的女孩兒沒?怎麽樣?我教的。”

那女孩兒動作熟練,輕盈,是那個剛才叫他小柯哥哥的人,伊檬收回目光将信将疑,“好吧,可是先聲明我可是很笨的。”

似乎他做什麽事都很有把握,南柯保證說:“兩天保證讓你出師。”

南柯讓伊檬手松開欄杆,身體微微向前傾,腳下呈八字,伊檬腳下站不穩,雙腿抖得不行,身子便開始左右搖晃。

南柯站在一旁,沒有伸手扶着她,畢竟那時候對男女生之間的碰觸行為有些不好意思,只是在一旁一個勁兒地叮囑說:“腳跟站穩,一定要穩住!”

伊檬向前傾着身體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待身子不左右搖晃的時候,才慢慢直起身子,一臉郁悶地望向南柯,“你看,我是不是特別笨?連上前滑一步都滑不了。”

南柯只是淡淡一笑,“你還算有潛力的,有人還沒開始滑就開始摔倒,你能控制自己不摔,就已經不錯了。”

伊檬撇了撇嘴,小聲咕哝着說:“我知道你是在安慰我。”

南柯聳聳肩說:“學吧,別胡思亂想了。”

他指揮着伊檬該做什麽動作,該邁哪個腿,一一清晰地指導着,就差手把手教了,無奈男女有別。

可是無奈伊檬腿腳不太靈活,好不容易邁開腿,踉踉跄跄地動了兩三步,或許控制不住速度,最終還是啪地一下摔倒在地上。

南柯見狀,也顧不及男女有別,将她扶起來,見伊檬一臉喪氣地拍打着身上的灰塵,嘴裏嘟囔着,“看來我不是學滑冰的料啊!”

南柯準備想說些什麽,這時之前那個女孩兒過來,驚訝地問:“小柯哥哥,這是你同學啊?”

南柯見她正上下打量着伊檬,最後将視線停留在扶着伊檬胳膊的那只手上,南柯一愣,确定伊檬站穩之後,松開了手。

他向對方介紹着,“伊檬,這是喬雪琪,現在在上初一,雪琪,這是我同學伊檬。”

伊檬尴尬地笑着說:“你好。”

只是喬雪琪的目光帶着些審視,讓人覺得很不舒服,但是終究還是有着良好教養的人,喬雪琪淡淡地說了句,“你好。”

南柯對喬雪琪說:“你不是還有別的同學嗎?和他們先去別的地方滑吧,我教她滑冰,走的時候叫你。”他知道喬雪琪已經滑得很得心應手,不用他時時刻刻在旁邊看着,本來他也不願來,只是拗不住家中母親的要求。

喬雪琪見他眼中的不耐,也沒有再說什麽,在原地看了他們一眼,最後和同學一起去滑冰了。

喬雪琪走後,南柯扣住伊檬的手,帶動着她沿着廣場滑動,她的手很軟很小,正好被他包裹在手掌心裏。

伊檬仿若還沒回過神,目光愣愣地望着他們交握着的雙手,南柯的手掌和歐陽的不一樣,他的手很寬厚,很大,但是卻給她一種無比心安的安全感,這時從她心底冒出一個念頭:如果這雙手能一直握着她就好了。

這個念頭幾乎讓伊檬心頭一跳,緊張地手心微微滲出汗絲。

南柯回頭對她說:“跟着我的步伐走,看我怎麽滑。”

伊檬低頭随着他的步伐滑動,滑了兩圈後,似乎找到了感覺,滑得很是順利,迎面而來的微風吹起伊檬的劉海,掀起南柯寬大的衣角,兩人面龐染着紅暈。

伊檬想,快樂的時間總是很短暫,幾乎讓她抓不住,就像雙手捧不住淙淙溪泉,泉水從你的指縫中緩緩流過,無力抓住。

那天,和南柯一起玩了半小時後,歐陽回來找她,卻發現了他們手挽手滑冰的樣子,一副驚呆的樣子,她從未見過伊檬這樣的神情,面色紅潤,嘴角的笑意很柔軟,心中有個念頭猛地冒出來,連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伊檬和南柯停下來休息的時候,歐陽立即滑到了他們旁邊,伊檬吓了一跳,看見歐陽眼中帶有深意的笑容,愣了愣,但還是向他們介紹了下對方。

這時,時間也不早了,伊檬向南柯道了別,約定好明天再來這裏滑冰後,就拉着歐陽的胳膊離開了。

在路上,歐陽一個勁兒地問伊檬關于南柯與她之間的事,怎麽關系變這麽好了,明天為什麽還要來滑冰啊之類的問題。

伊檬有些頭暈,有些無奈,“歐陽,你知道不知道你現在很聒噪啊?”

歐陽笑得很賊,意味深長地說:“诶,伊檬,你對南柯感覺怎麽樣啊?”

畢竟是花季般的年齡,提到這方面的問題,女生依舊會感到臉紅。

伊檬佯裝憤怒,推了推歐陽的肩膀,哼聲道:“什麽意思啊!”

歐陽笑,“就是問你喜歡不喜歡南柯啊……”

經她這句話出口,伊檬再也裝不下去了,臉刷的一下紅了,憤憤道:“歐陽,你這個死妮兒,我們只是同學關系,還有我不會早戀,懂不懂?”

歐陽翻了個白眼,“希望如此!”

伊檬沖她哼了一聲,做了個鬼臉。

當天晚上,伊檬依舊如往常一樣坐在書桌前,依舊是理綜試卷,但是她的目光呆滞,雙眼無神且直勾勾地看着試卷,右手握着筆杆,卻遲遲劃不下一筆一劃。

她的嘴角微微上揚,抿唇而笑卻不語,像是在回憶什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

正值春天之際,天氣日漸回暖,但晚上還有些涼意,伊檬房間的窗戶敞開着,适逢清涼的春風拂來,她不禁打了個寒顫,終于從呆滞中回過神來,她起身将窗戶關上,重新坐在書桌前,望着幹幹淨淨沒有任何筆記的試卷,随即有些懊惱。

都怪歐陽今天說的那句話,喜不喜歡南柯……

那時,伊檬心事頓時感覺有些無措,似乎心中的秘密被人窺探了似的,很慌亂,但是又想到南柯挽着她的手迎着清風滑冰的場景,她的心底油然而生起一種無以言明的喜悅,似乎在刺激着她渾身上下的感官,那種感覺很陌生,有些甜有些澀,想起南柯會覺得高興快樂,随之而來的也有淡淡的失望,澀然,他的身份,他的成績,他的種種都是伊檬可望而不可即的,站在他身邊需要很大的勇氣與身份地位,更何況那樣優秀的南柯怎麽會喜歡上她這樣其貌不揚的女生呢?

想及此,伊檬不禁暗自傷懷,她這剛冒出頭的暗戀也終止于此,那樣短暫,如升天的絢爛煙火,稍縱即逝,她吸了吸鼻子,忽略掉心中不可抑制的酸澀,似乎都傳染給了眼睛,怎麽她感覺她的眼眶好濕……

☆、信仰存在的暗戀,原來S市也下雪

韓易辰勾起意味不明的笑容,語氣悠長:“喔,原來是青梅竹馬啊。”

萬幸斜了他一眼,怨念地說:“什麽青梅竹馬,我看是禍害才對,小時候沒有她的存在,我相信我的童年會十分幸福和諧。”

韓易辰拍了下南柯的肩膀,南柯側頭望着他,韓易辰滿臉八卦地說:“有奸情啊。”

南柯仰頭灌了一杯酒,便站起身,拿起西裝外套,俯視着他們說:“我先回去了。”

萬幸說:“你喝了那麽多酒,沒事吧?能不能開車?”

韓易辰見南柯冷峻的面容上微微有些紅暈,也開始擔心,于是站起身說:“我送你回去吧,喝這麽多酒,肯定超标了。”

南柯并沒有在這個問題上多說什麽,只是看了眼韓易辰,将車鑰匙扔給他,擡步離開包間。

萬幸見他們兩個都要走,于是也跟着出門了。

這晚,伊檬雙腿盤坐在沙發上,腿上放置着筆記本電腦,手指輕點着鼠标,帶着銀邊半框眼鏡的她目不轉睛地看着電腦屏幕。

沒多久,秦西貝下班回來,悉悉索索地在門口玄關處換棉拖,口中說着:“今年冬天那叫個冷啊,把我凍得鼻酸頭疼,雙腳就像兩塊冰似的,凍死我了,凍死我了。”

伊檬擡眸看着秦西貝去廚房到了杯熱水,語氣關切:“今天怎麽回來這麽晚?”

秦西貝捧着熱水杯坐到沙發上,将冷冰冰的雙腳伸進蓋在伊檬腿上的小毛毯裏,被溫暖包圍着,不禁舒服地呻吟一聲,這才回答伊檬的問題:“今晚有個小朋友生病住院,因為家裏臨時有事,父母沒能過來,而且小朋友心裏也很害怕待在醫院,不敢一個人睡,所以我只好犧牲自己的寶貴時間在醫院陪着小朋友,直到他父母辦完事才離開喽。”

伊檬輕笑,轉而繼續頂着電腦,口中說着:“你愛心倒是很泛濫啊,吃飯了嗎?”

秦西貝點頭,“吃了。”見伊檬一直在看電腦,于是也湊過頭去看,沒想到她在看旅游路線,一大片雲南美麗風景,她驚呼道:“你要去旅游啊。”

伊檬輕點着頭,淡淡地說:“明天開始我就不用去上班了,打算趁這段空檔期出去放松放松。”

秦西貝問:“你真的打算好辭職了?”只見伊檬點了點頭,才又鬼哭狼嚎地控訴道:“我天哪,你坐上財務總監這個位置還沒多長時間呢,這又離職了,就算是全國第一名校畢業,也不能這麽随随便便吧,你讓我這個賦閑在家的情何以堪。”

伊檬瞅了一眼正在假哭的某人,“你這幾年寫小說發表在網上,入V了吧?掙錢,出版了吧?掙錢,簽約影視了吧?掙錢,你這多多少少加起來的錢都比我這幾年拼死拼活給別人打工掙的錢要多,而且我還要支付大量的水電費,房費,車貸等等,你又不知道B市的消費水平有多高,有多恐怖,你呢,在來B市之前,好吃好喝地住自己家,完全不用擔心這些方面的費用,我這還羨慕你呢,秦大才女。”

秦西貝烏溜溜的大眼眨了好幾下,才回過神來,慢吞吞地說:“這麽說來,我還比你掙得多?這太不可思議了。”

伊檬白了她一眼,繼續盯着電腦屏幕。

但是她辭職這回事,還是給了秦西貝好大的沖擊,本以為之前她是說說而已,結果現在成真了,為什麽要辭職呢?那麽好的工作。

秦西貝看着她看了好大一會兒,才猶猶豫豫地說道:“伊檬,老實說你辭職是不是因為你那個上司,南柯啊?”

伊檬停下鼠标,然後合上筆記本,摘掉眼鏡,疲憊靠在沙發上,說:“我不否認有這個原因,具體的我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麽,我只知道再在華騰待下去,我會瘋的。”

秦西貝輕嘆一聲,語氣悠揚:“說到底,你還是因為他的存在才離開的,不過伊檬,我很納悶,你對他的感情也只不過是高中那段短暫的時光培養起來的,或許只是好感,畢竟你們之間很久沒有聯系,對彼此的認識也只不過停留在過去年少無知的歲月裏,為什麽這麽多年過去了,你卻一直因為南柯的存在而去刻意忽略身旁的風景?”

伊檬臉上露着淡淡的笑意,只是在他人看來有些細微傷感,“我不知道什麽時候才開始喜歡上他的,但是等我明白過來時,我才知道潛伏在心中的情感叫做暗戀,南柯的自身條件很好,學習棒家世好,那時學校有很多女生喜歡他,但卻不會和他告白,他給人的感覺禮貌之中有一層淡淡的疏離,因為這樣,我從沒有和他說過,一直擱置在心底,所以只能要求自己變得越來越優秀,或許是自卑吧,在他面前不自覺顯露出來的自卑。”

秦西貝沒有說話,只是盯着伊檬看,她姣好清秀的面容此時籠罩着一層薄薄的悲傷與無奈。

“那場暗戀,似乎是為了信仰而存在,為了趕上他的腳步,我付出比平常更多的努力,剛開始我也把這場暗戀定位于好感,信仰,可是等到心中抽根發芽的時候才發現它已漸漸占據了胸膛,他令我無法離開目光,無法不停止思念,很可笑吧,我居然這樣過了九年,因為膽怯不曾和他說過藏在內心深處的感情。”

伊檬說完便看向呆呆的秦西貝,緩緩勾起笑容,明媚裏有着無盡的哀傷。

良久,秦西貝說:“我懂這種感覺,愛而不得,而且暗戀者付出的比正常的戀情多出好幾倍,而可悲的是,通常這種付出都不會獲得回報,但是在我看來,在愛情面前身份能力之類的,都不應該在考慮中,只要對方心中都有彼此就可以,什麽樣的困難都會迎刃而解的。”

伊檬搖頭失笑,“西貝,你一直在寫羅曼蒂克小說,在幻想中的男女主角無論經過什麽樣的事情,最後結果一定會在一起,但是現實生活中那樣浪漫的愛情故事沒有很多的,南柯他父親是A市市長,母親是弘揚集團總裁,在這非凡顯赫的家庭背景裏,他的出生家裏就已經安排好他這一生要走的軌跡,如果他的另一半沒有太多實力的話,根本就不會在這家庭中站穩腳跟,在這些面前,愛情這些虛幻的東西顯得就比較渺小卑微了。”

秦西貝煩躁地皺了皺眉頭,“可是我覺得這樣的你完全配得上他啊,名校研究生畢業,在幾年時間裏就坐上財務總監這個位置,這并不是任何人能做到的。”

伊檬低斂下好看的眸子,自嘲道:“我之前也這樣以為,可是比我好的人也有。”她也在虎視眈眈地望着他。

秦西貝撇了撇嘴:“不過我還是覺得愛情很重要,試想一下,比你條件好的人,他看得上嗎?”

伊檬苦笑着:“有啊。”她怎麽可能不知道呢?他的承認她是親耳聽到的啊。

雖然她感覺得到自己在他心中可能有一席之地,但是和她相比呢?是否也敵得過?她怕在他心中只是短暫的好感,并不代表什麽,而且他的心思總是很難捉摸。

秦西貝很驚愕地看着她,話脫口而出:“誰啊?”

而伊檬卻沒有回答,之後說了句:“時間不早了,我去睡覺了,你也早點睡,晚安。”

“晚安。”秦西貝看着她收拾着筆記本電腦就往卧室走了,心中卻是一片煩亂,想到自己這一個月來在醫院的情況,不禁開始和伊檬有些類似感受了。

秦西貝伸了伸懶腰,不過她是沒有伊檬那麽多複雜的顧慮,打了個哈欠,也回了卧室。

第二天,伊檬很早就醒了,只不過一直躺在床上沒有起床,到了八點半才起床拉開窗簾。

透過落地

釣只海龜當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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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修改了一下下,把伊檬機場等南柯的季節改成了秋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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