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哈爾濱

期末考完後,許承安回了趟家,之後就和舒銘一起去機場了。

舒銘的媽媽之前就在網上給舒銘買了很多禦寒衣物,加絨的衣褲,長款的羽絨服,雪地靴,帽子耳罩口罩手套都買了,直接寄到舒銘的學校。舒銘的行李箱塞滿了這些衣服,至于那些要帶回家的沒那麽厚的适合在浙江穿的冬裝和書本,舒銘直接郵寄回家了。

舒銘有一門考試剛前一天考完,昨晚收拾行李晚了,這會兒在機場有些昏昏欲睡。

許承安看着舒銘,一向能說會道的他,這會兒也不知道該說什麽。他的心情實在是有些激動,能和喜歡的人單獨旅游,是他期待已久的,他想找個人分享這種快樂的心情,又想把這種雀躍隐秘地埋在心底。

和他比起來,舒銘倒是坦然得多。他仔細想了想,與其說是給許承安機會,不如說他其實已經接受了許承安,只是需要一個機會讓兩人更親密罷了。這次旅游說是考驗,其實算是約會了。不然如果真不合适又能怎樣,旅行過程中就一拍兩散?其實兩人性格都好,之前的相處都很和諧,也不至于有多不合适,也就是性別不對罷了,不過兩人自己都接受了,這又有什麽呢?

“我眯一會兒。”舒銘對許承安說。

“好,登機時我叫你。”許承安說。

舒銘把屁股往前坐,人縮着才把頭靠到椅背上。這種姿勢挺別扭的,但這兒這麽多人,他也不太好意思靠到許承安肩上或躺他腿上。

許承安看舒銘選擇了這種別扭的姿勢而沒有靠到自己身上有點失望。他的懷抱可是随時向舒銘敞開的呢。不過這兒是公衆場合,他也知道舒銘的顧忌,于是什麽也沒說,把舒銘之前脫下來的外套給他蓋上了。

中午時分登機了,到哈爾濱是下午,許承安聯系了旅館的人來接他們,所以厚的衣服都放在行李箱裏他們也不擔心。

上飛機後,舒銘吃了飛機餐就又開始睡覺。許承安睡不着,索性看舒銘的睡顏。

“你看了多久啊?”舒銘一睜眼就看到許承安在看自己,無奈問道。說實話他閉着眼都能感到有一道目光黏在自己身上,害他完全睡不安穩。

“還睡嗎?”許承安問道,他也不知道自己看了對方多久,有些不好意思地收回目光。

“不了。說點什麽吧。”

“好,你想聽什麽?”許承安問。他知道舒銘話不多,那就自己多說點給他聽好了。

“哈爾濱的吃的。”舒銘想了想說。具體的旅行路線和交通方式許承安給他的文檔裏已經寫的很詳細了,他也難得全看了一遍,心裏有數,但對食物還是抱了些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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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吃的可多了,鍋包肉,小雞炖蘑菇,烤紅腸都是要嘗嘗的。不過那邊的菜分量都特別足,我們吃一頓飯點兩個菜就夠了,我都擔心我們能不能吃遍特色菜。”

“今晚吃什麽?”

“找家東北餐館吃本地菜吧,雪糕吃不吃?”

“唔,那麽冷吃雪糕?”

“對啊,那裏連冰箱都不用。”

“好。”

“你喜歡吃什麽?”舒銘想了想問。他也想多了解許承安一些。

許承安說:“喜歡的太多了,這會兒都說不完。不過你想知道我想吃什麽嗎?”

“想吃什麽?”舒銘順着他的意思問。

許承安一笑,湊到舒銘耳邊說:“想吃你。”

氣流呼到舒銘的耳朵上,舒銘不自覺地抖了一下,立即遠離了許承安。他的耳朵都紅透了。

“我喜歡吃草莓。”許承安已經坐好了,一本正經地說道,好像剛才沒說那三個字似得。

“好少女。”舒銘努力恢複鎮定。

“還喜歡吃肉。”許承安又說。

舒銘沒搭腔,只是看了許承安一眼。許承安之前的回答讓他的思路有點控制不住地跑偏。

“想什麽吶。”許承安笑着眨眨眼。

舒銘問:“還喜歡什麽?”他再想下去臉都要紅了。

“喜歡你啊。”許承安大大方方地說。

“我問的是你喜歡吃什麽。”舒銘無奈,這算又被告白了一次嗎?

“如果你讓我吃一次,我立馬就會喜歡上吃的。雖然我現在沒吃着,我猜我會喜歡吃你的。”許承安帶着一臉一點也不猥瑣的笑,說着破廉恥的話。

舒銘捂臉,他是被調戲了吧?他拒絕再與這個本性暴露了的人交流,雖然也不讨厭就是了。

許承安知道舒銘是害羞了,輕笑了兩聲,也不再逗他了。

飛機降落後,他們領了行李,在接機處找到了旅館的人。哈爾濱的室內都很溫暖,他們沒急着加衣服,坐車到了旅館後才換上了加絨的衣物,戴了圍巾帽子耳罩口罩手套全副武裝地出門。

“兩只球滾出了門。”看兩人的打扮,許承安愉快地自黑。

已經是下午了,他們這天決定去中央大街。

中央大街曾經還有個很嚣張的名字叫“中國大街”,這條步行街很長,有各種風格的歐式建築,許承安到這裏就激動地沖着建築拍拍拍。

路中間的雪都清理過了,顯現出漂亮方石鋪就的街道。有些房頂上還有遺留的雪;路兩邊有不少冰雕,作為南方長大的孩子,舒銘對這冰雕更感興趣。除了各色冰雕,還有巨大的雪人,舒銘從小到大沒做出過這麽大的雪人。

“好多人。”許承安拍了幾張照就跑回來拉着舒銘,就怕走散。

“都在排隊買什麽啊?”舒銘看着前方聚集的人群問。

“華梅西餐廳?他們買面包吧,這裏這家店特別有名。這是家老店了,是俄國餐廳。我們去找找馬疊爾冰棍吧,也很有名,晚了就沒了。”許承安說着就拉着舒銘往前走。馬疊爾冰棍是幾乎每個游客都要嘗試的,聽說一箱拿出來沒幾分鐘就會被買光。

“真的要吃嗎?”舒銘郁悶,這裏的室外真的冷的喪心病狂,他生平第一次往身上套六層衣服。

“我想吃嘛。”許承安半推半拉着舒銘。買冰棍的人也開始排隊了,許承安讓舒銘在原地等着,他去排隊。

舒銘心裏笑笑,給他這個示好的機會。

“媳婦兒,最後一根呢。”舒銘正無聊地東張西望,許承安從他身後冒出來,把冰棍舉到他眼前,“一次就賣那麽多根,好多人排了隊沒買着。”

舒銘摘下口罩就着許承安的手咬了一口,誰知道許承安是不是故意只買一根。

不像他想象中的硬,冰棍一口咬下去是軟軟的,有濃郁的奶香和蛋香,入口即化,有恰到好處的甜味。

“好吃嗎?”許承安問。

舒銘點點頭,說:“你也吃啊。”

許承安有一瞬間的遲疑,他怕舒銘會介意。

“你不就想這樣嗎?”舒銘毫不留情地揭穿許承安,面上顯出淡淡的無奈。在許承安面前,面癱無口都要被打破了。

許承安被拆穿了也不介意,大大方方地在舒銘咬過的地方舔了舔,又咬下一大口。吞下後,故意湊近舒銘說:“媳婦兒吃過的就是好吃。”

舒銘都習慣了許承安的調戲,他算是看出來了,許承安也就嘴上厲害,真要調戲估計自己都會先害羞。

兩人分吃了冰棍。吃完後許承安都有些意猶未盡:“這裏吃冰棍就是好,都不會化。”

“那你再去買一根?”

“不了,不想排隊了。吃烤紅腸嗎?”許承安看到燒烤攤眼睛一亮,拉着舒銘加快了腳步。

看到燒烤攤,舒銘眼睛也是一亮。這完全就是冰屋,賣燒烤的大叔站在冰屋裏。舒銘看着冰屋也是移不開眼,心裏十分歪重點地想大叔在裏面冷不冷。

許承安很快買好了兩根烤紅腸。紅腸是哈爾濱的特産,雖然原先也是外國貨,傳到哈爾濱也有近百年了。紅腸外皮是動物的腸衣,裏面是瘦肉為主,拌以少量肥肉、澱粉,加了調料的肉餡。

“快吃,一會兒就冷了。”許承安遞了一根給舒銘。

舒銘眨眨眼開吃,一會兒吃冷的一會兒吃熱的真的好嗎?不過吃這麽一根補充熱量也是挺好的,味道也不錯。

天色快暗了,冬天的白天短,五點不到路上的燈就亮起來了。冰雕被彩燈裝飾着,有夢幻般的色彩。

兩人溜溜達達地走完了街,又步行去了聖索菲亞大教堂。

這是一座全木結構的俄式教堂,頂着标志性的洋蔥頭。夜晚的教堂亮起了溫暖的黃色燈光,細節處隐沒在黑暗中看不真切,但教堂的恢宏莊嚴确實一分未減。寒冷的冬夜,溫暖的黃色燈光有讓人接近的沖動,這真有點像飛蛾撲火。

因為索菲亞教堂應該在白天和晚上各參觀一次,因此兩人并未停留太久,找了幾個角度拍了照片後回了中央大街吃飯。

天已經完全黑了,中央大街亮起了彩燈,每一棵樹的枝丫上都亮着彩色的光,冰雕旁邊也有光,色彩豔麗的光把晶瑩的冰映照得更加美麗。

他們當晚吃了東北名菜小雞炖蘑菇,又另外點了地三鮮。

上來兩大盆菜,沒錯,是盆不是盤,許承安和舒銘都有些害怕,這下只得放開肚皮拼命吃了。兩人之前點了米飯有點後悔,因為小雞炖蘑菇裏還有粉條,加上飯絕對吃不完。

在這麽冷的地方,舒銘覺得自己的食量都變得豪邁了,意外地吃的比平常都多,兩人差不多吃完了菜,就是飽得有些走不動路。

在街上走了一會兒,覺得沒那麽撐了,兩人才回旅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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