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問詢
忽然變成omega?
賀雲曙心念微動,并沒有表現出來,繼續耐心地安撫,從她口中問到了一些有用的信息。
女人自稱叫蜜琪,是附近酒吧的酒托。暈倒的男人是酒吧常客,格外照顧她生意,一來二去就勾搭上了。男人好像已經結了婚,看在錢的份上她也并不把這個放在心上,兩個人經常在酒吧街的小旅店約炮。
男人昨晚上還好好的一切正常,兩人做了愛就睡了。今天早上起來蜜琪本想勾着他來一發晨炮,男人推說不舒服。正在這時外面響起警察敲門檢查的聲音,蜜琪驚惶地轉頭問男人怎麽辦,卻發現他臉色越發難看,忽然軟倒在地,散發出很濃信息素氣味。
蜜琪跟男人做過很多次,很熟悉他的信息素,敏銳地覺出他信息素的氣味發生了改變……不僅僅是簡單的改變,而是從根本上上就變了!從Alpha變成了Omega!
說着,蜜琪抹着眼淚倒向賀雲曙,一把摟住他嗚嗚啜泣:“怎麽會有這種事……吓死我了……”賀雲曙尴尬極了,看着她的裸背手都不知道往哪放。幸好醫生已經到了,他們先給失去知覺的男人貼上效力更強的阻膜防止信息素繼續外洩,再把人往擔架上擡。
蜜琪不知所措地松開賀雲曙,看着醫生把她的姘頭往外擡,連聲問道:“哥哥,我該怎麽辦啊?”
“誰是你哥哥。”厲戎神情不虞地推門進來,冷冷道。
蜜琪敏銳地察覺出這人并不好惹,瑟縮着往賀雲曙身後躲。
賀雲曙瞪了他一眼,柔聲道:“你知道他家人的聯系方式嗎?”
蜜琪連連搖頭:“我們這種見不得光的關系,他怎麽可能告訴我。”
李陶也跟着進來了,他雖然穿着一身警服,笑起來露出虎牙,看着比厲戎和氣多了:“妹子,你先把衣服穿上,等會兒配合我們去警局做個筆錄,沒你什麽事的話你就可以走。Ok嗎?”
蜜琪乖乖點頭,自去穿衣服。李陶在房間裏環視一圈,熟練地帶上手套,從牆邊衣架上拿下一件西裝外套摸了摸,從口袋裏拿出錢包和手機來。
錢包裏有ID,男人的一寸照看起來倒是人模人樣,看不出是個背着老婆鬼混的爛人。名字——呂思銘,性別——Alpha。李陶奇怪道:“這人之前還真是alpha啊,怎麽突然就變成omega了?”
厲戎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賀雲曙,他定定站在原地有點出神的樣子,不知道在想什麽。
李陶又滑開手機,好在并無密碼。手機壁紙大抵是呂思銘的老婆,一個笑靥如花的漂亮女人。李陶把手機轉向厲戎和賀雲曙,嘴裏啧啧有聲:“這姓呂的什麽毛病,身在福中不知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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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雲曙看着那張手機壁紙,訝異地“啊”了一聲。
“嫂子認識?”
賀雲曙點了點頭,心情有些複雜。他隐約記得在蘭心學院的婚前培訓課程上,壁紙上的女人第一個落落大方地站起來發言。還曾在臺階上同自己搭讪,笑着說是丈夫給她報的名。
“她叫于弦歌。”
李陶打開通話記錄,果然有“弦歌”這個名字,便撥了過去,盡量簡要而委婉地說明情況,請于弦歌先到醫院去一趟。
挂了電話,李陶轉向厲戎和賀雲曙,笑道:“戎哥,沒成想掃黃還能掃着你跟嫂子,耽誤你倆正事了哈。下回請你們吃飯。”
賀雲曙心裏滿是疑問,也聽得出李陶話裏話外趕人的意思。
厲戎和李陶深深對視了一眼,本想再跟他說句什麽。穿好了衣服的蜜琪小姐先走近來,楚楚可憐地感謝賀雲曙:“謝謝哥哥,要不是你我可真的不知道怎麽辦……”
厲戎黑着一張臉,拉着賀雲曙掉頭就走。
李陶望着兩人的背影,若有所思地笑了。他不笑的時候模樣很正氣,笑起來虎牙很明顯,多少有點兒狡黠。他轉回頭,雷厲風行地讓人帶蜜琪回去問話、又留人繼續搜證。 自己摘了手套,從兜裏摸出包煙來點了一根,吊兒郎當地往外走。
走到門口,李陶看到連成一串的違法分子被趕着往外走。基本上所有人都垂着頭遮着臉,恨不得鑽進地縫裏的樣子。唯有隊尾的一個,一邊走一遍用不知道從哪裏要來的濕紙巾在認認真真地擦臉。
帶隊的警察轉頭跟李陶打招呼,隊尾那個小妓女聞聲也好奇地地轉過頭來。他戴着豔麗的紅色假發,擦掉殘妝的素淨臉龐卻很稚氣,看起來有種怪異的美感。
李陶憑借短裙和長靴之間那段雪白的大腿認出來,就是在走廊裏拉着自己褲腿叫“警察小哥哥”的那一個。他皺了皺眉頭,給帶隊的遞了根煙,借着點火的工夫小聲說了幾句。
帶隊的愣了愣,笑道:“既然您都給他求情了,那就給次機會呗。”說着把小妓女解開來,教訓了幾句,便帶着其他人往警車上走了。
小妓女揉了揉被勒出印痕的細白手腕,擡眼小心地看向李陶。
李陶吸了口煙,瞥了他一眼:“你到底男的女的?”
小妓女擡手把大紅色的波浪卷摘了,露出柔軟的黑色短發:“男的。”
原來不是小妓女,是只小鴨子。
“你幾歲?成年了麽?”
他不笑的時候氣勢很壓人,小鴨子不敢再像在走廊裏那麽胡來了,乖乖地回答:“剛十七,快了。”
李陶淡淡道:“年紀還小,別幹這個了,回家吧。”
小鴨子不知道哪兒來的勇氣,伸手扯住李陶的衣袖。
李陶抖了抖煙灰,笑了:“扯完褲腿扯袖口,怎麽,這麽想跟我進局子裏來個十五天自由行?”
小鴨子飛快地搖了搖頭,仍是扯着李陶袖口不放,:“哥哥,回了家我還會被趕出來賣,你帶我走好不好?”
李陶額頭青筋直跳:“我帶你回去幹什麽?”
小鴨子眨着一雙大眼睛,認認真真地說:“怎麽幹都行,我吃得少,不怕疼。”
雞同鴨講。
李陶想到這個詞,又覺得莫名其妙把自己罵了進去,幹脆不理他徑自向外走去。然而小鴨子真他媽跟剛出殼似的,不管第一個見到是誰都當成親媽。小屁股一扭一扭跟着他,叽叽呱呱甩也甩不掉。
後悔好像已經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