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那一晚上梁巨星還是沒有上壘成功。

他憋屈地抱着寧雙喜,也不管自己硬邦邦的東西硌得對方有多不自在,四肢纏繞着對方,居然也慢慢地睡着了。

欲求不滿的狀态下,他很正常地做了個春夢。

夢中寧雙喜騎在他身上,主動扭腰,那模樣要多騷就有多騷,梁天意一開始很開心,後來不知怎麽地就覺得有些違和。

他認識的寧雙喜,是偶爾會開沒羞沒臊的玩笑,但說完自己也會紅臉的正直青年。

而不是夢裏那個舔着嘴角說“哥哥你好棒”的家夥。

然而夢外眉頭緊皺夢裏腹诽的梁巨星還是沒有醒過來。

他像個抱着玩具熊做噩夢的小孩,把寧雙喜抱得很緊,夢裏雖然越來越疑惑,卻還是性致盎然。直到他把夢裏的寧雙喜幹得尖叫着變成一塊木頭,他才被驚醒。

搞什麽鬼,還沒高潮呢!

一肚子不滿的他終于在感受到懷中炙熱的體溫時,從夢中回到現實。

這才發現,懷抱中的人出了一身汗,肌肉緊繃,完全不像是睡着的狀态。

“……雙喜?”他松開自己的手,低聲呼喚。

背對着自己的人沒有回頭,但明顯有震動的身子意味着他被吓了一跳。

梁天意微微退開一點,這才發現自己又硬又燙的分身正正好抵在他的股溝間,再狠心一點,說不定就能……

他盯着那人微微弓起的後背看了一會,撐起身,從上方将他硬掰過來,一邊親吻着他的耳朵,一邊将手指插入他緊握的拳頭中,逼着對方與自己十指交纏。

“很害怕嗎?我剛剛睡着了,只是做了個夢而已,沒有強迫你的意思……”他的氣息伴随着碎吻,一路蔓延到他的肩窩。寧雙喜完全沒法裝睡,身子因為敏感而縮成一團,咬緊牙關都無法控制住呻吟從鼻腔中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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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像個裝死失敗的獵物,只能任由獵手宰割。

梁天意低笑。

他把寧雙喜被自己掀起的睡衣重新拉回去,又把因為體溫上升而被兩人踢開的空調被重新蓋上:“明天還要錄節目,晚安。”

寧雙喜自始至終都沒有吭聲,但梁天意重新抱着他入睡的時候,他還是讓自己的身體舒展開,變得更好抱。

梁天意貼着他的後背無聲地笑。

比起夢裏的寧雙喜,眼前這個努力展開一切接納自己的模樣,才叫誘惑。

有了田雯雯這次的合作經驗,寧雙喜拿到的電影本子明顯增多,其中文藝片又占了一半的數量。趙琛發現自家藝人居然看文藝片的本子看得津津有味,而商業本只草草翻了幾篇,就覺得不好了。

“你可別學那個只拍文藝片的秦影帝,人家熬了多少年?還是運氣好,娶了個娛樂圈女王做老婆才算混出點知名度,你呢?你能制造什麽新聞讓自己突圍?現在梁天意有意無意替你創造了這麽多的話題,将來還能有什麽大話題讓你再火一把?”

“把梁天意娶了?”寧雙喜沒心沒肺地笑。

趙琛看他一臉掩飾不住的戀愛氣場,只覺得牙根都在疼。從原則上來講,他是真不希望梁天意和雙喜再次合作,但從市場推廣上,兩人的關系足以讓寧雙喜在下一部大熱作品出現前都保持一定話題度。

“放心吧,商業片我也會接。”寧雙喜注意到他無奈的神色,笑着安撫:“要不我倆靠什麽養家糊口?”

藝人太聽話,平時就寵慣了,真要他板着臉訓斥,趙琛也實在做不來,只能長嘆一口氣。

最後兩人商量着選了個香港知名導演執導的警匪片。這意味着在一段時間內,他要到香港去拍片。

“你要開始學粵語了啊!”趙琛在他選定本子後,情緒終于放松下來,打趣道。

“嗯,挺難的。”寧雙喜根本沒認真聽,只顧着敲手機,就為第一時間告知“大星星”自己将要演一個卧底的消息。

看他一副戀愛綜合征的模樣,趙琛一肚子的教育想要說,可再看看填的滿滿的日程表,只能安慰自己對方還肯認真幹活,把話又憋了回去。

他并不知道,方圓那頭也好不到哪裏。

聽到梁天意要求下個月找個由頭去香港工作一段時間,方圓莫名其妙:“你想開拓香港市場?”那邊的競争壓力太大,一個國語歌手能成功的寥寥無幾。再說,現在大陸市場已經足夠大,根本不需要去那邊苦哈哈地跑通告。

“沒有活動的話就讓我放假。”梁天意一邊看手機一邊吃午飯,待會兒他們還要繼續錄節目,只有二十分鐘的休息時間。今天他難得全程非常聽話,沒有折騰出一點幺蛾子來,看模樣,這是要提前收工了。

方圓綜合所有的表現來看,很快得出一個結論:“是因為寧雙喜?”

一直看手機的人終于擡頭看他,那雙把歌迷們電得七葷八素的眼睛此刻帶着一點春意:“不給?”

“我知道你倆聚少離多很不人道,但哪天他要是去國外拍攝呢?”方圓的牙疼表情跟趙琛的一模一樣,如果兩人此刻能站在一起,一定會抱頭痛哭,“你總不能他去哪兒你也跟去哪吧?媒體要是有心要扒,你倆的關系不可能瞞得住。”

“你說得對,”梁天意漫不經心地撥弄着手機,唇角勾起一抹不良的弧度:“我得好好想想如果要出櫃的話,該用什麽方法更合适。”

方圓被天雷轟得丢失了語言的能力。

他摸摸自己的腦袋,只覺得上面已經岌岌可危的發際線有加速往後的趨勢。

攤上這麽個有資本任性的星二代,自己哪裏像經紀人,倒更像個為虎作伥的跟班。

下午拍飲料廣告,導演是個對美學要求相當嚴格的人,哪怕對方是梁天意,他也絲毫沒有放松自己的要求。梁天意站在人造大雨中,一遍遍地拍着與少女邂逅的場景,不合格的原因不是站的角度不對,就是女孩的表情太誇張,足足淋了半個小時,連方圓都急了,導演這才勉強結束拍攝。

方圓抱着毛巾小跑過去給梁天意擦頭發,生怕對方在初夏這種還算不上炎熱的天氣裏感冒。

梁天意拿過毛巾,先擦去臉上的水,正要擦頭的時候,動作頓了頓。

他微微側頭看向方圓,臉上挂着天使般的笑容:“明天的雜志拍攝,能推到後天嗎?”

“……你要請假?”方圓立刻覺得不妙。

“我感冒了。”

你才剛淋完雨!要感冒也得給病毒一點時間攻克你那強悍的免疫系統好嗎?!方圓很想吐槽,但對方把毛巾丢會給自己的動作,讓他只能趕緊阻止對方的任性:“哎哎,你有點感冒的樣子就行了,別真的弄感冒,過幾天還要參加公益長跑……”

“所以為了好好治病,明天就不拍攝了吧?”梁天意笑容不變,但笑容裏威脅意味十足。

方圓無奈。他第一次後悔當初為什麽不聯合趙琛先把寧雙喜策反了。可現在,兩人都已經情根深種,再來棒打鴛鴦,別說兩人願不願意,就是自己也不大忍心。

“那就……明天放半天假……”他只能不情願地翻開日程表,努力從密密麻麻的行程中找到可以穿插的空隙。

“一天。”

“……大少爺!這表你倒是看一眼!我怎麽推?!”

“一天。”梁天意已經大步走開,在工作人員的關心中,笑眯眯地回答說自己馬上就去換衣服。

到了傍晚,在他濕身吹半小時空調的努力下,體溫終于升高到38°。

把他送到寧雙喜家樓下的方圓已經完全認輸,只能在他上去前再次重申:“不要影響到工作。”

“我不會。”梁天意丢下這句話就走到門禁前,拿着寧雙喜給的智能卡開了門。

可是寧雙喜就不好說了。他沒把這句話說出來,但盯着電梯數字面板的眼睛裏,已經充滿了期待。

這兩天都在家裏看劇本的寧雙喜一聽到房門打開的聲音,趕緊從沙發上坐起來,劇本掉到地上都不管了,直接沖到門口去迎那個據說因為淋雨而感冒的人。

向來白皙的臉蛋此刻泛着不正常的紅,明明是初夏,人卻穿着長袖,即使如此,他還是無辜地笑着,就像一個自知犯了錯誤的小孩,乖巧得不得了。

已經漸漸發現對方并不如他表現的那樣單純的寧雙喜還是看紅了臉。

“難受嗎?”他把人拉進房間裏,關上門,就往他額頭上探溫。

“難受。”梁天意把腦袋搭在他的肩窩裏,感受着他頸動脈船來的溫度。

“啊?”寧雙喜急了,把人半抱半扛地拖進房間,“洗澡了嗎?吃了嗎?測體溫了嗎?……你的衣服怎麽都汗濕了?”

向來不喜歡啰嗦的梁天意卻賴在他的懷抱裏,唇角微勾。“沒吃飯。吃不下。”然而他很好地把聲音控制成虛弱委屈的狀态。

寧雙喜一下就被擊中了。

他小心翼翼地把人放到床上,換上舒适的睡衣。梁天意側着腦袋,仰視着他低頭給自己扣扣子的樣子。長長的睫毛也沒遮住他認真的神情,半裝病的青年看得心頭癢癢的,幾次想要将他扣下來,狠狠親一口。

“我難受……”他撒嬌的聲音帶着一點鼻音,恰到好處地挑逗着本就有點心動的寧雙喜。

扣完扣子的手頓了頓,沒等梁天意回過神來,唇瓣就被人親了一下。

或者說,啄了一下。

梁天意的手剛要把他撈下來,對方就已經轉身離開了房間。

“……”剛剛還一臉虛弱的人瞬間變臉咬牙切齒。

他躺了一會,卻越發覺得一陣天旋地轉。看着白白的天花板,心想自己不會這麽倒黴,還真得假戲真做了吧?

結果等寧雙喜端着小米粥過來的時候,梁天意已經燒得滿臉通紅。

迷迷糊糊中,梁巨星還鬼迷心竅地想着晚上要是燒退了的話自己的計謀能不能實行,可真的被人抱着喂水喂飯了,才發現自己虛弱得連手都不想擡起來。

“要去醫院嗎?”

“……”青年沒出聲,只把臉埋進他的懷裏,微微地搖了搖頭。

寧雙喜被他這樣折騰,只能用物理降溫配合藥物,好在年輕人身體強健,折騰到半夜,總算降溫到三十八度。

梁天意半夜醒來的時候,房間裏只亮着一盞小臺燈,他微微擡頭,才發現自己的一只手牢牢箍着寧雙喜的腰,對方被迫只能側着身子半躺在自己旁邊,可就是這樣,還是睡得很沉,可見照顧自己有多疲憊。

旁邊的床頭櫃上擺着退燒藥退燒貼和兩人的手機,也許是因為空間不夠,兩臺手機疊在一起,同樣的型號同樣的顏色,就像在說明兩個機主之間已經沒有了一點空隙。

僅僅是這一幕,梁天意就覺得自己完了。

他把腦袋更加湊近寧雙喜,鼻腔裏充斥着他身上沐浴乳的味道,以前覺得誘人,現在卻無比的安心。

我愛你。

燒過後變得無比清醒的腦袋裏冒出這三個字。他無法抑制地想要跟這個人說,可對方睡得這麽香甜,他又不舍得叫醒他了。

再次入睡前,他想起十幾歲的時候,他是如何在冰冷的大房子裏自己熬過一次次的病痛。

從那時候開始就喜歡隐藏寂寞的他,此刻終于得償所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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