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邵謙一臉困惑地看着她,“你怎麽了?”
這臉打的太快了。
剛才還說什麽都不想要,現在主動提了出來。
付夢倒是沒給他兜圈子,直白的說:“我需要錢,所以我可以配合你去演這出戲。”
“如果我說我現在不需要你了呢。”邵謙往後一靠,故意想要看看她反應。
“不。”付夢收起手機,篤定的說:“你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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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雖然性格上互不忍讓,在性/事卻漸入佳境。
邵謙從不太行進化到登峰造極不過幾天時間。
付夢被他搞得全身發軟,最後被抱着去洗澡時候還在想,這男的是不是磕/藥了。
第二天邵謙沒有在六點把人叫起來。
當然,吃一塹長一智。
就算他真的喊人,估計會把付夢起床氣逼出來。
付夢一覺睡到八點,起來的時候慣例看了一眼手機。
有條未讀。
打開,是早晨七點半魏曉倩發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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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了。】
短短兩個字。
付夢感覺有些奇怪。
兩個人聊天內容不多,但一直以來魏曉倩不管是回她消息,還是說話。
都是軟萌軟萌的。
像昨天這種消息,她怎麽也會加個親愛的。
而且回複的有點晚。
已經過了一個晚上,還是這麽冷冰冰的字眼。
盯着這兩個字,付夢心裏有些不舒服。
可能是對方心情不好吧。
上班付夢又整理了一天賬目,最終趕在下班前交給了張嬌,并且提了自己要請假的事。
張嬌看了看文件,笑着誇她能幹說她是公司的人才。
付夢聽着奉承話,臉笑得有些僵,又提了一遍要請假的事。
張嬌點頭答應,接着又說這兩天公司高層要檢查各部門,大家都太忙了,就不算她請假,算她調休,不用寫請假條了。
調休自然是比請假好,不用扣全勤和獎金。
付夢這下看她也沒那麽不順心了,連說了兩句感謝。
下班後付夢回家。
天太熱,她擠地鐵出了一身汗,一到家就去浴室沖了個澡。
等她出來,頭發還沒擦幹。
門被推開,邵謙拿着兩個袋子走進來。
“你今天回來的挺早啊。”付夢把毛巾放在一邊椅子上,濕頭發披散開,她去給自己倒了杯水,再回來茶幾上就擺好了兩個盒子,“那是什麽?”
“禮服。”邵謙說:“給你明天穿的。”
付夢一聽來了精神,把水杯放在一邊,走過去打開盒子。
裏面躺着一件白色禮服。
“怎麽不是我給你看的那件?”付夢拿出來看了看,樣式簡單卻不失大氣。
“你給我看的那件不行,太花。”邵謙順手拿起桌子上杯子喝了一口水,“你去試試,給我看看。”
付夢“嗯”了一聲,又說:“我先去吹幹頭發。”
幾分鐘後,付夢拿起禮服進卧室換好出來。
邵謙聽到動靜轉過頭,瞳孔瞬間放大。
腦海裏驀地出現一句詞。
垆邊人似月,皓腕凝霜雪。
從邵謙見到付夢第一眼,他就覺得這個女孩有種說不出來的幹淨。
從頭到尾,從皮囊到靈魂。
不摻一點雜質。
純純粹粹,像是夜空的月亮。
所以他一時蒙了心,耍了些手段送她回家。
也是第一次,主動邀請人。
偏偏事與願違,他遇到的不是什麽初出茅廬的小白兔。
是放蕩不羁的狐貍精。
他也被這從未接觸過的新鮮感所吸引,接着把人留在身邊。
付夢感覺到邵謙眼睛都直了,又故意轉了個圈,做了個勾人的動作,“老板,我美不美?”
美。
邵謙沒說話,伸出一只手拉開自己領帶,起身把人公主抱起來,跟她開玩笑道:“如果你不會說話,那就更美了。”
付夢雙手勾着他的脖子,“老板,我明白了,你讓我穿這身,是為了讓我明天搶新娘的風頭,好給你争面子。”
邵謙說:“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
“什麽?”
“螢蟲之光豈能與日月争輝。”
付夢聞言樂不可支,一時忘了問。
那她和明天的新娘,誰是螢蟲?
誰又是日月?
在去婚禮的路上,付夢還是有些擔心。
她到現在也沒打聽到舉辦婚禮的人是誰,只知道是邵謙要好的朋友。
既然是邵謙的朋友,家境肯定沒得說。
也代表着,是個有錢人。
有錢人的婚禮,參加的基本上也都是上流人物。
真心來祝福的也有,不過大家更多的目的是為了拓展人脈。
付夢很喜歡這種場合,曾經在婚禮上談成過一個合作商。
然而她現在身份有些特殊,萬一現場有認識她的怎麽辦?
付夢想了許久,最後拍拍腦門,心一橫,還是決定過去。
哪有這麽巧。
就算真的把她認出來了,那就說她是按照首富女兒改的名字、整的容。
死不承認就好了。
婚禮在郊區戶外舉行。
她們到地方的時候,那對新人正站在草坪中央大臺子。
付夢從車窗往外看,感覺有些異樣。
這個婚禮…
人不多啊。
一點也不華麗。
太普通了。
這麽低調的嗎?
“咱們來晚了吧。”付夢回過頭,看着駕駛座的邵謙,“我看人家倆人都交換戒指了。”
“沒晚。”邵謙停好車,順着她那個方向看過去,“來早了。”
“啊?”付夢一怔,幾秒後反應過來,“哦。”
不敢看前女友跟別人交換戒指。
不敢聽前女友跟別人整個戀愛過程。
還挺癡情。
付夢這麽一想,心裏突然脹了一下。
咳。
夠沒出息的邵謙。
她剛準備開口嘲諷一下,張了張嘴,最後也沒說出來。
付夢心想,算了,看在你這麽難過的份上,今天不紮你心了。
兩個人在車裏等了四十多分鐘,當婚禮那邊各種才藝和問話結束。
邵謙手機振動了一下,他看完以後打開車門,面無表情說:“走吧。”
付夢不緊不慢地拿出鏡子,确認自己妝容依舊以後,這才離開座位。
付夢挽着邵謙胳膊即将進場的時候,還特意擺手弄姿了一番,想着以旁邊這人的地位,總會吸引所有人注意。
外加她這張臉,怎麽也能打擊那個女人一下子。
然而現實跟想象中有了差距,邵謙在門□□份子錢的時候,那個收錢的大媽眼皮都不擡一下,手裏抓着一把瓜子,“禮錢放那,請柬看一下。”
邵謙遞過請柬。
又是蔑視一瞥,“下次早點啊,這都快結束了。”
付夢被瞥的懷疑人生,很想好好問問,大媽你知道你在跟誰說話嗎?
這麽狂,難不成比邵家還有錢。
他們悄悄走進去,邵謙帶她坐在了角落裏一個空無一人的桌子。
她環顧一圈,更傻眼了。
兩個月而已。
這南城的豪門圈什麽時候換血了。
她怎麽一個都沒見過?
臺上很吵,幾個穿西服的人正在跳什麽舞。
付夢看了一會,感覺這些人有點傻。
扭的也不好看。
她用手在底下戳了戳邵謙,“今天到底誰結婚啊?”
邵謙用下巴示意了一下臺子上領頭搖屁/股那個男人,“他。”
付夢辨認半天。
不認識。
沒見過。
隔壁桌子旁邊是一群阿姨,幾個人歲數都不小,正在讨論家長裏短。
“這些小夥子可真會玩,扭來扭去,比咱們那時候開放多了。”
“咳,現在就流行這個,我兒子結婚也跳來着,不跳兒媳婦不高興。”
“你兒子結婚了?我怎麽不知道,媳婦是哪的?”
“老家那邊的,長的還行,就是掙得不多,兩三千。”
“兩三千夠花了…”
接着幾個阿姨又把話題扯到自己孩子工資上。
聽完這些對話,付夢也明白過來。
這就是一普普通通婚禮,跟豪門沾不上任何關系。
估計在場的就沒幾個知道邵謙身份的,否則早就一群人圍上來了。
臺上穿西服幾個人跳完,司儀又開了幾個無傷大雅的玩笑。
婚宴正式開始。
那幾個伴郎從臺上下來,便往邵謙他們這個方向趕過來。
付夢基本斷定,這些人跟邵謙的關系都不一般。
不其然,他們人還沒走近,一個爽朗的聲音傳過來,“呦謙謙兒砸,你還知道來啊。”
謙謙兒砸。
這稱呼…
付夢有點想笑,又忍住了。
她今天走的是高冷女神路線,随随便便笑的話有點崩人設。
“早知道就不來了,一群猴子跳舞有什麽好看的。”邵謙說這話的時候眉眼都帶着笑。
就聽這句話語氣,付夢就知道,這群人跟他交情匪淺。
畢竟被人叫兒子都不生氣。
“你才是猴子,你全家…诶…”那個人略帶不屑,走近一看注意到坐在邵謙旁邊的付夢,“呦呵,這是哪裏來的漂亮妹妹?”
付夢站起來,對他微微颌首,說了句“你們好”,算是跟幾個人打了招呼。
“不是漂亮妹妹。”邵謙吊兒郎當的往後一靠,胳膊繞到付夢後面把她半圈起來,玩世不恭的笑着,“是你爸爸我的女朋友。”
“呸,滾,少他媽占我便宜。”
笑聲混成一片。
幾個人落座,邵謙偏過頭跟付夢介紹,“我大學同學,楚晨、蔣聰、齊澄。”
他頓了頓,像在炫耀一般,“我最好的朋友們。”
這些人入座以後,這桌就變得熱鬧起來。
他們幾個人叽叽喳喳讨伐邵謙狡猾,竟然推了伴郎職務。
邵謙被他們幾個人逼得沒辦法,直接答應自罰三杯。
結果酒杯剛舉起來,付夢用手抓住他胳膊,“不能喝。”
幾個人安靜下來,齊刷刷看着他們兩個人。
以前邵謙也帶姑娘出來過,但是大多數都很乖。
別說不讓他喝酒,就連喝少點這句話都不敢直言。
難不成這個是認真的?
很快邵謙皺眉。
付夢不會是入戲太深,真的拿自己當他女朋友了吧。
“你不能喝。”付夢把他酒杯拿過來,認真的說:“你還要打疫苗,不能喝酒。”
狂犬疫苗分為三針,打疫苗期間不能飲酒。
邵謙一時有些無話。
他把這件事忘了。
付夢拿過酒就一飲而盡,給他們看了看空杯子,“他還要打疫苗,不能喝酒,這幾杯就我代替了吧。”
幾個人迅速反應過來,笑哈哈的說邵謙好福氣,女朋友太貼心了。
又問起來打疫苗的事?
邵謙淡淡說了一句不小心被狗咬了,餘光卻往付夢身上瞥。
這女人。
也不總讓人生氣嘛。
付夢對他甜甜一笑,靠近他耳朵,“老板我表現的好不好?”
邵謙滿意點點頭。
“擋酒服務咱們提前沒說好,就算你一杯三百。”
邵謙剛出來的感動轉眼消散殆盡。
付夢笑得燦爛,有點晃眼。
這丫頭。
絕對是故意的。
這件事過去之後,他們給邵謙杯子裏換上白開水,談起一些游戲相關的事。
付夢沒仔細聽,她突然想到了剛才邵謙那句話。
“我最好的朋友們。”
最好的…朋友。
莫名有些心塞,她也懂邵謙在炫耀什麽。
像她們這種人交朋友并不困難。
但是能交到真心朋友太難,和普通人做朋友更是難上加難。
原因不過是利益和階級。
同階級利益牽扯太多。
不同階級價值觀不同,普通人有普通人的孤傲和痛苦。
不懂的話,很容易傷害到對方。
付夢有朋友嗎?
有。
有這種推心置腹的朋友嗎?
沒有。
靠。
還真挺羨慕。
邵謙他真會炫耀,全場那麽多人,他就找到她這麽一個沒朋友的人炫耀。
越想越氣。
付夢拿起酒杯又喝了一口白酒。
剛放下,就見新娘挽着新郎,從旁邊那桌敬完酒,轉身向她們這桌過來。
來了。
今天的重頭戲。
作者有話要說: 粽子節快樂啊寶寶們
記得吃粽子麽麽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