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到了市裏他們沒有回華容府,邵謙開着車去了醫院。

他第二針狂犬疫苗是今天。

見到針邵謙還是害怕,縮在付夢懷裏捂着眼睛不敢看。

護士技術很不錯,消毒打針再拔針一氣呵成。

從醫院出來,邵謙接到了一個電話,他“嗯”了一聲以後,又說:“知道了。”

電話挂斷,他轉過頭對付夢說:“你的那條狗生了。”

“生了?”

付夢有些詫異,她記得大黃并不算胖,那天聽王瑞寧懷孕還以為是剛懷上,沒想到這麽快就出來了。

邵謙點頭,“剛剛王瑞寧給我打的電話,說下午生的,要去看看嗎?”

“去,當然去。”

付夢只養過一只狗,是小學那年付展鵬帶回來的。

跟大黃的一樣,是只流浪狗。

特別小,剛滿月。

那時候付展鵬的事業正是上升期,每天忙得不着家。

家裏的保姆不愛說話,同學嫌她又胖又醜,也不跟她走一塊。

付夢就只能跟狗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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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的名字叫狗狗。

狗狗聰明伶俐,陪她度過一段快樂的時光。

那段日子,付夢快樂的忘記了孤獨。

故事的結局總是不落俗套,狗狗陪了她半年,最後死在了車輪下。

那是付夢第二次體會到什麽叫失去。

她哭着把狗埋在了後花園裏,還做了小墓碑,學着電視劇上的人給它準備了很多愛吃的東西。

然後發誓,再也不養狗了。

不為別的。

雖然狗狗是因為不可抗力原因離開自己,她還是感覺被抛棄了一樣。

白駒過隙,付夢變美變高,也不會再拿一條狗當自己朋友。

也不在害怕離開和告別。

寵物醫院離得不遠,十幾分鐘他們就到了地方。

在工作人員的引導下,付夢看到護理墊上的大黃。

它卧在那裏,細膩的舔/舐着懷裏的小狗。

付夢驚喜地數了數,發現就只有一只。

“就生了一只嗎?”她問。

“是的,只有一只。”工作人員回答她。

“狗一胎不是能生好多嗎?”

“也有生一個的。”工作人員耐心解釋,“所以它并不顯懷,而且孩子也很健康。”

“哦,這樣啊。”

付夢她們兩個人伫足看了一會,工作人員問她們兩個準備什麽時候把大黃接回去。

談起這個,付夢看向邵謙,“可以接它們回去嗎?”

她害怕邵謙對大黃有陰影,會不願意養。

邵謙雙手抱胸,沉默幾秒,問:“它還會咬人嗎?”

“應該不會。”工作人員說:“這條狗狗并不認生,跟我們相處的很融洽,當時攻擊人應該是受懷孕的影響,體內激素水平不穩定,如果實在害怕的話,可以做一些訓練。”

聽完,邵謙并沒有很快給答案。

付夢和工作人員都安靜的等着他,嘴上不說,臉上都寫滿了期待。

終于,等了一分鐘,邵謙對付夢說:“再過段時間,可以嗎?”

說不害怕是假的。

這種心理恐怕只有被狗咬過的人才懂。

付夢嗯了一聲。

臨走時她還是去蹲下來摸了摸大黃,“大黃乖,我過段時間再來看你。”

回去的路上,付夢開始琢磨小狗的名字。

她在起名字這件事上實在是沒有天賦,連續幾個“小黃”“小花”“小毛毛”出來以後,邵謙忍不住吐槽,“你學歷是買的嗎?本來大黃這個名字就夠土了,你怎麽給人家孩子還要起這種沒有水平的名字。”

付夢:“你有水平那你起。”

邵謙想了想,蹦出一個名字,“夢夢。”

“哈?”

“叫夢夢怎麽樣。”邵謙憋笑,他想看看人的反應。

“挺好。”付夢說:“不過它生的是小公狗,叫夢夢不合适,不如媽媽叫夢夢,兒子叫謙謙,你看怎麽樣?”

邵謙:“......”

真是一點虧都不能吃。

隔日是周六。

邵謙又出差了。

付夢在家百無聊賴,想起邵謙說的那些話,便上網找了自己爸爸的一點資料來看。

她以前一直在國外學習,回國以後接觸到自己爸爸的評價沒有幾個正面的。

甚至有段時間,她很看不上自己爸爸的那點手段,甚至懷疑付展鵬的錢到底是不是幹淨的。

看了一些以後,她的內心世界對自己爸爸有了不小的改觀。

有些地方付展鵬确實無賴了一點,但是不出格。

做生意的,哪有道德标杆。

看了一上午,網上的信息真真假假,在她視覺疲倦之際,一本書映入她的眼眶。

《叫你如何做首富》,作者,付展鵬。

她爸爸竟然出過書。

付夢有些不可思議,看了一眼銷量,在成功學那一欄裏排的上前幾。

然後迅速下了單。

愉快的周末很快過去。

周一付夢又是踏點進的辦公室,她坐下來的時候,魏曉倩正在擦桌子。

她主動跟人打招呼,說了句,“早。”

魏曉倩“嗯”了一聲。

态度不冷不淡。

付夢不喜歡猜人心情,單刀直入問:“我最近是不是得罪你了?”

“啊,沒有啊,怎麽了?”魏曉倩停下擦桌子的手,明顯有點心虛,連付夢眼睛都不敢看。

“那你這段時間怎麽怪怪的,我要是哪做的不合适直接說行嘛。”

“沒有,真沒有。”魏曉倩連忙否認,“是你的錯覺。”

不是。

付夢基本斷定,魏曉倩就是在故意疏遠自己。

肯定發生了什麽事情。

正當她準備問清楚的時候,經理從辦公室出來,宣布開早會。

魏曉倩迅速收拾好東西率先離開,生怕她繼續問下去。

早會內容跟以往大同小異,只不過說到最後,經理重點提了一句周五聚餐的事。

“周五的聚餐大家都要去,那天事情提前處理好,不能請假。”

說完以後,就直接宣布了散會。

付夢聽得一頭霧水,問旁邊的同事,“五一之前不是聚過一次了麽,怎麽還要聚?”

同事告訴她:“不一樣,那次是咱們部門小聚,這次是領導也會來,不光咱們部門,審計那邊的領導也會來。”

部門不大,聚會還挺多。

周一格外忙碌,付夢手裏工作沒處理完,又被張嬌叫到辦公室。

對方給了她一些不屬于自己的工作。

當張嬌笑着說“如果不忙,你今天最好交給我的時候”付夢想起邵謙那天說自己的話,硬生生忍了下去。

“經理,我今天工作還沒忙完,而且這些我不太擅長,可能沒辦法今天交。”

“那就明天上午。”張嬌支撐着頭,話說的不痛不癢,“小付我很看好你,多做自己不擅長的工作是好事啊,這也是一種鍛煉。”

鍛煉你個鬼。

付夢冷笑着說了句好,便離開了。

中午自然沒時間去吃飯。

下午三點,付夢餓的頭暈眼花,這次沒問魏曉倩,擡頭直接問萬星,“星星,有吃的嗎?”

萬星在抽屜找了半天,最終找到一根士力架。

“謝謝。”付夢吃完以後,又忙碌一小時,不得不被尿意逼得離開了工位。

剛在廁所解決完生理問題,付夢還沒來得及沖馬桶,就聽見有兩個姑娘從外面走進來。

嘴裏談論的還是她。

“你原來跟付夢關系那麽好,你都不知道這件事啊。”聽聲音,她也猜了出來。

是她的同事。

“不知道。”這是魏曉倩的聲音,“我還以為她家境不錯,沒想到是農村的。”

付夢皺眉,停下沖廁所的手,豎起耳朵。

“平日裏裝的人模狗樣,我還以為是誰家大小姐,原來是一個從鄉下來的土包子。”那個同事說道。

“不能這麽說吧,她一身名牌,還有好幾個lv的包包。”魏曉倩說。

“假的吧,你沒聽張經理說嘛,她根本就沒有背景,也不是什麽高層的女兒。”同事說完,好奇的問:“我記得你們兩個以前關系挺不錯的,怎麽現在不說話了?”

“這個...我告訴你,你別亂說。”

“當然不會,咱倆誰跟誰。”

“我發現她手腳不幹淨。”

“啊?”

“原來她誇我鑰匙扣好看,問我在哪裏買的,我說是香奈兒的,第二天就不見了,後來我看她有了跟我一模一樣的鑰匙扣。”

“我的天,這你還不報警?”

魏曉倩大度的說:“算了吧,都是同事。”

兩個人洗完手就出去。

這些話刺的付夢腦袋嗡嗡的,她全身力氣被抽走了一樣靠在門上緩了一會才好一些。

她知道魏曉倩這段時間這種态度的原因了。

原來是聽說了她毫無背景的身世,還以為她是農村出來的。

戶口是因為付展鵬說人不能忘本,她從一出生就在奶奶家的戶口本上。

所以是農村戶口。

她從來沒有因為這個自卑過。

至于那個鑰匙扣,更是沒有的事。

她有一套香奈兒的鑰匙扣。

當時被魏曉倩看到了其中一個,她還送出去了。

沒想到竟然被這麽幼稚的手段給污蔑了。

靠。

傻逼魏曉倩。

她罵道。

等她從廁所出來臉色又恢複如初,但是誰都能看出來她整個人氣壓都不對。

付夢感覺看了自己爸爸的成功學還是成長了的,她現在都學會忍耐了。

直到下班,付夢都沒在跟魏曉倩搭一句話。

她拿着未完成的工作回了家。

一直加班到淩晨。

三點。

付夢點了保存以後,整個人放松下來。

腦海裏又想起來白天張嬌和魏曉倩做的事。

那股氣一直堵在她胸口那裏。

為什麽要忍?

直接甩她們兩耳光不好嘛。

付夢後悔要死,困意全無,自己爬上床來回翻滾一小時。

然後拿出手機撥了一個電話。

響了兩遍那邊才接聽。

“喂。”聲音沙啞,像是沒睡醒。

“邵總。”付夢開口,語氣不鹹不淡,“你見過淩晨四點的南城嗎?”

“啊?”邵謙像是還沒醒。

“你見過淩晨四點的南城嗎?”付夢又問了一句。

那邊安靜了一會,電話裏傳出來按燈開關的聲音。

幾秒之後,邵謙暴跳如雷,“付夢夢,你是不是有病。”

付夢:“是,我好像有病。”

邵謙終于聽出她聲音裏的不對,聲音終于低下來,聽起來還有點小意溫柔,“不是,你怎麽了?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

付夢不說話。

過了一會。

“你別哭啊。”

“我沒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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