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美豔皮囊邪念生(四)

“夫主,我做了好吃的給你。”聲音清脆又快樂。

寝殿裏的寂靜一霎被打破,正靠在床欄上拄頭休憩的公子重慢慢睜開眼,唇角一彎便是舒心一笑。

當看見那位二八佳人提着裙擺匆匆跑近,便收起笑扮作冷肅模樣,道:“已到了用晚膳的時辰嗎,我怎不知?”

“那我餓了可怎麽辦呢。”她往他身前一坐,避重就輕,打開食器,用筷子夾起一塊送到他嘴邊獻寶似的道:“夫主,你嘗嘗,這可是我專門為你做的,可好吃了。”那嬌俏的小模樣秀色可餐,可比這盤黑乎乎的東西美味多了,不過他還是給面子的吃了一口,新鮮的口感一下便刺激到了他的味覺,就着呂姣的手又多吃了幾口,道:“尚且不錯。”

“只是不錯嗎?”她有些失望的撅嘴看他。

其實,單只是這新鮮的口感便不止在“不錯”上,但他想,他絕不能慣着她,這是他的嫡妻,在一定程度上分享了他一半的權利,他不能讓她爬到他的頭頂上來作威作福。要适時的打擊一下,他不是指的她所做的這道新鮮的菜,而是指她畫給家宰和工匠的那些工具圖。

不過一會兒烏和靜女把蒸好的饅頭送了上來,緊随着而來的還有一張案幾被安置在了床榻中央。

他瞧着她吃的那樣歡快,眉眼帶着笑,腦袋裏卻已想到了別處,她所畫的這些工具是從哪裏看來的?一位嬌嬌,即便出身齊國老貴族,也不可能被允許參觀鑄造工坊,那麽,她究竟是在哪裏看到過那些工具呢?

帶笑的臉,有幾分猜忌,但這卻阻擋不了他對她的喜歡,這小婦無論長相還是性情對他都有一種致命的吸引力,打從第一眼起他就覺得這小女應該是他的,應該躺在他的身下,被他寵愛,為他生兒育女。

被那樣一雙眼睛灼灼的盯視着,正吃的歡的呂姣突然羞赧起來,放下啃了一半的饅頭,小聲道:“你看什麽啊。”心裏卻有個小人在嚎叫,剛才的吃相肯定太醜了,丢死人了。

“吃飽了?”

“嗯。”其實只有五分飽,但她卻已不好意思再吃,心裏還在懊惱自己剛才的失态。

他揮手讓伺候在側的女奴們把矮幾撤下去,望着她油汪汪的小紅嘴,喉結猛的滾動一下,長臂一伸便把對面盤腿而坐的嬌小女娃抓在了懷裏,即刻薄唇覆蓋了下來,她下意識的雙手抵在他胸膛前,嗚嗚幾聲,扭身掙紮。

烏見狀,慌忙把寝殿裏多餘的人等驅逐了出去,殿門一關,她和靜女則一左一右站在門口,猶如兩個門神。

一吻方歇,呂姣捂住自己紅潤潤的小嘴,羞惱的捶他,“我還沒有漱口啊。”

他哈哈大笑一聲,震的她耳朵嗡嗡亂響,“我吃着這味道比方才更好。”

Advertisement

“流氓。”嬌嗔一語,媚眼橫波,饞的他一口又叼住那撅起的小嘴,舌尖撬開貝齒,含住香滑嫩肉,濡沫吸吮。

嘤咛,嗚咽,掙紮的手臂被一只大掌死死箍住壓在枕畔,另一只皓白腕子本是推拒,被吻到骨酥筋軟時,反手摟住了他的脖子,那兩只腿兒顫巍巍貼着他的胯,輕黏黏的磨蹭,裙擺爬上了腰肢,白嫩嫩的大腿露了出來。

粗紅的大手在大腿根上做着伸展,很快床榻前便飛來一摞天衣,整個大殿沒過多久便蔓延上來“吱嘎”“吱嘎”的微響。

那床榻用的是結實的鐵梨木,小兒在上面翻筋鬥都可穩如泰山,但此時,微微的響動一陣強過一陣,還伴随着女子的嬌吟男子的低吼,好一段鴛鴦纏綿的曲兒,聽的人心又酥又癢又麻,像是得了病。

這曲兒男兒聽了熱血沸騰,女兒聽了暗自磋磨,那門外的半老徐娘聽了卻面色青灰,在心裏直罵小賤人,真恨不得立刻闖進去把那勾搭漢子的小娘皮拖下來暴打一頓不可,奈何門口還站着倆門神,她想闖也闖不進來。

“主和主母行敦倫之禮乃是天經地義,你何故做出這般臉色來。”烏的話帶着那麽幾分心知肚明的嘲諷味兒,可師氏竟如個老妖精一般,挺直的腰杆帶着那麽一股兒子橫眉冷對千夫指的味兒,竟然是一點也不羞愧。

靜女沒有烏的定力,直言不諱,“在我們齊國,你若有這種心思,早被主母打殘了,誰還容得你放肆。”

“我有什麽心思,齊國來的下等貴婦,請言明。”師氏不客氣的頂了回來。

“有只老鸠占了雀巢,喂養了小雀,捧着小雀叽叽喳喳,撩頭翹尾,奈何,奈何。”烏目不斜視,站在那裏穩如泰山,但說出來的話卻把師氏羞的眼眶通紅,指天發誓道:“那是我奶大的孩子啊,我待他如親生的子,怕他被賤婦們損壞了身子,這難道有錯嗎?若不是有我攔着,你們的嬌嬌哪有現在的安生日子,我們主的後院早已姬妾成群,如今你們不但不感激卻還要誣陷于我,是想看着我死心裏才暢快嗎?但我告訴你們這兩個齊國來的下等貴婦,你們想獨霸主的後院,那是絕無可能。”罵完,怒沖沖離去。

聽着她暗罵呂姣為賤婦靜女真想沖上去和她厮打,卻被烏一把攔住,感嘆道:“這老婦不好相與啊。”

寝殿裏雲歇雨散,他靠着床欄摟着她,入手一對溫比玉、膩如膏的兔兒,輕揉慢撚着閉目回味兒,她倚靠在他懷裏,細喘微微,春心還猶自回蕩在方才的那一陣颠簸高|潮裏,當四目相對時,他眸中有未曾熄滅的火,她柳腰一撚嬌怯無力,整個人兒嬌滴滴,嫩娟娟的,雙眸秋水潺潺,微微的紅,春意漫漫。

這一刻,周邊的空氣還帶着甜味兒,就那麽看着看着,四片唇又黏到了一起,胭脂染就丁香顆,他唇舌一張便含吻了過去,挑着下巴,揉着兔兒,纏綿的激烈的付諸這一吻。

于是,就那麽的自然而然,他眸中星光一點火氣瞬息又燎原,将香甜的人兒往身下一壓,銀槍找着靶子,猛的就撞擊了下去,他懷裏那人兒牙齒顫噠噠合不攏,津液都順着唇縫流下了那麽一絲,透明的模樣,靡豔生輝。

她還是羞澀的,縮着身子往薄被裏躲,他則抓着她的手臂又給逮上來,他要借着光好生的看她,這個令他心花怒放的寶貝。

這一次他更長久了些,狂風暴雨愛得很了,當她再從薄被下鑽出來透氣的時候,眉眼之間具是雅媚。

身下的褥子又潮又濕,她躺着不舒服,扭動着爬到他身上趴着,戳着他道:“我想沐浴。”聲線都是靡豔甜糯的味兒。

被伺候的身心舒服了,要什麽便給什麽,別說是想洗個澡兒,便是要吃他一塊肉他也樂意給,還得屁颠颠的給。

“我不喜歡你那個奶媽媽。”雖然一開始的時候是沉浸到了歡愉裏,但她還是隐約聽見了殿門外細微的争吵聲,她敢确定他也聽見了。

他起身随意撿起地上的大袍子穿上,又将她連人帶被一塊抱起來,随意那麽一瞥就見着了褥子上那一片刺眼的紅,怨不得他才進入時惹來她那麽慘痛的一聲叫,當時他見她臉都白了,那時他才知道,這個小女完完整整都是屬于他的。

那莫名的喜悅就占據了他的頭腦,真個覺得怎麽愛她都愛不夠了。

她也瞥了一眼,當即把腦袋藏到他肩窩裏去了,心裏冷不丁就松了一口氣,雖然知道這個時代不在乎女人的貞潔,但當與他結合在一起時她心裏還是怕的。

不僅怕,還很遺憾。因為她想把自己的第一次交給自己的丈夫。在現代社會裏,她不管別人是怎麽想的,但她始終堅持着要把第一次留給丈夫,并非她思想頑固,而是想要一個完美的,有始有終的婚姻。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那樣美的誓言就需要一個完美的開始,在相遇之初,他和她都是純淨的,無論是身體還是靈魂。

但這似乎只能是存在于她腦海中的童話。

那樣完美的戀人、夫妻,一萬人裏還不知能否走出一對幸運兒呢。

但現在……她看向公子重,羞澀的紅了臉,雖然開頭不是很好,但她會努力經營過程,她已不期待結局,只希望當她還愛他,他還只喜歡她的時候,好好的享受當下。

經歷過差點被輪|奸,她已想開,人有旦夕禍福,這世上沒有那麽完美的事情,莫過于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求一個此生無憾。

浴殿裏,侍浴的女奴已在浴湯裏撒好了花瓣,呂姣先下了水,等公子重脫下袍衣也下來,她游到他懷裏,撅嘴看他。

他“嗯?”了一聲,一雙眼霎是無辜。

呂姣氣的拿水潑他,捂着臉假哭道:“下了床榻便無情,我再也不理你了。”

他哈哈笑着掰開她的手,哄道:“我聽見了。那你想如何。那是我的奶媽子,于我有喂養之恩,我不能棄她不顧。何況,師氏之夫乃是家宰,家宰是我的屬臣,在我未曾弱冠之時便來投奔,侍奉我盡心盡力,不曾有二心,我若将這對夫妻驅逐出府,日後,還有誰願意臣服于我這種人呢。”

“我并無撺掇着你驅逐他們的意思,但我就是不喜歡她,因為她觊觎你。”怕引起他的反感,她不敢再說下去。

“胡說!”他厲聲呵斥,臉一沉,真個惱了,把呂姣吓了一跳,瞧着他冷峻無情的模樣,小臉霎時雪白,正是柔情蜜意的時候冷不丁被他這麽兇了一下,又是委屈又是害怕,眼眶一紅就落了兩滴淚。

手足無措站在水裏,心都慌了,又見他還不來哄,那淚落的就更兇了,好似真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

他也有些慌,忙一把給摟到懷裏,拍着她的玉背兇道:“哭什麽,我又沒打你,也沒罵你,怎得如此嬌氣。”

“你兇我了。”她哭啼嬌蠻的指責,聲音卻是軟趴趴的示弱。

“誰兇你了。”他撫額喊冤。

“就是你,就是你。”蠻橫的很,還扭着身子掙紮,扭的某人一身火起,捧起小臉,以吻封緘。

嗚咽一聲,掙紮少許,遂即順從。

他正閉着眼享受甘美唇舌,她則悄悄睜開了眼,眼角上翹,帶着那麽點腹黑的味兒。

愛情也需要情趣,半真半假,嬌嗔哭罵,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愛情,更是一場博弈,之前她沒出息的逃了,沒逃成,又回到了賭桌上,與愛人對弈,那便是八仙過海各顯神通。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