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章
“不曾。”
夫子恨鐵不成鋼的看了她一眼,“那你還能睡的這麽心安理得?”
慕容婳想反駁,好吧,她确實反駁不了。
夫子見她低着頭一副聽訓的站在那裏,便又問道:“那你可知這篇文章講了些什麽東西?”
慕容婳攪了攪手指,正準備回答來着,卻見周圍的人不少都露出鄙夷的目光看着她,見她看過去,便又快速的收回目光。這些人都是礙于她的身份,對她口服心不服的,此時都是巴不得看她鬧笑話。
十皇子更甚直接嗤笑出來,“夫子您這不是為難我皇姐麽?她有幾斤幾兩您教了那麽久還不知道嗎?”
慕容婳瞪了一眼十皇子一眼,暗罵:小兔崽子!
然後朝夫子回道:“回夫子話,齊恒晉文之事主要說明孟子主張仁政之道。孟子提倡王道,反對霸道,反對使用武力,希望富民,教民,人們安居樂業。”
夫子點了點頭,“你說的不錯,坐下吧。”
“但夫子我還有話說。”
“你說。”本要轉身的夫子又轉頭看着慕容婳。
“孟子提倡的仁政很好,但是個人認為有時候要視情況而定,必要的時候還是需要以戈止武,否則別人以為你好欺負。”
夫子看着她,好一會沒說話,“坐下吧。”
“謝夫子。”
在慕容婳說出這話的時候,楚寒睿波瀾不驚的眸子突然朝她看了一眼,但也僅一眼,後續便沒有其他的動作了。
而十皇子還不依不饒的逮着機會就嘲笑慕容婳說道,“夫子您看,我這皇姐吧就是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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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婳坐下後看着慕容玄又送了個白眼給他道:“你個憨比。”
“慕容婳同學,雖然你的言論獨到,精辟,也頗有一番見解,但是也不可随意辱罵他人。”
說完慕容婳轉頭又說慕容玄“慕容玄同學你也一樣,怎麽可以說出這麽粗鄙的話語來形容他人呢?簡直是有辱斯文!”
“是,夫子!”姐弟倆低頭認錯。
不認錯能行嗎?這個夫子可不是一般的夫子,是個連她們皇帝老子都敢抽的人。
而衆人想看的笑話沒看到,反而是讓慕容婳出了一把風頭。這把風還刮到了皇宮,讓皇帝好一陣高興。
一晃眼又到了下學的時候,慕容婳懶懶散散的往外走,全然不見往日的趾高氣揚。
突然走到拐角處,看見幾人圍着楚寒睿,甚至還有一個揪着他的衣領,揚着拳頭惡狠狠放話道:“別以為今天公主沒教訓你,你就自以為是了,整天頂着張臉勾引誰呢?”
說到勾引的時候,楚寒睿眸子裏極快的閃過一抹陰鸷。他最是讨厭別人說他樣貌,說他勾引的問題,因為他母妃出身卑微當年就是靠着美貌勾引的皇帝所以才爬上了龍床,然後才有了他,只可惜好日子還沒享受到,在他四歲的時候就去了。
而慕容婳聽到這話,不由得想起他的身世,他以前在楚國的時候,雖貴為皇子,但卻過的比太監宮女都不如,現在被遺棄在大堰國做質子又是備受欺辱,泥人都尚且有三分性,何況從小到大都不被善待的他。真的難怪他後面這麽狠辣變态!
“住手!”慕容婳出聲道。
衆人回過頭看向她,個個紛紛行禮,怕慢了公主直接拿鞭子抽他們。
而揪着楚寒睿衣領的呂雲陶回過看着慕容婳,谄媚道:“公主,我幫你揍這小子,給你出氣!”
慕容婳皺了皺眉道:“我叫你放手,聽不見嗎?”
呂雲陶見她生氣的呵斥,立馬放下了手,心想公主怕是想要自己親手教訓他。随即示威般的朝楚寒睿得意一笑。
楚寒睿沒管他,自顧自的整理自己的衣服。
“還不滾?”慕容婳瞪着呂雲陶說道。
呂雲陶有些懵,“公,公主這是為什麽?”
慕容婳不耐煩地吼道:“叫你滾就滾,哪來那麽多廢話?信不信我抽你?”
“好,好的這就滾。”
呂雲陶是尚書府的二公子,平時作風也是個纨绔無賴,他仰慕公主的美貌,但卻又礙于公主的殺傷力不敢造次,所以每次在公主面前的時候都像個鹌鹑一樣。
公主欺負誰,他也欺負誰,為得就是讨公主的歡心。
呂雲陶帶着他的一群小弟走後,一個個的疑惑起來問道:“呂少這公主今天到底怎麽回事呀?”
“對呀,今天一天都這麽反常!”
呂雲陶沒讨到公主的歡心,心裏正郁悶着,聽他們又這樣問,随即沒好氣的說:“你問我,我問誰去啊!”
“倒是那小白臉,尋着機會非要劃了他的臉不可,免得公主有一天被他給迷惑了!”說到這的時候呂雲陶眼裏閃出一抹狠毒。
“對,可不是,一男的,長的比女人還好看!”
一群人罵罵咧咧的走遠。
慕容婳見人都走了,只剩她們倆人,心裏有些慌,但面上卻半點不顯。
楚寒睿整理好衣服擡頭看了她一眼,見她沒什麽任何動作,也沒說話,一句話也不說轉身離去。
慕容婳看着他背影努了努嘴,終究還是什麽都沒說嘆息一聲,便也轉身離去。
感覺自己人生無望,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日子一天天過去,慕容婳除了想知道怎麽跟男主緩和關系外,其他事一概不放在心上,哦不對,還有練武,在練武上,她越發的拼命,尤其是輕功這一塊,她是想着,到時候實在是和男主和解不了了,她至少也還有武功可以掙紮一下的,起碼輕功得要練到爐火純青,這樣逃起命來才有一線生機。
所以她的日常生活便是,上學睡覺,下學練武,還拼命練那種。
而旁人卻是震驚了,因為半個月了整整半個月,公主都沒找過任何人的麻煩,尤其是楚寒睿,誰人不知,兩年來公主每天都得找一遍他的麻煩。
而這天,慕容婳一如這段時間的懶散打着哈欠走進了學堂,一到座位上坐下便開始拿出書擋臉,然後大睡特睡。
正迷迷糊糊的時候,十皇子聒噪的聲音傳來,“九皇姐醒醒。”
慕容婳睜開迷蒙的雙眼,不悅道:“什麽事?”
“九皇姐你最近是怎麽了?怎得困成這樣?”
如果忽略慕容玄眼中的戲谑,這話聽起來倒像是在關心她的。
慕容婳擡起頭惱火的看着他:“一邊去,再打擾我睡覺,你就等着瞧!”她最讨厭別人打擾她睡覺了,尤其是沒什麽要緊事的時候。
說完便不管他,又直接趴在桌上睡了起來。
慕容玄再次讪讪的摸了摸鼻子走開,這皇姐還是原來的配方原來的味道,說皇姐變好了的都是瞎了狗眼的。
而慕容婳睡覺得事,不僅被夫子罵還被皇帝訓,但那又怎麽樣,她是左耳進右耳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個個也都拿她沒轍了。
說實在的,慕容婳覺得小命跟被罵比起來,當然還是小命重要,其他都是浮雲。
楚寒睿看了一眼又睡過去的慕容婳,眼中晦暗不明。
轉眼中秋節前夕,書院舉辦詩會,主要是圍繞中秋節作詩一首,第一名者夫子可上報皇帝,然後給予賞賜。
為什麽說一個詩會都能讓皇帝賞賜呢?主要是因為,這個書院名為國子監,用現代話來說就一貴族學院,這裏的學子全部都是達官貴人之後,沒有一個是平民,當然了也不是有錢就能進的,所以富商家之後同樣也是進不了的。
衆人聽到夫子的話是躍躍欲試的,誰不想出人頭地?誰不想得到皇帝的青睐?
不過說到這,還真是有一人就不想,那人就是慕容婳,她此刻正坐在座位上,托着下巴,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
腦子裏想着自己的事,按說她穿過來也已經有一個多月了,但是現在天天除了拼命練功,她和男主的關系一點進展都沒有。欺負了人家兩年,人家怕是恨死她了,想要撫平他心中的恨意怕不是那麽簡單。
可是又怎麽辦呢?說實話她本就是屬于不太會跟這種高深莫測的人打交道,更不會去奉承別人什麽的,說白了就有點直女的類型,然後脾氣又有點小小的急躁。最後還挺死要面子的。
想想自己好像挺一無是處的,還一身的壞毛病。內心莫名為自己嘆了口氣。
在現代她也沒什麽特別牛掰的身份,家裏也不是什麽豪門,只是一個比小康家庭好上一些的小富人家,所以她的生活也很簡單,工作是名攝影師,她熱愛旅游,所以總是喜歡将一些美好瞬間和風景給記錄下來。
哦對了,她還有個副業,藥劑師,不過還在深造沒開始賺錢的副業。因為她當時讀書時學的就是這個專業,但也僅限于了解一些皮毛的東西,所以就是個半吊子的水準。
所以看看,她現在要逆襲是不是有些難度?想到這莫名又為她的未來嘆了口氣。
“慕容婳同學,接下來就輪到你為明日的拜月節作詩一首吧。”夫子點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