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唇齒相交, 淺嘗辄止。

短暫的溫軟卻帶來觸電般的心悸,令人沉迷,令人……想要繼續探索。

人未醉, 心醉了。

……

第二天醒來,睜開眼, 身側便是薛亦安靜的睡顏。

他們雙手緊扣,淩亂的青絲糾纏在一起,說不出的暧昧。

文羽穆垂眸, 視線下移,就看到薛亦的中衣散亂,衣襟敞開了一半,白如雪地的皮膚上落下了幾顆嫣紅的草莓印。

白的刺目,紅的勾人。

他心跳加快, 口幹舌燥, 心中有些激動而又慌亂的情緒在滋長,在雀躍,在叫嚣。

雖然沒有到最後一步,但是也夠大膽的了。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光是鎖骨下就有三個印子。他将衣襟攏好, 順便将薛亦的也拉了拉, 遮住大片肌膚。

薛亦睡着的時候, 那種攻擊性淡化了許多, 顯得很乖巧。

他眼睛緊閉着,睫毛随着呼吸起伏微微顫抖。

文羽穆低了低身子,被他濃密纖長的睫毛吸引了。

這家夥,相貌實在是太優越了。

看着看着,他又想親他了。

Advertisement

他輕輕地低下頭, 在他臉頰上親了一下,然後側過頭去,臉頰和他的貼在一起蹭了一下,随後分開。

薛亦感覺有些癢,睜開了眼睛,就看到正欲起身的文羽穆。

他一下抓住他的手腕,将他扯到懷裏躺下,側身環抱住他。

“沐沐,你去哪兒?你剛才是不是親我了。”

他聲音還帶着晨起的微啞與慵懶,撩人的緊。

文羽穆心跳又開始快,忙掙脫了道:“別鬧了,今日又起晚了,該去和娘請安了。”

薛亦支起身子猛抱住他,腦袋在他脖頸間蹭了蹭,牙齒輕輕磕在他脊柱骨上方的蓮花紅印——那是他的花印印記,似一朵盛開的紅蓮,綻放在頸下。

一股麻癢電流流過脊椎骨,讓他渾身輕顫了一下,輕叫了一聲。

薛亦可恥的聽石更了。他更加用力的啃咬了一口,像一只不滿足的小獸,開始學着露出自己的獠牙。

“別,別鬧了。”文羽穆手繞過背後拍他,“快起了。”

薛亦不甘心的狠狠在他臉頰上親了一口,這才撒開手道:“若是沐沐願意多疼疼我,我也就不用這麽可憐了。”

“你還可憐?”文羽穆起身披上衣服,斜睨着他,“家裏誰不是順着你,就連兩個小的都要看你臉色,不敢稍有放縱。”

薛亦雙臂支着床,被拉好的衣襟又敞開了大半,幽幽地道:“那我想要圓房,你為什麽不順着我?”

文羽穆:“……”

他抓了外衣扔到他頭上,“小小年紀,圓什麽房。”

薛亦扯下衣服,露出腦袋來,不滿的嚷,“我都十七了,哪裏小了?旁人在我這個年紀都當爹了。”

文羽穆道:“小就是小,過早圓房對你身體不好,等明年再說吧。”

薛亦可算得了個準話,這準話卻讓他眼前一黑,心中垂淚不止。

“我才不小!我長得很大了,不信你檢查一下。”他不死心的想要撩衣服。

文羽穆穿好衣服,開門叫小暑取熱水來,然後轉頭道:“如今門已打開,光天白日的,你有臉便檢查吧。”

薛亦哼唧了一聲,現在撩衣服,再被小暑撞破了他還要不要面子了。

“沐沐,你總是欺負我。”他委屈的控訴。

文羽穆輕笑一聲,不治治你,你要上天了。

他雖已決定一輩子都陪着薛亦了,但是親親抱抱還罷了,雌伏他人他真的還沒做好準備,總得讓他有個過渡吧。

他不肯,薛亦也沒法子,哀哀戚戚的穿好了衣服,洗漱完,和他一起攜手前往薛母處請安。

他們到時,陸氏和薛母正在說話。

薛母寬厚,心疼孩子,因此薛家的請安規矩很松,通常來講,趕得上早飯就行,晚些也無妨,尤其是兩個孩子。

今日兩個孩子也還未起,薛母和陸氏就在正堂等人齊。

薛亦幾步上前,“兒子給母親請安。”

“大嫂,安。”

“昨兒個晚上對月飲酒,今兒便起晚了,母親莫怪。”他笑着湊上前。

薛母拍了拍他的手,“你呀,少飲些酒,醉酒傷身。”

說着,又轉向一旁的文羽穆,“穆兒,昨晚睡得可好,這小子喝醉了有沒有鬧你?”

文羽穆赧然,拱手告罪,“回母親,昨夜我也有些醉了,卻也不知道是誰鬧誰。”

“你呀,總是這樣護着他。”薛母笑着嗔怪了一句。

她眼尖的注意到文羽穆低頭時露出的脖頸旁的皮膚,上面有些錯落的紅印,頓時笑開了來,道:“花印受孕困難,亦兒是要努力些,你們小兩口正是如膠似漆的時候,稍微放縱些也無妨。”

文羽穆登時紅了臉,來自長輩的關愛實在是太奔放了。

薛亦也跟着面紅耳赤起來,別看他在文羽穆面前越來越放蕩不羁,在外還是極在意顏面。

他擡高了聲音,磕磕絆絆的道:“娘,您說什麽呢!”

“我還要讀書,我先走了。”

他說完,轉身就走。文羽穆無奈,他走了,他怎麽辦?

正發愁,卻見薛亦又拐了回來,拉着他跑了,“今兒我們出去吃。”

“哈哈哈——”

屋內,傳來了薛母和陸氏快活的笑聲。

打趣小輩,果然讓人身心愉悅。

……

傍晚時分,文羽穆正坐在書房窗戶邊的藤椅上聽薛亦念詩,小滿到了門口來報:“少奶奶,門外來了個婆子,說是找您呢。”

“哦?”

“她說她是文府二小姐派來的,有一封信要當面給您。”

“原來如此。”文羽穆起了身,“我現在便過去。”

薛亦也放下了手裏的詩集,“我同你一起去。”

他們一起走到門口,只見門房那兒站了個打扮樸素,面色發黃,體型有些胖的婆子,紮着頭巾,身上有些油煙味。

這人他腦海中卻是有記憶的,是文家的廚娘。

廚娘姓周,人都叫她周婆子。她見了文羽穆,立即殷勤的湊上前來,行為态度與當初原主在文家時的記憶裏大相徑庭。

“請大少爺安,姑爺安。”她裂開嘴,笑的谄媚。

薛亦面無表情的站在一旁,冷冷淡淡的點了下頭。

周婆子儊了,讪讪看向文羽穆,從懷裏掏出一封信來,“這是二小姐叫我給您的嘞,說是務必要親手送到您手上。”

文羽穆道了謝,接過信拆開看了起來。

小暑上前一步給了周婆子一角銀子的賞錢,喜得她連連道謝。

信很短,直說她用了他給的錢,買通了這個周婆子,平日裏過得還算可以,起碼吃喝不缺了。

然後又說最近發生了一件事情,她心裏沒底,想要和他見一面,當面商量一下,這個周婆子可以幫她開後門,希望哥哥今天晚上子時可以到文府後門的柳樹下跟她見一面。

見周婆子還等在哪兒,文羽穆笑了笑,折起信道:“勞煩回去告訴二小姐,就說我知道了,定會去的。”

“那好那好。我也是趁着買東西的時候過來送個信,還要趕回去做飯嘞,這就退下了。”周婆子很是恭敬的道。

“好。慢走。小暑,幫我送一下。”

“哎。”

文羽穆和薛亦轉往回走,邊走,薛亦邊問,“何事?似乎還挺鄭重。”

“倒也不是什麽大事,就是我妹妹約我今夜子時去文府後門見她一面,有事與我商談。”

薛亦疑惑,“商談為何要晚上私下見面,直接去文府不行嗎?”

文羽穆道:“如今我回去是不太可能能有和她私下談心的機會的。”

想起他那個嫡母,薛亦了然,“也罷,既然她這樣費心的找你,想是有重要的事,去一趟也好。”

“叫小滿跟着你。”他不放心的又叮囑了一句。

文羽穆微笑,“好。”

雖然真遇上危險,還不知道是誰保護誰。

是夜。

文羽穆按照約定,來到文府後門的柳樹下,小滿則站在路口幫他望風。

他在樹下站了片刻,只聽一聲輕響,文府的後門被人輕手輕腳的打開了,文羽靜從裏面鑽了出來。

她出來後,見到站的好好的他,喜不自勝的跑過來拉住他的衣袖,“哥,我好想你。”

“我聽說兄婿拿了解元,這可真是太好了。”

文羽穆看她興奮地小臉紅撲撲的,眼裏盡是依戀,不由得心軟的摸了摸她的頭。她将他當做最親的兄長,他卻有些忽略了她。

“靜兒,這麽晚叫我出來,是有何事?”他溫聲問道。

文羽靜聞言,嘆了口氣,露出有些糾結茫然的神情,“哥……母親說她給我定了一門親事。”

文羽穆蹙眉,“你才十四歲,急着定親作甚?”

文羽靜笑了一下,嬌嗔道:“哥,你真是的,總把我當小孩子。女孩子十四本也就該定親了,不然再拖幾年我怕是就成了老姑娘了。”

文羽穆:“……”

古人這着急的婚嫁觀念啊。

他定了下神道:“既如此,你告訴我是定了誰家,我去打聽打聽。”

文羽靜道:“我找哥哥來,就是想求你幫我把把關呢。”

她有些低落的垂頭,“我本以為母親定然懶得為我操持,沒想到竟是突然定了下來。”

“不瞞哥哥。”她苦笑了一下,“我心裏自是高興可以嫁人的,不求他像兄婿一般出色,只要是個待我好的良人便好。”

“只是……只是……我心下總是不安,經過了你這一遭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母親怎麽還會讓我得了便宜?”

文羽穆拍了拍她的肩膀,鼓勵道:“你做的很對,遇事是該多想想。且,你想的很有道理,我也覺得她不會便宜了你。”

文羽靜臉色憂色更重,道:“定的是青柳巷張家的張玉福,是咱們大姐夫張舉人的族親,據說家境殷實,其餘的我也不知了。”

“張舉人的族親?”文羽穆蹙眉,“莫非是文羽柔說和的?”

“想來是的,我也不确定,不過确實聽下人們傳過這個說法。”

文羽穆看着她,幫她将一縷散發別到耳後,溫聲道:“莫擔心,哥幫你查清楚,若是不好,就想辦法攪黃了這門親事便是。”

“放心吧,有我在,不會讓人欺負了你。”

文羽靜淚盈盈的望着他,重重的點頭,“嗯!”

(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