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随着師父的莅臨我的無憂舞團随之聞名遠揚,為了誇大知名度也為了讓舞者有更好的排練環境,我推掉了原先租住的門市,在離市區較近的方位重新租了一個門市房,這裏原先是健身房後來經營不善倒閉了。

從裝修到正式挂牌前前後後用了一個多月,這一個月裏可是給我折騰壞了,我将樓上外租的住宅也一并租了二十間下來給團裏的小孩們居住,具體人員如何分配是惠雯來安排的我就不太清楚了。

我還是在自己辦公室裏放了一個單人床,我說我在這裏住又能辦公,團裏有事情我可以第一時間過去,所以便沒跟惠雯一直住到樓上去。

星期六惠雯說和韋德買了蔬菜和肉讓我過去吃火鍋,我想也好省的自己扒拉盒飯,進電梯前惠雯給我打電話讓我提些啤酒過去,按照她要的牌子我去隔壁的超市買了八聽啤酒上樓。

“媽,樓下的舞團有人了。”

“哦”

“媽,你看到舞團門口挂的牌匾上寫的什麽字麽。”

“什麽啊”

電梯即将關閉時從外面跑進來母子兩人,她們背對着我聊天,我看她們沒按別的樓層想着應該是惠雯隔壁的鄰居,在叮咚聲後電梯門随即打開。前面的母子兩人首先走了出去,我在她們身後剛邁出電梯門就聽到惠雯那尖細的聲線:“無憂,你怎麽才上來啊,趕緊給我進來。”

“溫無憂”我提着手裏的啤酒在要進門時候聽到身後有人喊我,下意識的回頭去看,哪裏料到我這一回頭不要緊,緊跟着迎面而來的就是一個電炮,這下給我打的腦子嗡的一下眼前瞬間漆黑一片,手裏的啤酒散落一地身子也栽歪了幾下倒在了惠雯家門口。

“溫無憂,果真是你啊,我剛剛還在想樓下舞團是誰開的,我們真是冤家路窄啊,你還有臉回來,你把我姐害的還不夠慘麽,她現在生活剛有點氣色你有出現,我今天不替我姐出口氣我就不是她親弟弟。”

“喂,你幹什麽,發什麽瘋,我們無憂跟你有冤有仇麽,韋德無憂讓人打了快出來。”當時真是混亂不堪,我可真是服了,跟腱沒跳舞跳撕裂,卻被季若冰弟弟一腳給踹嚴重了,當時給我疼的恨不得對他破口大罵。

這場鬧劇以韋德和季振威送進派出所,我被送進醫院而告一段落的,惠雯在醫院裏緊張的抓住醫生的袖子不放手,非要讓人家給我個确切的答複才肯罷休。

“什麽啊,沒問題,萬一不能下地了怎麽辦。”醫生走後惠雯一屁股坐在我身邊抱怨道,我疼的臉部肌肉基本變形,在她坐下後緩了口氣說:“醫生都說了不會有事的,你別擔心。”

“我能不擔心麽,你要是殘了,這麽多年的努力不都白費了。”

“不會的,你……。”

“呦,這誰啊,季若冰,你看看你弟弟把無憂打的臉也花了,跟腱也撕裂了,你還好意思來啊。”

“對不起,我弟弟脾氣不好,我待他向你道歉。”

“道歉,你道歉的了麽,無憂的腳要是因為你弟弟廢了,你負責的了麽。”

“我會負責的”

“你負責,你怎麽負責,難不成你跟你女朋友分手回到她身邊伺候她麽啊。”

“我……”

“惠雯,夠了,你先出去下我們說幾句話。”

“行行,你嫌我說話太沖了,好,你們慢慢聊我去外面等着。”惠雯沒好氣的砰的摔上病房門去外面等着了,若冰站在我病床前臉色極為的難看,我動了動身子在微微坐直了些後斷斷續續的說道:“惠雯脾氣急,你別多想,她剛剛胡說八道。我也沒怎麽樣,就是你弟弟勁确實那麽稍微大了一點,不過我能夠理解他看到我後的心情,剛醫生說了我沒什麽事情。那個我不知道你家裏人住在那裏,你看我剛搬過去沒幾天,你讓你家裏人給我點時間另找地點,好吧。”

若冰在我說完後良久沒有反應,只是直勾勾的盯着我那被層層包裹住的右腳,她随後繞道另一頭坐下來伸出手去摸我的腳踝。

“若冰,你……。”我不知道她想要幹什麽,忽然間畫面突變我被她往下一拽,然後本就疼的讓我痛苦不堪的右腳再一次受到了重創,或許是這一切來的太快,鑽心的痛感晚了一秒傳進身體以及大腦。

“疼麽”

“難道你不該打麽”

“難道你不該疼麽”

“難道你就應該安逸滋潤的活着麽”

“溫無憂,我們不該不欠了。”在我的極度疼痛時她留了一個狠心的背影給我,我仰面栽倒在病床上,笑着淚流滿面。

我的舞蹈生涯怕是真的要就這結束了,醫生在給我會診後皆是搖頭,惠雯氣的對醫生大吼卻也于事無補,我說:“惠雯,我們出院吧,我在哪都是養着,沒差。”

出院後我一直躺在房間裏休養,那些原先預約好的節目和活動以及表演全部都被迫取消,正當紅火的事業也因為這一次的受傷而冷卻下來。

“覺得怎麽樣,敢落地麽。”在床上躺了四十多天後惠雯扶着我慢慢的從床邊站起來,右腳剛一沾地疼痛立刻傳來。

“還是不敢動是不是,我把你的片子寄去給喬治醫生看了,無憂,你可要做好心理準備,你以後怕是……。”惠雯忍着淚沒有說出來,我知道她想說什麽,她是想說,你以後怕是不可能在繼續跳舞了,在身子滑落到床邊之時我仰起臉對她說:“不會的,相信我。”

若冰,舞蹈是我唯一還能夠同你沾上關系的事物,所以我不會離開舞蹈,遠離你。

很多事情我們沒法阻止它發生,更沒有能力去挽回已經發生過的過往,如今我能做的就是站在自己該有的位置上。

在第五十天的時候我下地開始進行恢複訓練,摔倒在爬起來,摔倒然後緩一會在爬起來,這一次右腳的疼痛比幾年之前疼的更加的刺骨,但是沒關系讓它叫嚣吧,我不會認輸也不會放棄。

“無憂,夠了,你這樣折磨自己,你會受不了的,在這樣下去你會殘廢的,好歹你好好養着正常生活還是沒問題的,我們不跳舞了好不好,我們回去美國離開這裏好不好。”

“無憂,你看你小腿又腫了。”

“無憂,算我們求你了,別堅持了好麽。”

“溫無憂,你為了一個恨不得讓你殘廢的女人作踐你自己,你值得麽。”

“溫無憂,你以為你重新回到舞臺上她就能對你另眼相看麽,人家看不上你,你自己心裏不知道麽。”

“溫無憂,你特麽的是個傻子麽。”

“無憂,休息下吧,好麽。”

在我耳邊每天都充斥着各種各樣的聲音,我知道她們擔心我怕我撐不下去,當我再一次滿頭大汗的倒下去時志剛一把将我抱起,她說:“老師,我會好好跳舞的,我一定會讓所有人記住你的名字,我會告訴她們我是你溫無憂的學生,你的徒弟。”

身體因為透支而虛軟的靠在志剛并不強壯的胸口上,閉上眼汗水滑過鼻尖,若冰,我一定會回來的,一定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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