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我忍不住了
蛛皇讓變異蛛們仔仔細細的給自己擦好每一根蛛腿上的硬刺。
它氣勢滿滿的帶着自己的得意作品召集小弟們從雪地裏鑽了出來。
一群蛛氣勢洶洶的往三無那邊趕去。
正好三無這會兒也帶着喪緋回了村莊裏面。
一進去就看見死死纏着喪領的白氿, 滿臉通紅的扯着他的衣領子,“給錢!給錢!你不給我錢我就辭職!你個周扒皮,吸血鬼, 加班狂!”
老丁媳婦兒唉聲嘆氣,“唉,都怪我不好, 我之前試着做了一壇高粱酒, 今天咱們不是高興嗎?就拿出來大家喝了點,誰知道, 這小夥子這麽沒酒量的?”
關鍵是還沒酒品,喝了就耍酒瘋。
三無覺得喪領快要忍到極限了。
“大黃。”季淩白皺着眉頭, “快把人拉開。”
季淩白捂住了自己的額頭,無奈說:“丢人。”
白氿還在罵罵咧咧的,趁着大黃不注意甩開了大黃的手一拳頭搗在了喪領堅硬的胸膛上, “我!我早就想這麽做了!”
他醉醺醺的在自己懷裏掏了掏,結果啥都沒有只掏了個寂寞。
但形式還是要走。
他撈出一團空氣作勢砸在了喪領的腦袋上,“我!白氿!今天就要在這裏辭職啦, 誰愛伺候你這個公司誰就伺候!”
三無衆人:“……。”都十年了,社畜的怨氣居然還沒有平息嗎?還做着甩辭職信貼老板臉的美夢呢?
白氿搖搖晃晃的抓住了喪領的手, 猛地舉高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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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無吓了一跳, 走過去就要阻止他,不然她擔心喪領下一刻會把白氿的頭給劈下來。
可下一刻白氿的手卻只是輕輕落下, 然後緊緊握住了喪領的肩膀,“我本來, 是打算辭職的,第二天我就打算好了要辭職的。”
他聲音沉下來,含着散不開的酒氣, “我要親自和你說的,本來是要親自和你說的你個……你個……。”
他眼睛一點點的紅了,靠着旁邊的桌子緩緩坐了下來。
白氿捂住了自己的眼睛,手臂青筋畢露,“你他媽的竟然死了。”
本來混亂的場面上倏然一靜,大黃轉到另一邊嘆了口氣。
遺憾的總是還活着的人,什麽時候最難過?
大概是看見曾經自己的家人朋友,變成行屍走肉面目全非的樣子時。
而他們是活下來的幸運兒,既為活着感到慶幸,也因活着品嘗痛苦。
“白氿喝多了,大黃,他今天和你一個房間,你照顧一下他。”季淩白拿起旁邊的毛巾擦了擦自己的手,“這邊不用留這麽多人,留幾個幫三無做事,剩下的明天都回第一堡壘去。”
三無拍了拍靠在桌子上的白氿。
喪領還在旁邊摸不着頭腦,他大概是被白氿弄的有點煩躁,這種煩躁在三無給了他一碗蜂蜜水之後就變正常了。
喪領非常喜歡帶甜味兒的食物。
三無還把一小瓶的蜂蜜水塞給喪緋,說:“這個帶去給你女兒,還有一些食物,除了蔬菜水果暫時不能帶,別的吃的用的,随你拿。”
“女兒?”喪小拉着葵葵從旁邊冒出了一個頭,葵葵問:“什麽女兒?美麗姐姐,有女兒嗎?”
喪小滿頭懵,“女兒能吃嗎?”
三無給喪小頭上來了一下,“不能吃,就是一個你們美麗姐姐很喜歡,很喜歡,比食物還要重要的人。”
她盡可能的給她解釋。
喪小盯着喪緋思考了一會兒,目光落在她手上的蜂蜜上,三無以為喪小想吃,連忙說:“等第二波蜂蜜出來了,我先給小小好不好?現在就先給妹妹拿去,不然明天你美麗姐姐都不好意思去見她的寶寶了。”
喪小撒開手,将手伸進了自己胸口的小兜裏,掏啊掏的掏出一條紫色的手鏈,也不知道她哪兒找來的,三無檢查了一下,這玩意兒在末世前應該值不少錢。
“給妹妹。”喪小将手鏈塞進了喪緋的兜裏,這是她喜歡的,亮晶晶的飾品。
葵葵本來想扣自己的瓜子的,結果想到這東西不能随便給,就啪嗒啪嗒跑到自己的花園房間裏從土裏扒拉出一瓶土豆肉湯,只有湯沒有菜,是它一天的口糧,拿出去交給喪緋。
這兩個還跑出去告訴了別人,很快,每個喪喪都拿着自己的東西過來了,不多,一喪一小份。
在喪緋面前的桌子上堆成了一座小山。
有低階新喪望着這座小山流口水,忍不住伸出手去想摸摸,被站在旁邊的喪領一巴掌拍出去了。
“三無姐!三無姐!”大黃突然扛着醉的不省人事的白氿帶着小弟又跑了回來,“外面,外面圍了好多變異蛛,全都圍在我們村子外!”
三無心底一沉。
打開門要往外面走,季淩白抓過人直接帶着她飛躍到了高臺上。
縱然是在晚上視野不太清晰的前提下,三無也能看見外面密密麻麻的一大片黑色變異蛛,乍一看能讓她渾身的雞皮疙瘩全都起來。
三無看向第二堡壘和希望團的方向,這兩個地方外面倒是幹幹淨淨。
“這些蜘蛛在針對我們?”三無不可思議道。
大概是看見三無出來了,那些變異蛛更興奮,紛紛開始扭動自己的八條腿,表達它們此刻激動的善意。
三無眯着眼睛仔細看了兩眼,結果差點沒被氣死,“它們在朝我扭屁股!”
“它們在嘲諷我!”
季淩白開口,“我覺得不是。”
在他看來這些蜘蛛是真的很反常,卻也不帶攻擊性。
底下的蜘蛛們紛紛讓開了一條道,一個大的古怪雕像被拖了上來。
“不行了,我好像打個燈看下那是個什麽東西。”三無的手緊緊的扒着圍欄,“可是我又怕這是個陷阱。”
她努力辨認那雕像是個什麽玩意兒,一片黑暗裏隐約能看出一點影子,好像是個……大肚子蜘蛛的冰雕?
“扭屁股還不夠?現在還想來示威?”三無氣的開始撩衣袖,“燈果,冬瓜你們兩個上來,給我把藤蔓撸長,抽跨它!”
季淩白忍不住說:“……你先看看它想做什麽。”
膽小的冬瓜不敢上來,但燈果盯着它上來了。
冬瓜一上臺,底下的蛛皇就瘋了,它緊張到外殼發汗,爬了好幾次才爬上了雕像。
它朝着冬瓜展開了自己的八條腿!
它現在,要送上自己蛛皇一族特有的求偶舞。
神秘且優雅的舞蹈,它激動的渾身發顫,跳的渾然忘我。
季淩白就看見一只大蜘蛛在雕像上,左扭一下,右扭一下,然後八條腿還猥瑣的上下擺動。
季淩白好一陣沉默。
這會兒別說三無了,就連他也很想打死那只蜘蛛。
冬瓜看的瑟瑟發抖,它悄悄的拽了拽燈果的葉葉,問:“燈果,那只蜘蛛是中毒抽筋了嗎?”
它已經不記得當天糞堆裏的蜘蛛了。
燈果摸摸它的冬瓜皮,“別瞎說,蜘蛛怎麽會抽筋呢,它就是找抽。”
冬瓜似懂非懂的點頭,頭上的藤藤蠢蠢欲動。
“不成了,我忍不住了。”三無看向身後已經扛着武器的喪喪們,“準備好了嗎?”
喪喪們架起了自己的武器準備開火。
變異蛛們頓時後退。
【皇!他們要動手了!】
【要不要我們殺進去嗎?】
【我們皇精心準備了這麽多,居然還不領情?皇,讓我們殺進去好好教訓一下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人類。】
蛛皇卻不這麽想。
它看見自己的女神靠着那個女人恨依戀的樣子,要是把那女人的家給攻破了,它和女神不就成了曠世虐戀了嗎?
【走走走,先撤!】一定是那個女人不滿意它!
東蛛皇在這一刻非常無奈,深深的看了一眼女神,這道城牆成和三無那個女人都成了隔開它和女神的屏障,真是……。
【皇!】旁邊一個變異蛛猛地湊過來,【我感受到大批同族熱源在往我們接近過來!】
東蛛皇一愣,随後猛地往回撤。
“就,就這麽走了?”三無愣愣的看着。
“不。”季淩白看向下面空曠的地面,“它們還留下了那個冰雕。”
三無:“……喪領,你們去拖進來看看到底是個什麽東西。”
等冰雕被拖進來了,三無才發現這是個大冬瓜。
她懷疑的目光就看向了身後新來的小冬瓜。
冬瓜在看見這東西的時候才想起了那一夜廁所驚魂,一個屁股蹲就埋雪裏了,哭着說:“是我,是我把它推進廁所裏的,它來找我報仇了的!”
三無見它又哭到冒汁兒了,剛想去安慰安慰,突然手掌一陣鑽心的痛,她的異能核在手掌心開始控制不住的膨脹,手掌在頃刻間腫大了一圈。
三無愣了一下後,猛地轉身看向季淩白,“完了!季淩白我剛才被那群蜘蛛氣的沒壓好,我要升階了!”
季淩白抓過她的手看了看,冷靜說:“你不是被氣的,你本來就要突破了。”
“怎麽辦?”三無努力壓制着膨脹的異能焦急的說:“季淩白你教教我,你有經驗你教教我,我這是第一次啊!”
身後匆匆趕來的大黃他們一聽這話就悄悄的止住了腳步,慢吞吞又充滿興趣的往這邊看來。
“季隊,我們是不是來的不是時候?”
季淩白一邊被三無緊張的抓着,要安撫她,一邊還要抽空剮他們一眼。
“你放松點,讓異能正常游走就行。”外面太冷,季淩白把三無帶進了房間裏,生起火爐鎮定的說:“深呼吸。”
三無覺得自己的手掌快要被撐裂了,她一下又一下的做着深呼吸,做到一半自己噗嗤一聲樂了,“季淩白,我覺得我像在生孩子,你是已經生過了的,給我接生呢。”
季淩白咔嚓一聲把木棍掰成了兩段。
但說歸說,三無正事兒還是沒耽誤,異能升階比她想象之中痛苦多了,一會兒滾燙一會兒冷的刺骨,當時她看季淩白升階只顧着覺得‘卧槽牛批’去了,沒想到整個過程如此痛苦。
外面風聲大了起來,季淩白站在窗前,看到外面種着的那些已經被大寒期摧殘的奄奄一息的植物竟然又開始鮮活起來。
蘿蔔纓子瘋狂往上長,青菜也變得更大更水嫩,一瞬間所有的植物全都像是良性變異了一樣。
最誇張的是葵葵它們幾個,身上都多多少少出現了一點變異,只不過過程也不舒服,一個兩個的都在地面上開始痛苦的打滾。
當然,最難受的還是三無,她最裏面的衣服已經被汗打濕了,穿着貼在身上非常難受。
她的異能還在瘋狂的增長,就像是蓄積了許久的洪水突然開了閘。
而外面的植物也開始瘋長,而就在這靜悄悄的黑夜裏,種在牆角的一塊蘿蔔田大概是有點擠不下了,有個蘿蔔從圍牆下面擠了出去,破開泥土露出一小段白白胖胖的身軀,還有翠綠色的蘿蔔葉子。
而一只跟着東蛛皇出來的小蜘蛛玩心重,沒跟着一起回去,窩在牆角就被突然沖出來的蘿蔔頂了一個底朝天。
重新翻過身的小蜘蛛氣的用腳蹬斷了蘿蔔。
結果被汁水濺了一身。
小蜘蛛一嘗……很好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