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 18 章

飛鳳山上空氣清新,入目一片碧色。

山頂的竹林小築清幽雅致,上面綴滿了大紅色的布料,随風飄揚,好不喜慶。山上就雲家三人加上趙家兄弟還有歐陽和崔秀秀,這場婚禮便沒有了其他人。

崔秀秀解釋說,“婚姻是一輩子的,我和歐陽都是孤兒,親朋好友就你們幾個,其他人來不來也沒什麽重要。”

雲峥見趙蘭若從一間房子裏翻出一尊木頭雕像,雕工甚是拙劣,只能隐約的看出來雕刻的是一個人形。

将那木人放在父位上。綁上大紅絲帶。

對于疑惑的雲家三人,趙藍若解釋道:“是這樣的,這雕塑是我師傅,那是我師娘雕的。師傅他不喜歡這些場面,所以,就用這個代替了。”

趙藍情挑眉笑道,:“什麽師娘啊,什麽不喜歡呀,是因為慈姑不願意嫁給他,所以啊,他特別讨厭參加婚禮。”

“大哥。”趙藍若無奈的叫一聲。

趙藍情笑道:“難道我說的不對?”他挑起一邊的眉毛,好不正經。但是眼裏的笑意彌漫開來,見他終于恢複了正常,趙藍若松了口氣。

平時大哥是個心裏藏不住話的,今天也不知道他碰到了什麽事,既然他不願意說,那就算了吧。

“新娘出來啦。”喜婆揮舞着手絹,抖動着肥胖的身軀叫道。

鞭炮噼裏啪啦的響着,歐陽站在那裏一步步的見崔秀秀向他走過來,嘴角挂着溫柔的笑意。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禮成。”

“歐陽兄,新婚快樂。”雲峥舉杯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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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歐陽舉着杯子一飲而盡。

趙藍情攬着歐陽的肩膀,笑道:“你小子啊,動作這兒快,我還以為你這老實巴交的,要留到最後呢,沒想到啊,竟然先我一步。”

說着将手裏的酒一飲而盡,咂了咂嘴,笑道:“好好過日子啊。”

歐陽滿臉的笑意,接受兄弟的祝福和抱怨。

“歐陽大哥,新婚快樂。”

“歐陽公子,新婚快樂。”

“新婚....快...快樂。”

趙藍若按着腦袋從床上坐起來,卻意外的見到身邊躺着的雲峥,他一動雲峥也醒了。趙藍若越過他下了床,外面已經天色已經大亮了。

一出門,崔秀秀就招呼道:“來,吃早飯了。”

“大哥呢?”看看桌前的歐陽誠和細高個還有小黑,唯獨沒有趙藍情。

“還沒起床吧,我去叫他。”崔秀秀擦擦手,說着轉身就要走。

“不用了,藍情一早就走了。”歐陽誠滿臉無奈。

“走?去哪?”趙藍若奇怪。

歐陽誠聳聳肩,“不知道。”

“不用太擔心了,可能真的有事吧。藍情功夫不弱。”他安慰道。

趙藍若點了點頭。

吃完早飯,細高個從懷裏掏出一份書信交給雲峥。

“這是今早送來的。”

“大哥寄來的。”見紙上端正的雲峥親啓四個字,雲峥挑了挑眉。

皺眉将信看完,,吩咐道:“收拾一下,有事情做了。”

趙蘭若看過來,雲峥笑道,“玄清宮出現在青雲鎮,咱們離這裏比較近,大哥來信說讓我去看看,你要不要一起?”

“好。”趙蘭若很好說話,二話不說的就點了頭。歐陽誠原先也想跟着去,奈何被雲峥一句新婚燕爾理應多陪妻子堵了回去。

青雲鎮距離飛鳳山有兩天的路程,不算遠也不算近,但是比起金陵就近了不是一點半點了。

青雲鎮是青山幫的地盤,幫主毛榮軒年近四十,崇尚武藝,兇惡好鬥,功夫不弱,也算是地方一霸,青雲鎮在他的管理下還是不錯的,雖然他很兇,卻從未做過什麽傷害平民百姓的事,風評也一向不錯。

但是雲瓊卻在信上說,近日來都沒見到青山幫的動靜,半門緊閉,青山鎮的人猜疑歸猜疑,但是忌憚那青山幫的兇狠,沒有人敢上前去看看。平常總能見到的青山幫衆人,一夜之間在大街上卻見不着了,青山鎮人心惶惶。

趙蘭若與雲峥緩步走在城內,街市上人群熙攘,各色小玩意兒,美食應接不暇,“這裏倒是繁華。”雲峥嘆道。

“是啊。”趙藍若點頭,比起飛鳳山的山腳,這裏簡直就像個大都市了。

兩人轉了一圈也沒發現什麽不對勁的,二人也就慢慢的走回了定好的客棧。小黑和細高個已經等在那裏了。見他們有話想說,便道,“雅間裏說吧。”

“公子,我和小黑剛剛從那青雲幫回來。”細高個壓低嗓音道。

“哦?如何?”

“怪,...很奇怪。”小黑喝了口茶,将嘴裏的茶葉呸了出來,結巴的說道。

“哪裏怪?”雲峥皺眉。

細高個道,“小公子,我們原先是準備去踩踩點的,這大白天的,那青山幫卻大門緊閉,實在是不正常,所以我和小黑就想過去看看。”

“一...一個老...老婦人啦..拉住了我們說...說不要過去,那...那裏不....不安全。”

小黑結結巴巴。

細高個嘿了一聲,“那哪行啊,我和小黑哪能不去看那,一看不要緊,一看那,吓一跳。”細高個抹了把額頭的汗,“空了,青山幫空了。”

雲峥一頓,看了看趙蘭若,問道:“你确定?會不會有事外出?”說着自己也搖了搖頭,外出有事老百姓不會不知道,再說那青山幫是地方一霸,在江湖上也有名聲,是有什麽事需要他們拳棒離開老巢?難道是逃難?

想到這裏,他的眼睛一亮。如果是玄清宮的話,不是沒有可能,但是以江湖傳言有可能這青山幫的人都已經死在了玄清宮的手裏。

一時無話,四人悶頭吃菜。等到了夜晚,小黑細高個留守客棧,那雲峥拉着趙蘭若一身夜行衣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四周靜寂無聲。青山幫地處青山鎮中心繁華地帶。諾大的院子好不威風。門口兩尊石獅子栩栩如生,霸氣凜然,院門也是一樣高大,像極了毛榮軒的為人和行事作風,嚣張跋扈。

此時夜深人靜,街邊只有紅燈籠随風搖曳。風帶起微涼的空氣,萦繞在四周。

二人對視一眼,躍上牆頭,月色的掩映下,只見院內簡單至極,諾大的庭院竟然只有一個演武場。場邊挂滿了兵器。各種各樣,使人眼花缭亂。

雲峥贊了一句,真是大開眼界,傳聞這毛榮軒愛武成癡,青山幫崇尚武力,以武為尊,沒想到到了如此的地步。

青山幫在武林中也占有一席之位,如今,此時這場內的寂靜,就更令人不安了。

趙藍若推開一間房門,桌面上落了一層薄灰,房間床鋪整齊,房間內的東西都沒有被使用過的痕跡。這裏很久已經沒有人來了。奇怪,青山幫是出了意外?還是搬家了?

他慢慢的退出房間,卻見不遠處雲峥蹲在地面上,他走過去,赫然看見雲峥面前的地面上一排泥濘的腳印,還帶着一種褐紅色,好像是血。 “這腳印好些時候了。”雲峥起身看了看那鞋印,很大,是個男人的腳印。

“而且腳印一深一淺,還泛着暗黑色,看來是受了傷了。”趙藍若說道。

這邊說着,耳邊傳來砰的聲音,很輕微,但是也很在這寂靜的夜裏,卻是格外的響亮。

聲音從不遠處傳來,二人繞道後院。黑漆漆的庭院裏廚房連着一盞油燈,燈火如豆,雖小,卻很暖。

一個滿頭髒污的大漢,衣衫褴褛的靠在竈邊,看了看地上摔得四分五裂的碗,呸了一口。 “你奶奶的 、”

他又皺眉看了看自己的腿,只是用簡單的木柴做了簡單的固定。

男人擡起髒兮兮的手扶着臺竈站了起來,一瘸一拐的拿起另一個碗走到米缸前又挖了一碗米。 然後也沒有洗,直接扔在了鍋裏,便開始費力的坐下來點燃柴火。

此人臉上一道刀疤,兇神惡煞的模樣。此時他便咳嗽邊吹着柴火,希望把他們吹的更旺一些,飛灰揚起,嗆的他直咳嗽。

他擡起髒兮兮的袖子抹了把臉,把手裏的柴火往竈裏一扔,不管他們燒的怎麽樣,男人捂着臉嗚嗚的哭起來。 ”想我田龍橫行一時,竟然落得如此田地。“

此人竟是那安樂鎮橫行一時的山匪田龍。此時他跛了一條腿,骨瘦如柴,身上散發着臭烘烘的氣味。

趙藍若與雲峥站在門外,都有點茫然,田龍,他怎麽會在青山幫?

”誰?“聽到人的腳步聲,田龍喝了一聲。他從竈裏抽出一根燒紅的木棒,吃力的站了起來。

”什麽人?出來。“他的聲音刺耳難聽,帶着輕微的顫抖,不知是喜悅還是害怕。話音剛落,就見房門進了兩個人。 田龍瞳孔一縮,啞聲笑道:”天要亡我呀。“

雲峥看看他一身狼狽的模樣,問道:”你怎麽會在這裏?“

田龍見他們二人只有滿臉的疑惑,沒有殺氣。但是他落到如今的地步和這兩人也脫不了幹系。一時之間氣悶,脫口而出,”爺不告訴你。“

二人面面相觑,田龍見二人沒有要動手的意思,跛着腳又坐了回去。

”等等。“趙藍若叫道。

田龍強自鎮定的道:”還有設麽事?“心裏卻在想,難道他們呢準備殺了自己 ?手指不由得攥緊了。

卻見雲峥飛身一腳将邊上的水缸踹向他,他瞳孔一縮,趙藍若已經向他奔了過來,雲峥啧了一聲,在趙藍若的手指要碰到田龍的時候,又是一腳,将那田龍踹了出去。 碰的一聲,水缸碎裂聲音和田龍落地的聲音同時響起。

”髒。“雲峥攔着趙蘭若,抱着手臂輕輕的說了一句。

田龍趴在那裏,臉色慘白,一只手緊緊地扶着自己的右腿。恨聲道:”你。“

趙藍若責備的看過去。

雲峥摸了摸鼻子,”我不是怕他弄髒你的衣服嗎。“

田龍眼睛赤紅,還想說什麽,卻見水缸砸在那對柴火上,此時正冒着絲絲縷縷的青煙。

原來在自己幹剛起身的時候,身後的柴火堆燃起了火。

剛剛自己內心波動太大,所以沒有發覺。

他趴在那裏,右腿劇烈的騰騰。一時之間,竟然伏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像個孩子一樣無助、喊道:“你們殺了我吧,殺了我吧。”

凄厲的哭聲在安靜的夜裏異常的響亮,沙啞有點像夜枭的鳴叫。聽起來有點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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