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十九）哪一種愛不疼

在布達拉宮的一天過得真的很充實。

鐘翎和高夷光看到拉薩的老建築那些窗戶四周都會塗成黑色，剛開始有點好奇，後來才了解到一來是為了辟邪，二來為了白天吸收充足的陽光，晚上會有保暖的功效。

後來，鐘翎和夷光一起去看了西藏的那些藏民們的小房子，在這麽冷的環境，住起來感覺怎樣呢。和他們聊了幾句，但大都是聽不懂的藏語。

于是，鐘翎和夷光只一句“紮西達咧”結束了對話，大家都很開心，這是民族同胞的熱情，即使言語不通，心卻是緊緊相擁的。

許多關于許多藏民不在意今生，轉經朝拜都只為修來世。這輩子過的再苦再累都沒有關系，只求來世可以過得幸福。所以，他們看起來雖然不是很富裕，确實個個臉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這樣的笑容，連沒有好心情的鐘翎也感染了。

恰逢這個時候，夷光忽然鬧肚子了。

就這樣耽擱了兩日。

等我們終于有力氣了，就打算去尼洋河，沿途都是美麗的美景，就給人一種心曠神怡的感覺。

尼洋河，在藏語中的意思是“神女流出的眼淚”，她與拉薩河同出于一脈，源自于米拉雪山，而拉薩河西去，尼洋河東去，背道而馳，卻又殊途同歸，一同彙入雅魯藏布江。

尼洋河的水是天藍色，如此清澈。尼洋河就像是一個快樂的小女孩，清澈、靈動。讓人的心神在此被洗滌。

鐘翎靜靜地正在接受心神的洗禮，夷光則是到處和人照相去了。

正在鐘翎呆呆的望着尼洋河，心思卻飛出了很遠很遠。不知道現在長恭究竟在做什麽呢。

鐘翎想着，閉上眼睛說了句“什麽蘭陵王，居然還不來看我，已經一周多了，你就這麽不想見我？你別以為你長得帥，就可以、、、”話還沒有說完，就開始哭了起來。

“我從來不認為我長得帥氣，大家都說我長得很美，我寧願我從來不美麗，因為一般贊賞一個男人，應該說他具有陽剛之氣，而不是容貌姣好，容貌姣好就顯得有點女氣。至于我的姣好容貌，這一點，我不介意，我希望你也不要介意。我是真的很想見你啊。只是不知道怎麽才能見到你，就這樣我都努力很久了啊。不信，你待會可以問問狄雪？”站在鐘翎面前眼睛撲閃撲閃的高長恭解釋起來，一臉的無辜和委屈。

鐘翎睜開眼睛，看見眼前的高長恭，眼睛一亮。但是一想到此刻是在西藏，眼神慢慢暗淡下去。她有些發愣的自嘲，“是不是我産生幻覺了，那家夥一定還在鳳凰城呢。”

高長恭一把把鐘翎攬進懷裏，身體微微發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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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因為高長恭的長相，吸引了不少的人群，這時看見他們兩個抱在一起，就開始各種抓拍。畢竟在這樣美麗的美景中，欣賞着這樣打情罵俏的戲劇化場景也是件樂事。為此風景增加樂趣不是。

良久，鐘翎一把把高長恭推開，淚中帶笑，“真的是你啊！沒良心的”說罷，用手捶打着高長恭的胸膛，還嘴裏嘟囔着“高長恭，你不覺得我們現在在這麽多游客面前很丢人？”

高長恭揚揚眉毛，輕“哼”一聲，将某人再次攬進懷裏。有些氣惱的咬咬某人的耳墜“丢什麽人？我抱我娘子，我樂意這樣抱着，這有什麽，讓其他人羨慕去吧！”

周圍的人群就開始歡呼“親一個，親一個、、、”聲音此起彼伏的。

高長恭笑笑，捧起鐘翎的臉，對着紅嘟嘟的久違的嘴唇，來了一個法式長吻，周圍都是尖叫聲和歡呼聲。

此刻，鐘翎完全陶醉在溫柔鄉裏呢。

高長恭微微身體發顫，對鐘翎說“想辦法轉移大家的注意，叫他們離開。我快、、、”剛說完就倒在鐘翎的肩上。

鐘翎不知道高長恭究竟在玩什麽把戲，還是聽從了他的指示。她一邊把高長恭攬在懷裏，一邊紅着臉對衆人說“大家都散了吧。我和我丈夫還有點私事，具體你們懂得。所以，請大家離開吧！”

衆人漸漸都散了，不知道誰說了句“不會是野合吧？”緊接着又有人嘟嘟道“光天化日之下，不會這麽傷風敗俗吧？”，又有人說道“怎麽不可能？前幾天網上新聞還不是說，某校某對情侶就在那啥”、、、大家邊議論邊說着，走遠了。

看着這些走遠的人群，鐘翎的臉青一塊紫一塊的。不知道是氣的還是、、、

見衆人都走得差不多了，高長恭還是沉沉的壓在鐘翎的肩上，鐘翎覺得自己的背都沉死了。這家夥，就是沖大家都不在，再占本小姐的便宜，還讓她現在還落着“傷風敗俗”的名聲，這還真是的。

鐘翎就勢搖了搖懷裏的高長恭“喂，你這家夥，還不醒。我把大家都忽悠走了。我都背了好半天罵名了，你一定得說說，我怎麽個傷風敗俗啊？”

可是都搖了變天了，還不見高長恭醒過來。

鐘翎這回有點慌了。

對、、、鐘翎把高長恭平平的放在地上，就開始給高長恭做人工呼吸。

高長恭“咳、、、咳、、、”咳了半晌，紅着臉望着鐘翎“翎兒，原來你喜歡我，喜歡的不得了啊！趁我睡着的時候，偷親我？”

鐘翎有種把這家夥扔進尼洋河的感覺，但看在這家夥為了見自己，舟車勞頓的樣子，還是忍住了。說話間也透了溫柔和關切“恭恭，你能來找我，我從心底就原諒你了。我喜歡你，我不想離開你，我死都不想離開你。”就讓她再放肆一回吧，就這一次而已。

高長恭望着鐘翎笑了“這樣才像你，我們今生都不能放開彼此的手。不論你是誰，我只記住我們這一生不離不棄。”說着，高長恭向鐘翎伸出手去

鐘翎迎上去，握住了高長恭的手。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回到帳篷裏面，高夷光和狄雪正在卿卿我我的。

一向比高長恭更為冷冽的安靜的又有些随性的狄雪居然會笑得那麽柔和，靜靜地脈脈的望着一直叨叨個不停的夷光。

看到這一幕，高長恭和鐘翎相視一笑。

四個人就這樣又呆了一天，次日就去了雅魯藏布江大峽谷。

在這裏住着門巴族。他們有自己的語言，但沒有文字。他們至今還存在着一夫多妻制和一妻多夫制的形式。據說，六世□□喇嘛倉央嘉錯，就是門巴族。

南伽巴瓦峰，藏語意為‘直刺藍天的戰矛’，主峰海拔7782米，是世界第15高峰。看上去确實很是壯觀高聳。

那裏還有棵大桑樹，樹齡有一千四百五十多年了，年年開花，卻無果實。據傳說相傳是松贊幹布與文成公主親手所植，被當地人視為吉祥物。

看着這棵樹，鐘翎想到自己和高長恭的愛情，也拉着高長恭靜靜地站在樹前，許下了諾言，希望高家和鐘家可以由鐘翎和高長恭的愛情換來兩大家族的秦晉之好。

鐘翎是這麽想的，高長恭也有感應。也學着鐘翎很虔誠的樣子，也閉上眼睛，許起了誓言——希望鐘翎可以順利嫁給高長恭，兩個人幸幸福福的過完這一生。

狄雪覺得鐘翎這小兒科的把戲，高長恭慣慣就好了。至于她和高夷光，他就陪她照照相，玩一玩就可以了。

只是，當高夷光看着自家的二哥和未來的二嫂子在這壯大的桑樹下盟情。也拉着狄雪的手，開始撒嬌“雪，我們也和二哥和翎兒姐姐一樣，我們也去許個願望吧，那一定會實現的。好不好嘛？”

狄雪覺得這就是不科學，只是自己尋找自我安慰而已。有些不屑“高長恭和鐘翎犯傻，我們也跟着他們犯傻？我覺得你只要看到我說的，做的，最重要的是，你要相信我，這樣就好了。”

高夷光一甩狄雪的手“雪，你覺得我很傻，我是傻子？你不想和我一起長長久久？你覺得愛情就是我在犯傻？怎麽？你不樂意和我一起許願？你不許，我去找別人去。”

狄雪忙擺擺手“我沒有這個意思，我是愛你的，這是真心的，我的心是真誠的，你一定要相信我。我不是唯心主義者，我願意和你一起許願，只要你願意的事情，我都會陪着你的。”

高夷光狡黠的一笑“好吧！那就陪我一起許願吧！”說完沖着狄雪眨巴眨巴眼睛，樣子頓生可愛，狄雪有種陶醉感。

狄雪也微笑的看着高夷光，也學着鐘翎和高長恭的樣子。心裏湧上了絲絲甜蜜。

耽擱了一段時間，翌日，狄雪被作為司機開着當初高長恭雇來的大車，四個人準備返程。

早晨的時候，還是藍天白雲，車再往前開了不過許久，就開始掉落起了雨點。

一半晴天一半雨。好不惬意。

自那夜，雪小婵和鐘翙兩個人一夜情之後，雪小婵的心開始煩亂。

因為自己覺得心情很差，有沒有人理解。高長玉只是個同盟軍，現在有了韓靜姝，偷什麽機密文件，全都依靠這個女孩了，而自己只是在家裏幫着演戲和陪襯，順便安撫衆人的配角而已。

還以為姨媽很疼自己，現在都可以開口叫媽了。但終究說到底還不只是一個外人而已。就這樣，也好。

沒幾天，在遠方的高長安和舒婷寫信回來，這半年多的時間，他們兩個人走走停停的，就喜歡上了漠北，現在在那裏定居了。而且還有一件喜事，就是舒婷已經生下來小寶寶，是個小少爺，乳名喚作“貝貝”，希望父親和母親可以給孩子起名字。

這可以說是高家的長孫，這是天大的喜事。本來不怎麽滿意這樁婚事的，看在孫子的面子上，還有自家兒子确實就是個散仙的架勢，于是也感覺兩個人其實挺般配的。這樣，高龍和顧如意收拾打點了些行裝就去看望自己的孫子了。

至于公司的事情暫時由高長玉處理，畢竟高長玉是除了高龍和高長恭之外，高氏蘭陵企業最高的負責人——副總裁。高長恭現在在西藏，處理事務諸多不便，因為由其父在，也就什麽都不管，就這樣去了。而高龍覺得自己的大兒子雖不是親生的，但是這些年一直都當是親生兒子在養的，所以應該讓他歷練歷練的。于是，也就把把公司交給了高長玉。

這回确實是稱了高長玉的心了。

只是，令高長玉沒有想到的是，自己身後也是站了人的。

高長衛和王嫱的婚事，之前由于兩個人極力的要求旅行結婚，且長衛成了王家的上門女婿，許多高家的事情，高長衛都是不參與的，只是極力的做着王嫱的助理。

只是，作為兩個都是絕頂姿色的人，本都是傲氣的性格，雖然高長衛一直都是跟在高長恭後面的，但是那是再向高長恭學習本事，而對于王嫱則不同了，這是他的女人，他是要保護她的，她是要站在自己身後的，現在居然成了自己站在女人的身後。而且，王嫱的估計和本事實在是不敢茍同，與高長恭相比，簡直一個是天上，一個是地下的。

高長衛免不了要和王嫱争吵，事後被罰，被打，他都不啃一聲。關鍵是，居然不小心被記者拍到了，而且上了雜志的封面。高長衛覺得面子受損，動手打了王嫱，這是王嫱長這麽大第一次被人動手打臉，于是哭哭啼啼的，兩個人的婚姻亮起來紅燈。

高長衛一氣之下，回了高家。正在氣頭上的人，也沒有個定性，高長衛這幾日，幾乎都是整夜整夜的買醉，然後一灘爛泥的回到自己的卧室。

其實，那日和高長衛吵架之後，王嫱就開始後悔了。這些年，除了長衛對自己這麽好之外，別的人大都是看重自己的錢還有自己的姿色，是他們慣壞了自己，而是長衛一直在不離不棄的忍受着她的壞脾氣。

只是，雖然是這麽想着的，但是真的是拉不下臉來，向對方認錯。

在親情的層面上，高長玉除了對五妹高夷光還好點之外，一向對自己的兄弟沒有手足之情，因此也就沒有管高長衛的婚事，任由自己的三弟自生自滅。

楊嬛看在眼裏，放在心上。開始有些明白這些年，長恭的處境，其實也不是怎麽好。

楊嬛實在是看不過去了，就去安慰了幾句。被高長玉看見了，在卧室的時候，提起來都是冷嘲熱諷的，自己的親兄弟，自己都不去看看，一個嫂子，一個外人，不會又是什麽叔嫂之情吧。

楊嬛的臉上氣鼓鼓的，終究什麽都沒有說。只是她抽時間給公公婆婆還有高長恭去了信，讓他們早點回來。

因為出演過很多的電視劇，現在正在接拍的電視劇中，也有和高長衛和王嫱類似的場景。

于是，王嫱就找了個書法模仿者，分別模仿高長衛和王嫱的筆跡給對方寫了便條，約了地點在“蘭陵咖啡屋”。

雖然只是照貓畫虎的方式，但還真是有用的。對于兩個本身心在一起的人，一個很好地融洽的朋友适時地給他們的關系擺一個媒介，也就是臺階，這樣無論是故事還是關系總是會向好的方向發展的。

就像眼前的高長衛和王嫱兩個人又開始鬥嘴，小打小鬧的，不顧現在也有些規矩。然後呢？“夫妻雙雙把家回”。

躲在牆壁一側的楊嬛，這一次發自內心的笑了，其實有時候，自己即使不幸福，看着別人幸福了，自己也是快樂的。

其實，高長恭希望你的幸福，我可以參與，只是這一次，我不再是你的女主角，而是你幸福的催化劑，即使這樣，我以為會死幸福的。

高長恭，我愛你，只是再也不能在一起了。時間真是一個磨人的東西，我習慣了高長玉的存在，你也習慣了沒有我，不僅習慣了，而且喜歡上了別人。可我還是無法阻止內心真實的想法。我愛你，我只能偷偷地在心底裏吶喊，只是這樣也是好的。

想着這一切，楊嬛覺得雙眼氤氲，淚如雨下。正在這時，楊嬛感覺到一陣惡心，不知道對于長玉這幾日對于高氏企業的不好行徑，還是對雪小婵這些年一直不變的心機。只是他感覺自己忽然很惡心，就跑去了洗手間，只是幹嘔，卻吐不出東西來。

只是正在楊嬛準備要走出去的時候。

在這時，聽見隔間外，有一個女人踩着高跟鞋一深一淺的走進來，把女生洗手間的門關了，笑呵呵的在打電話。

楊嬛撤回腳，悄悄地，屏住呼吸，靜靜地靠在洗手間的隔板上，打開錄音，然後只聽見這個女人的聲音。

而這個女人的聲音，楊嬛再熟悉不過，那是高長恭的秘書——韓靜姝。

只是那個女人，楊嬛記得，她一向都是很公式化的說話，而且對于高長恭雖然眼裏滿是迷戀，但都是極為克制的只是現在居然是柔柔的，讓人酥到骨子的口氣。

只聽見韓靜姝笑吟吟道“大玉哥，再過一兩天總裁就回來。我該透漏給你的都給你了。那個、、、自從、、、上次我們一起、、、過夜、、已經、、、兩天了。”

不知道那頭說了什麽，韓靜姝也不生氣，只是有點撒嬌的意味，接着說，“雖然，我們天天見面，但是都是要裝作不認識，我覺得好傷心。”

那頭又說了什麽，隔音效果太好，楊嬛依舊沒聽見。韓靜姝有自顧自的說道“我知道你是公衆人物，你老婆也是。雖然她長得比我好看，但是我也不想你離婚，我只是很想你，我就想見見你，這你都不滿足我。”

好像那頭答應了，只見韓靜姝笑呵呵的，就像戀愛中的少女“好吧！那我今晚安心的在家等你哦！親愛的，再見！”

挂了電話，韓靜姝拉開洗手間的門，又踩着高跟鞋“嘟噶、嘟噶”的走遠了。

一直見韓靜姝走了很久很久以後，楊嬛才從隔間裏面出來，用水洗了臉。還是不夠清醒。

“大玉哥”、“親愛的”這個人除了高長玉，再沒有第二個人了。高長玉，原來這就是你的處心積慮，你連我也算計了吧。我還以為你娶我，有一部分是愛我的，原來還是為了和長恭争寵，我怎麽那麽傻，還在前一刻想着，你這些年也是受了很多苦的，我們也許可以就這樣過完一生的，看來是我想多了。

高長玉，你真讓我惡心，想罷，又開始幹嘔。

回到家裏，楊嬛倒頭就睡，心裏亂的找不見方向。傭人來說，長玉打過電話來說，今晚因為要趕戲，可能不回來了。

楊嬛沒有說話，捂着被子，不讓自己哭出聲來。高家，現在對于她而言，已經沒有什麽存在的意義了。

離開，對于楊嬛而言，只是遲早罷了。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