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身份疑雲

張無忌性情寬厚,雖然知道清風明月和其他一些師弟因為趙敏之事沖着自己指指點點,但他知道他們未必都存了惡意,況且連自己都嫌趙敏太煩,居心叵測,更何況別人呢?

是以沖清風明月二人微微一笑,道:“不妨事。我知道兩位師弟是關心我。”轉頭又指着周芷若問道:“不知這位是——”

周芷若暗想:我可不是原著裏那個總為事業和愛情反複為難、對張無忌刻骨銘心相愛的周芷若,似這等搖擺不定、軟弱多情的男人,又豈是良配?還是莫與他深交為好。

周芷若于是微笑着向張無忌行了一禮,便默不作聲的退到邊上,并不講話。

張無忌這些日子裏受盡了趙敏的追捧愛護,雖然他生性謙虛,未解情.事,卻仍然有幾分飄飄然的錯覺。突然見這個年紀和自己相仿的可愛姑娘并不像趙敏一樣對自己熱情相待,心中倒對她起了幾分好奇之意。見她靜靜退在一邊,不知為何,更是平添了幾分好感。

趙敏見張無忌的注意力仍然在那個女孩身上,心中自然不喜,暗道:原來無忌哥哥年紀這麽小,就滿腹花花腸子,我可要将他看牢才好。一扯張無忌袖子,口中叫道:“無忌哥哥,咱們去那邊玩吧。”

張無忌不悅,向着趙敏說:“要過來的是你,方才要我打聽這女孩來歷的也是你,如今剛說了兩句話,就這麽貿然走開了,豈不是失禮于人?”趙敏神色一僵,一時之間倒噎住了。

周芷若見狀,忙笑着說道:“我和家叔路過武當山腳下,本是仰慕武當和張真人威名,特來拜見一番。二位郎才女貌,正是人中龍鳳。今日得見一面,已是有緣;此番下山,山高水遠;又何必定要問清楚彼此的來歷?”

張無忌一愣,細細咀嚼她這句話,只覺得頗有道理,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說什麽才好。倒是趙敏笑盈盈開口說道:“是極,是極!這位姊姊果然見解不凡。若是有緣,今後豈沒有再見之機?”心中卻暗自道:從此不要看到她才好!

正在這時,遠遠見偏廳裏走出來兩人。

周芷若定睛看時,見一個是常遇春,此時面露沮喪之色,顯是托付給他的事情未能順利奏功,另一個卻是長身玉立的青衫少年,不過十六七歲年紀,一面陪着常遇春說話,一面慢慢走出。等他走的近了,清風明月并張無忌三人都行禮道:“青書師兄!”

周芷若聽聞此人便是宋青書,不免擡頭看了兩眼,只見他眉目俊美,氣宇軒昂,不由得心頭贊許一聲:好個美少年!若論長相,只怕張無忌十年之後,也不及他。卻不知道為何,趙敏、小昭四女偏偏圍着張無忌團團轉。這是常人對美好事物都有的贊賞之心,周芷若也不例外,看了兩眼,便将眼睛轉向旁邊的常遇春,笑着迎上去道:“叔叔,你出來了!”

趙敏此時也盯着宋青書看,心中一邊贊嘆他的好相貌,一邊卻很是不屑,覺得宋青書再出類拔萃,将來也會因為迷上了周芷若,為她欺師滅祖而死。其實宋青書和她同屬為了愛情奮不顧身的人,她本該有惜惜相惜、贊許之意,無奈宋青書前世裏和張無忌作對,張無忌的敵人便是趙敏的敵人,是以她看着他,橫挑鼻子豎挑眼的看不慣。

常遇春聽到周芷若招呼,面上顯出慚愧、踟蹰的神色。宋青書在旁看了,以為他是事情沒談成、又害怕武當知道了神功秘籍的消息,暗中加害于他,忙笑着安撫道:“常前輩不必多慮。我武當自開派以來,自成一家,行俠仗義,光明磊落。前輩今日所言之事,更無外人知曉。前輩若……”

宋青書話還未說完,便聽得常遇春哈哈一笑道:“你放心。我并無疑你之心。武當光明磊落,行俠仗義,我豈有不知?我只是慚愧,未能辦好我家小姐的托付而已!”一邊說,一邊朝着周芷若躬身行禮道:“屬下無能,未能完成小姐托付,望小姐恕罪!”

常遇春這話一出口,在場的人皆是一驚。原來周芷若為掩人耳目計,和常遇春以叔侄稱呼,不防他羞愧之下,心神激蕩,竟當着這麽多人的面說了出來!

清風明月對望了一眼,心中都在想:原來這位姑娘竟是大家小姐,竟如此平易近人,真是難得了!趙敏卻從周芷若的服飾知道她必有來歷,只是她也是見過常遇春的,心中暗暗想道:眼前這個大漢甚是面熟,應該是無忌哥哥從前的部下,可是,這位小姐又是誰呢?是楊不悔嗎?年紀相貌倒不大對。

趙敏雖然和周芷若是情敵,對她分外關注,但是周芷若前世裏始終身穿素淡衣服,對外宣傳的身世來歷也是其父漢水漁夫,其母襄陽薛氏,趙敏更想不到她年幼之時竟是大有身份,一時之間,沒往這方面去想。

周芷若笑着扶常遇春起身,溫言說道:“常叔叔不必自責,是我思慮不周的緣故,怨不得你。”

張無忌看着她小小年紀,竟如此落落大方,心中忍不住暗贊道:這才是大家小姐,進退有度,溫文有禮。若是趙敏行事能及這位小姐一半,我如何會被她連累至此!

宋青書此時也不覺向周芷若望去,心中暗贊一聲道:好個清麗脫俗的女孩兒!若是長大了,還不定如何傾國傾城!不過此時周芷若雖然貌美,卻仍年幼,宋青書的贊嘆只是人對于美好事物的欣賞,自然不會動什麽不該有的心思。

正在這時,突然間山下有弟子跌跌撞撞的跑上山來,一邊跑一邊大叫道:“了不得了!元兵派人将武當山包圍起來了!”神情狼狽之極。

宋青書只覺得被外人看到武當弟子如此狼狽,是大大的丢臉,嘆道:“靈虛師兄,你也老大不小了,怎地如此不莊重。有什麽事情,也要定一定神,方能說的清楚明白。”

靈虛子卻是俞蓮舟座下二弟子,算是張無忌的師兄。但是武當三代弟子之中,以宋青書最為出類拔萃,衆人皆頗為信服他。此時他雖只是淡淡的微有責備,靈虛子卻早已羞愧的低下頭去。

張無忌卻是個有心事的,他聞言,驚疑不定的看了趙敏一眼,上前一步抓住靈虛子的手道:“靈虛師兄,怎麽回事?元兵向來和我武當井水不犯河水,為何竟會包圍我武當?”

“這又有什麽奇怪的。”突然之間,一人大踏步從大門外走了進來,正是張三豐的四弟子張松溪。

在場諸人慌忙行禮,便聽得張松溪臉色鐵青的說道:“禍起蕭牆,師門不幸。若非有人勾結蒙古鞑子,元兵又怎敢興師動衆,前來我武當拿人。無忌,你倒說說看,這是怎麽一回事?”

張無忌的心頓時落入冰冷的井水裏,猶自抱着一絲希望說道:“弟子……弟子委實不知。”

“不知?若是不知,你怎敢勾結汝陽王的愛女?”門外又走來一人,卻正是張無忌的師父俞蓮舟。俞蓮舟原本便待下極嚴,因張無忌是五師弟獨生愛子的緣故,更是對他報了很高的期許,此時一邊質問他,一邊搖頭,目光望着張無忌,讓他難受得恨不得找個地洞鑽下去。

宋青書和張無忌師兄弟情深,雖然不明所以,但有心替他開解,便道:“說不定只是謠傳。道觀裏見有女孩纏着無忌師弟,說不定有人借機生事,以訛傳訛之下,還不定傳成什麽樣子。”

“青書!”俞蓮舟冷冷打斷宋青書的話,“你不必再替無忌開脫了。我同你四師叔打聽得很清楚,汝陽王愛女自四歲起,便仰慕漢人文化,自己給自己起名叫趙敏。六歲那年,她和一個漢人男童一起跑了。汝陽王思女心切,尋找了一年,才敢斷定她來到了這附近,率大兵壓境,未尋到趙敏,不知道從什麽地方得到線索,便率軍往武當山上而來。”

“這次,連我也幫不了你了,無忌。”這時候,殷梨亭也從大門外走了進來,因為五師兄的緣故,他素來疼愛張無忌,屢屢為他開脫,“元兵素來殘暴,奸.淫殺戮,無惡不作,但凡漢人,都應與鞑子勢不兩立才是!”

“六師叔,我——”張無忌心中劇震,忍不住失聲叫道。

殷梨亭望了張無忌一眼,眼神是掩飾不住的失望。“無忌,你是沒有看到武當山下的慘狀。武當山下的那個小鎮,被元兵屠鎮了。你還記得六叔曾帶你去吃小籠包喝豆腐腦的那家小店嗎?就是老板娘被稱為豆腐西施的那家。老板娘和她才六歲大的女兒……”

“梨亭!”俞蓮舟厲聲喝道,“無忌年紀尚小,你和他講這個做什麽?”

殷梨亭一向性子軟,此時卻堅持說道:“我始終覺得,男子漢大丈夫是不分年齡的。元人殺我漢人手足,辱我漢人姐妹,血海深仇,時刻應該銘記于心。張無忌,你可明白?”

作者有話要說: 下午在搶火車票,所以沒碼字,拖到了晚上更新。

結果也沒買到票,要在火車上過年了。悲劇啊!讓我哀嘆一聲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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