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章節
就覺得好了很多,家裏的溫馨和熟悉讓溫葵不知不覺中忘卻了那些煩人的話題。
但是溫葵不知道的是,有些事情已經開始朝着詭異的方向發展,溫葵身處其中的漩渦卻并不知曉。
“呵呵呵,葵葵回來了啊,來,讓爺爺好好看看。”溫泰盡管已經七十好幾了,但是可能是作為軍人的原因,每天都有好好的鍛煉身體,所以身子骨還是硬朗的很。
“爺爺。”溫葵看見溫泰就把自己小女生的一面全部呈現出來了,從小溫泰就是最疼她的。
“幹什麽!都快二十了,還整天給爺爺撒嬌,坐好!”溫嘯的聲音雖然嚴厲,但是也遮不住那裏面寵愛的語氣。
“別聽你爸的,葵葵啊,想吃什麽,媽媽去給你做去。”華姝端着一盤子的點心放到溫葵面前的茶幾上,笑着說。華姝一直都是溫和的樣子,也許正是因為如此,像溫嘯那些強硬的軍人才會喜歡華姝這種。
溫葵看着家裏的人其樂融融,頓時覺得陰霾都走遠了,心裏暖暖的。
晚飯後,溫嘯出去接了個電話,回來後面色變得有些沉重,但是看到溫葵的那一瞬間就隐藏了起來。
溫嘯撫了撫華姝的手,“姝,我想讓葵葵去讀軍校。”
華姝的手一抖,杯子裏的茶水灑落在和溫嘯交握的手上。
“為什麽?”華姝努力的克制自己讓自己的聲音不那麽顫抖。
“姝,你是知道的吧。”溫嘯握緊了華姝的手,眼睛一動也不動的看着華姝,那眼神裏包含了太多的情緒,溫柔,無奈,難過。
“那為什麽是葵葵,為什麽不是你?”華姝努力的克制着自己的聲音,不讓在享受天倫之樂的祖孫二人聽到這談話。
溫嘯好久都沒有說話,慢慢放下了華姝的手,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姝,我知道這樣對葵葵很殘忍,但是那是讓她接受的最好的方式,而且,姝,那是你啊。我怎麽……”溫嘯說到這的時候聲音竟然有那麽一絲的顫抖。
溫嘯和華姝都知道,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誰都無法再退出了,無論誰輸誰贏,都不重要了。
一直到回到學校的時候,溫葵都還是處于雲裏霧裏的狀态,爸爸竟然讓她退學,重新考取軍校?!這如同小說一般的劇情發展到底是什麽鬼?但是溫葵問溫嘯的時候,溫嘯也并沒有向溫葵說明原因。溫葵不明白,也很震驚,所以溫葵并沒有馬上給出回複。
杜姮純還沒有回來,溫葵一個人坐在宿舍裏也無聊,而且溫嘯的話有讓溫葵煩亂不已,就出了校門,找了個安靜的咖啡店靜靜的坐着。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溫葵一直盯着咖啡卻沒有喝一口,忽然一雙手出現在視野裏。
“小姐,你的藍山都涼了。”
“冷……冷……冷亦清?”溫葵擡頭,被冷亦清吓了一大跳,竟然就這麽喊了出來。
“溫同學,你就這樣直呼教官的名字好嗎?”冷亦清叫來服務生,讓他把溫葵面前涼透了的藍山撤下去,重新點了兩杯摩卡。
“你自己坐在這幹嘛呢?”冷亦清看着窗外問。
“沒什麽,那你又怎麽會出現在這裏?”溫葵反問。
溫葵沒有發覺,她和冷亦清的之間已經不再那麽拘謹了。
“我只是出來買點東西,剛好路過,就看到一只沒人要的小狗。”
“你才是小狗!”溫葵斜着眼去瞥冷亦清,卻看到了冷亦清旁邊的購物袋。
“哈哈哈哈。”溫葵克制不住的笑了。
冷亦清順着她的目光看去,臉色也變了。
“你笑什麽,我就不能吃零食了嗎。”冷亦清說出來的話,有點惱羞成怒的意思。
溫葵沒說話,只是一直笑,其實溫葵并不是覺得冷亦清吃零食這件事本身有什麽好笑的,但是溫葵一想到冷亦清板着一張冰塊臉嚼着薯片的樣子,就覺得那畫面太美不敢直視。
服務生上來送咖啡的時候,只覺得這桌人的氣氛詭異的很,一個人面若冰霜,一個人則笑的前仰後合的。
結束的時候溫葵突然問了一句,“冷教官,軍訓結束後,我們還能再見面嗎?“
冷亦清提着購物袋的手頓了頓,并沒有說話。就在溫葵覺得冷亦清不會回答的時候,突然聽見一句輕飄飄的話。
“希望不會。”
溫葵聽見這句話,腿裏像灌了鉛水一般,想要提起腳都是困難的,溫葵怎麽覺得頭有點暈暈的,連本來蔚藍的天空都變成了陰暗的灰色。
希望……不會……
希望……希望不會見面。
溫葵的腦子裏現在只剩下冷亦清的這句不停地回放,重播,溫葵多希望時光能夠倒流,那麽她就不會問出那句話,也不會聽到冷亦清那句冰冷的回答,也不至于讓自己真麽狼狽,真麽難過,真麽……真麽心疼。
溫葵努力的抑制着快要奪眶而出的淚水,“恩……我也是,那……那再見。”
溫葵背過身才讓那晶瑩的淚滴滑落,溫葵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麽了,明明她和冷亦清之間什麽也沒有,但是她就是克制不住自己的淚水。溫葵快步的走着,不敢回頭不敢轉身,她怕冷亦清看見她臉上縱橫的淚水,她更怕的是自己沒辦法解釋,她沒辦法解釋自己臉上的淚水到底是為了什麽。因為冷亦清本來就是和自己沒什麽交集的人,不再見面也是應該的吧。
想到這裏,溫葵的淚水奔騰的更加洶湧了。
對,一直都是自己的一廂情願,冷亦清從來沒有說過什麽,一直是溫葵自己一個人的自導自演。
一直都是。
一個人的想法。
決定
冷亦清看着溫葵跑遠的身影,心裏一陣發痛。
‘溫葵,就這樣就好,一些紛争我不想也不能把你卷進來,我們不再見面,對你是最好的選擇。’
冷亦清此時并不知道,她所做的事情反而适得其反。但是如果老天在給冷亦清重來一次機會的話,冷亦清依舊會真麽回答。
因為此時的冷亦清對溫葵并沒有什麽特殊的情感,有的只是那一絲絲的不忍和心疼。
然而溫葵卻陷入了冷亦清不知不覺間設下的“陷阱”。牽一發而動全身,冷亦清的每句話,一舉一動,都已經成為了溫葵不可逃脫的魔障,無力掙紮。
溫葵并沒有回學校去,溫葵一路狂奔,淚水因為風的原因,滿臉狂飙。一路跑過去不知道撞到了多少人,溫葵卻沒有力氣說對不起。跑着跑着溫葵慢慢的停下了,周遭的人都看着此刻如瘋子一般的溫葵。溫葵呆呆的立在人群之中,忽然覺得自己像一個無助的孩子。腿一陣發軟,溫葵幾乎要站立不住。
‘回家’。此刻只有家才是溫葵真正的避風港灣,無論在外面收到了什麽樣的委屈,家都是永遠迎接溫葵的天堂。
溫葵随手招了一輛出租車,直奔家的方向。
華姝聽到敲門聲的時候,還在納悶是誰。
“葵葵!怎麽回事?怎麽變成了這副樣子,誰欺負你了嗎?”華姝心疼的把溫葵扶到沙發上。這可是親生女兒,說不心疼是假的,華姝看到溫葵滿臉的淚痕的時候,只覺得像是刀子在心口上猛猛地劃了一道。
溫泰也聞聲趕來,看到自己從小當做寶貝的孫女現在眼睛紅腫,淚光閃閃,溫泰氣得花白的頭發都抖了起來。
“誰欺負我們家葵葵了!”
“爺爺,沒有……沒有誰欺負我,是我……是我自己,心情不好。”溫葵哽咽着說。
華姝摟着溫葵,一下一下的撫摸着溫葵的背,平緩她的心情。
溫泰也不再說話,坐在溫葵的旁邊,拉着溫葵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裏。
過了好久,客廳裏終于聽不到溫葵的哽咽聲了,華姝正想說讓溫葵躺下休息一下,溫葵卻突然開口。
“爸爸什麽時候回來,我有事情要和爸爸說。”
軍訓的日子沒剩下幾天了,學校正在忙着要舉辦會演,因此冷亦清作為這次所有教官中的最高級別長官,會演的總指揮就落到了她的頭上,忙得不可開交。
溫嘯今天剛剛升了官,軍銜直接從少校提升到了上校,像溫嘯這樣一下子連升兩級的軍官幾乎是沒有的,但是溫嘯卻并不高興,因為只有溫嘯知道,他上交的部分情報對他來說意味着什麽,溫嘯如果把他所了解的情報全部上交的話,說不定連少将都能當上,但是溫嘯不想,就連這部分的情報也是溫嘯一直壓到壓不下去的時候,沒辦法才上報的,如果可以,溫嘯真想帶着這些情報死去。
但是他不能,溫嘯從溫泰那裏繼承而來的國家榮譽感絕對不允許溫嘯真麽做。
溫嘯是最不喜歡應酬的,他是一名正統的世家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