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撒嬌
第二天衆人齊齊睡到十二點，一個個醒了酒，神采飛揚，在樓上樓下亂竄檢查東西有沒有收拾完。
青禾卻靠在沙發上輕揉眉心，他晚上沒睡好，醒了三次去看高瑾祁的腳，害怕他一個不注意壓着了。
還好他睡覺乖巧，也可能是出于身體的自我保護潛意識，他一晚上動都沒動一下，十個小時都保持着同一個姿勢。
他現在精神超好，就是臉上的壓痕遲遲沒消，因為腳傷沒有上蹿下跳，就坐在邊上瘋狂搓自己的臉。青禾看不下去，淡淡出聲，“別揉了，一會兒就能好。”
聲音帶着一點啞，透出疲憊。
高瑾祁擡眸看青禾，他眼裏似乎都有紅血絲，整張臉都是黑的，“哥，你昨晚做賊去啦？”
青禾眼神都懶得給他。
高瑾祁熱衷于老虎屁股上拔毛，翹起腳蹦到青禾邊上挨着坐下，用手肘拱着他說：“你就說你昨晚是不是酒後想你那暗戀對象啦？夜不能寐，食不知味。”
“……”
看着高瑾祁興奮的表情，青禾有些一言難盡，但他還自以為猜中了自己的心思，還沒來得及罵便聽他得意洋洋繼續說道：“怪不得你每次喝了酒臉色都這麽難看，你以後還是少喝點酒，這有心事啊，就容易醉，其實你可以把心事分享出來，這樣你就沒有那麽痛苦難受。”
青禾懶懶說：“你想問我喜歡的是誰？”
高瑾祁重重點頭，青禾看他兩秒收回視線，“沒門。”
說完就閉上眼假寐養神。
“哎呀，哥，你說你又不表白，又不分享，一直憋着會憋壞的，你早上洗澡的那四十分鐘，是不是寂寞空虛冷？”
青禾閉着眼聽完他的胡話，要不是真的有些累，真想一巴掌給他扇飛。
胡子意拎着吳笑笑和施玥兩人的包下來，剛好經過高瑾祁身後，聽到他的話湊上前去說道：“學長寂寞空虛冷，那你給安慰呀，光用嘴說頂個什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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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麽安慰，難不成沖進廁所？！”高瑾祁幾乎是下意識接話。
胡子意微愣，沒料到高瑾祁的點在洗澡上，挑眉說：“共浴？一起……嗯？”
尾音上揚的“嗯”字在此時此刻就非常有靈性了。
青禾藏在衣領下的脖子根染上紅暈，上浮的熱氣讓他頓時不知所措。因為閉着眼，腦中畫面感十足，浴室氤氲下的身影若隐若現，自己的某個部位瞬間有了變化的趨勢。
“你們…适可而止。”
“胡子意，你怎麽坐下了！拎包走了呀！”吳笑笑化完妝下樓回身喊。
沙發上的三人齊齊起身，高瑾祁曲着腿往外蹦，被青禾扯住胳膊拉回來，“我背你。”
胡子意看了兩人一眼，招呼何平将他們的背包提走趕緊溜到前面去。
高瑾祁：“不用！我又沒殘！”
高瑾祁眉頭眼睛都皺一堆了，兇狠樣兒惹得青禾一笑，這奶兇奶兇的樣子是真有點可愛。剛剛的燥熱都化作寵溺，“那牽着你，不然得摔。”
看着伸出的大手，高瑾祁猶豫了半秒鐘，別開臉不情不願地說：“借點兒力。”
青禾“嗯”了聲，架着他往外走，也就剛走到門口，高瑾祁額頭便滿是細汗。青禾看着心疼，卻又不敢提，這笨蛋愛面子，讓他這麽一瘸一拐走路就已經是底線了，要是昨晚的場景再來一次，他真會揍人。
其他人在他起床時就關心過了，也在青禾的招呼下走在前面沒有故意等他們。
正午的烈陽有些曬，健身步道有些長，身邊這個人貼得有些近，以至于他的鼻息盡數噴在耳側。
青禾好像比他高不少。
高瑾祁心說。
耳廓被呼出的氣弄得微癢，高瑾祁半眯起眼擡頭，咧開嘴笑道：“哥，你背我吧。”
青禾一直緊抿的唇終于放松，“好。”
高瑾祁趴在青禾背上，似是喃喃自語，說道：“哥，我很重的，你累了告訴我。”
還不等青禾接話，他又道：“別說不累。”
“嗯。”在高瑾祁看不見的角度，青禾的嘴角揚起溫柔的弧度。
青禾背着他自然走得慢，他無聊便哼起歌來。
腳踝若只是這樣懸空吊着，倒也還好，不疼，只是窸窸窣窣的麻感，那種不舒坦的感覺也說不上來。
雖然用力時疼得心尖都在顫，但真忍一忍也還是能堅持到車上。不過看青禾眼底的一片擔憂，實在不忍心辜負他的心意。
“二米，下午還是去醫院看看吧，不然哥不放心。”
“好，聽哥的。”
乘大巴車下山，青禾帶着高瑾祁直接去了醫院，照了片，竟然是撕脫性骨折，雖然不嚴重，但還是得打石膏。
醫生還在一旁叨叨說送來及時，不然會有後遺症。高瑾祁不樂意聽，一直在走神，直到青禾的巴掌扣在了後腦勺。
他努力往上暼，某人鐵青的臉色和周身的低氣壓讓他呼吸都緊了一下，收了視線看向醫生認真聽醫囑。
心裏卻嘀咕：誰能想到這麽嚴重，看着也就有點腫。
不管高瑾祁怎麽說，青禾都不放他回宿舍，打車直接回他的出租屋。
高瑾祁一下就蔫了，精神不濟，看着高高隆起的腳渾身不自在，“早知道先回家洗個澡再去醫院了。”
“回去再說。”
弄完到家天已經都黑了，兩人都疲憊不堪，這狀态，高瑾祁以為晚飯也就随便對付了，誰想到到家沒兩分鐘青禾又出去了一趟，回來提着外賣。
大大小小的餐盒搭了一摞，青禾将餐盒一個個擺開，揭開蓋子，菜色豐富。
高瑾祁拄着拐杖走到餐桌邊坐下，面前便擱了一碗豬蹄湯。
他臉色頓時有些精彩，這玩意兒太膩了，并不喜歡。
“哥，吃哪兒補哪兒這種鬼話就別信了。”說着拿起筷子去夾其他菜。
青禾瞥他一眼，“喝完不許剩。”
午飯是下了山在醫院門口随便吃的，想到要去醫院也沒吃飽，經過一下午折騰，這會兒吃過晚飯才算是又活了過來。
完美的浪後休息日被腳傷徹底壓進地底。
吃完飯高瑾祁打算回到沙發上去躺着，看了眼自己的腳，又掃過旁邊的拐杖，沒受傷的那只腳狠勁兒一踹，将拐杖踢老遠，随後他翹着腳往客廳蹦。
青禾默默地将拐杖撿回來放在沙發扶手邊上，“你受傷了也帥，家裏就你和我，乖乖用拐杖。”
說完他轉身去收拾碗筷，讓高瑾祁自己先玩游戲。
高瑾祁對着自己的腳拍了照發在宿舍群裏。
胡子意秒回：多吃點豬蹄
[胡子意：要不我明天來探病，給你帶點？]
高瑾祁想到剛剛那悶人的味道，瘋狂發拒絕搖頭的表情包。
[G：用不着，爸爸我身殘志堅]
[胡子意：堅個屁，你有學長照顧]
[何平：不慘]
“……”這兩人，接話接得也太順了……
[G：你們在哪兒]
[胡子意：東門]
何平積極附上圖片——烤串啤酒…還有女生。
[胡子意：你來嗎]
[何平：學長肯定不讓]
[G：……你們祁哥已退出群聊]
三人又瞎扯了兩句，高瑾祁報備了聲今晚不回宿舍就各自散了，畢竟大晚上的實在不想看吃播。
那道身影在家裏各個空間進進出出，看樣子床單被套都換了。
Timi連跪三把後，青禾總算叫他去洗漱。
衛生間的洗手臺邊放了一張椅子，椅子上還有一摞書，青禾扶着他坐下，輕聲說：“試試高度，矮了我再去拿兩本書。”
高瑾祁一愣，“剛剛好。”
“嗯，洗漱用品在包裏被胡子意帶回宿舍了，這兩套都是新的，你随意拿，你先洗，有事叫我。”青禾離開衛生間前還伸手薅了一把他的頭發。
手邊放着新毛巾新牙刷，青禾這沒脾氣的照顧讓高瑾祁心裏不是滋味兒，看着鏡子裏的自己不開心地撇撇嘴，嘆口氣拿過牙刷開始刷牙。
夜晚驟然下起小雨，落在窗外的樹葉上發出脆響，高瑾祁躺在床上睡不着，那雙漂亮的眼在黑夜中滴溜溜轉。
他睡在靠裏一側，留了一大半床給青禾，雖然他知道青禾不會進來。
“晚上怕不小心碰到你的腳，先養幾天，我睡沙發。”睡前青禾是這麽說的。
高瑾祁覺得這話怎麽聽都像是借口，任他如何勸說，青禾都沒松口。
以前小，事事都當孩子氣，也就沒發現青禾的倔勁兒。
現在回憶起來，小時候的青禾就是說一不二的性子，還不允許別人反駁。
他記得小升初的那個暑假，高瑾祁跟着青禾去了他外婆家，當時還有另一個小孩，很黏青禾，晚上非要一起睡，還換着法子将他擠開鎖在門外邊。
把青禾惹急了，厲聲一個“滾”字，那小孩錯愕之後就哇哇大哭，惹得青禾外婆趕來。面對大人的斥責，青禾臉色都沒變一下，将他護在身後，“我早說了，不行就是不行。”
床明明夠大，睡三個小孩綽綽有餘，但青禾态度就特別強硬。
整個夏天，青禾愣是沒讓那小孩碰過他倆睡的那張床。
反倒是對他，護犢子一樣護了一個月，就連睡覺的時候青禾都是半擁着他。到最後離開的時候，高瑾祁還生怕外婆因此讨厭他。
從小到大，他們倆人一起睡的時間不算少，大概……青禾初二快要結束的時候，青禾也不讓他一起睡了。
此時躺在青禾床上，思緒飄得有些遠，似乎自從知道青禾有喜歡的人開始，他就心神不寧。
窗外的雨滴越發大，砸在窗框上擾得高瑾祁心煩。想了想還是下了床，靠着門框悄悄開門，沙發上的人還坐得端正，腿上放着筆記本電腦，屏幕微弱的亮光映在臉上。
他伸手夠到枕頭邊的手機按開屏幕——01：15。
“不睡當神仙麽。”高瑾祁咕哝一句。
拐杖拄在地面會發出輕響，幾乎是他剛踏出門口青禾就看了過來，“怎麽還沒睡。”
“哥，為什麽？”
青禾合上電腦，擡手按開沙發邊的落地燈，“嗯？”
高瑾祁一瘸一拐挪到青禾身邊坐下，“為什麽不跟我睡？我要聽實話。”
四目相對，青禾的喉結不安地滾了一下，好一陣兒他才說道：“你說你想聽什麽我說給你聽。”
高瑾祁想不明白，那點不痛快全都寫在臉上，青禾沉沉笑了聲，“傻子。”
“不是，你今天說不跟我一起睡的表情就跟以前你嫌棄小星一樣一樣的，你是不是有潔癖？”
“……小星，誰？”
“你都不回答我的問題，看來是了，你嫌棄我……”兩聲哼哼從鼻腔裏冒出來，聽着像是委屈。
青禾難以置信眼前這十八歲的少年大半夜地突然撒潑…哦不…撒嬌。
這小戲精。
“我沒潔癖，你乖乖睡你的。”
“我不，我睡不着。”
“你今晚……到底要幹什麽？”
“emmm，不幹什麽，就兄弟倆聊聊天……”
青禾挑眉，“你沒未來嫂子。”
“……”
哥，為什麽聊天第一句就把天聊死了。
作者有話要說： 高瑾祁：我不管，我就要跟你一起睡！
這麽八卦，一定是個……女孩子呀……啊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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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淡季，卻忙瘋了，也不知道忙了個什麽《$TITLE》作者：$AUTHO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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