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Ivy順着岑軒的目光方向看到了那邊傻愣着的於亦晗，女性本能的危險信號燈瞬間亮了起來：“等等，你所認為的合适的人選不會是這個蠢貨吧。”
回神看到Ivy指着自己，這個蠢貨顯然是在說他了，“喂，你可以嫌棄我，但別污蔑我的智商，好歹我也曾經被冠以音樂天才的稱號。”
“一邊呆着去，有你什麽事，還不快把東西搬到檔案室！”
“切。”自知每次同Ivy争辯的結果都是自己輸，於亦晗也懶得多說，打開了門，抱起文檔走了出去，順帶伸腳将門勾上。
“岑軒，你不會真的打算讓於亦晗來演弟弟周可君這個角色吧。”見岑軒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Ivy一陣頭疼。
岑軒笑了笑，打開劇本中弟弟的角色簡介：“當初我反對顧樊來演，更重要的是擔心那小子演不出周可君那種從小到大一帆風順，突然一天物是人非，內心遭到巨大落差又心有不甘的感覺。沒經歷過人生起伏的他必然把握不好，畢竟這小子從出道到現在一直順風順水的，再加上他并不是科班出身，即使想演也演不出，你看他以前的戲就知道了，除了翻版另一個顧樊，毫無演技可言。”
“那於亦晗就能演得出來？他可從來沒演過戲，以前連MV也是請別人來出演的。”想起第一次於亦晗拍攝MV的時候，全場所有人都被他那該死的演技搞得尴尬症全犯了，好在這小子有自知之明，下來看了一遍回放，立馬決定讓別人來演了，解救了在場的所有人。不過Ivy保留着那段黑歷史視頻，每當於亦晗炸毛不聽話了，就拿出黑歷史威脅他，瞬間乖乖地慫在角落不說話了，百試不爽。
“沒試過怎麽知道不可以？你安排下，這幾天約下王導，先讓導演組看看他合不合适。”
於亦晗回來，一開門就感受到了屋內突變的氛圍以及Ivy投射過來的異樣而凜冽的眼神，頓時菊花一緊，直覺告訴他要趕緊撤離。沒多想，抱起門邊剩下的半摞文檔撒丫子就逃。
“我知道了，不過我建議你再準備一個，他能通過的概率比國足出線都低。”
“不好意思，你沒看新聞嘛，昨晚國足出線了。”岑軒将手機舉給了臉色怪異的Ivy。
“……”
之後幾天Ivy的臉色一直處于變幻莫測之中，於亦晗生怕這顆不□□随時爆炸，想方設法能躲多遠就躲多遠，但終究有躲不過的時候。剛吃完午飯，準備休息下消消食，結果Ivy大步沖進員工休息間，杵到了他面前冷着臉說：“下午跟我出去趟。”
“诶？去哪？”被這語氣吓得，於亦晗突然感到胃裏一陣不适。
“少廢話，去了就知道了，你做好心理準備吧，不是什麽好事，記住，不許給我丢臉。”
一聽這話，於亦晗頓時一驚：“等等等等，到底去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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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跟你說，快走。”說完轉身離開了休息間。
不情願地上了車，於亦晗一把趴到Ivy的駕駛座後，趕緊問道：“說吧，到底是幹什麽？違法事情我可不做。”
“放心，沒那麽嚴重，就是帶你去試鏡。”說話間Ivy還是感到一身疲憊，不敢相信過會到達現場會是怎樣的情景，丢臉就丢臉吧，至少能讓岑軒死心。
“什麽！”於亦晗對着Ivy的耳朵突然喊了出來。
“發什麽瘋啊！吵死了！”順手一推，将後面已經處于暴走中的家夥推到了後座上。
“不行不行不行，我寧願去殺人放火也不去試鏡，要麽就殺了我吧！”於亦晗坐了起來，準備開門逃離，而Ivy自然知曉於亦晗會有這反映，立馬鎖上了所有的車門。
“放我出去，Ivy，你是知道的，讓我演戲不如讓我死，求求你放過我吧。”發現逃離無望的於亦晗只能軟磨硬泡求着Ivy大發慈悲放他離開。
而Ivy愛莫能助地回頭看來處于崩潰中的於亦晗一眼，無奈地說道：“這話你對岑軒說吧，是他讓你去試鏡的，反正我該說的都說過，沒用，你就自求多福吧。”
“靠！阿唔~~”於亦晗一陣激烈的反應，不小心跳了起來，然而忘記了此時自己正在車內，腦袋自然撞到了車頂，“冤有頭債有主，雖然不敢說我從沒做過什麽壞事，但也都不是什麽傷天害理之事，為什麽這家夥次次跟我作對，Ivy你幫我想想，我到底哪裏有得罪過他！”捂着腦袋，於亦晗憤怒而又憋屈的哭訴道。
試鏡的地點直接選擇了家酒吧，白天，在陽光下并不顯眼的門面，但當夜幕降臨，如從睡夢中醒來的夜狼，在黑夜中展現它的野性及力量，不過在於亦晗看來，他現在就如同闖入狼穴的小白兔，随時被躲在黑暗中的餓狼所吞噬。
Ivy走在前頭，回頭看到依舊踟蹰在門口的於亦晗，無奈地嘆了口氣，回去一把拽起於亦晗往裏走去：“慫什麽，你以為你逃得掉嘛！還不如抹幹淨脖子，橫豎一刀，說不定剛上去就被趕下臺了。”
“我去，那得多丢臉啊。不不不，我不去了。”
“都到門口了還不去！嘿，於亦晗，我以前怎麽沒發現你原來這麽慫，是不是男人啊！”
任何雄性生物最不能接受的就是被質疑自己的性別，這是他們的底線也是一出就炸的極點。“誰慫了！我不是怕被趕下臺給你們丢臉。”故意提高了聲音和氣勢，順便給自己打氣。
“那就走吧，反正現在也沒人認識你，丢臉也丢不到哪去，還好我留了個心眼，并沒有跟導演說你是岑軒推薦的，所以不用擔心丢了岑軒的臉。”
“嘿，你倒是說啊，這事都是他坑我的，我還巴不得能讓他丢臉。”於亦晗一想覺得好虧。
“沒良心的家夥。”Ivy白了於亦晗一眼，不再理他，繼續往裏走。
将於亦晗帶到等候室後Ivy說是有其他事便離開了，走之前還不忘警告他，如果逃跑那麽就死定了，邊說邊用手示意地抹了一下脖子。雖然慫，但真到了，於亦晗也就不會真做出臨陣脫逃的事情，畢竟關系到尊嚴問題，即使丢臉也要守住底線。
此時等候室中已經聚集了不少人，廢宅了五年，於亦晗一時半會無法接受嘈雜的環境，不爽地皺起了眉頭，恰好看到角落空了把椅子就走過去不客氣地坐了下來。
草草掃視了房間內的人，有男有女，但清一色是年輕的且都顏值還不錯，有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神的，也有對着牆角嘴裏念念有詞，結伴而來的彼此聊着天，當然還有一臉緊張得滿頭大汗，坐在隔壁的這位兄弟就是這類人。
“那個，你也是來試鏡的？”緊張男發現有人注視他，便同於亦晗搭起了話，試圖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從而讓自己震驚下來。
“恩，這裏的都是來試鏡吧？”看到有人比自己更緊張，於亦晗反而放松了點。
“是啊，呵呵，我怎麽問了這麽廢話問題。”緊張男冷笑了一下，自我吐槽道。
於亦晗只能尴尬的笑笑，感覺身邊這家夥負能量滿滿：“那這麽說我不還回答了如此廢話問題。”
緊張男一聽，頓時愣住了，尴尬的氣氛蔓延開來，於亦晗覺察不對立馬解釋道：“來個玩笑別當真。你也是來試鏡弟弟周可君的角色？”
“啊？弟弟？我記得周可君不是很早就定角了顧樊了嘛？怎麽今天還補選做什麽，替身嘛？不會啊，這種劇用不着替身吧，又不是古裝劇。替身就直接找專業的替身演員啊，好生奇怪……”於亦晗随口一問，沒想到緊張男會這麽順着問題碎碎念了起來，絲毫沒有停止的架勢。
“那個，我去下洗手間。”發現自己不小心打開了潘多拉魔盒，於亦晗像個犯事小孩一樣乘機溜走了。
“欸，等等我，一起去。對了，我剛說的哪了？”原以為可以就此擺脫這個奇怪的家夥，沒想到還是跟着他一路上繼續在耳邊碎碎念着。
突然，於亦晗停住了腳步，轉頭對着緊張男說道：“夠了哦，求你別再說一個字了，我快要炸了！”終于明白為何在那擁擠的等候室的角落被“好意”地空了個位子，看來所有坐過去的人，都被這個這家夥吵死了。
“……”緊張男一臉無辜地看着抓狂的於亦晗，而世界終于安靜了下來。
“洗手間在哪你知道嘛？”於亦晗張望了下四周，發現沒看到任何指示牌。
“……”緊張男繼續看着於亦晗，點了點頭。
“哪？”
“……”緊張男又搖了搖頭。
“嘿，你這到底是知道還是不知道？”
“……”點點頭又搖了搖頭。
“靠，知道你倒是說啊，不知道就說不知道啊！你這又點頭又搖頭到底幾個意思？”
“哈，明明是你讓我閉嘴的！”緊張男終于張開了嘴，使勁地喘了幾口氣。
“好了，現在你可以說了，不許再說廢話了。”
緊張男小心翼翼地伸手想後指了指：“剛才的那個岔口右拐就是了。”
得到答案的於亦晗終于露出心滿意足的笑容，拍了拍緊張男的肩膀，說道：“很好，你就在這等着就好了，千萬別過來。”
終于擺脫了那個話唠，舒舒服服地放了水，不想背後突然想起那惡夢般的聲音：“你是不是被我吵死了？”
手一抖，撒了一腳。
於亦晗看着被濺濕的鞋子，頓感無力：“如果殺人不犯法的話，我真的想把你剁碎了沖到下水管道去！”
然而那個緊張男反倒高興地攬過於亦晗的肩膀興奮地說道：“太好了，實在是太感謝你了？”
“哈？”這個世界真可怕，難得出來趟還遇到個精神分裂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