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甜·four
“嗯？”蘇綿綿見他沒有動作，困惑地眨了眨眼。女孩子纖長的睫毛微微卷起，像極了春風中蒲公英翹起的小絨毛，乖巧又靈動。
楚湛寒回避了她視線，渾身的噪意潮水一般漫延開來，他斂眼往後側了側。
奈何小姑娘毫無知覺，順着他的動作往前傾，兩人越發近了起來。女孩子清淺的發香萦繞着，絲絲縷縷。
還有亮閃閃的大眼睛，懵懂地看着他……
楚湛寒絲毫沒有擡手将人往外推一推的意識，無限縱容地給她逼到沙發邊上，垂眼交出自己手機，“給你。”
一副霸總的小媳婦模樣。
霸總蘇綿綿：……
額……
蘇綿綿收起奇怪的感覺看他手機，剛剛按一下就被鎖屏擋住了，再度擡頭看向縮在沙發邊的大男孩。
楚湛寒身形高大，這麽給她逼沙發邊上，修長的腿幾乎沒處放，委屈地往外側。這個動作，襯得他整個人都有蜷縮般的可憐。所幸一張巅峰級貴氣的帥臉撐着，神情莫測。
小姑娘沒忍住“噗嗤”笑了一聲，将手機塞給他，示意解鎖。
半刻鐘之後，楚湛寒的微博更新了一張照片：
明亮又帶些朦胧的燈光灑在茶幾上，紙張淩亂地擺放着，鉛筆橫在紙上，半遮半掩飄揚的字跡。
照片上配文案：靈感。
沒有正面回應，但是委婉地解釋了演員聚會為啥沒自己。
甚至，整個逼格，都有點點拔高。陡然有一種去不去聚會有啥重要的，比我音樂重要嗎，那種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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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條微博一出來，也有黑粉底下罵草認真人設，但是罵來罵去就那樣了。反而是粉絲感受到了鬥志，哥哥在努力啊。
楚湛寒在選秀節目的時候，最吸粉地除了顏值，還有對唱跳對音樂的熱愛。男孩子那時候就不咋合群，但是對音樂，眼睛裏有光。
是初心。
賀彥喜極而泣，打電話過來：老大，你終于開竅了啊啊啊啊啊。
繼續寫寫畫畫的楚湛寒：……
蘇綿綿窩在沙發上一手捏玩偶，一手刷手機，看到底下粉絲評論，自己也受到了情緒感染。
拿小號狂頂：姐妹們，我們也要努力呀。
很快，有楚湛寒的粉絲們過來點贊評論。
蘇綿綿也不吝啬，回了姐妹們許多贊，激動得不行。
作為偶像的事業粉，看着他努力，也能激勵到自己去努力啊。
蘇綿綿共情能力比較強，一圈下來眼睛都有點紅了，鼻尖都有點紅紅的。
接過電話的楚湛寒看過去，小姑娘正縮在沙發上，眼圈兒微微泛起紅色，跟澄澈的湖面上落了幾瓣紅梅一般，惹人憐惜。
他心揪了一下，明晰的指尖搭上小姑娘發端，順順她柔順帶香氣的頭發，語氣軟得不行，“怎麽了？”
出道這麽久，他自己心态都練的比較平和，微博上的事情也沒太放在心上，一時都沒往那地方想。
小姑娘擡頭，眼裏濕潤潤的，努力笑了一下，“沒事，作為你事業粉，被自己發的微博感動到了。”
說着她捧起手機給楚湛寒看底下評論。
那條微博已經隐隐地有往熱搜上沖的趨勢。
莫名被提高了逼格并且感動一批人的楚湛寒：……
就挺突然的。
女孩子仰頭看她，挺翹的鼻尖還殘留淡淡粉色，微微擡起的下巴勾着好看的弧度。在往下是酥雪的天鵝頸，柔美的蝴蝶骨被衣襟半遮半掩，玲珑起伏的曲線若隐若現。
他們距離很近，近到……
擡手就可以将她攬入懷裏狠狠親吻，甚至更近一步。
楚湛寒克制地收回視線，長睫半垂，搭在膝上分明淩厲的五指收拳，極力穩住再次升騰起來的燥熱。
本來就喜歡，更何況幾個月不見。
蘇綿綿也有點不好意思，撓撓頭笑兩下，低頭盯着微博上的內容發呆。雖然新更的微博照例有黑子噴，但是感動粉絲的那種力量，跟火一樣，騰騰燒起。
這種感動所帶來的成就感，比設計海報想文案策劃，更濃烈。
濃烈到，接下來冒出來的這個想法，不是簡單的一時沖動。
小姑娘垂着眼沉思片刻，終于下定決心晃晃他胳膊，“我有事和你說。”
女孩子避過了他露在外面的手臂，輕輕扯了扯袖口，跟小貓兒撓人似的，還是邊撓邊搖尾巴那種。
楚湛寒側坐在沙發上，挺拔的身姿再度陷入不安的境地。他理智上覺得自己有必要往後退一下，本能卻更想把揪着衣袖的小貓直接抱在懷裏。
僵持了良久，男人垂頭看她，俊朗的眉眼間無奈又溫柔，“嗯？”
略帶磁性的聲音又增添一分磨砂般的啞意。
視線交織，女孩子過于期盼的眼神，讓他有一種本能的猜測。
這種猜測，牽連着無邊的燥熱與悸動。
他垂眸看着她輕輕牽起的嫩唇，英挺分明的五官邊緣都渡上幾分朦胧的暖意。
如果她真的問出來，他或許會不顧一切低頭親吻她甜軟的唇瓣。
“楚湛寒。”女孩子十分慎重，慎重到楚湛寒心跳不受控制。
其實蘇綿綿自己也心跳有點快，白嫩嫩的臉頰因為激動泛起水蜜桃一般的粉色。這個決定很突然，而且有關于自己的未來。
“我可以—”小姑娘話不曾說完，被開門的聲音打斷。
蘇綿綿往後退，看向壁上的挂鐘。
十點半，确實到了蘇爸爸蘇媽媽回來的時間。
來的還，真不是時候啊。
楚湛寒從沙發上站起，筆直纖長的腿往前邁了兩步，跟進來的兩個人問好。他當練習生的時候接受過訓練，挺拔的身姿如松如竹。
蘇爸爸微微點頭，他保留着年輕時溫潤的書卷氣，年過四十卻不肥胖臃腫，黑邊眼睛襯出些威嚴來。
蘇媽媽還挽着蘇爸爸的胳膊，相比于自家老公的嚴肅，整個人熱情不少，笑意盈盈地問，“湛寒回來了啊？”南方人骨子裏天然溫婉，她保養的好，依舊美豔動人。
楚湛寒這個距離能聽見兩個人的心聲，蘇媽媽和楚媽媽看見兩個孩子的內心活動如出一轍，聽起來就叫人害羞。
蘇爸爸到是平穩的很，心裏波瀾不驚，如面上一般平穩。
他不便久留，問好後在蘇媽媽欣賞的眼光下收拾東西告辭。
男人收拾完紙筆，狹長的眼尾輕輕勾起，朝沙發那邊看了一眼，方才轉身離開。
小姑娘捏着他買的玩偶娃娃，眉眼彎彎地揮爪。
兩人小動作蘇媽媽都收在眼底，笑而不語。
蘇綿綿沒什麽負擔，跟父母撒了回嬌，跑到房間刷pad看恐怖綜藝。
另一邊的楚湛寒，十分徹底地，輾轉難眠。
他雙臂曲起枕頭靠在柔軟的被褥上，長腿微彎，漆黑眼眸注視着黑白兩色的壁紙，幽深一片。
最後，男人斜坐起身，指尖輕點，劃開手機。
Z市今夜晴朗，絢爛的燈火色投過軒窗，給房間裏鋪陳出一片斑斓色調。
高大英俊的男人靠着沙發，正抱着懷裏的小嬌妻熱吻。
女孩子被吻得喘不過氣來，捶了下他胸口，反倒被樓的更進緊了。
男人的唇流連到她耳側，灼熱的氣息把女孩子耳垂染的粉粉嫩嫩。
“這兩個月，當真不想我？”
說着，他壞壞地咬了一下小巧的耳垂，抱着懷裏人翻身，順着白皙的脖頸向下，咬開女孩子肩帶。
女孩子嬌美的臉上通紅，羞得眼都濕了低低地喚了一聲，“致遠。”聲音也是嬌滴滴的，一聲下來，自己反倒更羞了。
白致遠勾着壞笑，一面吻她唇，一面手也往不該碰的地方碰去，“幾個月沒碰你我都憋死了，乖一點，嗯？”
案桌上手機響了一下，女孩子推他起來，“手機。”
男人不想管，帶過她細膩的手指摸自己英挺的眉骨，一雙桃花裏炙熱欲燒。
“萬一是工作呢？”女孩子話不曾說完，突然低低喚了一聲，險些要哭出來，“不要那裏—”
手機再接再厲地又是一聲。
男人煩躁地起身，吻了自家女孩子的額頭，拿過手機，意外地揚了揚眉。
他身下的女孩子困惑地看過來，“誰呀？”
白致遠平靜中帶着一點猶豫，“楚湛寒。”
—我有個喜歡很多年的女孩子。
—我感覺她可能要和我表白。
屏幕上就這兩句，消息框顯示：對方正在輸入中……
白致遠舉着手機換了個姿勢，慵懶地靠回沙發上，将小姑娘抱在自己懷裏回消息。
—作為過來人，我勸你一句，你的感覺是錯的。
想自己追小姑娘的時候，可艱難了，什麽表白，不存在的。弄哭了她幾次，天天想怎麽哄好想的頭疼。
白致遠想到這裏，懲罰似的在懷裏人唇上咬了一下。
楚湛寒回複：
—我和你不一樣，你比較不像人。
白致遠：……
當年去關懷學弟就是種錯誤。
另一邊的楚湛寒按了按額角，如實回複：
“按照現在的情況，不适合向她表白。但是每次看見，就心動到不行怎麽辦？如果她表白，根本沒有辦法拒絕。”
以自己的性格，表白就一定要公開。但是現在黑粉衆多，再壓一件事，估計賀言會暴走。
“心動到不行。”
白學長被他純情到了，啧啧啧。
楚湛寒仰在床上，閉眸輕歇，片刻後再擡起手機，白致遠已經回複了。
白大公子口吻一向吊兒郎當：
—強行憋着，實在憋不住，就對自己好點。
楚湛寒勾唇淺笑，男孩子身影在燈光下靜若俊美的雕塑。
對自己好一點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