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甜·six
楚湛寒拍的這期時尚雜志，主題是介于青年人與成熟男人之間的那種魅力。
他一身深黑西裝，下颌微微揚起，明亮的燈光下輪廓分明。食指順着光澤抵在凸起的喉結上，無邊的性感與誘惑隐沒在禁欲的西裝下。
二十四歲的年紀，留有青年人的恣意張揚，又蒙上兩分內斂，交織的恰到好處。
蘇綿綿和賀彥他們站在邊上，看燈光下認真工作的楚湛寒。小姑娘馬尾兒靜靜地垂在身後，娴靜美好。
賀彥心裏藏着疑惑，但是極力憋住不問，往死裏按捺自己想要旁敲側擊的欲望。畢竟給工資的是楚湛寒，他也相信自家老大雖然欠了點，還不至于不知分寸。
楚湛寒結束拍攝之後，已經接近深夜，跟着的幾個人都有些默然。
尤其是原來的生活助理小張，手裏捏着一瓶礦泉水，一張圓圓的臉上寫滿糾結，送也不是，交給蘇綿綿送也不是。剛入職兩個月的孩子給自家老大的騷操作搞得一臉懵逼。
賀彥推了他一把，他才過去遞水。
楚湛寒随手接過礦泉水，也不喝，徑直往他們這邊走。
蘇綿綿下意識轉頭看了一眼，賀彥正在接電話。
孤身一人對上這麽認真工作的楚湛寒，一時間竟然有些無措，尤其是性感加A爆了的楚湛寒。
小姑娘被電到了，快速垂頭。
心裏突突地跳了兩下，感覺有什麽微妙又複雜的情緒，一閃而過。
“是妝太重了嗎？”他低頭小聲尋問。
要不然，為什麽不看我!!!
蘇綿綿果斷搖頭，跟風裏頭亂晃的小蒲公英似的，“沒有沒有。”末了小聲補充，“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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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沒說兩句，賀彥便接好電話走來。打過招呼之後，領着幾人前往定下的酒店。
外面夜色已經上來，漆黑的夜幕籠罩在城市上空，明明亮亮的星子，散落在高聳的樓宇之間。
藝人忙起來是真的忙，賀彥在車裏還逮着楚湛寒商量接下來的綜藝。
楚湛寒以前也接過綜藝，但是大多作為飛行嘉賓，這次是被一檔懸疑游戲綜藝，邀請為常駐MC。
他剛剛拍過雙男主懸疑劇，剛好比較符合導演選人要求。
賀彥苦口婆心，“綜藝錄的好，很吸粉的。”
戴着深黑口罩的楚湛寒眉角揚了一下，看不出來什麽情緒，反應淡淡的。
電光火石之間，正擡頭的蘇綿綿，跟賀彥交換了一個眼神。
一種自家熊孩子又在杠的那種無奈眼神。
楚湛寒聽到了，冰冰涼涼的眼刀子劃過去，冷飕飕的。
賀彥抖了一下。
賀彥:講真，我懷疑我老大能讀心，但是沒有證據。
邊上的蘇綿綿手機亮了一下，是賀彥的消息：一會兒你勸勸他，真的。
在楚湛寒拍封面的功夫裏，他們幾個聊着聊着就熟了起來，彼此交換了微信。尤其是對老大的事業，聊起來都相見恨晚。
小張他們跟着感慨:老板娘是自己人。
蘇綿綿還被他們拉進了團隊群，沒有楚湛寒的那個。
他們有兩個群，一個帶楚湛寒商量行程工作，一個不帶楚湛寒，私底下大家一塊聊天玩耍并商量工作。
雖然楚湛寒私下并不苛責，但是高冷感在那兒，大家玩起來都不敢叫他。
但是蘇綿綿不一樣呀，軟萌軟萌的小姑娘，看誰都笑嘻嘻的，特別讨喜。
團隊裏女生本來就沒兩個，一來特別容易團寵。
新晉團寵蘇綿綿，默默低頭給賀煙發過去一個OK的表情包……
酒店是早就定下的，但是多出來一個人。
同行的人裏面原來就宣傳裏有個女生小李，這會子特別高興，招手讓蘇綿綿跟她一間。
一轉眼瞥到楚湛寒冰涼的眼神，招手改成了揮爪，“晚安，綿綿。”
蘇.一臉懵逼.綿綿:“晚安。”
以至于跟着楚湛寒進套間之後，才反應過來，不可以臨時再加一間房嗎？
不過她習慣了不咋提要求，再加上對楚湛寒的絕對信任，進了房間就乖乖在沙發上坐好，黑亮亮的眼轉了一圈停在光潔的牆面上。
居然有投影儀诶!!!
這幾天都比較活的都比較恣意，這個點了居然還倍有精神，就特別想再開個投影看綜藝。
不過蘇綿綿忍住了，老老實實坐在沙發上，怼着光潔的牆面發呆。
白天肉眼可見楚湛寒拍封面有多累，這時候也不敢吵到他。
楚湛寒在浴室裏卸妝出來，習慣了高強度工作，素顏依舊很強硬的帥氣，暖暖的燈光下添些如玉般溫潤的光澤。
玻璃被落在茶幾上一聲輕響，長沙發的另一側陷了下去。清冽的氣息包裹而來，不濃烈，但是讓人無處可逃。
蘇綿綿身子有些僵硬，低頭刷手機。
兩個人算一起長大的，小時候特親密。但是工作的氛圍和家裏自然不同，而且極為認真的大男孩，讓她有片刻的陌生。
不反感，就是有些心慌，心像琴弦似的給人提起來了，一下一下的撥弄。
再加上，楚湛寒疏懶地半靠在沙發上面對着她，一手搭在沙發邊沿，一手輕輕勾着玻璃杯，眼眸似阖非阖，長腿交疊。
他淩厲的指尖在玻璃杯上輕輕點動，在澄澈的水波中投下疏疏朗朗的影子。
半晌後，漫無目的埋頭刷手機的蘇綿綿，手裏被塞了半杯水。
“喝點水，然後去洗澡。”
一天的工作，他嗓音稍微有些暗啞，似是在砂紙上輕輕磨過，摻雜性感。
小姑娘捧着玻璃杯乖乖抿了一口，水溫适宜。
“那個，綜藝你不想去嗎？”
蘇綿綿斟酌着氣氛，開口詢問。
楚湛寒看起來有些累，食指抵在額角，整個人仰頭靠着，不過漆黑的眼眸極為認真地，注視着自己。
比看賀彥，有耐心多了。
“人有點多，不太想去。”
綜藝和拍戲不一樣，拍戲的時候沉入角色，沒戲份就待在角落裏。但是綜藝不可以，綜藝需要和其他嘉賓之間不斷地互動。偶爾可以，長期卻……
蘇綿綿點點頭，“嗯。”雖然作為事業粉，很希望他能拿到更好的資源和機會。但是，一切都以他自己的意願為主呀。
他們認識多年，她也知道他不喜歡跟別人有太多交流。
“你很想我去嗎？”楚湛寒突然問她。
蘇綿綿老實點頭，小雞啄米一般，小巧的臉險些要埋進玻璃杯裏。女孩子的聲音軟軟糯糯，“對你未來更好。”
他黑粉很多，有時候綜藝節目就是一種轉機。
“那我就去。”
“啊？”蘇綿綿擡頭，一雙水眸裏霧蒙蒙，纖長的眼睫輕輕顫動。
“你想我去，我就去。”
“為什麽啊？”小姑娘喃喃。
楚湛寒勾着唇似笑非笑，“你不是我事業粉嗎？所以聽你的。”
蘇綿綿：事業粉待遇這麽高的嗎？
楚湛寒眼瞅着她乖乖喝掉半杯水，“去洗澡吧，換洗衣服在我箱子裏。”
小姑娘正滿足地舔了舔水潤潤的唇，聞言險些要咳出來。
“你怎麽知道？!”
知道我來的時候沒有帶換洗衣服。
問出來仿佛自己傻白甜一樣。
楚湛寒低低笑了兩聲，慵懶的笑透着魅惑，微啞的嗓音像是含了電流一般，“猜的。”
猜的。
猜的。
的。
蘇綿綿洗漱的時候回想起來，成功被自己蠢到了，以至于想腦袋撞鏡子。
小姑娘洗完澡還磨蹭了一下，推開浴室的們才想起來睡哪兒的問題，揪着大白兔睡衣眼巴巴地看着沙發上的楚湛寒。
一整天都恍恍惚惚，思緒跟踩着棉花似的輕飄飄，突然開始懷疑可能沒帶腦子出門……
“我睡沙發。”楚湛寒維持着方才的姿勢，明晰的手指點在她剛剛捧着的玻璃杯上。
蘇綿綿喝了小半杯水，沒帶腦子出門的智商也看不出來杯裏剩下的水少沒少。
更沒有往那個方向想。
“不行，我睡沙發，或者再開一個房間。”蘇綿綿跳到他跟前制止。
愛豆都累了一天了，怎麽可以睡沙發!!!
楚湛寒擡眼，抿着唇笑了一下，“你一個人睡別的地方，我不太放心。”
邏輯聽起來仿佛沒有任何漏洞。
他也确實是不放心，加上私心。
“那我要睡沙發。”蘇綿綿坐到他邊上，據理力争。
讓老板睡沙發，自己還是人嗎？
而且沙發女孩子睡起來長度也剛剛好，他睡起來，就很憋屈。
蘇綿綿微微鼓着腮抗争，沒到半秒鐘就被摸頭順了順毛，“快去睡覺吧，我弄會兒音樂。”
小姑娘心裏揪了一下，又是一陣心疼。
他出道以來事情很多，經常忙到很晚，然後睡前還要擠時間出來弄音樂，要不然根本沒時間。
一天只睡幾個小時，都是常有的事兒。
“那你，一定要，早點睡呀。”蘇綿綿不敢再打擾了，吸着綿綿軟軟的拖鞋繞去床那邊，把自個兒埋進被褥。
楚湛寒靠在沙發上，合上眼眸淺笑。
女孩子的氣息甜甜軟軟，隔了半道薄牆還能聽見小小的聲響。估計還在被褥裏不安的滾了一圈。
蘇綿綿也确然在被褥裏滾了一圈，擡起胳膊給賀彥發消息：老大同意綜藝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