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甜·nine

薄霧從皎皎圓月上輕拂而過,濃稠的夜色慢慢淡開。旭日東升,連帶着清晨的暖意,照拂入房間中來。

幾個人出了房間聚集在一樓大廳中,陳意遠發揮飯店老板職能,召集了所有員工。

蘇綿綿跟節目組一群人大咧咧地半蹲在地上,看幾個人狂cue任言。

“弟弟昨晚睡得好嗎?”

任言嘴角抽了抽。

弟弟早上錄制前讓化妝師瘋狂補妝拍粉,尤其是眼周。

“還行。”任言一邊打馬虎眼,一邊拽張誠衣袖看聚攏來的員工,用生命轉移話題。

幾人點到為止,笑過之後便注意劇情走向。

根據員工訴說,他們中間少了一個人,可以帶幾位去失蹤員工的房間。

員工房間不比幾位房客的房間高檔雅致,卻也整潔幹淨,床鋪雪白。唯一突兀的是,牆壁上繪制的紅色桃心圖案。圖案底下胡亂寫了一排數字。

再放眼望去,木制床頭櫃上放置了空花瓶,對應任言房門前的那枝玫瑰。

幾人分散開翻翻找找,終于在床頭櫃抽屜裏,發現了一個帶字母鎖的木盒。

純走劇情也沒意思,節目組特地在這一趴設置了解謎環節。只有解出密碼,才能接近員工失蹤真相。

“我覺密碼和牆上的圖案有關。”張誠玩過一季,對節目組套路十分熟悉。

任言認同地點點頭,把可可愛愛的臉湊到桃心邊上細看,眨巴眼半晌,最後只負責賣了個萌。

導演組都樂了,一個個捂着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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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季綜藝過來,小奶狗還是傻萌傻萌的。

蘇綿綿笑了一會兒,認真看牆上桃心,條件反射跟着劇情想密碼。

桃心底下是胡亂的數字,跟字母也不搭邊呀。

“會不會這些數字代表密碼在字母中的順序?比如1代表A?”蔣悠悠提出猜想。

“那先試試前三位吧。”陳意遠接腔念出前三個數字,“1,15,17。”密碼鎖只有三位。

張誠根據排序試了一下,沒打開,半倚在床頭櫃邊上搖頭,“不是。”

任言小奶狗已經自暴自棄,直接大字型地躺在床上,“你們想着,我先歇一會。”

這一幕播出來的時候彈幕區樂死了。

//有些人,還沒有動腦,就已經累了。

//不要為難弟弟,他不适合解謎哈哈哈哈。

//一季過去了,作為粉絲,眼瞅着弟弟智商不升反降哈哈哈哈。

//楚湛寒那個樣子好像在劃水啊。

除了自暴自棄的小奶狗和楚湛寒,其它幾人都認認真真盯着牆面。

好像在劃水的楚湛寒,眼睫微微垂下,目光落在光滑的地磚上。

鏡頭還随着他視線給地磚一個特寫。

員工房間裏的地磚也是純白色,一塊一塊嵌在地面上。

蘇綿綿跟随轉動的一個機位,注意到地磚,蹦出來一個猜想,完全沉浸在解密碼中。

這麽怼在鏡頭邊上看,代入感太強了。

“試試aos。”楚湛寒輕擡眼皮,淡淡開口。

鏡頭外的蘇綿綿随着他神色揪心,她想的也是aos。

張誠愣了一瞬,随後試aos。後期給他開鎖後的驚訝表情一個大大的特寫,“開了。”

蔣悠悠帶頭鼓掌,“太厲害了。”

楚湛寒表情仍舊是淡淡的,眼尾微揚,“嗯。”

張誠:……

“嗯什麽,你怎麽想到的啊?”向來跟他有隔閡的陳意遠都按捺不住好奇心,主動開口尋問。

講真,楚湛寒有點懶得解釋,迫于壓力,擡手指了指桃心,又指向地面。

“桃心函數,x(t)=a(2cost-cos2t),數字代表與數學有關,地磚縫隙是坐标系,牆上的桃心可以對應下來。木盒上有其他的數字和字母,缺了aos。”

他說完食指輕輕壓了壓眉心,解釋這麽多,真是挺累的。

鏡頭給木盒一個特寫,邊緣上一行字母和數字。剛剛也給過鏡頭,不過其他幾人沒有聯想到。

躺在床上的任言彈起來,“厲害啊。”

楚湛寒搖搖頭,示意開盒子看東西,就很像,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

鏡頭外的蘇綿綿心裏又揪揪了,這是被黑子噴多了啊。

其實楚湛寒讀書時成績很好,尤其是理科。要不是鐵了心搞藝術,憑借高考成績能上重本。他那時候幫蘇綿綿輔導數學,桃心函數就是他教她的。

出道後有營銷號扒拉過,還被誤會過分經營學霸人設,被黑粉噴了好一會。

因為被黑多了,所以現在不願意多提及吧。

這一段出來的時候彈幕區果然有人提到學霸人設,附帶酸言酸語。

//這個函數很簡單吧,早年可是超級學霸人設呢。

不過也有粉絲和路人站出來反駁。

//人家自己有說自己是學霸嗎?當年被扒拉的時候,人家可是一句話都沒說呢。怎麽就造學霸人設了?

//同上,這裏人家解題之後也很平靜好嗎?

//不是粉,純路人,覺得這一段沒啥。楚湛寒挺實誠的,感覺也在認真想密碼,沒刻意造自己多聰明。

有時候,藝人一段很普通的行為,放在觀衆和粉絲眼裏,可能就過分解讀。

所以不得不,小心翼翼。

房間裏張誠開木盒,木盒裏放着一封信,以及一把略顯陳舊的鑰匙。

張誠将信遞給蔣悠悠念出來。

女孩子聲線柔和溫婉,像三月裏徐徐而過的微風,訴說着信裏動人的相思。

這是一個女孩子,寫給她心上之人的信。

沒有華麗的言辭,有的,只是稀碎又溫柔的日常。

結尾句:我很想你,卻不敢見你。

蔣悠悠讀完之後聲音有點啞,鼻尖泛起淺淺紅色,“為什麽這個女孩子想見他,卻不敢見他呢?”

張誠:“任言,這個他是不是你?”

任言:……

“應該不是吧……”

陳意遠:“鑰匙一定對應着某個房間,我們去試試吧。”

“可以。”蔣悠悠将略微發黃的信紙折起,拿上鑰匙先一步出門。

這個房間內鏡頭最後拍下的,是教授微黯的眼眸,輕輕收斂的眼睫。明亮的瞳仁中似是帶有化不開的落寞。

//看到結尾的我現在來回看,楚湛寒這個表情真的絕了。

//同上,有被刀到。

鑰匙上沒有寫房間號,只能一間一間試。所幸房間不多,很快試到了。

二樓走廊最後一間,鑰匙插進去的一剎那,清脆的聲響,讓幾人都松了一口氣。

這間房不比其他,屋子裏很陰暗,剛剛解開一條縫,便能聞見,清淡的中藥味。

房門大開,失蹤的員工站在窗簾下,回頭看他們。

“他回來了。”

翠綠色窗簾垂下,遮擋住陽光。

女孩子只喃喃地說了這一句。像是告訴他們,又像是告訴別的什麽人。

“他,不會指我吧?”任言一臉懵逼。

女孩子沒有回答,也沒有看他,從房間中離開。

張誠摸到牆上的燈,打開。

溫暖和煦的燈光籠罩着整個房間,将白日裏,襯得像個多情的夜晚。

床鋪自然清新,潔白的紗帳靜靜垂下。

牆角的書桌上擺了一排詩集,還有數張信紙。

仿佛房間裏住的女孩子昨日還在這裏,有仿佛她已經離開許久。

書桌抽屜上鎖,又是一道密碼題。

但是屋內看不到任何線索。

任言繼續躺床上,“我歇一會。”

張誠把他拎雞崽似的拎起來,淡淡的憂愁的氛圍,都被傻孩子破壞掉了。

“我現在知道,你肯定不是特殊人物。”

就着智商,節目組敢給身份?

“先搜線索吧,”陳意遠四處尋找,“也許被藏在什麽地方。”

幾人都簡單翻看起來,不過房間裏什麽都沒有。圖畫符號,什麽都沒有。

“要不我們硬猜吧?”任言捧着密碼鎖,眨巴眨巴亮亮的大眼睛,“就三位數,總能試到的嘛。”

蔣悠悠:……

陳意遠:……

蔣悠悠轉了一圈,順手将窗簾拉開了。

這間房屋的視野極好,窗外是一排高大的梧桐。正是初秋,梧桐葉在風中輕輕晃動,輕盈如蝶翼。

草坪中間摻雜着不知名的小粉花,一叢叢一簇簇。

“這麽好的風景,怎麽拉了窗簾?”蔣悠悠感嘆一句,朱唇輕輕勾起。

看到窗外的風景,能讓人心情變好吧。

“拉上窗簾,會不會是因為,密碼不在房間裏?”

楚湛寒站在紗帳旁,靜靜地注視窗外。他今天沒有戴金邊眼睛,明晰的手指半插在長褲一側的口袋中。

摸索着密碼鎖的任言,脊背一涼,“哥,你別這麽說,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張誠拍拍他肩膀,“任言,你坐下來。”

小奶狗乖乖坐在書桌旁的椅子上,調整好坐姿,完全是認真聽講的小學生模樣。

張誠繼續補充,“密碼會不會和,那個女孩坐在書桌前,看到的窗外有關?”

不同角度,不同位置,看外面還是有區別的。

脊背一涼的任言:……早知道就不坐下來了……

“你數數窗外有多少顆梧桐?”張誠站在任言邊上,慢慢俯下身來,和他一起望着窗外。

房間裏的幾個人都注視着窗外寧靜安和的美景。剛剛蔣悠悠念的信中,提到了梧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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