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甜·twelve

狂點某寶的後果就是,接下來幾天,蘇綿綿都在收快遞,每天收,各種收。

收到不想收。

還有樓下超市裏點的核桃奶,整整兩大箱。

蘇綿綿盡數給他搬卧室裏去了,眼神叮囑:一定要喝。

楚湛寒:……

他在某馬拉雅上找到了一些方言音頻,每天跟着練習。

以及,喝核桃奶。

楚湛寒真的是有史以來最乖的老板。

蘇綿綿讓他喝就喝,看劇本的時候都叼着吸管,纖長的睫毛輕輕垂下,喉結慢慢滾動。

還有看蘇綿綿搬東西進來時,擡眼的那種無辜感,莫名的奶。

他這幾天穿的比較随意,雪白的衛衣,幹幹淨淨,後面還耷拉個尖尖角的連衣帽。就這麽坐在書桌前的椅子上喝奶看劇本,到點了去做飯。

除了剛住進來的那天晚上點的外賣,這幾天都是楚湛寒下廚。

蘇綿綿一開始說不用天天下廚,別了,快出來。

然後每次被他似笑非笑地攔在廚房外面。

最後喝着他煮的素湯在心裏默默真香。

畢竟,有一說一,他廚藝真的很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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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要就是對比之下,有點分不清誰才是助理。

如果不是從小就被他照顧,都要往一些自戀的方向想。

“我也要學做飯了。”蘇綿綿給自己塞了口菜,含糊地嘆息。之前在家裏,總是被母上大人嫌棄不會做飯。

跟自家愛豆比起來,自己就是個廢物,能吃能睡能看綜藝那種。

楚湛寒核桃奶喝多了有點膩,不動聲色地喝了幾口水,将薄唇潤上一層水色。

“你不用學。”他不及吃菜,先給小姑娘夾了快排骨。

一個家裏有一個會就可以了。

他說話時耳朵後隐隐發紅。

“所以我天賦異禀嗎?”看看就會了?

小姑娘戳戳排骨,眨巴眼睛看他。

楚湛寒停頓片刻,又給她夾了塊糖醋排骨,“對。”

講的很有道理。

兩人吃過飯,楚湛寒洗好碗筷,放下圍裙,預備回卧室。

蘇綿綿窩在沙發上看他,突然開口,“你在客廳看吧,要是覺得我吵,我就回房間,鎖住自己不出來。”

小姑娘給自己配了一個鎖住自己的動作,眼裏亮亮的,柔順的長發披在肩上,無邊乖巧。

楚湛寒停在卧室門前,明晰的手指搭在門把手上。聞言身子一僵,耳後重新浮起不自然的紅。

停頓了幾秒,他握拳輕咳了一聲,方才開口,“不是你的問題。”

清朗的聲色被起伏的情緒,蒙上淡淡啞意。

她很乖,很安靜。低頭看手機的模樣,無比可愛。

可愛到他坐在她旁邊,除了留意她,再做不好別的事。

本來要回房間的某人,因為小姑娘一句話,心裏軟得不行,改去坐回沙發。

怎麽可能嫌你吵?

蘇綿綿也不是生氣了,小聲解釋,“總待在房間也不好。”怪悶的。

說完,也沒給他說話的機會,逃似的跑回卧室,履行把自己鎖在卧室的諾言。

隔着一道門,小姑娘給他發消息:客廳讓給你啦,認真看劇本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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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掉微信,蘇綿綿撲到小熊波點圖案的被褥上滾了一圈,趴着捏粉紅玩偶的耳朵。

自從那天他回房間,就沒有在客廳看過劇本。像是有意,又無限縱容的,把客廳讓給她。

如果最開始覺得自己被嫌棄了有點失落,那麽這幾天就是被無限縱容的愧疚。

蘇綿綿又捏了捏玩偶的耳朵,把腦袋埋它毛茸茸的肚子上狠狠蹭了蹭,蹭得一張嫩白的臉,泛出蜜桃般淡淡的粉。

他再這樣照顧和縱容下去,自己真的容易想歪啊!!!

楚湛寒錄制過綜藝第二期,正式進組拍攝。

拍攝《十年江河》的團隊在業內以專業性著稱,之前拍攝過不少拿獎的正劇,某瓣評分一直很高。

這次還要請了圈內十分有名的導演,連正老師。

連正老師是攝影出身,圈裏有名的嚴厲,死扣鏡頭,據說前幾年還罵哭過當紅小花。

有這樣一個導演,整個組裏面演員都比較安分敬業。就連幾個愛蹦噠的流量,也收斂下來認認真真學習。

畢竟在這樣一個組裏,流量算什麽?重要角色都是圈裏的前輩。

連導最開始對楚湛寒印象不是很好,因為他網絡風評不好,還生了一張高調的臉。

不過幾天接觸下來,印象大大改觀。楚湛寒雖然比不上組裏一些優秀的老演員,但也是那批小年輕中,最刻苦的,也是最有靈氣的。

組裏很多年輕演員不會演戲,一個通病就是,說啥演啥,簡單說就是模式化嚴重。

他們知道自己怎麽樣好看,那個角度好看,很會找鏡頭燈光。但是,缺少了對演戲本身,更深刻的理解。

楚湛寒算不上演技多好多好,但是有靈氣。可以看出來認認真真鑽研過劇本,甚至原小說。

對他講戲時,有一種一點就會的通透感。

連導這些年接觸過很多年輕藝人,能欣賞的不多。除了楚湛寒,還有個去年遇到的混小子,罕見的不怕他。混小子天天跟他吵,屬于吵出來的感情,不及楚湛寒虛心。

且不幸的是,這個混小子在《十年江河》裏也有戲份,偏後期,過兩天就要進組。

連導一想到混小子就有點心累,趁着休息時間拿把扇子扇。眼睛一轉,就看到了楚湛寒邊上那個有點眼熟的小姑娘。

不是演員,但是有靈氣,笑起來暖融融的,跟春天的花一樣。

其實蘇綿綿看連導也有點眼熟,總覺得在哪見過。

不過轉念一想,赫赫有名的大導演,沒準自己之前看過他的采訪,所以眼熟。

她拿着小電風扇遞給楚湛寒,從包包裏找餐巾紙給他擦汗。

雖然已是九月,但是片場這裏白天還有點悶熱,再加上戲服穿的多,難免要起些汗。

他額角涔出來的薄汗,襯得原本冷白的膚色,越發白皙。

旁邊的化妝師沒辦法,開始往黑了上面補妝。

楚湛寒的角色是經常出去跑生意的小企業家,不可能白的太過。奈何他顏值太高,曬都曬不黑,只能手動往回捯饬捯饬。

蘇綿綿在邊上憋笑,太難了真的。

楚湛寒的化妝師也是他團隊的,留着長長的馬尾,她第一次見的時候還以為是小姐姐,後來才發現不是,只是發型很藝術。

看起來很高冷很藝術的一個人,接觸之後才發現超級——逗比。

這會子很藝術的逗比一邊給他補妝,一邊炸出來東北口音碎碎念,“老哥,你太白了。”

聽到楚湛寒那裏,就是聲音和心聲的雙重碎碎念。

他真的很難……

蘇綿綿又找出來一張紙巾,再擡眼感覺不對勁。

有人盯着他們。

很強烈的第六感。

她按捺不動,裝作若無其事地遞紙巾給楚湛寒,順便也給化妝師遞了一張。

休息之後,進入下一場戲。

蘇綿綿趁機環繞一圈,沒看見什麽特別的人。

楚湛寒挺帥的,無意識看過去的人很多,但是眼神,都不像剛剛那麽強烈。

剛剛那種感覺,應該不是錯覺。

到了收工時,已經接近十點。

蘇綿綿跟着拍攝了一天的楚湛寒,回酒店休息。

片場離酒店有一段距離,步行大概十分鐘,路上除了工作人員沒什麽人。

兩人沒有坐車,選擇在路燈下慢慢走回去。

晚風拂過,空氣裏彌漫着早秋的濕意。

柔和的路燈灑在水泥路上,投出來一塊圓圓的亮斑,邊緣處是融融的微光。

兩人的影子,在路燈下,顯得十分狹長。

“累嗎?”蘇綿綿問完發現有點多餘,怎麽可能不累。

“還好。”楚湛寒清朗的聲線,被夜色浸染得柔和起來,還有一點點懶懶的感覺。

他每次工作完,聲音都有點懶懶的。

“回去想吃東西嗎?”蘇綿綿掏出手機點開某團,然後仰頭看他。

他側顏真的很抗打,輪廓俊朗分明,且被燈光渡上了一層淺淺的柔意。尤其是半垂下的眼睫,這個角度看過去,濃黑細密,隐隐的,似沾染了幾分夜間的濕意。

楚湛寒轉頭對上小姑娘亮晶晶的眼眸,懶懶勾唇,“想,多點一些。”

小姑娘吃過飯又在片場待到現在,估計也餓了。

蘇綿綿現在特別希望能聽到他說“多買一點”“多點一些”這種話。頂了六位數要花給他的壓力,這些話聽起來就跟春風般溫柔暖人。

女孩子眼眸亮得跟星辰一般,水潤潤的唇輕輕勾起,認真挑選了一家評分不錯的粥店,選了一碗營養素粥,加幾塊點心,填好地址。

吃粥養胃。他工作這麽久,經常三餐不規律。

蘇綿綿正準備下單,頓幾秒鐘,又點了一碗,補充幾塊點心。

拍戲體力消耗快,他說多點一些,肯定餓得不行了。

最後看着滿滿當當的list,小姑娘笑得眼睛彎成了皎皎的月牙。

兩人回到酒店,蘇綿綿本來想着回自己房間直接休息的,結果想到外賣還沒送來,又跟着去了他房間。

楚湛寒站在玄關處開燈,暖桔色的燈光,幾乎帶着熱烈,驅散了滿室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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