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甜·27

張誠皺眉,“我看那前邊好像有個人。”

樓梯上燈暗,黑乎乎一片,他有點看不清。

任言抱着他胳膊往下蹲,企圖撒嬌。

走在中間的蔣悠悠看不下去,推了一把要蹲下的任言,整個擠在一起的隊伍才繼續用龜速往前挪動。

“哥,我怎麽感覺前面那個東西往我們這邊動啊?”小奶狗狠狠揪着張誠胳膊,說話打顫音。

他們樓梯走了大半,往上是狹長的過道,能分辨出過道兩側緊閉的房門,以及過道正中間緩慢移動的人形黑影。

人形黑影在幽暗的燈光下拖着狹長笨重的影子,一點一點地,往他們這邊靠近。

“要不先下去緩緩?”張誠嘴上剛說完,身體就很誠實地帶着他們往下走。

前面磨磨蹭蹭,上一半還退回來。跟在他們身後的助理團一邊害怕,一邊無語。

蘇綿綿她們不比前面的人瑟瑟發抖,她們有人開路,跟着走就行。

再加上幾個藝人的走路姿勢,把恐怖的氛圍,都搞得有點幽默。

相比于快哭的小奶狗,墊在最後的楚湛寒特別淡定,特別從容,手指勾着黑長褲的邊緣,與前面幾人保持了一點距離。

這段的彈幕區很極端,除了發出恐怖的“啊啊啊啊”,就是刷“傲嬌大寒寒”。

//本來我吓得飯都不敢吃,結果一看到大寒寒冷漠的表情,又重新打開了我的外賣。

//哦,你冷漠的表情,會讓我傷心。【1】

//同樣是彈幕,為什麽上面可以發語音

Advertisement

……

最後,磨磨蹭蹭的幾人走完樓梯,被迫跟人影正面相接。

任言松了口氣,“是個人偶,還好沒有噌地一下飛過來。”

他語音剛落,披散着頭發的紅衣玩偶就“噌”的一擡頭,露出一張慘白的沒有生機的笑臉。

“啊啊啊啊啊啊!”

後期播出的時候給了人偶擡臉一個特寫,怼着鏡頭,“噌”的那一下,伴随着任言破了音的叫聲,驚悚無比。

他這一叫喚,後面有些倦的助理團集體精神。

任言助理用手勢給大家道歉:對,我也挺嫌棄他的。

人偶擡頭不算完,過道裏倏然間起了一陣風,強勁的風吹拂暗紅地毯,吹拂起人偶黑色長發,吹起幾人垂下的衣擺。

“吱呀”一聲兒,似是從地底攀爬上來,繞得人一身雞皮疙瘩。

離樓梯最近的房間房門被掀開了一條縫,隔着縫隙望進去,彌散的黑色快要撐破房間溢出來了都。

“湛寒,要不你走前面吧?”前面幾人主動給他讓道。

“嗯。”楚湛寒越過幾人,擡起纖長的手指搭住門把手,輕輕往裏一推。

“裏面有東西。”膽小的人眼最尖,任言往張誠身後使勁縮。

楚湛寒沒回答,一面往裏走,一面摸索着點亮屋裏的燈。

藝人進房間之後,助理團跟着上了樓梯。節目組這邊氛圍處理的太好,他們幾人也不敢亂動。

蘇綿綿站在走廊裏,跟人偶娃娃對視。

紅衣人偶娃娃是個成熟女人形象,烏黑的長發垂至腰側,五官精致,但慘白的臉上挂着詭異的微笑。

蘇綿綿目光落在人偶沒有光澤的眼珠上,小幅度往後靠牆。

她看過很多恐怖綜藝和電影,但是最怕的點就是人偶,越逼真的人偶越怕。

明明形象很好看很完美,但是沒有生氣,陰森森的。

每次在恐怖電影裏看到人偶,都會吓到失眠。

何況這次還是當面對着,只隔一個過道的距離,仿佛下一秒人偶就會伸出瘦弱冰涼的手臂來。

靠樓梯的房間裏倏然明亮,這次不止任言,蔣悠悠陳意遠他們都“啊”了一聲。

楚湛寒倚着牆,面無表情地打量着滿室——面具。

冷白和豔紅的面具堆放在一起,底下均用黑筆勾出一個彎彎的笑容,又彎又長,快要咧出面具的那種笑容。無數白色紅色的冰涼笑臉融合,幾乎擠滿了房間的每一個角落。

幾位玩家終于回神,認命地走進面具堆找線索。

就在所有人心情逐漸穩定下來時,走廊包括樓梯裏所有的光亮,全部消失。

“啊啊啊啊啊啊!”

蘇綿綿緊緊往後緊緊貼着牆壁,在虛無的黑暗中用力睜大眼睛,視線緊緊鎖住濃墨般黑稠的前方。

她知道玩偶就在面前,甚至随着走廊深處若有若無的風,那黑色的長發,極輕地往她這邊飄拂。

助理團裏面幾人都默契地沒有出聲,耐心等待燈光恢複。胖胖的助理姐姐離蘇綿綿一步的距離,沒有想到邊上的女孩子已經吓到空白。

蘇綿綿那一瞬真的被吓到了大腦空白,憑本能往後縮,然後被冰冷的牆壁無情擋住,退無可退。

很多年以後蘇綿綿還是會記得這一瞬,在被漆黑包裹着的無邊恐懼中,男孩子溫熱的手,輕輕握住她微微發顫的指尖,将她從似溺水的驚慌中,拉回現實。

男孩子跟她離得近,熟悉的清冽氣息繞在蘇綿綿身側。

蘇綿綿壓低聲,“你怎麽在這?”

楚湛寒:“怕你害怕。”

“綿綿,你邊上有人嗎?”蔣悠悠的助理試探地問她。這邊幾個人都沒适應黑暗,還是看不清。

蘇綿綿:……

楚湛寒代替了小姑娘回答,“嗯。”

蘇綿綿掐了他一下,被他反手握得更緊了。

他側到小姑娘耳邊低語,“沒事。”反正就是要公開的。

楚湛寒陪着她靠在走廊上,靠近了跟小姑娘耳語,熱熱的呼吸打在女孩子的耳垂上,“要我哄你嗎?”

蘇綿綿耳朵爆紅,無比高冷,“不要。”

其實被他牽着手,便覺得所有的恐懼與驚慌蕩然無存,只有他手心的溫熱,透過肌膚一寸寸傳到心裏,甜滋滋的。

走廊裏燈光閃動了幾下,楚湛寒不舍地捏捏女孩子指尖,重新走回房間。

抱頭蹲下的任言一臉困惑,“你去哪了?”

剛剛外面那麽黑,他們知道他出去,但是沒來得及出聲叫住,也沒敢去找。

楚湛寒狹長的眼尾染上幾分笑意,“出去看看。”

任言無比相信他的鬼話,認同地點頭,“不愧是你。”

“好了,繼續找吧。”陳意遠打斷他們,直接走向房間最角落的面具山。

他本來就膈應楚湛寒,前兩期播出之後,就他更加膈應楚湛寒了。為此,他越發賣力地造認真游戲的人設。

“找到了,”任言坐下來順手一摸,從一個面具的鼻子裏掏出來把鑰匙,“這是下個房間的鑰匙嗎?”

“看看不就知道了。”陳意遠從面具山裏一步步挪出來,臉色有片刻的難看,之後快速表情管理。

張誠他們注意到了他險些沒繃住的表情,不過娛樂圈混了這麽久,都了然地裝作沒看見,轉身出去試下一個房間。

事實證明任言找到的是第二個房間的鑰匙,事實也證明第二個房間比第一個房間更恐怖。

第二個房間是滿屋子飄蕩的紅裙子,系在天花板上往下垂落,裙底空蕩蕩一片。

蔣悠悠,“你們有沒有看過藍胡子的故事?”

任言:“沒有,別說了。”

滿屋子的紅裙子,剛剛推門乍一看,有點像吊着的人。

任言在外面心理建設了很久,終于鼓起勇氣走進房間。

楚湛寒:“最裏面的裙子下面有鞋。”

不只有鞋,還有腿。

啊啊啊啊啊啊!

“行了行了,是玩偶。”

一行人放下最後的玩偶,從玩偶紅裙子的口袋裏找到一把銀色鑰匙。

蔣悠悠:“我現在有個想法,每一個房間裏都藏着下一個房間的鑰匙,最後一個房間藏着小女孩。”

“我贊同。”張誠站起來四下張望,确認了這個房間不再有其他線索,領着其他人前往下一個房間。

蔣悠悠猜的很對,走廊上每個房間裏都藏着下一個房間的鑰匙,并且每個房間的布置都比上一個恐怖。

他們站在走廊上開門,就跟開盲盒似的,還是驚悚版的盲盒。

每個房間都被吓一次,打開倒數第二個房間的時候,連任言都吓得麻木了。

“進去吧,”小奶狗插着褲兜,撥開擋在最前面的兩個人偶。

與走廊上的成熟女子不同,這個房間的人偶全部是穿紅裙的女孩子,紮着左右兩個麻花辮,發上別着蝴蝶發卡。很小學生的打扮。

這些小學生打扮的人偶沒那麽陰森,笑容也很陽光。

任言一邊走一邊撥開擋路的人偶,大手一揮,指尖摸到個軟軟的東西。

“啊啊啊啊啊啊!”

小奶狗尖叫着沖回楚湛寒身後縮着,吓到語無倫次,“她是活的,她是活的!”

“被你們找到了哦,”小女孩咧着嘴在一排排的人偶中微笑,發上的蝴蝶發卡随着她搖頭的動作顫動,“告訴你們一個秘密,你們之中會有一個人要留下來陪我哦。”

清脆的童音回蕩在滿是人偶的房間裏,小女孩笑得天真無邪。她的裙子口袋裏露出半露出一枚金色的鑰匙,壓着口袋邊緣的荷葉邊。

“你們想讓誰留下來呢?”女孩子的目光從幾個人身上轉過。

作者有話要說: 注 1六月的雨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