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蘇翰的直覺出沒出問題,蘇桓玉不清楚。但越修年的确是在蘇家住下了,這一住,就是住了四年之久。

蘇桓玉原本沒有其他的想法,但耐不住蘇翰每天都在他耳邊叨叨亂七八槽的,竟然也開始想些有的沒的。所幸這樣戰戰兢兢的日子過了沒多久,越芷水也來了蘇家。而且很明顯,越修年開始和蘇璞談起了蘇鶴和越芷水的婚事。

蘇桓玉松了一口氣,雖然心裏明白蘇翰絕對是在瞎扯,但耐不住他心虛,萬一漏了點風聲出去被白澤聽到就不得了了,也不知道風朔是怎麽和他說的。

四年的時間轉瞬即逝,又是一年春暖花開。

第一年,蘇桓玉在蘇翰的引導下,玩遍了凡間的各種娛樂活動,沒多久就提不起勁來了。

第二年,越修年搬來雙玉苑,他整天小心翼翼貓在房間不敢出門,就怕被對方逮住。算是難得的開始認真修煉,就連很久沒松動的修為也有向出竅中期突破的可能。

第三年,越芷水來到蘇家,她來的時候行蹤隐秘,越家藏的嚴,就連蘇桓玉都是過了一個月才知道的。此時蘇桓玉才松下一口氣,不那麽拼命修煉,但習慣了整天修煉的日子,仿佛不修煉也沒什麽事情做。

也就每天和蘇翰吹吹牛、侃侃大山,再無聊的話就去蘇雁院子裏打打牙祭。值得一說的是,阿黃自從和識香确定關系之後,三年間已經有了四胎寶寶,一共十五只小狗崽。

都醜不拉幾的,阿黃小時候還能說是醜萌,那十五只,只能算醜,跟萌完全搭不上邊。也就是蘇雁耐心足、脾氣又好,否則換了任何一個人都要被這些整日嗷嗷直叫的小狗煩死。

第四年,蘇桓玉托腮坐在窗戶前,想到昨天蘇璞和他說的話。

修魔者團結到了一起,不再是一團散沙,他們開始行動,這個修真界又要開始亂了。

按照這個時間點,比原著提前了十年,白澤從魔神空間出來,首先便是将修魔者聚集起來,向修仙者施壓。

蘇桓玉想不通兩點。

第一、原著中主角向修仙者施壓,是因為要報複越家。而現在,他明明知道越濘不是他爹,為什麽還要這麽做?

第二、白澤為什麽不來找他?

他想得出神,沒注意到來雙玉苑找他的蘇翰。對方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埋怨道:“想什麽呢?喊了你這麽多遍都不理人。”

蘇翰就是這點好,不在乎那些虛禮輩分。不像華清容,就算相處了這麽多年,摸清了對方的性子脾性,仍舊不敢大聲說話,就怕出了差錯。

但蘇翰不會,用他的話來說:人生在世,想說什麽想做什麽,不用太過糾結,最差不過一死。

他活得豁達自在,和他相處完全不用遮着蓋着。

蘇桓玉有氣無力的仰起脖子看他:“哦。”

蘇翰被他氣笑了:“哦什麽哦!我說你,是不是因為知道越修年不是過來娶你的,心情失落,一時難以接受,日子都不想過下去了。”

蘇桓玉頓時像吃了一只蒼蠅一樣惡心,蘇翰還在旁邊侃侃奇談:“不是我說,其實也沒什麽大不了的。越芷水嫁過來,你嫁過去,一個換一個,不是剛剛好嗎?一點都不虧,而且……”

“你閉嘴!”蘇桓玉一下打斷他,深深吸了一口氣,才克制住在蘇翰那張欠扁的臉上來一拳的欲、望,說道:“我準備去一趟漠北。”

“你別轉移……”蘇翰一下回過神來:“嗯?你說去哪裏?”

“最近魔道不是鬧騰的厲害嘛,我準備去看看情況。”

“你別!”蘇翰阻止他,“那邊的事一直是邢堂在管,有你什麽事兒?那幾個糟老頭子一天到晚沒事幹就想着你出點事,他們好拿你立威呢!”

他喘了口氣,見蘇桓玉沒有松動,繼續勸道:“而且蘇鶴和越家妹子定親的日子就在眼前了,你現在怎麽能走?除了他爹和他姐,你就是他最親的親人了。你不是因為出不起那點份子錢要逃避吧?”

蘇桓玉嘆了口氣,就是因為這個,他才郁悶。要不是蘇鶴馬上就要舉行定親儀式了,他也不會這麽糾結,早就去找他的小白了。

蘇翰見他想明白了,啧啧嘆了幾聲,道:“我覺得你不是那麽小氣的人,不會因為出不起份子錢就逃避的。”

蘇桓玉瞪他一眼:“早就準備好禮物了。”

“所以說——”蘇翰意味深長的看他一眼:“你不會真的因為越修年不娶你這種事郁悶吧?”

蘇桓玉懶得理他,往桌子上一趴,氣若游絲:“你別給我散布謠言,我跟你說,你要是再亂說我就告訴二長老,他的那個芮鎖到底是怎麽壞的。”

蘇翰瞬間氣短:“我哪有……”

蘇桓玉默默乜了他一眼,真以為他之前聽到的傳言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嗎?

與此同時,江南某個茶樓中。

一群剛剛經歷過腥風血雨的修士,如今空閑下來聚到小茶樓中,各自講着自己的經歷。

“我這次去了北方,遇到了幾個修魔者,差點沒死在他們手裏,真是晦氣。兄弟們說說,魔道又要開始作妖了,這到底是不是真的?”

“要我說,這種日子就不要出去了,蘇家是第一修仙世家,還是待在江南安全。要是蘇家都倒了,那大家就一塊兒完蛋,也沒什麽好擔憂的。”

“啧,說起蘇家,我倒是有一個大消息,不知道各位知不知道?”

“不會是說蘇家和越家定親那件事吧?這又什麽好稀奇的,兩家本來就是姻親,不過奇怪的是,這是兩家行事這麽低調,是不是有什麽事情發生?”

“非也非也——”先前說有消息的那位修士搖頭晃腦,神秘兮兮的看着大家,直到有人等不及了讓他快點說,他才用筷子敲了敲碗沿,抑揚頓挫道:“你們以為是蘇鶴和那越芷水定親,但實際上,只是為了遮掩一件事情。”

“是什麽?快說快說,磨磨蹭蹭像個娘們兒!”

“實際上,只是那蘇桓玉和越修年……”

“什麽!這事可是真的?”

“千真萬确!”

“我先前只知道劍尊的兒子養爐鼎,沒想到如今竟然……這兩個男人……”

說話的人搖了搖腦袋,還想開口,突然眼前一個黑影閃過,他眼前一黑,還沒來得及看清楚什麽,就聽到“哐當”一聲,順着聲音看過去,就見宣布消息那位仁兄被人一腳踹到地上。

當即有點血性的人就立刻拔出刀劍,畢竟是一起喝酒侃大山的兄弟,這種時候不出手還待何時?

“來着何人?好話好好說,不管是尋仇還是如何,先把話說清楚。不然,可別怪兄弟們刀下無情!”

黑衣人冷冷地一眼瞥過來,說話那人瞬間感覺置身冰窖,一股子寒意從腳底鑽到心裏頭,一句話都不敢再說。

黑衣人槍尖一挑一刺,點在說消息的仁兄胸口,冷聲道:“你的消息是哪裏來的?是否準确?”

仁兄倏地一抖:“這位道友,好好說話好好說話。”

“說!”

“我、我……我也是聽別人說的,不知道真假。”

“你剛剛為何說千真萬确?”

“這、這……”仁兄怕的連裏子面子都不要了,什麽都一股腦兒的往外倒。“像我們這種靠小消息讨生活的人,說話半真半假,都是小道消息,哪裏能确保是真的?不過,既然有這個消息,就是、就是有一半的可能性……啊!饒命!”

黑衣人槍尖猛地往前一刺,在仁兄讨饒之時收了回來,蘇桓玉不喜歡殺人,除非萬不得已,他一定不會喜歡自己随便殺人的。

仁兄腿一軟,差點沒給他跪下:“多謝道友不殺之恩……”

“什麽時候舉行定親儀式?”

“今、今晚……”

眼睛一眨,黑衣人已經消失在小小的茶樓中。等他一走,茶樓中的修士仿佛才回過神來,先前被他瞪了一眼的那位修士腿一軟,跌坐在凳子上。驀地抓起茶杯大口灌了幾杯茶水。

“吓、吓死我了……”他喘着粗氣道:“我剛剛差點以為自己活不過今天,太可怕了。”

“不知道是誰,所為何事?”

“噤聲!”

茶樓中一時寂靜無聲。

而已經離開的白澤,此時正趕往蘇家。

他成功融合肉身之後,感覺修為精進,迫不及待想要和蘇桓玉分享喜悅。誰知轉了一圈,卻沒有發現蘇桓玉的氣息。倒是他腦海中突然出現了一個自稱是槍靈的人,告訴他蘇桓玉和越修年私奔了。

白澤自然是不信的,雖然找不到蘇桓玉心裏有點不開心。但想着對方也許有急事先離開了也正常。只是沒等他出去,體內的魔氣就開始異動。

他早就料到這一天了,突如其來的魔神空間,不明身份的父親,還有吃了要一眼狂飙的修為,就像是一個局,将他籠罩在其中。給他力量,讓他賣命,就跟養蠱一樣。

白澤不想成為別人養着的蠱,就只能拼命忍着,咬牙挺過這一關。所幸槍靈幫了他一把,不然要是蘇桓玉真的跟別人私奔了,他也沒有機會去把人揪回來了。

“你看你看,我就說這個蘇桓玉不是好東西,你還去找他幹嘛?還不如回去将魔道好好整合起來,到時候一統修真界,我跟你說,飛升之後有沒有後備力量是完全不一樣的……”

“閉嘴。”

雖然槍靈救了他一命,用自己全部的靈氣淨化了魔氣,如今虛弱的連化形都做不到,但白澤還是覺得他真的很煩,恨不得能屏蔽掉他的聲音。

“哎,我說……你要去哪裏?”

“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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