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聽到白澤的話,原本不安分的從铿锵中探出腦袋四處張望的風朔立馬把腦袋縮回去,乖巧地就跟小倉鼠一樣。
蘇桓玉聽到這話,第一反應是心虛,不為其他的,就因為前些日子的傳聞。就在今天的宴席上,還有人遺憾這定親儀式竟然不是他和越修年的。他當時聽到那話,簡直恨不得将人打暈了拖過去。還暗暗慶幸,幸好白澤不在,不然他鐵定完蛋了。
結果沒承想,人已經把這件事牢牢記在心底,等着秋後算賬。其實對于這傳言,蘇桓玉真是覺得冤。蘇翰雖然性子有點跳,但絕對不是嘴碎的人,他最多就是當着他的面随意調侃幾句。就算是在越修年面前,他也是不敢多亂說半句的。
至于流言是怎麽傳出去的,蘇桓玉想不明白,只能歸咎于修真界安穩太久,修士一個個都閑得慌,只能用八卦來打發時間。
不過蘇桓玉心虛歸心虛,這些都是沒有事實根據的,別人怎麽想他阻止不了。他相信白澤不會因為這點就跟他鬧別扭的。
所以,他的第二反應就是,瞄了一眼铿锵,發現風朔探出來的半個腦袋,很好,還知道害怕。于是蘇桓玉聲情并茂地講述了風朔的所作所為,最後還添油加醋的表示“自己離開的時候很難過,一等就等四年好心酸,你竟然一回來還搶錯新娘心好累”等等,說完自己都覺得惡寒,忍不住抖了一地的雞皮疙瘩。
風朔原本是理直氣壯,他覺得自己沒錯,眼前這個愚蠢的人類那麽弱,憑什麽拖累他選定的人?沒把他殺了都是自己善良!但後來看到白澤為了早點過來找這個人類,連着幾日幾夜沒有睡,就為了快點處理完魔道的事情。他就開始心虛,其實那個人類雖然弱了一點,但還是挺聰明的。
風朔一心虛,白澤再問他的時候,他就把原本準備好理直氣壯的臺詞給改了,含糊其辭地表示蘇桓玉有點急事先走了,是跟着越修年一起走的。最後仍舊不死心弱弱的添了一句——疑似私奔。他要是用原先準備好的那些個臺詞,白澤用腳趾頭想都知道是假的。風朔的思維方式和人類不同,他不懂人類的曲曲繞繞,編出來的謊話和他的幻境一樣,破綻連連。
但他說的這麽含糊,白澤反而開始懷疑了。說起來,人就是有這種劣根性,別人一板一眼的告訴你真相,你偏偏不信。可對方抵死不從,最後迫不得已編了謊話告訴你,你又覺得信了。
白澤的劣根性在于,他在原身的幻界中看的影像。他雖然懷疑蘇桓玉的身份,卻也只是懷疑,不能确定。畢竟在幻界中,清清楚楚的表明,蘇桓玉和越修年竹馬竹馬,一起練劍一起念書,甚至一起受罰。
這些回憶,都是他沒有參與的,那個時候的白澤還沒有出生。他雖然不說,但并不代表他不在意。對方從來沒有明确地對他表示過喜歡,他忍不住想,蘇桓玉到底是不是迫于武力才不得不和他在一起的。
在他的印象中,蘇桓玉對什麽事都不上心,秉持着無所謂的态度,日子也是得過且過。萬一,其實蘇桓玉根本對他沒感覺,只是因為不願意吵、不願意鬧,有他沒他都一樣,所以就勉強接受他了?
不得不說,戀愛中的人,智商如何暫且不論,但情商一定會下降。
聽了蘇桓玉添油加醋的一番言論,白澤還沒反應過來,風朔就先跳出來了。“你騙人,當時離開的時候我們明明達成協議了,你——”他一時不知該怎麽形容,頓了頓才色厲內荏道:“你這個滿嘴謊言的人類!”
蘇桓玉可憐巴巴的望着他,不說話。心下卻暗喜,是啊,偉大的槍靈,活了那麽多年你都沒有認識到人類的可怕之處,真是太失敗了。
白澤一下把上蹦下竄的風朔揮開,看向蘇桓玉,眸光幽深:“你說你很想我?想得要瘋掉了?”
蘇桓玉直覺不對,咽了口口水還沒斟酌好語言,風朔又不死心地竄出來,滿臉悲痛,就跟看着負心漢一樣看着白澤,忿忿道:“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就是這麽欺負偉大的槍靈的!要不是我現在靈力不夠,哼!把你們都鎮壓起來!”
“哦。”白澤哦了一聲,微微眯起雙眼,雙眸中閃過一絲危險的信息:“我記得你好像挺喜歡蘇翰的,去跟他玩幾天吧。”
“蘇翰是誰?”
“今天飯桌上那個,你不是和他相談甚歡?”
“啊——”風朔突然大叫了起來,跟得了失心瘋一樣上竄下跳,抓狂的大喊:“我不去我不去,我不要看到那個人,這麽愚蠢的人類簡直是丢人類的臉。我不能去,我的靈氣還沒有恢複,我不能離開铿锵的,反正我不去!”
蘇桓玉震驚:“蘇翰對他做了什麽?”
這滿臉的悲痛簡直比赴死還悲壯。
風朔立刻轉頭瞪他:“你不要幸災樂禍!”
蘇桓玉倏忽一笑,眨眨眼:“我沒有啊,我覺得蘇翰挺好的,幽默、思維獨特、會玩兒,你跟他待久了一定能學到很多人類的東西。”
“不——”
“哭也沒用。”白澤一錘定音:“蘇翰身上有一塊靈玉,正巧蘊養你的靈魂,你就在那裏面待着吧。”
“對啊對啊,這是為了你好。”蘇桓玉表示他真的不是幸災樂禍。
風朔一臉死寂,就跟失了魂一樣:“你們不懂,精神虐待……”
等白澤将風朔送到蘇翰手裏時,蘇翰果然毫不猶豫地表示會照顧好風朔,絕對會讓他早日恢複,話說的正氣凜然。但看風朔垂頭喪氣的模樣,等兩人離開後,蘇桓玉忍不住問白澤:“蘇翰對他做了什麽?反應這麽大。”
他其實覺得風朔抗壓能力挺強的,怎麽能這麽怕蘇翰?
白澤淡淡道:“哦,蘇翰給了棵草藥給他。”
“什麽草藥?”
“甘索。”
蘇桓玉禁不住抖了抖,突然開始同情風朔。甘索,專門針對靈魂之體的草藥,沒有致命威脅,但碰一下就會電一下,就跟觸電的感覺一樣。關鍵不在于甘索,而在于蘇翰。先前說了蘇翰會玩,不只是玩人類的玩意兒,他頗為喜歡研究各種靈草藥物,只是以前找不到實驗體,現在嘛……
風朔說的很對,精神上的虐待才是真正的虐待。
“蘇翰這麽玩,會不會出事啊?”畢竟一代槍靈,這麽被玩死事情就大發了。
“沒事。”白澤解釋道:“蘇翰的靈根和風朔很合,正巧蘊養他的靈魂。”
雖說是懲罰,但就算沒這一遭,白澤也會把風朔扔給蘇翰玩幾天的。
蘇桓玉點點頭,剛想說那我們快點去凡間吧,待會兒晚了人都跑沒了。結果一擡頭,就見白澤目光幽深,一瞬不瞬地望着自己。
蘇桓玉艱難地吞咽了口口水:“你、你幹什麽?”
“你——”
卧槽!白澤也會玩這種文字游戲簡直了!
“剛剛說想我想得要瘋掉了?”
……喘這麽大口氣幹什麽?不對,重點不是這個。重點是,剛剛他明明就是在譴責風朔的時候順帶提了一句而已,你要不要這麽會劃重點啊摔!你這麽厲害考試是不是總考滿分啊!
白澤不依不饒:“嗯?”
蘇桓玉把心一橫,心說反正臉皮已經這麽厚了,再厚一點其實差別不大。于是把頭點的跟雞啄米一樣:“對對對,想死你了,這樣可以了吧!”
白澤眸光劃過一抹暗色,看着蘇桓玉雖然說着情話卻依然淡然從容的臉色,仿佛就是沒有多大的情緒變化。除了在床上,他似乎很少見到蘇桓玉臉色出現變化。
這其實真不能怪蘇桓玉,他原本的臉都不容易情緒波動,換了原身的臉,沒想到更加不容易波動。而且,他自以為的“老臉一紅,耳根子泛起一層紅暈”等等,真的是他自以為,外人只能看到一張原本清冷的臉,繼續清冷着。
這也難怪白澤覺得他不上心,你想啊,要是對方和你談戀愛。你興致盎然、滿臉羞澀地說着情話,結果對方一臉淡然地告訴你“對,我也是”,你能信嗎?
白澤捧着他的臉:“你能認真一點嗎?”
蘇桓玉目瞪口呆:“我怎麽不認真了?”
天地良心,他都做好了貢獻嬌嫩小菊花的心裏準備了,白澤竟然還說他不認真!可惡啊!
白澤放開他的臉,自暴自棄道:“算了。”
反正他已經決定,就算對方要逃,他也會把人綁回來。就算要死,也得兩個人死在一塊兒。
蘇桓玉一急,這架勢就跟無理取鬧渴望得到安慰的女朋友終于知道得不到男朋友回應後心灰意冷的模樣完全沒差別。蘇桓玉暗搓搓的将自己放到男朋友這個位置上,男友力max一臉溫柔地摟住白澤的腰,耐心詢問道:“別算了啊,到底是怎麽了?”
雖然他一開始打算把白澤摟在懷裏好好疼愛,奈何身高不夠,只能摟着對方的腰。
白澤捏住他的下巴,突然道:“你愛我嗎?”
蘇桓玉一下被問懵住了,不是不知道該怎麽回答,而是這風格,tmd一點都不像白澤啊有木有,簡直就跟鬼上身了一樣。突然這麽煽情他有點hold不住啊摔!
愛啊!他當然愛!
但是這種事情,難道不應該找一個微風習習,楊柳依依的日子,喝一杯小酒,睡一個午覺,互相依偎着入眠,在醒來之後咬着對方的耳朵說愛嗎?
現在這個樣子,蘇桓玉一眼瞥到不遠處陰暗的小胡同,這環境是不是太随意了?他覺得白澤說得對,他應該認真一點。
他憋了憋氣,想問咱們回家再說,結果一擡眼看到陰暗小胡同裏突然冒出來的人影。蘇桓玉腦子一抽,弱弱的舉起右手對着突然冒出來的越修年來了個嗨。
越修年冷冷瞥了兩人一眼,徑直離開了。
蘇桓玉:→_→
“他為什麽會在那裏?”
一個人陰搓搓地躲在角落裏,難道是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蘇桓玉的內心活動。
呵,這種時刻還想着別人,果然是敷衍我的。
↑白澤的內心活動。
《作者戀愛手冊——談戀愛一定要找能get自己腦電波的》白澤晦暗不明的看了蘇桓玉一樣,收回捏住他下巴的手,淡淡道:“走吧,我們先去找易軒。”
這時候蘇桓玉就算再遲鈍也知道事情大發了,而且他其實并沒有那麽遲鈍。但是……他要說什麽呢?剛剛那一頁明明已經掀過去了,難道他還要厚着臉皮掀回來嗎?蘇桓玉感覺他的精神受到了淩遲,從來沒有談過戀愛的小處男不知道怎麽哄男朋友開心怎麽破?
而與此同時,正在受着同樣精神淩遲的風朔。
蘇翰:“風大哥,你比我大這麽多,我叫你風大哥可以嗎?”
風朔:“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此處省略n次方。
蘇翰:“那好的,我就叫你風大哥了。”
風朔:“去死去死去死……”同樣省略n次方。
蘇翰:“風大哥,我這邊剛剛研究出來一個藥方,但還不知道是什麽效果,你給我喝一點試一下呗。”
風朔:“滾滾滾!愚蠢的人類,你休想我喝下……啊!!!你給我塗了什麽東西!!!”
蘇翰:“啊,忘記說了。這個藥方不用喝就抹一點點也是可以看到效果的,欸,風大哥你怎麽變透明了?”
風朔:“……”
卒于修真鴻光一千兩百年,是日,狂風萬裏。
如果換了一個時辰之前,蘇桓玉知道風朔這麽可憐,一定會暗喜,并且還有可能不厚道的去圍觀一番。但現在,他實在沒有這個心情。因為他的小男友似乎生氣了,但是情緒表現的很穩定,他覺得對方正在醞釀洪荒之力。具體表現如下:蘇桓玉:“這邊這個小攤子你還記得嗎?你之前特別喜歡吃這邊的東西。”
不想回憶自己曾經是一條狗的白澤:“不記得。”
蘇桓玉:“那這個呢?你還記得那個小鈴铛嗎?你特別喜歡玩那個……”
直接被打斷:“不喜歡。”
蘇桓玉:“欸欸,那之前……”
白澤:“不想聽。”
蘇桓玉:“我……”
白澤:“不記得,不喜歡,不想聽,你別說話。”
蘇桓玉:……
雖然有點無奈,但為什麽他會覺得這樣的白澤辣麽可愛辣麽萌!聽起來似乎有點受虐狂的模樣,可他真的好愛辣樣的白澤(ˉ▽ ̄~)~~
白澤回頭看他:“你怎麽不說話了?”
唔……還口是心非。
蘇桓玉拖着下巴看他:“你不是不讓我說話嗎?”
“哦。”
蘇桓玉眨巴眨巴眼睛:“你別生氣嘛,就算生氣也要告訴我為什麽生氣啊,這樣我才可以哄你啊!”
白澤突然停下步伐,蘇桓玉一個沒回神,猛地一頭撞上去。白澤扶住他,問得很認真:“你是不是覺得我很煩,很讨厭,但是又打不過我,所以只能假裝不煩不讨厭,還必須要哄我?”
“欸?”
為什麽會有這麽奇怪的想法,他還打不過越修年啊,但是他看到對方唯一的念頭就是躲得遠遠的好不好?
“是嗎?”白澤用力握住蘇桓玉的手腕,眼眸中閃過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渴望。
“疼!”蘇桓玉被他捏的疼得呲牙咧嘴,“輕點輕點。”
白澤連忙松開手,心裏閃過一抹心疼,卻倔強的不願意開口。
蘇桓玉揉了揉手腕,沒那麽疼之後看向白澤,說道:“你還沒告訴我為什麽生氣呢?”
白澤抿着唇:“你先回答我的問題。”
要是蘇桓玉真的敢嫌他煩,他就把人綁起來帶走。要不是為了對方,他哪裏會去管蘇家那些事情。而且,他沒有說的是,他大概是知道誰是他那個不負責任的爹了。
“好吧。”蘇桓玉嘆了口氣,伸手戳了戳白澤的臉,輪廓硬朗,線條鮮明,如刀削般立體的英俊臉頰上幾乎沒有多餘的肉,戳起來手感一點都不好。
“你怎麽會這麽想呢?我要是覺得你煩,覺得你讨厭,早就跑得遠遠的了,我又不是受虐狂。”
“那你為什麽不肯說愛我?”
蘇桓玉老臉一紅:“那多害羞啊!”
“一點都看不出來害羞的樣子。”
“你摸摸。”蘇桓玉一把拽過白澤的手,按在自己的臉上,“很燙是不是?”
白澤伸手捏了一把他的臉,若無其事的點點頭,心下卻在想,明明看上去一點紅暈都沒有,結果臉真的栽發燙。而且看起來沒什麽肉的臉,為什麽捏起來會這麽軟綿綿?他忍不住遺憾,等會兒再吃豆腐好了,先把這個問題解決了。
“所以說,你愛我?”
蘇桓玉連忙點頭:“嗯嗯嗯。”
“那你剛剛看到越修年之後為什麽突然不願意說了?”
蘇桓玉聲如蚊吶:“當着外人的面……”
“外人?我是內人?”
“嗯。”
白澤終于被他哄回來了,蘇桓玉一下覺得興奮,又覺得遺憾,白澤這樣鬧別扭的模樣真的好可愛好像捏幾把。現在這樣帥是帥,但是突然不辣麽萌了真的好難過。
于是——
蘇桓玉有點憋不住,特意在白澤跟前晃來晃去,有意沒意地提幾句關于越修年的事情,過幾秒就偷偷瞄一眼白澤的臉色。一切如常,仿佛沒有聽到他在講什麽。
蘇桓玉憋不住了:“你有沒有生氣啊?”
白澤乜他一眼:“沒有。”
“你為什麽不生氣!”
“看到那個了嗎?”白澤指了指眼前的一家客棧。
“什麽意思?”
“呵。”白澤笑了笑:“我決定先辦了你再解決這件事。”
“啊!喂——”
所謂自作孽不可活。
當然,最終并沒有辦成。什麽東西都沒有準備,就連心裏準備都沒有,不過主要原因大概是白澤不願意在這種地方和蘇桓玉完成本該最完美的第一次。
最後,他只是将腦袋埋在蘇桓玉的肩窩處,悶聲道:“你不要總是提越修年。”
“嗯?”
“我會生氣、會吃醋,還會不開心。”
蘇桓玉張了張嘴,沒發出聲音,聽着白澤繼續道:“你和他認識的時候,我還沒有出生。你們一起成長,一起修煉,一起經歷了那麽多,這些都沒有我的參與。”
“我會覺得不甘心,為什麽要比你晚出生那麽久,沒有能完整的參與你的人生。我想一直陪着你,不管是未來還是現在。我會羨慕越修年,雖然現在你們鬧翻了,但我不知道你們什麽時候會突然誤會解除,突然和好,到時候也許就沒有我的什麽事了。”
他突然擡起身體,看着蘇桓玉的眼睛,問道:“我在害怕,你懂嗎?”
蘇桓玉的确不太懂,他從來沒有将自己代入過原身這一個角色中。他以為,越修年和他沒有任何關系,所謂的過去,都是原身的。但他沒想到的是,他以為的,白澤并不知道,在白澤的眼裏,幻界中看到的一切,都是真實發生在他身上的。
他現在是作為原身而存在的。
蘇桓玉對上白澤的眼睛,腦子再次一抽,突然道:“我不是。”
“什麽?”
“我不是蘇桓玉,不是你知道的那個蘇桓玉。”
“什麽意思?奪舍?”
白澤其實早就往這個方面猜測過,兩人前後的反差太大,稍微熟悉蘇桓玉一點的人都會懷疑。
蘇桓玉咽了口口水:“說來話長,不過和奪舍差不多,不同的是奪舍的時候原身是沒有死亡的,但我過來的時候,原身的靈魂已經消散了。”
【嘀!嘀!嘀!】
【警告!嚴重警告!宿主違背系統條約,将受到懲罰,嘀嘀嘀!!!】
蘇桓玉一驚:系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