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這場戲,很值

寧昕趕到片場的時候陸仲勳正在拍戲,她沒辦法,只能等在一邊,看着看着卻入了神。

這部劇名《民國》,正是之前兩個人對戲的那部,陸仲勳在裏面飾演軍閥少帥申屠宇,一個很有争議的反派。

姨娘之子,剛出生就被歹人帶出府扔到乞丐堆裏,摸爬滾打到十歲才被找回去又受盡欺淩,後來憑心機手段爬上了少帥之位,也造就了他視人命如草芥陰晴不定的涼薄性子。

上一秒對你笑,下一秒就能拔槍崩了你的那種。

說他壞,他曾經面不改色屠百人。

說他好,國難當頭堅持立場,為他下轄的民衆撐起了一張保護傘,最後甚至抗擊外敵而死。

寧昕嫉妒的想,這人設妥妥的吸粉的節奏啊,比她那什麽藍煙兒好太多了。

這年頭觀衆就愛吃這一挂的。

“寧小姐。”

心裏酸的直冒泡,連男人下戲後走到她身邊都沒察覺,聞言她驚了一下,轉頭看過去時卻突然怔住了。

男人臉上是慣常的溫雅淺笑,但軍裝染血,莫名多了絲性感味道,逆光而立,陽光在他身後圍攏成一圈朦胧光暈,又仿佛是麓戰歸來的儒将,耀眼到讓人不敢直視。

寧昕終于知道為什麽那麽多人嗷嗷叫着想要睡一睡陸仲勳了。

這顏值,确實很值。

但是,主動睡和被動強是兩個概念好伐?

腦子裏又想到某些不好的記憶,寧昕回神,蹙緊眉看過去,“陸仲勳,你還記不記得自己之前犯過的錯了?”

陸仲勳垂眼看她,白皙臉蛋緊繃着,杏眼瞪大,像個想要撓人的貓崽子。

也對,貓崽子才喜歡喝魚湯。

他勾唇,淺淺笑了,“當然記得。”

“我這兒有個将功贖罪的機會,想不想要?”

陸仲勳挑眉,“能不要嗎?”

“……”

“你确定?”寧昕眯眼看他,覺得手有點癢,想揍人。

“好吧,”他垂眸,溫聲低語,“寧小姐需要我幫忙的話,我一定盡力。”

寧昕冷哼了聲,這還差不多,正準備把心裏的計劃說出來又聽男人的話轉了個彎,“不過……”

難道是不想幫她?寧昕皺眉“不過什麽?”

“放心,不管什麽忙我都會盡力,不過還有點事兒要提前解決。”陸仲勳拿起旁邊桌子上的劇本,“寧小姐沒發現自己忘了什麽事嗎?”

什麽意思?

寧昕有點懵,沒聽明白。

見她這模樣,陸仲勳無奈搖頭,把劇本翻到其中一頁,“按照劇組的計劃,今天我們要拍這場戲,你往這兒看——”他手指點了下劇本。

寧昕把頭湊過去,那上面格外大的兩個字驚的她瞬間瞪大了眼。

“床戲?”

“是的。”陸仲勳認真點頭,“導演聽說你要來,已經開始準備了。”寧昕轉頭一看,果然那邊在布置道具。

……不對!

寧昕狐疑道“我怎麽不記得有這場戲?”

“我剛加的,怎麽了?”導演是個臭脾氣大胖子,叫林元森,在圈子裏也是數一數二的人物,這會兒晃晃悠悠走了過來,聽到寧昕的話後狠狠瞪了她一眼,“你有意見?”

寧昕“……”

“不是說要砍掉我的戲份嗎?怎麽還加戲?”

“你公司說要砍我就讓他砍嗎?他算老幾?”林元森冷哼一聲,“還有你,你個花瓶就敬業點,沒點床戲能叫花瓶嗎?”

寧昕抽了抽嘴角。

林元森還當她怕被砍戲份呢,好心補充了句“放心,有仲勳在,你演成個爛泥我也舍不得砍的,頂多重來。”

……并沒有被安慰到。

“能換個時間嗎?”她着急解決傅峥的事,這會兒沒空。

“不行!”林元森橫眉豎眼的,“你都幾天沒來劇組了?就這一場,現在拍,半個小時就完事。”

寧昕無法,只好去換衣服,并趁上妝空隙背了會兒劇本。

藍煙兒是個戲子名角,喜歡自己師兄,但她被班主送給了申屠宇,這段戲是她和師兄私下見面被申屠宇知道,然後被迫和他開啓生命大和諧的一幕——

床戲開拍前,現場要清場,只留下導演和幾個攝影師。

陸仲勳和寧昕大概走了一下位,正式開始。

藍煙兒被申屠宇扔到床上,她掙紮着要起來,下一刻卻被男人死死按住,申屠宇伸手扯了扯軍裝領口,目光冰冷而陰鸷,低沉嗓音像是在呢喃,“乖,別讓我動粗,你應該知道後果。”

男人脫掉軍裝外套,俯下身來吻她,藍煙兒偏頭想要躲開,卻被他強硬的捏住下巴轉了過去,“看着我。”

藍煙兒躲不開,眼神倔強的看了過去,随後是一個綿長粗暴的吻。

雖然是借位,但為求逼真,兩人唇角還是碰到了一起,這一瞬間,寧昕出戲了,腦海裏突然閃過昨晚瘋狂的畫面。

鬼使神差的,她重重在他唇上咬了一口。

有細微的血腥味蔓延開來。

陸仲勳眼神微閃,這幕劇本上沒有,但導演沒喊停,他只能繼續演下去,之後兩人就要滾床單了。

床戲要拍的有味道,但不能太露骨,最重要的是讓觀衆覺得韻味深長并且留有足夠的想象空間,于是就有了下面這一幕——

朦胧床帳中,女人身上的紅色長裙稍顯淩亂,微微仰頭,修長白皙的天鵝頸被她牽出一道誘人的弧度,伏在她身上的男人黑發汗濕,豆大汗滴順着側臉線條滴落下來,喉結上下滾動的模樣透出一股無比誘人的性感與色氣,撩的人面紅耳赤。

寧昕心頭劇烈一跳,怔了。

陸仲勳向來是溫雅清俊的,什麽時候有過這樣的一面?

就連旁邊的人都看呆了,心說這部劇有陸影帝,穩了!

“就是現在!寧昕你去咬他脖子!”林元森仿佛看到無數票子在朝自己招手,他激動的滿臉通紅,大喊。

寧昕,寧昕莫名有些慫。

總覺得身上的人好像完成了某種不可思議的變身,之前是綿軟無害的羊,現在是一頭蓄勢待發的野獸,而她自己就是獸爪下瑟瑟發抖的獵物。

獵物能反抗嗎?

當然……不能也得硬着頭皮上啊!

給自己鼓了鼓勁兒,她深吸口氣,按照劇本裏張嘴咬住了男人青筋暴突的脖子,這一瞬間她仿佛聽到了唇齒下血液潺潺流淌的聲音。

寧昕沒工夫想太多,心說總算該結束了。

忽然,她身子一僵,臉漸漸紅了,忍不住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寧昕羞憤之餘,下嘴沒留情,重重咬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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